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扔下這位銀發美男,轉身就跑。
韻城此刻靈力化為尖銳的音律無差別地攻擊著城內所有的活物。昨日還熱鬧的韻城今日已經變成了一座死城。
整個城中唯二的活物大概只有自己和商晏庭兩人。
賈熙桐朝著商晏庭飛去。
距離越近,她受到的攻擊越多。
本來她也是可以再次封閉五感,然而這般就會如同無頭蒼蠅一般在城中亂竄。
她運氣靈力在周身建立起一個護盾,僅僅只能稍微減輕這種攻擊,全靠著毅力堅持到了商晏庭所在的位置。
等她落在商晏庭旁邊,靈力幾乎快要全部耗盡。
“終於到啦!”
賈熙桐松了一口氣,然後坐到了商晏庭的旁邊。
他手中掐訣,賈熙桐便扯住了他的衣袖,緊接著封閉五感,安安靜靜地坐在他的旁邊。
兩人在這唯有死亡的土地上緊緊靠在一起。
不知道過了多久。
韻城以聲音為載體肆虐的靈氣逐漸朝商晏庭上方那一法器匯集,那法器爆發出耀眼的光芒最後掉入商晏庭的懷中。
終於,韻城安靜了。
商晏庭睜開眼看向。
天地之間,萬籟俱寂。
周圍殘破的建築,各種死屍,以及鼻尖縈繞的濃鬱血腥味讓他眉頭微皺,露出一抹冷漠與厭惡。
遙記得昨日,他本只是想出去走走,卻突然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音誘惑他朝城主府內前行。
依靠聲音迷惑他人的迷幻術。
若說控制他人的手段,商晏庭已經研究傀術多年,早已精通。
天下技藝,觸類旁通。
以至於他朝著城主府內沒走幾步,便識破了這低劣的幻術。不過他當時沒直接戳破,而是順著這聲音走去,他當時是想看看誰這般大膽敢用這種低劣的幻術控制一個武皇級別的修者,更想知道控制他的人想要做什麽。
所以他就來了。
睜開眼之時,才發現始作俑者居然是那個看似膽小窩囊的城主。
更有意思的是這位城主膽子一點都不小,居然要利用他來收服他們早就已經知曉,但一直無法收服的法器金鈺鐺。
然後……
金鈺鐺被他徹底激發威力,擊築已經無法壓製此物的威力,周圍的人便被這金鈺鐺的威力反噬了。
此物明明只是個地階法器,威力卻比天階不逞多讓。
他本以為能快速收服,沒想到睜眼時東方既白,四周已成廢墟。
想必細桶應該得急了。
商晏庭想起離開時還睡得四仰八叉的人,冰冷的目光稍微變得柔和。他正欲起身離開,突然感覺到衣袖被拉扯。
他看向拉住自己衣袖的手的主人,就是賈熙桐。
她就坐在自己的旁邊。
她頭髮已經亂了,耳朵和鼻子都在往外滲血。價值不菲的華服上已經被血跡和泥土弄髒,顯得狼狽可憐。
但是她來找自己了。
而且還找到了!
商晏庭蹲到她旁邊拿出手絹輕輕擦拭她臉上的鮮血,“桐寶,我好了。”
見對方沒有回應,他抓起賈熙桐的手腕。
靈力朝著她的體內運輸,頓時商晏庭發現她五感全封。想到金鈺鐺的威力,對於賈熙桐的做法似乎能夠理解。
五感全封都要跟來。
笨蛋。
商晏庭手中掐訣,為她解開封印,隨即俯身,輕輕吻了下她的嘴角。
“你沒事吧?”
“宿主親,你沒事吧!”
兩人同時問起。
賈熙桐意識到他在問自己於是搖搖頭。
當時封閉五感只是感應不到外界,倒是絲毫不耽誤她修煉療傷。對外界毫無感知,反倒是讓她更加注重內部。
那聲音的攻擊雖然凶猛,但在即使調養之下,倒也沒有多大損害。
“宿主親,你的寶貝呢?”
賈熙桐看向他。
原著小商此刻大概也已經得到這寶貝了,她此刻有些好奇。
“這裡。”
商晏庭將東西拿出來。
這就是一個巴掌大小的金色鈴鐺。
大鈴鐺下面還墜著四個小鈴鐺,拿在手中無論怎麽晃動都沒有聲音,然而注入一點點靈力,鈴鐺的聲音便波蕩而開,震得人腦子仿佛都在蕩。
明明都沒攻擊人,賈熙桐聽了都感覺頭暈目眩,眼珠控制不住地往中間聚攏。
俗稱——
鬥雞眼。
“醒醒!”
商晏庭伸手戳了下她的額頭,然後蹲下將這金鈺鐺系在她的腰上。別說,這金燦燦的,帶著複雜的花紋,瞧著還挺好看的。
但是,“宿主親你新得的寶貝,給我幹啥啊?”
“此物有以聲為攻擊的能力。
你那渾天鐲與符法皆更合適單打獨鬥,這金鈺鐺更加適合大面積攻擊。
正好填補了你的弱點。
它日稍加訓練,定能橫掃萬千修士,獨擋一方。”
“哇!”
賈熙桐沉溺於商晏庭給她描繪的熊傲天場景中。
“更何況修為不夠,法器來湊。誰讓伱是個實力較弱的小廢物,多拿些法寶傍身,我也能稍微放心些。”
啊啊啊這……
賈熙桐上一刻還感覺宿主親真好,
下一刻準備把金鈺鐺還回去。
說得好像誰不行一般,“宿主親你是不是忘了,在與沂蒙學院鬥法的時候,是那個高手給你撐的場子?”
看著賈熙桐這一臉不服的小模樣,商晏庭臉上露出笑容。
他就喜歡逗逗她。
“走吧。 ”
他示意賈熙桐上船,“先回顯龍峰。”
“不行!”
賈熙桐自然還記得被她丟到一邊的柏玉真君,以及還在另一邊的韻城幸存者,“咱們得先把前輩和韻城百姓接回來。”
如今逝者已矣,活著的百姓得安頓好啊。
她看了眼商晏庭,真心覺得有時候他和柯南差不多。
走到哪裡,哪裡就可能倒霉。
“咱們先去接柏玉前輩,然後再將韻城百姓接回來安頓。”
賈熙桐開始安排道,“咱們顯龍峰現在也有能力了,安頓費自然是要咱們出的。”
“為何要安頓他們?”
商晏庭出言反對,“這本是他們城主做的孽。”
若非那城主用計將他引去,還妄圖利用他得那寶物,怎會激起法寶反噬,毀了這一城。
在如今的商晏庭看來,這一切都是城主咎由自取。
除了賈熙桐,他對誰都沒有心。
“我說安頓就安頓。”
賈熙桐此刻拿出大家長的威嚴,硬生生高了商晏庭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