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根酒館樓頂。
希爾科複雜的注視著斷掉的邊界橋,眼神中帶著些許感慨。
他旁邊的塞薇卡倒是藏不住話,語氣異樣的喃喃道:“管家先生倒是做的絕,也不知道咱們之後會經歷什麽。”
“現在該叫他維克托先生了,他是祖安人的英雄。身為祖安人,我們所有人都一直夢想著這一天。”
希爾科雙手用力抓著欄杆,視線卻是看向了樓下的范德爾雕塑。仿佛在說:
看到了嘛,范德爾。只有強大的實力,才能帶給祖安未來!
“我們該怎麽做?”塞薇卡問道。
“通知下去,貫徹維克托先生的意志,我不想在我手底下聽到不和諧的聲音,他用實力做了個榜樣開頭,我們可不能落後。”希爾科冷聲道。
“明白!”
......
祖安的另一處屋頂上,一頭白毛,帶著野火幫首領面具的男孩站在那,他同樣看見了維克托炸橋的那一幕。
他的名字叫艾克,曾經被范德爾摯友本索收養,在那場希爾科主導的動亂裡,本索和范德爾死在了同一天,他和希爾科同樣有著血海深仇。
艾克回頭望了眼身後站著的兩個女人:
“皮爾特沃夫和祖安結束了,你們要怎麽辦?”
其中一位是凱特琳·吉拉曼恩,她神色帶著厭惡:
“又是一次罪惡的蔓延,那家夥該被正義製裁。蔚,你會追隨這樣的人?”
“我不認同你這種冠冕堂皇的正義,其實維克托並沒有錯。”
粉色頭髮的蔚搖搖頭,她就是凱特琳從靜水監獄帶出來的罪犯。
她也有著另外一個身份,范德爾的義女,金克斯的親姐姐。
“是我看錯你了。”凱特琳丟下這句話,就要離開。
“別急啊,小蛋糕。沒聽艾克說嘛,那人和希爾科有聯系,我和他是死敵。”
蔚摟過凱特琳的肩膀,眉頭挑動了幾下,目光帶著調侃。
“那你想怎麽做?跟著野火幫去與他作對?還是跟我一起回皮城?”凱特琳眉頭緊皺。
“得了吧,現在雙城關系破裂,你們那的人可不待見我。”蔚攤了攤手。
“吉拉曼恩小姐。”站在前面的艾克突然道,“雖然消息有些悲傷,但我覺得你有知情權。在之前的那場動亂裡,你家的莊園被夷為平地,而你父親於那場災難中屍骨無存,吉拉曼恩議員也身受重傷。”
“什麽!?怎麽可能!”
凱特琳眼睛瞪大,雙目死死盯著艾克,身體不自覺顫抖,要不是被蔚摟著,早已跌倒在地。
她用哀求的目光望向艾克,希翼道:
“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我沒必要騙你,這些事你回到上城也會知曉。”
艾克冷聲說完,便從高處一躍而下,踏上了他的綠火滑板,向下衝去。
祖安和皮爾特沃夫的格局變了,他需要盡早做一些準備。
聽到了這確切的答覆,凱特琳掙脫了蔚,向前邁了幾步,雙手撐著欄杆,目光空洞的望向了皮城的方向。
“這可不像是你,小蛋糕,你不該這麽死氣沉沉。”蔚走到凱特琳的身旁。
“你懂什麽?死的又不是你的家人!”凱特琳面帶憤恨。
“是啊,死的不是我的家人,但我的家人,已經幾乎死絕了,我還不止經歷了一次,這個世界真是操蛋。”
蔚雙手插在兜裡,臉上掛著對世道的嘲弄,
目光同樣望向皮城,看著那已經斷掉的邊界橋。 過了一會,等凱特琳心緒平靜了一會,蔚才又是露出一副痞痞的面容:
“小蛋糕,看你的表情,似乎有了什麽想法?”
“蔚,我們聯手吧!”
凱特琳轉頭看向蔚,她臉上依舊殘留著乾涸的淚痕,但語氣卻充滿了堅定:
“你推翻希爾科和維克托建立新的祖安,我為了皮爾特沃夫和我自己。”
“聽起來有點意思,但我可不想和你們皮城那些官老爺合作。”蔚面上帶著苦惱。
“不是他們,是我,吉拉曼恩家族的凱特琳!”凱特琳特意強調了下自己的家族,“我會讓你看到我的誠意。”
蔚挑了挑眉,沒有多言,只是向凱特琳伸出了自己的手。
凱特琳伸手將其握住,面色帶著堅毅。
正義!必將得到伸張!
......
皮爾特沃夫內的諾克薩斯使館,瑞恩的房間內。
卡特琳娜依舊如忠實的護衛,隱藏於陰影處靠在牆上,目光注視著冥想中的瑞恩。
魔法形成的水流環繞在瑞恩周邊,凝聚成一個個符文的形狀,繼而又湧入到他的體內。
這樣的情境, 卡特琳娜這些每天都能見到。
魔法的覺醒上天注定,而學習符文則能增強後天上限。
她曾聽瑞恩講述過,符文不僅能夠增幅體內魔法,更是能造成不可思議的威能。像是傳送、像是禁錮、又或者是控制重力,只要能利用能量引導符文,這些都能輕而易舉做到。
但大多數魔法師都沉浸在強大的力量之中,哪怕是在內卷成習慣的諾克薩斯,像瑞恩這樣每日不睡覺冥想修煉符文的也少之又少。
突然,瑞恩睜開雙目,攜帶著魔法藍芒的雙眸掃向窗外。
“嘎!!嘎!!”
烏鴉啼叫聲忽的在外面響起,緊接著,一隻通體漆黑雙眸血紅的烏鴉出現在了窗邊。
“閣下,我這就去處理。”
卡特琳娜告罪了一聲,就要抽出背後的匕首。
“為他開窗,是我的老朋友,你打不過它。”
卡特琳娜聽瑞恩篤定的話語,面色帶著不服,哪怕可能是魔法生物,但也只不過是一隻烏鴉。
但她還是照做,為烏鴉打開了窗戶,任由其飛入到了室內正對著瑞恩的架子上。
架子早就擺在那兒,就仿佛專門為他準備一般。
卡特琳娜再次靠在牆邊,望著烏鴉在架子上落定,那對猩紅的雙眸向她掃來...
隻這一眼,就讓她瞪大了雙眼,那一刻,她有種被惡魔凝視的錯覺,渾身血液凝固,呼吸困難,身體不斷戰栗。
好在,視線很快挪開,烏鴉將所有注意力又放回到了瑞恩身上:
“瑞恩,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