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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柿鬼鮫迷茫了。
或者說,霧隱村的人一直都很迷茫。
水之國地處海外,和外界少有交流,形同孤島。
偏偏因為少有戰爭,物產豐富的緣故,水之國人口並不少。
而人多了,人均資源自然就會少。
小國寡民,人多地少,資源貧乏,就容易導致整個國家的人走上極端。
因此霧隱村的政治生態,和別的村子截然不同。
他有點像前世的霓虹,時刻想著入侵旁邊的大陸,佔領一塊兒大地盤。
又有點像攪屎棍英格蘭,時刻關注著大陸上的態勢,他不希望大陸變成一個統一的國家,甚至不希望大陸上形成一超多強的格局,唯有互相平衡,霧隱村才能超然物外。
如果從這個思路來理解,那麽無論是他入侵渦之國,還是入侵土之國,都找到了理由。
霧隱村還有個問題,就是血跡家族眾多。
血繼限界家族實力強大,但沒有血繼限界的家族更多,沒有血繼限界的家族自然知道應該聯合起來,才能在血繼限界家族的壓迫下活下來。
因此,能在忍界多年的戰爭中存活下來的家族,要麽是實力極其強大的血繼限界家族,要麽是平民家族,那種高不成低不就的家族要麽被滅,要麽遠遁海外。
這些血繼限界家族在大陸上卷不過其他家族,但在霧隱村欺軟怕硬還是沒問題的,加上被打到海島上,引發的對大陸的仇恨,因此這些家族對內壓迫霧隱村平民忍者,對外瘋狂鼓動戰爭,簡直活躍到了極點。
在各種複雜的環境下,霧隱村總體呈現出了一種極其高壓,黑暗的統治狀態。
在這種狀態下生活的忍者,要麽適應環境,被逼成變態,要麽適應不了,選擇叛村,要麽在高壓之下思想迅速進化,開始對這個國家產生疑問。
這個村子是不是出問題了?我為這樣的村子效力,是正確的嗎?我的人生應該去向何處?
但這些人會遇到和藥師野乃宇同樣的問題,有了迷茫,但是沒人能夠解惑。
別說他們沒有馬列毛鄧,他們連孟子都沒有,更不可能有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的說法。
當然也有可能天降猛男,無論是思想上還是實力上都可以吊打一切,最終改變整個霧隱村,但這種概率可太低了。
乾柿鬼鮫還沒到迷茫的階段,畢竟他還年輕,但他心中已經有了迷茫的種子。
神谷景雲看著他遊移不定的樣子,知道一時半會兒也說服不了他。
這個人不像藥師野乃宇,藥師野乃宇走南闖北,這人世間的黑暗她看了太多,早有心變革了。
乾柿鬼鮫卻還在成長期,覺醒期。
“看來你還沒有定下心來!”神谷景雲想了想,在懷裡一摸,掏出了一摞紙出來,然後在其中翻了翻,翻出來幾份,扔了過去。
他在紙上附著了法力,自然能仍很遠,乾柿鬼鮫沒感覺有什麽危險,直接就接了過來,攤開一看,竟然是幾篇文章。
《論人類不平等的起源》作者:盧梭。
《明史·太祖本紀》作者:張廷玉、馮銓、李建泰、范文程、紀曉嵐
《墨子·兼愛》作者:墨子
《墨子·非攻》作者:墨子
《禮記·大同》作者:戴聖。
“這是...”乾柿鬼鮫抬起頭,有些不明所以。
“這是我們組織準備刊行的幾篇文章,不過首先是在火之國刊行,你們水之國應該很晚才能看到,說不定還會被禁....”神谷景雲解釋道:“你可以先看看,你現在還小,跟你說太多你應該也聽不懂,我希望你多看看書,再到處轉轉,看看,了解下水之國的國計民生,我相信終有一天,你會主動來找我的!”
“這...”乾柿鬼鮫有些茫然了,他也見過敵國忍者,雙方要麽打起來,要麽因為戰爭的威脅勉強罷戰。
這送書給他的,卻還是頭一次。
神谷景雲又渴望的看了眼鮫肌,擺擺手:“你走吧,再不走,我真忍不住想搶你的魚了...”
乾柿鬼鮫嘴角抽搐了一下:“你搶了也沒用,這把刀和村裡簽訂了契約,他們隨時可以把刀通靈回去...”
“這樣啊!”神谷景雲點頭,好吧,更難受了。
乾柿鬼鮫看著轉身離開,好像沒有一點防備的神谷景雲,又看了看手中的幾張紙,猶豫許久,突然張口喊道:“你最好速度快點,有另一支小隊正在換防來的路上,你們的情報,我是不會隱瞞的!”
“嗯?”神谷景雲一愣,然後扭頭:“知道了,謝謝啊!”
看著神谷景雲的身影漸漸在海面上消失,乾柿鬼鮫眨了眨眼,然後抬手,有些好奇的翻起了手中的文稿。
首先是最薄的《禮記·大同》。
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選賢舉能,講信修睦,故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矜、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男有分,女有歸。
貨惡其棄於地也,不必藏於己;力惡其不出於身也,不必為己。是故謀閉而不興,盜竊亂賊而不作,故外戶而不閉,是謂大同。
整篇文章全部用的是漢語,所以乾柿鬼鮫壓根看不懂,還好下面還附有神谷景雲寫的譯文。
看完之後,乾柿鬼鮫先是一愣,隨後大腦中,宛如驚濤拍案,一種前所未有的震撼,激動突然湧上心頭。
一種無法言明的情緒迅速在他心頭湧動起來,他感覺自己應該說些什麽,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有心想跟誰討論一下,但左右一看,一個人都沒有。
他只能壓抑著這種震撼和喜悅,將這篇文章翻了一遍,又一遍...
同時心中還在默默問著自己,這可能嗎?
這是真的嗎?
這個戴聖是誰,他還有別的文章嗎?
等等,我手裡沒他的文章了,但我還有其他的啊!
他又翻開了盧梭的《論人類不平等的起源》。
半天之後,天色已暗,星月交輝,海風淒冷,乾柿鬼鮫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種為什麽天這麽短的感覺。
這幾篇文章都沒幾個字,他隻用了兩個小時就看完了。
但只看一遍哪裡夠?
這些東西,對現代人而言就是催眠用的東西,如果不考試,平時壓根不會有人去看。
但對處於黑暗中的人而言,這就是無上明光,是一盞希望之燈,是身在茫茫大海中,突然看到了一葉扁舟的感覺。
等等,不是好像,他確實看到了一葉扁舟,小船上還坐著四個人。
一個藍發青年,一個橙發少女,還有兩個路人。
“乾柿鬼鮫?你怎麽一個人?鮫肌怎麽在你身上?”為首的青年一眼就看到了他。
少女的關注點就很奇怪:“你什麽時候喜歡上看書了?”
乾柿鬼鮫聞言趕忙把書藏起來,他知道為什麽那個人說這些書容易被禁了,如果我是村子,是貴族,我也絕對不會讓這樣的書流傳的。
誰說人人平等了,貴族和平民,忍者和平民,怎麽可能平等?
這種書的存在,就是在否定他們權利來源,他們統治的合法性!
雖然少女平時表現的很善良,很為村子考慮,但乾柿鬼鮫知道,這個少女是一個一心一意為了村子的人,簡而言之,就是霧隱村至上主義者。
她雖然現在是平民,但往上數兩代就是忍者家族了,她和自己,不一定會站在一個立場上。
“沒,沒,不對,有事!”乾柿鬼鮫趕忙回答道:“我們小隊在螃蟹島遭遇了襲擊,隊長已經戰死了,臨死前把鮫肌交給了我,讓我把忍刀帶回來!”
“什麽?”藍發青年大驚:“怎麽可能,西瓜山河豚鬼雖然實力一般,但有鮫肌在手,一般的精英忍者也拿他沒辦法,你們遇到了誰?難道說旗木朔茂?”
乾柿鬼鮫搖頭:“不是他,是一男一女兩個人,那兩人留著橙色的頭髮,沒有通報姓名,也沒說自己來自何處。殺死隊長的是那個女性,精通土遁,我們三個下忍迎戰另一個,但看眼隊長要落敗,不敢久戰,我只有先殺了兩名隊員,然後帶著鮫肌撤退....”
他本人常年就一個表情,當然不用扮出一個傷心的樣子,四個忍者也沒關注這些,而是根據乾柿鬼鮫提供的情報,迅速開始分析敵人的實力。
他們不知道西瓜山河豚鬼起先手中就沒鮫肌,還以為是被打的拿著鮫肌都打不過,不得已才扔了鮫肌。
能把手持鮫肌的西瓜山河豚鬼打的逃都逃不掉,只能扔出來把刀,這什麽概念?
穩穩地精英上忍啊!
這還是個女人!
整個忍界, 有這種實力的女性用手指都數的過來!
首先是犯下賭博之罪的綱手....
但綱手會土遁嗎?
可能會,但她不常用,她在戰鬥中,一般隻用怪力。
而且,她的發色和乾柿鬼鮫說的也對不上。
“是哪種橙色頭髮,是我這種嗎?”旁邊的少女問道。
她叫照美冥,今年12歲,才剛畢業,但實力已經相當不錯了。
正好,她的頭髮也是橙色的,不過是橙棕色。
“不是,比你的發色要淺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