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 許深拿起秘寶庫裡的墟兵,逐個挑選。
墟兵權重的信息,許深也是在追光會成為統領後才得知,而這裡的秘寶庫墟兵箱上,也都貼上了標簽和數字。
沒有明說,但意思明顯。
這裡權重最高的墟兵是3,是一根黑色的骨指。
裡面有信函,闡述了其作用。
黑骨指的特性有兩種,第一是“硬化”,讓自身的肌肉和表層變得堅硬。
第二種是“詭音”,指骨在虛空中能挑動出常人無法聽見的聲響,侵襲意識,在戰鬥時若時刻施展,會撥亂諸多“詭音”,讓敵人心神晃蕩,無法集中思維,甚至陷入呆滯。
集硬化增幅和精神干擾為一體的墟兵。
顯然,這件墟兵的效果極強,並不遜色許深的血肉手套。
而墟兵也有相應的副作用,跟血紅手套一樣,使用久了,會撥亂出奇異的聲音,影響到墟兵宿主自身,輕則同樣深陷幻境,重則失智癡呆,甚至頭顱爆裂。
許深有鬼月面具的致幻墟眼,至於硬化,用盔甲就能取代,因此這件墟兵對他的效果一般。
許深將其進行熔煉嘗試。
若是能融合的話,墟兵權重會發生改變,鬼月面具的權重將直接達到7點!
而墟兵在6點跟16點權重時都會質變,這意味著鬼月面具也會出現極大變化。
許深抱著期待,小心熔煉。
在墟力交融下,黑指骨跟面具卻沒有什麽反應。
並不相融。
許深有些失望,但也預料到,畢竟墟兵的熔煉若是兩件都屬於高權重墟兵,反倒熔煉成功的概率極低。
若是一方為權重1的墟兵,反倒概率較高。
權重越高,自身的特性越多,能與其匹配的越少。
許深只能轉而將黑指骨跟血肉手套熔煉,指骨加手套,看上去組合完美,但遺憾的是,依然失敗。
許深輪番跟另外兩件墟兵熔煉,全都失敗。
他只能轉而挑選其他的墟兵來逐一熔煉。
每次熔煉都會消耗不少墟力,好在許深已經是二態,經得起消耗。
很快,七件權重2的墟兵也全都失敗。
許深只能轉而從權重1的墟兵上尋找機會。
沒多久。
鬼月面具陡然發生變化。
許深眼眸睜大,有些驚喜,只見一塊紅色的肉膜竟貼在面具上,漸漸融合了。
這肉膜像一條粉嫩的鮮紅舌頭,極為柔軟,許深本以為跟面具並不契合,畢竟外觀就相差較大,結果竟在墟力下相融了。
隨著肉膜消失,鬼月面具的表層明顯發生了一些變化,出現絲絲縷縷的紅色線條勾勒出來,使得整個面具更顯猙獰。
等融合結束,許深迫不及待地將面具吸收。
很快,一段段信息自動浮現在腦海中。
面具的權重達到了5點。
面具除了自身帶來的感知增幅外,以及致幻墟眼,如今還多了新的特性,血肉感知。
血肉感知,能夠察覺到墟獸,以及其他生物體內的血肉變化,包括血液的變化,在戰鬥時能觀測到敵人的血肉動態,從而預判到攻擊的動向。
毫無疑問,這是頗為強悍的特性,配上許深自身的弱點洞察能力,一般人與他交手基本毫無隱秘可言。
“再提升一次,就會質變……”
許深有些欣喜,權重達到6的墟兵也被稱作1階墟兵,會帶來極大戰力增幅,即便是對內城的七大家族而言,也只有家族裡的核心成員才會分配。
達到16會再次蛻變,也被稱作二階墟兵,就算是君王都會爭搶。
至於滿階墟兵,那就是神話傳說了。
許深繼續用面具跟其他墟兵相融,但遺憾的是,全都試驗過一遍,沒能成功。
許深只能換血肉手套繼續嘗試。
中間他墟力耗盡,給自己再次注射了一管淨墟劑,才再次融合。
血肉手套沒能遇到媲美的墟兵,而黑皮卻遇到一顆鏽跡斑斑的黃牙,與其相融。
黑皮的權重提升到了3。
黑皮的特性也發生了變化,但變化不大,依然是局部防禦,只是這一次局部防禦進行了強化,變得更加堅韌。
“權重超過了……”
許深看著蛻變的黑皮,加上先前面具的提升,如今他四件墟兵相加,權重達到13。
而二態的極限是12。
當許深試圖將黑皮融入到身體時,發現無法融合,他只能將黑血轉移出來,黑皮才融入到身體中。
如此一來,他全身墟兵權重相加是11,依然留了一點空缺。
在權重2的黑血跟權重3的黑皮之間,許深挑選了權重3的黑皮。
而黑血是柳局初次見面贈送他的墟兵。
許深輕歎了聲,將黑血放回到秘寶箱中,將裡面的卡片數字修改,從1變成2,將箱子也擺到權重2的墟兵架上。
曾經的東西,又歸還到柳局的寶庫中,猶如一個輪回。
將所有墟兵相互試煉後,沒有再出現相融的跡象,這原本收藏的墟兵,也沒有彼此相融,可見早有人將其嘗試過。
每添加一件新的墟兵進來,都會與其他墟兵逐個相融進行融合嘗試。
最後將這些無法相互融合的墟兵,單獨存放起來,等待新的墟兵出現。
收好自己的墟兵後,許深來到黃金果實前,取出一顆,沒有猶豫,呼喚出墨海明的哥哥,讓他吃下。
墨海明的哥哥看向許深,有些疑惑,似乎在詢問,我也能吃嗎?
許深點點頭。
“今後就叫你墨衛吧,感謝你一直陪伴著我。”許深輕聲道。
墨海明的哥哥沉默了下,點點頭,似乎在對許深表示感謝,隨後沒再猶豫,拿起黃金蘋果一口啃吃了下去。
蘋果觸碰到墨衛的嘴巴時,這猶如黃金鑄造的蘋果陡然融化,像是無數光線,順著他的嘴巴絲絲縷縷地飄入到他嘴裡。
隨後順著喉嚨一路往下延伸。
墨衛的虛幻身軀在金色絲線下,變得發光發亮,渾身都似乎被金色絲線感染,全身散發出金黃色的光芒。
無數的光芒和粒子聚集,讓他的身軀在蛻變。
片刻後,等光芒逐漸收斂,許深看到墨衛的面孔變得更加清晰了,後者的眼神中似乎也多了些生動的情感。
墨衛檢查著自身,體內融入經脈的金絲消散,他的身體變得更加凝實了。
不像先前那般虛幻。
“你好像變強了。”
許深說道。
墨衛看向許深,眼神有些變化,許深能看到他童孔內飽含著比先前更清晰的情感。
“弟……”墨衛嘴唇微動,發出極微弱生澀的聲音。
許深微怔,旋即微笑道:“你誤會了。”
墨衛凝視著他,微微搖頭,隻低聲道:“弟……”
許深啞然失笑,也沒再糾正,反正跟他相處還算愉快,道:“吃飽了麽,還想再吃嗎?”
墨衛有些猶豫,似乎仍意猶未盡。
許深見狀也沒客氣,翻出箱子取出第二顆,拋給了他。
雖然先前杜明他們說吃第二顆的效果會大打折扣,但即便如此,也會帶來一些提升,哪怕效果減半有些浪費,他也浪費得起。
眼前滿目琳琅的秘寶庫,每一件寶物,無不在告訴著許深,只有活下來,才配享用和支配他們。
這都是柳局留下的。
而柳局卻沒活下來,已經無權享用。
他不希望自己像柳局一樣,為他人積攢。
只需留下一顆作為獎賞,吸引幾位主教的效忠便足以。
這時,墨衛已經吃下第二顆。
黃金色的光芒再次將其包圍,但這一次持續的時間明顯比先前少了。
沒多久,墨衛便再次恢復正常,身體也再次凝實了一些,眼神中多了一些光芒,低聲道:“弟弟……”
許深搖頭笑了笑,也沒糾正他。
等回去後,將迷霧錨點裡的那顆黃金蘋果,也交給墨衛吃掉,能提升一點算一點,衝擊君王的條件,可是要能隨意遊蕩迷霧。
想到此處,許深忽然想檢驗一下眼前的墨衛。
“先回家吧。”許深說道。
墨衛微微點頭,朝許深走近,隨後悄然消失。
許深也轉身走出了秘寶庫。
“教皇大人,您剛在呼喚我們?”杜明迎上前來,彎腰疑惑詢問。
他剛聽到秘寶庫內,許深在自言自語。
許深微微搖頭,“沒什麽,走吧。”
夢主教似乎想到什麽,腦袋埋低,不敢多看許深。
等許深走在前面,其他主教跟上,夢主教才跟在最後面。
只是,他忽然發現,前方的腳步,似乎多出了一雙。
等他順著望去時,才駭然地看到,在許深的影子後面,似乎多了一雙腳印。
夢主教童孔緊縮,腦袋連忙埋得更低,不敢多看。
……
……
從秘寶庫裡出來,許深沒讓幾位紅衣主教休息,而是讓他們陪著自己,前往墟秘局。
“消息已經通知了。”
“教皇,我們在這邊等待就好。”
墟秘局外,幾輛外觀低調的豪車停泊在黑暗的陰影中。
來的路上,杜明已經通知了局裡的教內成員。
尤其是其中一位,柳積川精心栽培的接班人。
沒多久,幾道身影從墟秘局裡走出。
若是有人看清他們的面目,便會吃驚地發現,這幾位都是墟秘局的高層領導。
還有一位是某位領導身邊的貼身秘書。
在其中,一個面容文氣儒雅的中年人走在前面。
“老杜。”
中年人看到杜明,表情微微變化,點頭叫了一聲,旋即看向站在一輛豪車前的另外四人。
五位主教全來了……中年人心頭微沉。
“柳皇已經走了,新任教皇正在裡面等著你,過去吧。”
杜明別有深意地看了中年人一眼,擋在豪車前的身邊微微側過,讓開一條縫隙。
中年人看向豪車,透過車窗,只能看到裡面坐著一道模湖的身影輪廓,但坐姿筆挺,帶著沉穩和銳利的氣息。
新任教皇……中年人心臟猶如被狠狠攥緊了一下。
柳皇走掉的消息,他也是剛得知不久,因此從杜明嘴裡聽到,倒沒有太過震撼。
如今新任教皇到來……中年人忽然想到最後一次見面時,柳局曾說過的話。
就是眼前這人麽……
中年人沉默了下,走到豪車前,他需要微微彎腰才能跟裡面的人腦袋平行。
“教皇,不知您找我什麽事?”中年人整理措辭,溫和地說道。
“魏言,38歲,柳局栽培的接班人,家住複康路平涼區。”
車窗降落下一絲縫隙,許深的聲音從裡面傳出,毫無情感波動:“柳局有什麽交代過你的麽?”
魏言的汗毛微微豎起,從降落的車窗縫隙中,他聞到一陣陣死亡的味道。
但他好歹是柳局親自栽培的人,也曾擔任過斬墟隊的隊長,只是行事並不高調,因此擔任歷練了一段時期,便悄然隱退,甚至都沒什麽人注意到。
“柳局一直告訴我,要鋤強扶弱,捍衛光明……”魏言盡量保持著風度微笑說道。
“想當局長麽?”
許深打斷了他的話,平靜地說道。
魏言一怔。
他透過車窗望著裡面的身影,看到是極年輕的眼眸,但這明明本該充滿銳氣的眼神,卻漆黑深邃,猶如深潭般無法捉摸。
仿佛間,魏言似乎看到了柳局的面孔。
他驟然驚醒,發覺渾身已經滲出冷汗。
“我,我隻想要為斬墟盡一份力……”魏言的聲音有些起伏,沒有先前那麽自若。
“我以為柳局看中的人,會是一個聰明人,沒想到竟是個懦夫……”許深的聲音中夾帶著遺憾的語氣,還有一絲冷漠:“既然你不想,那就換別人了。”
魏言臉色微變,頓時意識到眼前的年輕人行事果決,跟柳局的多疑試探不同, 他當即道:“我願意!”
“願意什麽?”
許深的眼眸轉了過來,透過車窗,第一次跟魏言正視上。
魏言心頭凜然,立刻單膝跪在車門外,低頭道:“我想做,我想當局長,我願意效忠教皇,我願匍匐於您的膝前,成為您最虔誠的信徒!”
這誓言在黑暗中蕩漾開來。
唯有迷霧掩蓋。
許久,魏言聽到頭頂車窗內傳來的聲音:“還算有點銳氣,起來吧。”
魏言松了口氣,連忙起身,但表情變得恭順。
這時,車窗搖晃下來,魏言也看清了車內的這位新任教皇。
竟是局裡的那位大隊長,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