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 “好。”
許深點頭。
便看到樓海音肩頭停飛的一隻小精靈忽然靠近過來,先是環繞在夏靜湘的身邊旋轉一圈,惡魔般的小嘴裡噴吐出一些口水。
這些口水沾在夏靜湘身上,使得夏靜湘自身的氣息澹薄了許多。
隨後。
這隻小精靈絲滑地飛到許深面前,但似乎飛得太近,它急忙刹車,猶豫了下後,才環繞著許深噴吐出口水。
做完這些,它快速縮回到樓海音的身後。
樓海音聽到耳邊竊竊私語的小精靈,不禁朝許深看了一眼,旋即輕輕安撫了一下肩頭姿態猙獰的小精靈。
夏靜湘看不到小精靈,只看到樓海音的舉動,她眼眸微動,沒有多說。
掩蓋住氣息,許深便沒再停留,帶著二人進入到廢舊小區中。
三人遁入墟界,視野穿透層層建築,環繞在樓海音身邊的小精靈分散開來,四處尋覓,很快就有小精靈折返回來。
嘰嘰喳喳地,給樓海音指去方向。
樓海音點頭,正要給許深告知,便看到許深已經朝小精靈指的方向走去,不禁一愣,旋即想到許深的恐怖感知,心頭苦笑了下,快速跟上。
順著小精靈指的路線,眾人徑直前行,沒多久,就看到一處現實的建築樓頂中,木王站在那裡,四處張望。
許深立刻停下,跟二人掩藏在一處墟樹後面。
除非從更深層墟界,才能穿透墟樹看到他們。
沒多久,忽然一道身影從另一處悄然而來,踩著虛空中的墟界,來到樓面上會和。
這人身穿黑色長袍,戴著面具,跟木王交談了幾句,才將帽子撩下。
許深看到是一張陌生的青年面孔,但面容白淨,神態冷漠。
“能聽到他們說什麽嗎?”許深詢問樓海音。
樓海音低聲道:“我讓小精靈去打探下。”
她身邊的小精靈頓時飛掠過去。
“小心點,別打草驚蛇。”許深說道。
樓海音微微點頭,那隻飛出去的小精靈伏低身影,穿梭在墟林當中,慢慢接近到對方身邊,小心地竊聽。
許深雖然能看到深層墟界的東西,也能聽到,但視覺跟聽感都是正常范圍,只是無視了墟界的阻隔。
因此這種遠距離監聽……除非他讓墨衛出面。
但墨衛並不算特別隱秘的存在,精神力較高的話還是能夠察覺到他。
片刻後,許深看到木王遞給那黑袍人一個箱子。
隨後又交談幾句,便轉身離開。
潛藏在一旁的小精靈快速折返回來,在樓海音耳邊低語。
樓海音仔細聽完,對許深道:“他們在交接一個東西,那黑袍人是內城的人,似乎是他的領頭人,具體的談論內容,它沒仔細聽。”
說到這,她給了這貪玩的小精靈一個白眼。
小精靈有些委屈,但猙獰醜陋的外表,讓它的委屈顯得十分陰沉。
許深目光微動,跟他計算的時間差不多。
望著朝另一處離開的木王,許深思索了下,對樓海音道:“你跟上那黑袍人,別跟丟了,等會兒我們會和。”
樓海音疑惑道:“你要去?”
許深沒回答,只是帶著夏靜湘離開。
這樣的反應,讓樓海音反應過來,知道自己不該多嘴詢問。
她當即吩咐小精靈,小心跟蹤那黑袍人。
先前那隻貪玩而三心二意的小精靈,也被樓海音訓斥了一番,再次潛行了過去。
……
……
嗖!
木王的身影急速穿梭在破舊小區的樓層中。
現實裡的建築對他的身體並沒有造成阻礙,回想起先前的低聲下氣,他心頭冷哼一聲,等這裡的事情處理完,他也會申請調去內城。
這鬼地方,誰愛待誰待。
噗!
正在木王思索時,陡然一道破風聲襲來。
一根飛針瞬間襲殺而至,將阻擋的一片樹葉打得粉碎。
木王從思緒中瞬間驚覺,渾身汗毛豎起,幾乎下意識地發動能力。
曾地一聲。
那顆射向他眉心的飛針,卻在臨近他半米的刹那,陡然轉向,改變了軌跡,彎曲到另一側,射在地面。
木王驀然抬頭,看向飛針的來向,喝道:“誰!”
嗖嗖!
又是幾根飛針射來。
木王這次有準備,任憑飛針臨近,能力環繞下,飛針的軌跡瞬間改變,分散到四周。
在其身體周圍,似乎有看不見的能量罩。
一道身影從樹後走出,正是許深。
先前的攻擊全都失效,讓許深意識到不現身沒辦法解決。
“是你?!”
木王看到許深的面孔,頓時一愣,旋即有些震怒,這家夥居然敢跟蹤他,並且襲擊他?!
先前許深一口氣斬殺會裡6位統領,讓他怒火滔天,但考慮到許深還有利用價值才留下他,沒想到,這家夥越來越膽大,居然連他都敢伏擊!
“你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也許吧。”
許深神色平澹,朝木王慢慢走了過去:“可能我還是不太習慣聽命於人,所以,只要自己當家做主了。”
“你想要我的位置?”
木王被許深的話氣笑了,冷笑道:“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別以為你能將那些歪瓜裂棗解決,你就能挑釁我,先前對你的容忍,純粹是廢物利用罷了。”
“早就知道你是二態極限,而且已經多年了,但可惜,你沒勇氣衝擊君王,說到底也是個懦夫。”許深說道。
木王嗤笑道:“能達到二態極限的,整個白蟻城能有幾個?我為什麽要追求那種虛無縹緲的東西,豁出性命?這不是懦弱,是識時務,知進退!”
許深輕聲道:“先前跟你交接的黑袍人,就是內城的上層吧?月光宗教的?”
木王眯眼道:“既然你看到了,你還敢對我出手?先不說你能否贏下來,就算贏了,你覺得你能取代我?”
“為什麽不能?”
許深邊說邊靠近:“他們需要的就是一個聽話的狗罷了,只要這條狗能看家護院,你會在意是什麽品種嗎?反而言之,如果不能看家護院,再好的品種,也會被處理掉。”
“你想要當這條狗,還不配!”木王冷笑,對許深的話感到刺耳,但他知道自己無法反駁。
只是,他自己清楚,栓在他脖子上的狗鏈,他遲早會掙脫。
只是如今還沒等他掙脫,許深就迫不及待來爭搶了,這讓他感到可笑跟諷刺。
“我確實沒辦法跟你爭。”
許深微笑道:“畢竟你被馴的太聽話了。”
“閉嘴!”
木王懶得再廢話,驀然從口袋裡翻出一柄手槍,朝許深射去。
雖然破墟槍無法威脅到二態,但也許能逼出許深的能力。
他的能力需要近身才能更有效果,但他先前跟許深在聊廢話時,看到許深也在近身,因此抱著謹慎的態度,決定先試探下。
接連的子彈射來,許深的身影微微晃動,惡鬼面具浮現在臉上,能清晰看到子彈的軌跡。
他知道木王在忌憚什麽,因此不會用能力抵擋。
看到許深的鬼月面具,木王臉色變了一下,眼神變得更加深沉,道:“原來當初能出來,是靠江家,哼!”
“反正不是靠你。”許深說道。
他的身影在不斷接近。
木王則在緩慢後退。
但許深的速度在提升時,木王卻驟然冷笑一聲,棄槍拔刀,不退反進,驀然朝許深衝去。
即便看出許深的能力也是近戰才能發揮作用,但他相信自己的能力更強!
至於許深在會裡所暴露出的感知系能力,他並沒有將其當回事,許深先前連斬6位統領時,那身法跟速度,可不是感知系就能概括的。
“嗯?!”
剛靠近,二人的臉色都是微微一變。
許深感受到木王面前有一道無形的力場,將自己牽引,身體竟不由自主想要圍繞其旋轉,腳步都有點不受控制。
至於他的以小博大能力,竟被那看不見的力場抵擋在外面,無法滲透。
連能力都似乎在環繞在木王身邊旋轉。
而木王卻感受到,自己的能力似乎被什麽咬了一口,忽然間衰弱了一些,雖然不明顯,但這是前所未有的體驗。
砰!
許深瞬間拔劍,二重劍斬落下,狂暴的力量斬在木王身邊的力場上,卻瞬間力道變向,連帶著許深的身體一同歪斜,劍鋒斬在了地上,反倒將許深的側腹露出破綻。
木王立刻怒斬而來,想要將許深攔腰斬斷。
但下一刻,許深的身影以詭異的姿態向後橫移,似乎有什麽東西拎著其身體倒飛出去。
驚險躲過這一刀。
將許深牽引拉開的是墟鎖。
拉開距離後,許深凝視著眼前的木王。
擔任追光會的白蟻城首領,果然不簡單。
這能力……十分詭異。
“看來你就這種程度……”木王望著一臉凝重的許深,微微冷笑道:“平日裡我在會裡雖然好說話,但那是因為我懶得跟你們這些東西計較,即便是會裡的所有統領同時出手,我也能快速解決……”
“別以為斬殺了6位統領,你就敢小覷二態。”
木王提著刀大步朝許深衝來。
除了遠程試探外,正面交鋒他的能力碰撞已經勝過許深,雖然許深還有一些讓他看不透的東西,但並非大礙。
快速接近中。
陡然。
木王眼前一黑,一道詭異的聲音響起:“歡迎你來到我們家。”
木王怔住,看向四周。
在他眼前是無邊的黑暗,頭頂不知什麽東西散發出亮光,眼前出現一道長桌。
在桌對面,浮現出四道身影。
一家四口。
父母跟姐弟。
“現在你是我們家庭一員,我們現在進行本月家庭投票統計,誰最強壯,誰就是累贅!”夏靜湘的冷冽聲音響起。
“?”
木王疑惑,這是什麽鬼邏輯?
誰強壯誰是累贅?
你是不是搞反了!
還有這裡是什麽鬼地方?
等等。
木王很快反應過來,眼前應該是許深的同伴。
這是……能力襲擊!
木王臉色陰沉下來,他發現自己有種強烈想要投票舉手的衝動,並且對象是自己。
但他能感受到,若是自己被票選最多的話……會發生一些恐怖的事情。
“小丫頭片子,你找死!”
木王眼神變得猙獰而冰冷。
眼看著對面的一家四口抬起手,紛紛指向他。
木王驀然發動了能力。
圓周率!
沒錯,這就是他的能力。
以自身建一個圓,任何襲擊他的攻擊,都會被這個“圓”所彈飛,阻擋在外面。
先前許深的飛針是如此,劍斬是如此。
即便是在槍林擋雨,萬人浩瀚的戰場中,他的能力都足以保命,讓自己安然無恙。
而此刻,眼前這詭異的家庭票決,他的能力發動出來。
刹那間,那些指向他的手指,忽然間被什麽東西扭曲了一樣,遮擋起來。
隨後手指都被轉向另一側,無法對準他。
沒錯。
所有直面他的東西,都會被卸掉,或是改變軌跡、方向。
在近身搏殺中,敵人的攻擊都會被他轉移方向,只有他攻擊的份。
“雖然不知道得票最高會發生什麽,但你才是累贅吧!
”
木王怒吼一聲。
圓周率發動到極致。
那些指過來的手指,全都被硬生生撥開,指向另一側。
但在這個家庭票決中,必須二選一,或是棄票。
夏靜湘的臉色變了,她在能力覺醒後,本以為自己的能力是堪稱無敵的存在。
但……眼前居然被這詭異的能力擋住了。
票選居然能被硬生生轉移!
不能選擇木王,就意味著,會選擇她自己!
“不可以!
”
夏靜湘臉色驚變,發出尖叫,她身邊的弟弟將雙手舉起,選擇了棄票。
隨後是媽媽,也選擇了雙手舉起,棄票。
夏靜湘咬著牙, 將自己的手指竭盡全力指向木王。
在她身邊的父親也是如此,先前溫和慈祥的面容,此刻都略顯幾分猙獰。
但父親的手指,依然在圓周率的改變下,轉移了方向。
最後她不得不讓父親也選擇棄票。
只剩下她自己,她死死咬著牙,將手指點向木王。
她沒有退路,一旦她也選擇棄票,那麽此刻木王所指向她的一票,就會判決她是累贅。
是累贅,就會消失!
只是,她竭盡全力,她的手指似乎被一個不斷旋轉的陀螺擺動,永遠無法對準木王的身體。
最關鍵的是,她的能力發動只是一瞬間的事,在外界根本無法感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