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 許深靠在病床上,靜靜等待,腦海中無數思緒轉動。
隨著意識逐漸模糊,許深知道自己快要瀕死昏迷了。
就在他意識即將昏迷時,許深聽到砰地聲響,似乎是房門被撞開的聲音,耳邊還有先前離去的醫生的聲音,語氣無比焦急和震驚。
但說什麽已經聽不清了,極其模糊,直到完全消失。
許深徹底昏厥。
當許深再次蘇醒時,眼前依然是熟悉的雪白天花板,跟醫院病房一樣。
許深立刻向四周望去,卻聽到叮叮當當的聲響,低頭一看,自己的雙手雙腳都被鎖鏈束縛在一張床上,但這張床並非先前那張病床。
有些許的差別。
許深心中一動,看向四周,這裡果然不是先前的病房,而是一處封閉的房間,沒有那麽多設備。
許深猜測自己應該已經來到第三層了。
昏迷果然有效。
難道說自己要一次次昏迷,達到心靈囚籠能力的極限,才能回到現實?
在許深思索時,忽然間他看到一抹虛影掠過,定睛望去,正是梅芙。
她剛從牆內穿透進來。
如果說第三層世界許深扮演的是精神病,這裡是某種意義上的現實世界的話,那麽梅芙就是遊走於各種現實世界中的超現實存在。
“你來了。”
許深笑了起來,終於看到了梅芙,他的一顆心定了下來。
“你想在這裡,還是想出去?”
梅芙來到窗前,身影飄動,帶著甜美的笑容。
先前被困在第三層世界時,許深就已經在這裡跟梅芙直接對話了,此刻也沒有避諱,他無需再掩飾,道:“當然是出去。”
“外面有很多哨兵在看守,我可以幫你帶路,但是……”
梅芙的目光落在許深的手銬腳銬上:“我不能幫你打開,需要你自己掙脫。”
“小事。”
許深笑著道。
先前的陰鬱、憤怒、冷漠,在此刻都消失,只剩下開懷的笑容。
在梅芙的注視下,許深扭動身體,將身體重心側到左側,隨後將全身力量用在左手上,不斷地扭動手腕,從手銬裡掙脫滑行。
很快,手腕被摩得血肉模糊,鮮血染紅床單。
但許深沒有在意,甚至臉上都沒有疼痛的感覺,反倒雙眸璀璨,極其專注而執著。
梅芙凝視著許深,靜靜地沉默不語。
嗖地一聲,陡然,許深手臂一松,從手銬裡掙脫了出來。
只見他的大拇指已經脫臼,凹陷到手掌中,手腕的皮肉也被刮得一道道像剝鱗的魚皮,但許深像沒有痛覺一樣,臉上只有喜色,他立刻翻身用手去解另一個手銬。
在解之前,他將手掌用力壓在床上,將脫臼的大拇指複位。
這一切都做得極其熟練。
盡管此刻他的身體只是普通人,但許深畢竟是君王,有無數豐富的搏殺經驗,這種事做起來輕車熟路。
手掌複原後,許深將流出的鮮血塗抹在左手的手銬上,隨後將左手的大拇指也掰脫臼,有鮮血的潤滑,這一次很快就掙脫了出來。
雙手解放後,許深的上身已經能坐起了。
他將左手複位,撕下枕頭套,將右手的手腕纏繞止血。
接下來是腳銬。
但腳銬比手銬更難掙脫,許深只能從腳銬鎖鏈的另一端,連接在床下鐵杆上的一端想辦法。
上身側翻到床邊,許深找到另一端,但這一段固定的很死,無法解開。
許深順著鐵杆望去,眼中不禁露出一抹喜色,這床的鐵杆是螺絲擰上的,並非焊在一體。
但沒有螺絲刀。
許深看向被自己掙脫的手銬,手銬的邊緣較為鋒利,他當即用手銬當螺絲刀來剮攪。
連續地反覆摩動,手銬都有些輕微變形了,許深終於撬動一邊的螺絲,沒多久,鐵杆被他拆下,腳銬另一端順著鐵杆滑出,一隻腳解放。
許深如法炮製,半小時後,另一隻腳也得到解放。
只是腳銬卻栓在了腳上,只能等離開這裡再想辦法。
“跟我來,我會給你信號。”
梅芙看了許深一眼,飛快說道。
許深點點頭,旋即便抓住腳銬另一端,將床單撕裂,抱住鎖鏈,避免行走發出聲響。
梅芙穿透牆壁離開,沒多久又從牆壁中伸出一個腦袋,對許深招手,道:“在門口外面是走廊,左側三米有兩個哨兵,你要小心打開門,這門沒有鎖,從裡面打開栓就能出去,但要小心。”
“好。”
許深輕手輕腳來到門口,將門慢慢打開,一股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
許深看向左側,那裡三米有拐角,拐角後就是哨兵,而右側卻是死路。
“從牆壁直接翻爬,現在是晚上,我去將監控擋住。”梅芙站在門口說道。
“你能擋住麽?”
許深好奇問道。
梅芙不禁一笑:“雖然其他人看不到我,但如果我用用力,能將光線遮住,用其他人的說法,這就叫顯靈吧。”
許深腦海中似乎能想象到那畫面了,不禁搖頭一笑,等梅芙將攝像頭擋住後,許深當即開始翻牆。
他被關押的地方竟然在八樓,往下一看,距離頗高。
但許深並沒有恐高症,畢竟他是君王,此刻肉身雖然是凡人,但思維意識等各方面依然是君王,站在百層高樓上都不會感到任何波瀾,更別說八樓了。
“等等。”
在許深剛好攀爬時,梅芙急忙喊停:“樓下兩個哨兵在活動,先等他們停下來。”
許深當即縮回到門內。
沒多久,得到梅芙的示意,許深才再次行動。
在夜色中,許深往樓下攀爬。
從八樓爬到七樓,踩在七樓的樓台上,梅芙降落到七樓,遮住七樓的攝像頭,示意許深繼續。
兩人緊密配合,終於,許深有驚無險地來到了一樓。
一樓也有巡查哨兵,梅芙給許深指路,許深跟隨她指的方向小心前行。
梅芙則穿梭在牆壁中,觀察四周的動向。
在梅芙的指引下,許深來到了這裡的後門處。
這裡的高牆有五米多,沒梯子根本爬不上去,只能偷溜後門。
而後門值班的人在打盹兒,許深趁對方眯眼的空隙,迅速躲到另一處對方的視線死角。
有梅芙當許深的眼睛,他對周圍的環境基本掌握,靠著各種死角慢慢摸索到門邊。
但門被緊鎖。
許深看向梅芙,他深吸了口氣。
等待片刻,在那值班人員打盹的刹那,許深快速翻身衝上後門,從門上的縫隙裡鑽了出去。
撲通一聲掉落在地上,鎖鏈聲音響起。
“快走。”梅芙連忙道。
許深顧不得回頭,急忙向前衝。
門外是遼闊的街道, 許深徑直朝一處無燈的黑暗處衝去,忽然間腳掌一絆,摔倒在地,磕碰到腦袋。
手臂的失血加衝擊,當場便有種昏沉的感覺。
意識變得模糊。
許深努力睜開雙眼,他知道自己絕不能在此刻昏厥,否則前功盡棄。
他咬著牙,使勁向前爬動,但頻頻襲來的眩暈感,讓許深終於還是撐不開眼。
當他眼眸快要合攏時,許深似乎聽到背後傳來陣陣呼喊聲,似乎那些值班的哨兵察覺到異樣追趕了過來。
“吼!!”
無盡的黑暗中,許深陡然被一聲怒吼震醒。
他猛地睜開眼,卻看到自己所處在黑暗中,周圍是一條條怪異的手臂,正在抓住他的身體,要將他的身體撕裂。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掌上閱讀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