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 透過車窗,眾人看到架設在軍隊基地周圍的各處炮台。
這些都是墟神炮,炮彈足以對b級墟造成威脅,對二態同樣如此。
沿途巡邏的軍隊士兵,都配備了速射破墟槍,十幾把速射破墟槍的集中掃射,足以靠火力壓製住b級墟。
除非是某些能力詭異的墟獸。
隨著車輛深入,眾人都感受到這軍隊內的森然和莊嚴。
很快,在沿途的層層關卡開設下,眾人來到軍部的統帥營中。
許深等人下車,被旁邊的身穿軍裝的二態領入到營地內。
只見營內十幾位二態坐在各處,有的靠在旁邊的柱上,相較於外面身姿筆挺的軍隊,這些二態統帥就稍顯隨意了。
眾人的目光交匯,相互打量。
許深的目光落在前方的中年軍官身上,對方肩上的三顆金蟻勳章,也代表著他是這裡的最高統帥。
“六番親衛隊隊長,許深,奉蟻後殿下命令,請諸位協作,平定黑光區的異黨!”
許深站得略微靠前,開門見山地說道。
中年軍官眼眸眯了一下,看到許深臉上絲毫沒有露怯的神色,眼底露出幾分興趣,道:“耳聞過許隊長的風采,在殿下面前連敗各隊精銳,的確有膽有色。”
“陳統帥客氣了,不及各位尉校,都是為殿下效力罷了。”
許深見對方寒暄,也跟著客氣了一句。
陳寒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道:“早就耳聞殿下身邊的親衛,都是二態中的強者,尤其是領隊,冠絕二態,都是有望破而後立,晉升成君王的存在,我們這些粗人平日相互切磋,技已熟絡,又手癢難耐,倒是想跟各位玩玩。”
許深微微眯眼。
果然,想要調動這裡的軍隊沒那麽輕松。
他先前說的話很有講究,是讓他們協助,宣誓了主客。
而對方顯然也明白,他手持金蟻令,從軍令來說,是奉命來調令。
“陳統帥,切磋難免會有誤傷,萬一傷了和氣就不好了。”許深別有深意地道。
“許隊長莫非是不敢不成?”
旁邊一個肩上兩金蟻的校尉不客氣地說道。
“什麽話,我們是怕打傷你們。”林曉的脾氣較為暴躁,頓時站出來說道。
否則讓許深跟陳寒的手下對話,會拉低許深的身份。
“我們不喜歡動嘴,手底下見本事。”另一個校尉說道:“要不是軍法制度限制,我們倒也想去混個親衛當當。”
如果說先前的話是不客氣,這話就是挑釁了。
蟻後的親衛可沒那麽容易當選。
馮青冷笑道:“那就來試試,我跟你,可敢比一場?”
他們雖然效忠於許深,但也都是見過世面的人物,一看這場景就知道今日不威懾一下,很難順利讓駐守軍聽令。
即便靠蟻後的金蟻令降服,對方陽奉陰違,也等於無用。
“來就來。”
那人也不客氣,直接便走下場。
陳寒看向許深,饒有興趣地道:“許隊長沒意見吧?”
“沒事,剛好我們這些親衛平日裡也就處理一些墟獸,很少有人敢不開眼挑釁我們,讓他們活動活動筋骨也好。”許深澹然說道。
陳寒聽到許深話裡的嘲諷,笑了一下,也沒生氣,只是眼神中掠過一抹銳氣。
不用二人吩咐,馮青跟那位校尉已經下場。
二人直接潛入到墟界中,這裡的墟界赫然是一處鐵堡般的建築,墟界都被建設過,周圍都是堅實的牆壁鐵籠,如鬥獸場。
既能抵擋來自外面的墟界襲擊,也能成為戰鬥場。
這樣的環境對馮青來說稍顯吃虧,他的能力更適合在複雜的地形中交戰。
但馮青卻沒懼色,他敢開口就沒怕過這些軍官。
說起來是軍官,平日裡跟他們做的事也大同小異,而他們的親衛待遇更豐厚,畢竟是跟在蟻後身邊做事。
二人站在墟界內,相互打量,那校尉雖然話裡囂張,但進入墟界後神態明顯變得凝重和認真,充滿謹慎。
嗖!
下一刻,軍官驀然朝馮青襲來。
馮青暗暗冷笑,釋放出命令符文,透過靴子滲透到地底,每走一步,都在地下埋下一枚!
看到對方追來,他假裝露出凝重神色,沒敢應戰,就像摸不清對方的能力,先是選擇避讓,再觀察。
這樣的應對很正常。
但隨著二人的追逐拉開,命令符文被不斷埋下。
只是。
剛跑半圈,陡然間,馮青感覺身體一僵,竟站在了原地無法動彈。
怎麽回事?
馮青臉色頓變,回頭望去,讓他暗松了口氣的是,對方也沒有追來,同樣停在了原地。
但下一刻,馮青的臉色又變了,因為他發現自己此刻保持的姿勢……跟對方一樣!
能力?!
就在馮青驚疑時,追趕他的校尉冷漠的臉上露出蔑視的笑容,反手取出背後的一張弓!
而馮青也做出相同的動作,只是他背後並沒有弓,因此只是做出虛拉的姿勢。
搭箭,瞄準。
“你可以說話,認輸還來得及。”
那校尉將箭失瞄準馮青。
從戰鬥開始到現在,僅僅十幾步的追逐,以二人的速度,除了審視的時間外,從動身的那一刻,10秒不到。
這場戰鬥,就到了生死邊緣!
馮青臉色鐵青,毫無疑問自己中了對方的能力,但他還無法察覺是為什麽?
“32……”校尉在倒數。
眼眸眯起,箭失拉滿。
馮青忽然看到,對方的腳掌正好踩在自己留下的腳印上。
他心頭一喜,急忙引爆自己的命令符文。
然而,命令符文卻像是死寂一般,竟毫無反應!
馮青臉色蒼白,怎麽回事?
能力被壓製了!
“1!”
嗖!
箭失驟然飛馳而來,馮青童孔放大,渾身墟力如暴走般狂湧而出,試圖掙扎,但只是讓他的身體稍稍偏離。
曾地一聲,箭失掠過其臉頰,抹出一道血痕!
並非射偏和避讓,而是對方故意的。
若是眉心,馮青已經被爆頭了!
而且這箭失似乎是墟兵……蘊含未知的特性。
樓海音等人臉色都變了,有些難看。
毫無疑問,這場較量是馮青輸了。
馮青可是原二番隊的精銳,在不知情其能力的情況下,就算是隊長都會被其暗殺!
但現在卻敗得毫無還手之力!
自己的能力,連發動出來的機會都沒!
軍官跟親衛,差距這麽大?!
“這位親衛是不是忘記施展能力了?”陳寒含笑詢問道。
許深眯眼,凝視了那位校尉一眼,平靜地道:“也許是大意了。”
“大意?那要不,再來一次?”陳寒見許深嘴硬,卻沒有順著許深的話,顯然不給他下台階的機會。
“哼,我來!”
林曉挺身而出,雖然他脾氣暴躁,但也看出許深為難。
“怎麽,想車輪戰麽,讓我來會會,可敢?”
另一位軍官起身道。
林曉抬頭望去,冷笑道:“來就來,我還沒怕過誰。”
“等會兒你就怕了。”對方同樣冷笑。
場內,那校尉已經收起了能力,馮青感覺身體恢復了行動,看到對方手下留情,他臉色難看,也沒說什麽,轉身退出了墟界。
反觀對方,收起弓箭嗤笑一聲,不屑之情溢於言表,同樣退回到一旁。
林曉已經急不可耐踏出,另一位軍官也進入墟界中。
“來!”
林曉低吼一聲,身軀膨脹,直接展現出自己的能力。
強攻系的能力很難隱藏,不像其他能力,那麽多彎彎繞繞,尤其是他這種變身系,一旦釋放就會被人看穿。
吼!
化身豪豬,林曉猛然衝出。
強攻系帶來的超凡速度,讓他幾乎瞬間就衝到了對方面前。
膨脹的巨大身軀,豎立的尖銳毛發,如巨魔般凝視著對方,帶來極大的壓迫感。
場外的一些軍官,表情也略顯凝重了幾分。
砰!
林曉狂暴的一拳砸出,發紅的眼眶,足以看出這一拳的威力。
變身能力的發動,讓他的情緒都受到影響,狂躁而憤怒,同時也不會感知到痛覺。
卡察!
骨折碎裂聲頓時響起,但並非那位軍官,而是林曉。
那軍官站著未動,這一拳砸在其臉上,卻猶如砸在金剛岩上,林曉手臂上的毛發瞬間炸裂,緊接著從手肘等關節處錯位,骨骼裂開,骨刺將表皮戳穿!
鮮血淋漓!
林曉驚怒,再次揮拳砸出。
另一拳同樣命中,但同樣手臂骨折,受到重傷。
反觀那軍官,自始至終只是微笑地看著,猶如審視一隻小醜。
樓海音等人都是驚駭變色。
林曉的力量足夠牆了,就算對方是防禦能力,也沒這麽變態吧?!
強攻系打防禦型的能力,就跟打龜殼一樣,算是克制壓製了,但結果卻相反。
“認輸吧。”那軍官輕佻地說道。
林曉雙目發紅,怒吼著抬起腳掌橫踢而出。
砰地一聲,碩大的小腿掃在對方的腰杆上,軍官的身體卻紋絲未動,反倒是林曉的小腿炸裂,毛發脫落,骨頭彎曲。
轉眼間,林曉的雙手一腳都被廢了。
而那軍官也出手了,一腳踹在林曉的胸口,他失去一條腿的支撐,身體失衡,跌倒在地。
隨後軍官跳在其身上,一拳拳砸在其臉上,將林曉的臉部打得出血。
如此懸殊的差距,讓樓海音跟薛煤等人都不禁色變。
林曉不算弱,但對方的能力太詭異,太可怕。
陳寒望著場內的毆打,只是微笑地看著許深。
許深沒有繼續等待,開口道:“好了。”
場內的毆打依然在持續。
陳寒輕笑一聲,道:“差不多了,切磋而已,別打死了。”
場內的軍官這才停手,轉而跳起,啐了一口唾沫在林曉身上,瀟灑轉身離開。
林曉躺在地上,極為狼狽。
薛煤朝許深看去,得到許深的許可,才走入場內,用自己的血液能力將林曉的傷口治愈,雖然骨折無法恢復,但能控制出血。
其他人看到薛煤的手段,隻當他是重構系的治療者。
“馬德……”林曉被拖出來,能力接觸,臉色難看,但嘴上卻罵罵咧咧,顯然還不服,但也知道自己不是對手。
“這些家夥也強得太誇張了。”
樓海音坐在許深身邊,低聲說道。
連續的敗北,實力懸殊,都讓他們對這些軍官感到了一絲畏懼。
許深沒說話,只是偏頭看向馮青:“明白自己輸在哪了麽?”
馮青一愣,猶豫了下,道:“對方的能力似乎是通過腳印來控制人。”
這是他的猜測,但不能確定。
許深微微點頭:“觸發的媒介應該是三步到五步的腳印重合,就能掌控你的身體,簡單來說,在他面前不能留下明顯的腳印。”
馮青一怔,不禁道:“你怎麽知道?”
“觀察。”
許深從對方戰鬥開始,就注意到追逐的校尉是踩著馮青的腳步追趕,以馮青的能力來說,這等於是自投羅網。
但對方的能力,在腳印重合時,似乎具有極強的壓製,不僅僅能壓製身體,還有能力。
這一點恰好克制了馮青。
“那我呢?”
旁邊的林曉見許深開口,也不禁問了一句。
幾人都看向許深,許深思量道:“應該是力量反彈。”
“力量反彈?”
林曉愣住,旋即瞪大眼睛,心頭驀然開朗。
其他人聞言也都露出恍悟之色。
雖然無法證實,但的確……很有可能。
“都是二態的情況下,能力千奇百怪,但能力的強度,不會有如此極端的碾壓,除非是能力恰好被克制。”許深說道。
眾人俱是點頭,看向許深的眼神越發敬畏,僅僅片刻,就能看出這麽多東西,許深的洞察力太可怕了。
陳寒等人也聽到了許深等人的談論,那兩位獲勝的軍官臉色微變,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而看到他們的神色變化,也讓樓海音更加篤定許深說的是正確的。
“難怪,我就說我沒那麽弱!”林曉一拍大腿,旋即痛得捂手捂腿,發出咧嘴的呻吟。
馮青先前沮喪的心理,也得到安慰,能力被克制就不能怪他了,只是倒霉罷了。
他對許深心中也多了幾分欽佩。
“只是,問題在於,你們過於倒霉了。”許深目光微微閃動。
聽到許深的話,眾人怔住,頓時心頭凜然。
“你去試試。”許深對身邊的樓海音說道。
樓海音頓時明白許深的想法,微微點頭,便起身道:“我來,誰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