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 白司魚不簡單,但她是自己的女人,所以一直以來武悼和她都很有默契的沒有去捅破那層窗戶紙。
誰沒有點秘密呢。
只要是不危害到自身,確定對方是對自己好,相互是忠誠的,那麽這點秘密根本不是隔閡,而是夫妻之間的小情趣,說不定會有驚喜對吧?
再說了。
白司魚算是不顧自己的名聲,還沒有過門就把身子交給了武悼,哪怕她是武悼的專屬美姬秘書,這樣也是會讓其在後宅中承受非議。幸虧小師姐和梅姐姐是理解,不然就諸夏社會的倫理關系,白司魚以後就算過門可能不太好過。
所以每當武悼撫摸著白司魚的凝脂似的肌膚時,都會心中感慨一句,夫複何求,自己一定會對她好一輩子。
他可不是那種。
別人對自己好,還覺得自己很牛逼的那種臭傻逼。
所以在察覺到白司魚不正常的武道境界突破後,武悼終於是忍不住了,稍微的捅了一下那層窗戶紙,說起了夫妻間的悄悄話。
一般來說,秘術都是有代價的。
從肅武堂的資料不難看出,就算是玄門正統道士用秘術,也是要經過準備,來通過交換抵消掉秘術的反噬和所需代價。不然臨場瘋狂用秘術的話,下場基本上都是死字,就看這死字怎麽寫了。
武悼怕白司魚用秘術給自己整死了,他可不想自己沒有過門的美嬌妻一命嗚呼了!
“也不算秘術啦,是一種很新的東西。”
白司魚有點小慌張,不過很快她就不慌了。
因為武悼根本不在乎,那她慌個屁啊?怎麽說都是心有靈犀的默契,她知道武悼是在關心她的安危,便習慣性的抱住了他的手臂靠了上去。
“那有危險嗎?”
“唔,應該沒有吧,因為我有這個。”白司魚晃了晃腰間的同心結,她本來只是想報恩,結果把自己搭進去了,乾脆就深層綁定,這個同心結對她來說其實非常重要,算是一道救命符。
只要同心結沒有出事,那她大概率也不會出事。
如果武悼或者同心結出事了,那她也不會好到哪裡去,相對應的,如果她出事的話,其實武悼也是能有某種感應。
白司魚支支吾吾的解釋了一通。
帶著甜甜蜜蜜的微笑,算是把武悼的擔憂給驅散了。
經過她的解釋武悼也大概明白了這能乾秘書的一些本事,總之還是自己變強就好,她也會跟著受益。這也是為什麽相比起武悼,白司魚更加熱衷於幫他打理產業,操持外事,因為對她來說能從中獲得切切實實的好處。
只不過這些好處只有她能得到。
也不算是薅武悼的羊毛,畢竟他也用不到。
“那這秘術能不能讓其他人也用一用?”既然沒有危害,諸夏人那有好處不佔王八蛋的性格立刻在武悼的身上體現了出來。
他一碗水端平,要是能給梅姐姐和小師姐用的話,自然是該用的。
“不行的啦,公子,這個秘術發動是有條件的。”
“什麽條件?”武悼不死心追問。
白司魚湊到他耳邊吳儂軟語了兩句,武悼頓時是眼神古怪的朝著她的身後瞅了瞅。嗯,除了很潤的曲線之外,什麽都沒有看到,反倒是弄得白司魚不好意思的扭了扭曼妙身姿。
“那你什麽時候讓我看看,我想摸一摸那個,就是那個,你懂我的意思吧。你能變出來嗎?”
“不行!!”白司魚惱羞成怒,一拳打在了武悼胸膛發出咚的一聲悶響,然後有些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胸大肌。“至少現在,不行啦……”
好家夥,力氣還不小。
“咳咳,不著急不著急。”
武悼這邊厚著臉皮訕笑道,很快他的神情就嚴肅了起來,進入了平日的工作狀態當中。而白司魚也是夫唱婦隨,神情也跟著嚴肅了起來。因為他們都知道,白佛教引起的動蕩,並不算小,外面那些人現在還怎怎呼呼。
捅出了這麻煩的武悼不出現,他們就很難受。
據說不斬和尚也來。
等會武悼要出去的話,怎麽都是逃不了打交道這一層。
白司魚細細的將自己打聽到的,有關於善惡佛主的消息告訴於了武悼,其中很明顯有許多不是她能夠打聽到的。不過窗戶紙都被捅了一半,這點事情自然就不算什麽了,能幫得上武悼才是最重要的。
善惡佛主也是苦命人。
這小時候估摸承受的太多了,心理其實已經癲了,但皈依了佛門,所以看起來很正常。
也就是看起來正常而已。
他們的師傅坐化圓寂之後,被他們從宗門的禁地當中盜了出去,弄得肉身佛和舍利子都不得安寧,算是實打實的癲狂了。
不過這話也就騙騙三歲小孩。
武悼在聽到肉身佛和舍利是被偷出來的時候,忍不住笑出了聲。這真是把別人當傻子啊,宗門那麽重要的地方說偷就偷,如果說之前急著澄清只是懷疑有貓膩,那麽結合白司魚送來的信息,武悼可以確定摩柯寺是有問題了。
想到等會要見不斬這個好友,武悼稍微有點頭疼。
但真正讓武悼頭疼的不應該是這個。
方才韓旗校尉攔住白司魚的時候,對著她低聲言語了兩句,而內容實際上是讓她轉告武悼,浦海來人中有兩位鎮魔使。
這話說的很隱晦。
但當初一起弄死玉山城隍的時候,韓旗也是在場的。
而實際上的知情者也就那幾個,不可能出賣武悼。但那位鎮魔使確實是消失在了玉山,鎮魔司那邊一直都在調查這事,並且曾一度查到了武悼的頭上。但武悼當時已經火箭升遷,調任到浦海成了繡衣校尉,對他自然不能使用一些比較黑色的手段。
外加沒有證據,以及當時許家正在刁難武悼,打算給這個中央派的校尉直接弄廢掉,所以鎮魔司在那個時間段是沒有什麽動作,不想摻和到這破事裡。
不摻和但依然是在關注。
後面發生的事情就是武悼狠狠的抽了回去。
事情峰回路轉了。
而依然是沒有證據的鎮魔司更不會在這個時候來觸武悼的霉頭,這不得不感慨一句韓旗校尉毀屍滅跡做的是真的好,不愧是地方武人的一把手啊,愣是讓鎮魔司查了那麽久都沒有拿到實質性證據。
武悼在浦海這邊的風頭已經逐漸過去。
這個時候又恰好是牽扯到了白佛教之事,鎮魔司終於是忍不住了。
“來者不善啊。”
武悼聽完這個消息後,按壓了幾下眉心。
“公子,要不要……”白司魚是了解武悼的性子,做了一個割喉的動作。
“沒到那個時候,況且我們也並非理虧的一方,鬼神作惡,該殺,武人作亂,禍害一地同樣該殺,鎮魔使前來,估計也是借機試探我。”武悼對這裡面是門清,他不去鑽營,不代表他就真的不懂了。
真的要論下三濫,武悼也是有許多惡心人的手段。
“不到最後一刻,誰都不知道誰是刀俎,誰是魚肉。”
武悼眼中寒芒一閃,隨即收斂的極深。
鬼神、世家勾結的證據他可不是沒有,無生劍之前在許家可是深入了解過許多東西的呢,而這些東西在某些日常中,他也有限的開始向武悼透露。
就童男童女這點,夠死一批人了。
“公子心中有數,司魚就放心了。”白司魚見武悼胸有成竹,也就不再多說什麽。
…………
…………
崇寧古寺,本是佛門聖地。
出家人修行的清靜之地,而這清靜之地,眼下卻是紅塵滾滾,到處都充斥著喧鬧的氣息。如狼似虎的衙役官差在執法的過程中,怎麽可能說指望他們文明禮貌,翻箱倒櫃搜查間上下其手者也是有的,要是哪個和尚這種時候還敢多嘴。
衙役們定要叫這些惹得校尉不快的禿驢少幾顆牙齒。
好好品嘗一下諸夏格物司產出的高質量槍托。
當不斬和尚趕到崇寧古寺的時候。
見到就是這樣的一幅光景。
他來的算是比較晚的,基本上此刻崇寧古寺內,該粉墨登場的都已經上台了,對著各種證據辯論不休。
不斬和尚卻是對著狼藉之地雙手合十,不禁低頭。
這古寺他小時候還在師父的帶領下到這個地方玩耍過,那個時候此地儼然一幅世外的景象,結果再見面時已經這般。
“兩位師兄糊塗啊,不僅是犯下了滔天大禍,更是讓師伯不得安息。”
“六根不淨,諸戒皆犯。”
“小僧只能是想辦法斬去爾等之業了。”
殺生為護生,斬業非斬人。
低聲言語間,不斬的聲音深處透出了絲絲殺意。他所修行的佛門殺生觀,乃是揉不得半點沙,若是為惡,即便是佛在面前,一樣可以,殺之!
當他轉身,卻見一襲白袍,身上沾染著鮮血的武悼正微笑的看著他。
兩位好友有段時間沒有見面。
相見時沒有預想中的尷尬難堪。
反倒是從彼此的眼中看見了,吾友初心未變的歡欣。
“善!”
武悼忍不住點頭稱。
正陽子不在,這兩個家夥頗有點沒人管的架勢了,氣勢伱不服我不讓的擠壓了起來。
…………
…………
崇寧古寺內現在可以分這幾派人。
來自浦海肅武堂白安國手下的繡衣校尉三位,兩位啟藏三重,一位是老資歷了,啟藏四重。看是白安國的手下,基本上也能猜到,這事肅武堂是個什麽樣的態度了,白佛教這簡直是在打都督閣下的臉啊。
宗門方面同樣有三位,都是啟藏中期的和尚,也同樣都是出自摩柯寺。大和尚們普遍是神情有些迷茫,顯然被宗門傳訊喊來乾活的時候,事情都沒有怎麽交代清楚,估摸也是湊個人數。
鎮魔司鎮魔使一位。
是位比較罕見的女性武者。
這位鎮魔使不過二八年華,正是青春年華,眉毛如劍入鬢,神情顯得跋扈而刻薄,將一張嬌美的皮相破壞了個三分。
都說相由心生,這一看就是個刁蠻跋扈的鎮魔使。
如果不是韓旗校尉攔著,說武悼正在突破境界,這位名為孔飛鸞的鎮魔使怕是已經要直接去踹門,讓武悼快點出來把這裡的事情說個清楚。
值得一提的是。
之前被武悼弄死的那個孫使,和這位孔使是青梅竹馬的關系,雖然還沒有訂婚,但也大差不差。估摸是最後一次出任務的時候,可能是說了什麽不得了的話,比如是等我回來就訂婚之類的,結果人直接沒了。
但人沒了,話是撂在這了。
這次有機會插手涉足,孔飛鸞幾乎是搶著爭著把這個任務攬到了自己的身上。
她雖然是性格跋扈,卻也是有跋扈的資本。
身上一大堆佛門道家的消耗品,不管對方是妖魔還是武人,她都可以肆意揮霍,將對方淹沒在土豪的狂轟亂炸之下。外加本身的武道修為不俗,能夠加入鎮魔司,最低都得是個啟藏中期起步。
肅武堂的武人普遍比江湖武林的武者強大在於,他們可以通過武庫輕松完成真功體系的補全,哪怕不是配套的也可以。
鎮魔司的鎮魔使也是類似。
他們專司妖魔鬼怪之事,天下宗門日夜量產匯聚起來的消耗品,每一位鎮魔使身上基本上都有,大量的消耗品和各類法器。
所以說孫使被武悼一招秒了,實在是憋屈到了極點。
“武心卓到底什麽時候出來!難不成我們這一群人要在這,等一個繡衣校尉一整天不成?成何體統?”
孔飛鸞左等右等,瞧著一堆三淨肉心中厭惡,見不到武悼心中愈發不爽。
“哎喲,孔使何必急躁,這阻人悟道,如同殺人父母,這事玉山這裡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孔使若是嫉惡如仇,大可先去其他地方嘛。白佛教的孽障,在玉山外可多著呢。”端著茶氣定神閑的韓旗笑呵呵道。
肅武堂和鎮魔司同直隸中央。
從官位來看是平等的。
所以他現在的氣定神閑是很有底氣,作為玉山武人的一把手,一位鎮魔使還不能夠讓他退讓。特別是這個鎮魔使,是擺明了車馬,要過來找武悼的麻煩,那更不行了,打打太極拖延時間,和浦海的同事們喝喝茶,多愜意啊。
“阿彌陀佛。”
被不明AOE糊了一臉的肥頭大腦和尚苦笑著念誦佛號。
“大師覺得這些三淨肉如何?”韓旗笑呵呵的問道。
“貧僧,汗顏。”
摩柯寺突然出現了兩個盜走師傅屍骨的敗類,大和尚確實是汗顏。修養再好心中也是忍不住暗罵宗門中的某些人,真的以為這大爭之世那麽好爭啊,竟然用出了如此昏招!
羅州當年一州之地,家家戶戶皆是佛門信徒那又如何?
最後不是照樣在武者面前灰飛煙滅了。
這就是宗門培養弟子很容易出現的一個缺陷。
一部分弟子可能大半輩子都待在宗門裡,心思純淨,很容易在接觸到外面的世界後,就誤入歧途。往往一個念頭之差,就會做出一些看起來非常瘋狂的事情。
蜀地劍閣的上代劍主行走。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發狂提劍劈死了好幾個皇室宗親。
被華麗無視的孔飛鸞忍不住那口氣了,她以往到哪都是周圍的人眾星捧月,何嘗被人這樣故意晾在一邊。
怒從心中起!
孔飛鸞臉蛋下拉,手指微動,深吸了一口氣正欲做些什麽。
下一刻一股狂暴凶戾的氣息驟然間籠罩住了她,來自生命上的本能威脅令她不敢動彈!一個身影不知道什麽時候突兀的站在了她的身後,正以高她一個身為的姿態,從上面探出一張略顯顏藝駭人的面孔!
武悼此刻比怪物還要可怕嚇人!眼睛瞪得像銅鈴!
嚇得孔飛鸞冷汗忍不住流了下來。
突兀的驚嚇,不敢呼吸的凝滯,某人的突然出現嚇到大夥了,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都沒有注意武悼是什麽時候怎麽進來的,片刻後武悼才是露出了和善友好的笑容。
“這位就是方才吵鬧著要見我武某人的鎮魔使嗎?”
“沒錯,是我。”孔飛鸞迅速冷靜了下來。
她連忙拉開了武悼的距離。
孔飛鸞現在是驚嚇中,這武心卓怎麽和個鬼一樣?剛剛從背後探出頭來的表情,著實是滲人詭異,這家夥不會是被什麽髒東西給附身了吧?!
“幸會幸會。”
武悼笑呵呵拱手,全然不知道自己給這個鎮魔使造成多大的心理陰影。
他剛剛從後面探頭,只是習慣性的思考,要弄死這個鎮魔使的話,怎麽出手方便。武悼發誓,他只是想想,殺意可沒有絲毫外漏。倒是這鎮魔使,剛剛好像有點不太安分,現在看起來倒像是個色厲內荏的主。
而不斬和尚也跟著進來。
見到不斬,大和尚們紛紛起身對著他行禮。
作為摩柯寺的當代行走,不斬和尚在宗門場合的時候,是能夠代表摩柯寺。而曾經和左狂交手,並且正在成長起來的不斬,也在震澤將軍墓處證明了自己配得上這個位置,現在他趕過來倒是讓宗門的大和尚們松了一口氣。
至少雲州佛門的行走在的話,他們不至於是什麽都不知道的被拉進宗門的爭鬥當中,莫名其妙的背了黑鍋。
聯合執法隊伍肯定不只眼下這些人。
包括武悼在內只是先期成員。
白佛教在雲州究竟有多少信徒是一個未知數,最快也要用將近一周的時間在雲州九地摸清楚,既是要將善惡佛主斬殺或者緝拿,又要平息雲州可能的迎來動蕩。好在最近的天災並沒有影響到糧價,白佛教注定是搞不出什麽大亂。
不如說後宋和諸夏這麽多年的各種歷史積累下來。
哪裡有什麽風吹草動,是準備乾些什麽,大夥心裡都清楚。
世家有野心,宗門同樣也有。
但還是那句話,無論是世家還是宗門,都不能把他們當成一個簡單的人去看待,而是一個複雜的集體。這也是為什麽白佛教被捅出來後,廟堂方面依然能容忍摩柯寺派人過來,因為這從正面解讀可以視為摩柯寺是在表明立場。
繁瑣無聊的匯報工作讓武悼想打哈欠。
其實就是將他和善惡佛主交手的情況說了一遍,至於三淨肉什麽的,比起武悼這個自學的野路子,其他人其實知道的要比他詳細。
“如此說來,只剩下舍利子了。”
摩柯寺的大和尚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既然這樣,對於兩位叛徒,各位只要抓準機會,將舍利子擊碎,那麽他們借用佛的力量就會頃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再也掀不起什麽風浪。”
“宗門內不久前傳來消息,檢查過兩位叛徒的起居和記錄。”
“推斷出他們或許是貪圖佛的力量,試圖借用萬千信眾的香火願力,燒出佛的力量,最終啖佛為己所用。”
吃掉佛!成為佛!
這聽起來非常的荒唐,但修煉過陰符天機經的武悼,倒是覺得這是合理的。
不過他並不認為善惡佛主會那麽簡單,對方如果真的是想吃掉佛,機會早就有了,沒必要給他找到時機一把火燒掉肉身佛。
總之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摩柯寺的和尚是信了。
他們提出的解決方案就是。
殺!
把善惡佛主殺了,問題就解決了。至於雲州的那些吃不起肉的信徒,只要從浦海撥糧,問題一定能得到解決的。
武悼他啊,可是最喜歡屠屠了呢!
但就算是他這偏激而極端的家夥,此時聽到這個殺字的時候,居然有些反胃。倒不是武悼覺得白佛教做事是對的,但他們至少真的給了別人一口肉,就算是要殺,也不能用啖佛這樣的理由吧。
忍受不了這種氣氛的武悼,隨便找了個理由中途就溜出了房間到外面透氣了。
他覺得自己繼續坐下去。
可能追殺還沒開始,武某人就忍不住要以切磋為借口,抓著那三個大和尚來一場拳拳到肉的自由搏擊。
“你也忍受不了裡面的氣氛了?”
沒幾秒不斬就跟了出來。
“我不喜歡開會……”武悼沉默了片刻補充道。“……你出來找我是想繼續之前的話題吧,沒問題,這個活我接了,功法大藥我不要。”
“那心卓你要什麽?”
“我要事情結束後,善惡佛主為了什麽搞這破事,報告上就寫什麽,別記著給他們釘棺材釘。”
不斬微微點頭。
他能夠理解武悼在想什麽,就因為善惡是敵人,是犯人,才不願意為了抹黑而降低了自己的格局,這是每一位純粹武者的驕傲!
…………
…………
不斬和尚和正陽子一樣,是武悼信得過的好朋友。
很重要一點是。
他們雖然看起來有些神神癲癲的,但實際上都是有著自己的驕傲和原則,說句浪漫點的話那就是,這樣的人他們就算是要害自己,也會提前寫好戰書,邀請到一個美麗的地方,然後決一死戰,不會有那麽多有的沒的。
武悼對於不斬也有了判斷。
他基本上可以肯定,不斬和尚對於此事在之前是毫不知情的,並且非常希望直接拿下善惡佛主打殺了,免得他們一錯再錯。
如果是作惡。
即便是佛,也可殺之!
這對於一個釋家子弟來說是何等堅定的信念,一個人天天吃齋念佛,很可能自己就給自己洗腦了,也只有少數如同不斬這樣的人,念的不是佛,而是佛經,才能夠明白無上佛法的真諦。
在經過商議後。
安排好各自的任務,匯聚在崇寧古寺的一行人決定是分頭行動。
由於不斬來的匆忙,又沒地方能落腳,武悼乾脆就是邀請著他到自家宅邸休整,反正家裡什麽不多房間多,他一個出家人深居簡出也影響不到誰,正式追殺前還能和自己時不時打打拳。
正好武悼和他都是都有所突破。
兩個人的武者之魂都躁動了起來。
當武悼和不斬下山的時候天已經是灰蒙蒙亮了,白司魚的車也已經是停在了崇寧山莊等著他們。今天的天氣似乎不是很好,風非常的大,吹得天上的灰雲像是馬兒一樣在急速的奔馳。
在下山路的上。
武悼果不其然的看見了一個人在前面等著他,孔飛鸞已經那等候著了。
“不斬,你先下山等我吧。”
“好。”
不斬和尚聞言點頭,也沒有多說什麽。
待不斬的身影消失在山道的盡頭,此刻這荒涼死寂的山道上只有嗚嗚風聲時,孔飛鸞才是目光緊盯著武悼。
這位女鎮魔使在議事之前,可是被武悼神頭鬼臉嚇得不清。
現在是冷靜了下來。
孔飛鸞眉毛挑動,眼神凝重的注視著居高臨下的武悼,她這個時候才意識到,武心卓武道境界的突破速度非常快,這麽快的話肯定有什麽秘密,那麽除了韓旗之外恐怕也就他的嫌疑最大了。
於是乎孔飛鸞直接詢問。
“武校尉,你可曾在玉山見過另外一位鎮魔使?如果能提供有用信息,在下必有重謝。”
見過?何止是見過,我還把他腦袋摘下來了呢。
武悼腦子裡想著分頭行動,嘴裡應答道。
“我在這裡見過什麽鎮魔使啊,他有什麽特征嗎?如果是尋人啟事的話,你應該去找飛鷹司吧?”
總之死豬不怕開水燙。
當初那事要留著釣魚或者算帳,武悼這邊乾脆就是脖子一梗,咬死了不是我乾的,和我沒關系。
你不服氣是嗎?
大不了我們打一架唄。
“真的沒有見過?”孔飛鸞明顯是有些懷疑。
“沒有。”武某人坦坦蕩蕩,那是武悼做的事情,和他武心卓有什麽關系?
顯然這樣的問話也問不出什麽結果來,孔飛鸞最後只能是不甘的將武悼放過去。在武悼離開山道後,孔飛鸞攤開了手,掌心裡有一撮灰燼,在狂風的席卷之下瞬間是消失得無影無蹤。
孔飛鸞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陰森可怖了起來。
武悼很可能是在撒謊!
可她還是沒有證據。
孔飛鸞算是看明白了,韓旗這廝就是在護著武悼,單從他們兩人下手是得不出什麽結果的。她更加不甘的是,要是能更早就過來,在武悼還沒有去浦海的時候,就問出今天結果的話,她完全可以讓人暗中把武悼給抓起來,嚴刑拷打逼問,哪怕是許家那段時間也是可以咬牙抗住壓力,偏偏現在……
但現如今卻不行了。
因為現如今的武悼不僅是突破到了啟藏四重,名望更是大漲,儼然是中央派系的一條新銳蛟龍,如果這個敏感時期再對他動手,會引起連鎖反應。
“武心卓,我們走著瞧。”
感歎著武悼的好運,孔飛鸞一咬牙一跺腳,反正這事絕對就不能這麽算了。
另外一邊。
剛剛下山的武悼神情從輕松變為的陰沉了些許。
方才孔飛鸞攔住自己,明顯是有什麽東西在試探,這個鎮魔使還真不死心啊。倒也是可以理解,青梅竹馬莫名其妙的人間蒸發了,以諸夏社會的風氣,肯定是會不甘心的去追究,畢竟這是一個依然在講忠信義孝的時代啊。
理解歸理解。
心地善良的武悼卻不忍心啊。
為什麽,為什麽你們一定要來找死呢?活著不好嗎?
一看就是不懂得自己生命的可貴啊!
回到車上,武悼和不斬和尚寒暄了兩句就自己接過了方向盤,不讓熬夜的白司魚開車,讓她幫忙去打聽一下孔飛鸞這位鎮魔使。不過鎮魔司一向神秘,想打聽他們的消息並不是那麽容易。
車沒開出多久。
在不斬和尚一臉好刺激的神情中,驚嚇的白司魚把方向盤給搶了回來,把武悼趕去了後座。
武悼開車實在是太可怕了。
仗著自己反應快,油門踩到底就沒有松開的意思,更誇張的是漂移差點側翻的時候,這家夥居然是在用勁力調整車輛幾乎垂直著跑,直接開始玩雜耍了。不斬和尚都沒有想到,這車子居然還能這麽開的,真勁啊!
勁確實是勁,就是有點廢人。
不是武者坐這車,就算是系好了安全帶,也可能會因為各種高難度動作昏死過去,身體直接失去意識。
被白司魚趕走,灰溜溜回到後座上的武悼倒是心情愉悅了不少。
果然男人的快樂就是這麽簡單。
“是不是要刮台風了?”
瞅著天上跑得飛快的雲,武悼忽然間記起來,雲州這個地方也是有台風的。
但浦海那地方似乎有種神奇的魔力,一年中許多台風都不會直接登陸,一般都是余波掃一下。武悼不怎麽關心天氣,因為對武者來說,就算是發洪水他都照樣能在洪水裡自由泳,人對於影響不到自己的東西都會下意識忽略。
“公子,確實是要刮台風,聽說是今天晚上登陸。”
在白司魚回答間。
整片天空已經是劈裡啪啦的下起了瓢潑大雨,一粒粒雨珠勁道非常足,打在車窗上發出了密集的聲響。
這雨勢一看就非常大。
沒幾個呼吸的功夫,在成群跑動,猶如萬馬奔襲的烏雲和大地間,雨幕就已經是連成了數不清的線。
“這雨似乎有些不對勁。”
正在念經的不斬和尚忽然出聲。
“不對勁?”
武悼聞言一愣,他仔細去感應了一番,卻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也許是狂暴的雨勢太大,把太多東西都給遮掩在了充沛的水汽之下,但武悼還是挺喜歡這種濕潤的雨氣,似乎自己的氣血都因此活躍了起來。
“一般台風天,雨是不會這麽大的,我們之所以覺得雨打,其實是風大,吹的雨水到處飛。但現在風很大,雨水卻更大,所以是不對勁。”
不斬淡淡道,武悼差點岔氣,我和你談論玄學呢,結果你和我說的是氣象學?
武悼收回了外放的感知。
對於他來說這種大而散亂的天災沒有多少影響。
“不過這天氣,想追蹤可不容易了啊,看來他們運氣不錯。”武悼打開了車窗的一條縫,也許是星宿氣血激活的緣故,對於水汽總有一種親和感。
“小僧懷疑這台風可能和陽澄湖有一點關系,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兩叛徒也許會想辦法通過陽澄湖逃向震澤。”不斬和尚顯然是知道些什麽。
“震澤有什麽吸引他們?”
“小僧不知,也許是……龍脈吧。”
又是龍脈。
武悼發現自己最近遇到的事情,不管是什麽,貌似都會牽扯到龍脈上去。這龍脈有這麽香嗎?怎麽人人都要過去舔一口?
真有這麽好?
他不信,除非給他也舔一口。
當然這是開玩笑的,之前陰宅逆龍的運氣反饋到武悼身上的時候,他可以說是不屑一顧了。什麽龍脈國運,武悼覺得還是拳頭好使,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還是交給別人吧,自己只要足夠強就行。
不斬注意到武悼不以為意的神情。
心中感慨,也就武悼不把這國運放在心上了。
要知道國運加持之下不管是什麽人,都會在各種事情,乃至於修煉上都變得異常順利,如有神助。當然了,國運也不是那麽好拿的,一般都是特定時刻特定區域,某個人承接天命,才會有國運龍脈襄助。
而且事後這個人大概率會因為國運的抽離,而一定程度的低落。
這台風確實是不太對勁。
在台風登陸席卷過來,已經是掃到了玉山一段時間後。
回到家的武悼隨便擦了擦身子就去找不斬了,留下了目光有些幽怨的白司魚,她感覺自己的魅力在夫君眼裡貌似還不如那個光頭,這可真是巨大的侮辱。但她總不能變成肌肉金剛吧,那也太嚇人了。
不斬和尚這邊給武悼展示了一幅地圖。
一幅比較簡陋,一看就知道是手繪的變形地圖。
武悼瞟了一眼。
“這是地方妖魔鬼怪的勢力圖?”
“阿彌陀佛,說妖魔鬼怪太過嚴苛,這是雲州九地各路野神精怪的一個領地分布。”不斬和尚撓頭,他覺得把這圖給武悼看,可能會有一定風險,說不準武悼哪天心情不好或者是心情太好,就去屠屠了這些家夥。
別說,這概率還是挺大的。
為了避免這種事情,不想自己作孽的不斬果斷轉移了話題。
這些土地公,山神水神之類的精怪,有一部分都是地方神,它們雖然不能主動出擊,去斬妖除魔,但庇佑一下一方百姓,不至於是讓妖魔鬼怪肆無忌憚害人還是可以的。
這些野神往往是力量有限。
不過也要看它們的本體。
比如陽澄湖這個地方,它的水產資源異常豐富。
“這個我知道,陽澄湖大閘蟹還挺美味的。”武悼笑呵呵,那蟹膏的肥美,蒸熟後用蟹殼盛出來,簡直是讓人口水直流。
“陽澄湖不只有蟹將軍,還有蝦兵呢。”
不斬這個酒肉和尚附和道。
他這附和讓武悼不禁莞爾,但微笑過後卻是沉思。
蝦兵蟹將龜丞相。
這是什麽標配?這算是龍宮的標配了吧。諸夏可不只是有四海龍王的,基本上每個州省,在大江大河等水脈,都有龍的痕跡。
龍這種生命比較特殊。
它的血脈是藏在各種生靈當中,別說人變龍了,就算是豬變龍都是有可能的,這也有了龍性本淫的說法。
靈氣衰竭時龍隱匿蹤跡消失不見,靈氣充沛時龍血就會從水脈中浮現。
陽澄湖就有一座龍宮。
不斬和尚懷疑,眼下這個不正常的台風就是陽澄湖龍宮順勢搞的鬼。
“陽澄湖龍宮有一條小白龍,乃是鯉魚化白龍,還是一條母龍。但它原先並不是生活在陽澄湖,而是震澤的水神。但將軍墓出世,數不清的妖魔鬼怪被放了出來,它這水神也被擠壓著趕去了陽澄湖。”
“這龍也不行啊。”
武悼站著說話不腰疼。
在諸夏這做人就是比當妖魔鬼怪爽,妖魔鬼怪為了活命幾乎每天都在拚,武者也卷,但還不至於是不拚命就活不下去了。
“也不能怪水神不行,那將軍墓確實凶戾非凡,諸多佛法,道家符籙,都壓不住那將軍墓裡的東西。這武者一多,震澤大湖反倒是受了影響,它也只能搬遷了。”
敢情你們在斬妖除魔的時候還順帶坑了水神一把啊。
這妖魔沒有被鏟除。
白龍女是先受不了了。
“所以你覺得,白龍是借助這台風,準備直接搶回地盤?”
“可能如此,小僧只能盡量通知宗門長輩,留意一番了。”
武悼的手指落在了地圖上。
按照他們掌握的情報,善惡佛主應該也在震澤大湖附近。信徒他們不像是要管的樣子,也許他們下一步就會借助這個風波,想方設法的進入震澤大湖,進入這個雲州重要的龍脈節點。
這個節點在地圖上,恰好是鳳眼的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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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