“不過,所謂的每月只是大概時間,具體是哪一日,說不清楚。有可能是月初,也可能是月末。”
稍一頓,小廝又接著道:“而且,康王府的人每次點菜,總會點上一份水煮冰魚片。搭配的菜或許會變,但這道水煮冰魚片,卻是雷打不動。”
“不錯,水煮冰魚片的確是必點。”關於此事,秦柔也有印象,“我還記得有一回,外邊兒下著傾盆大雨,康王府的管事依舊冒雨前來買菜。
“看得出,他們府上真有一位主子愛慘了這道菜。”
每月一回,雷打不動。
即便大雨瓢潑,也不能阻擋康王府的腳步?
溫淺瑜裴翊宸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目光中明白了些什麽。
不動聲色地一轉目光,裴翊宸又進而問道:“那每回來買菜的都是康王府的管事嗎?還是說每回來的人都不一樣?”
“這…不至於每回都不一樣,但七八副面孔還是有的。”小廝仔細回憶了一下,又補充道,“總之,看上去就像是隨意從府上挑了個人差來。”
“那每回都送去哪裡?”
“喲,這可難說了。”小廝無奈道,“除了偶爾幾次是送去康王府,其余時候目的地均不一樣。
“有時是茶樓,有時是衙門,有時是別的酒樓,甚至還有的時候,是城外的沁湖邊上!
“這些個地方太難跑,為了保持菜的鮮,我們每回都要緊趕慢趕…”
小廝後面類似抱怨的話,溫淺瑜二人皆沒有再聽。
他們的注意力,已不約而同地放到了“每回地點不一樣”這個點上。
所以,康王並不怎麽把這些菜往家裡帶,而是每回外出才會購買…
“怎麽樣?可是有什麽想問的?”見溫淺瑜二人久久不說話,秦柔終是忍不住插了句嘴,提醒他們。
“沒有了。”溫淺瑜搖搖頭。
目前獲取的消息已經足夠多了,基礎消息也差不多獲取完了,如此,再追問估計也問不出什麽了。
“確實。”裴翊宸也是這個想法。
不過,他還是比溫淺瑜多了句:“希望咱們今日的對話不要傳出這間屋子,秦姑娘可以答應本王嗎?”
“自然可以。”秦柔笑著頜首,沒有絲毫猶豫。
末了,她還道:“妄議勳貴,窺伺其行蹤,是大不敬之事。便是殿下您借我一個膽子,我也不敢把這些事給說出去。
“所以,殿下隻管放心就是。”
“你能如此想,最好。”知道秦柔是在向自己表達決心,是以,微微一頜首,裴翊宸便跟著略過了這個話題。
之後,又寒暄幾句,他乾脆帶著溫淺瑜離開了。
…
“四海樓這件事,你怎麽看?”裴翊宸微微掀起馬車窗簾,看向外邊兒。
這段小路偏僻,基本沒什麽人來往。
在此處論事,倒也不怕旁人偷聽了去。
“我覺得…康王就是在給自己養在外面的人買喜好、合口味的菜。”溫淺瑜果斷推斷:“只是他將人藏得好,所以才沒人質疑他買辣菜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