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照耀著這片血色昏暗的大地。它就是一顆流星,閃耀的光芒令人暫時忘記了黑夜的存在。
紫鳶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神劍的光芒此時也被星光掩蓋。她望向已成薄霧的劍罡風暴,黑色軍隊的前仆後繼效果卓著。此時他們只要最後一次衝鋒,就可以衝到他們的面前,將他們碾作齏粉。
他們沒有機會了。
白澤手中的白澤帝弓發出嘯叫,僅僅微開的弓弦爆發出驚人的力量,閃耀的流星從弓箭上離開。不可阻擋的劃過這血紅而又凝重的大氣,重重的射在天空之上。
箭矢擊打在天空中的屏障時,它並沒有發出大家想象的巨大聲響。它只是如同水滴穿過紗網一般,毫無阻擋的穿過了他,順便,也將白澤和紫鳶二人也帶出了這個世界,只剩下了仍然存在與這血色世界的黑色軍隊,以及他們的遺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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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在外,兩位黑袍人一前一後的抬起頭望向天空。此時寂靜的天空中出現了一道道巨大的裂痕,它們讓平靜的天空分裂成數塊。裂痕的縫隙裡有無數黑影蠕動著,它們正奮力的將一個個裂縫用力打開,以保證中間最大的裂紋可以不受干擾的持續擴張。
“還需要多久。”左邊的黑袍人開口問道。
“最多一分鍾就可以了。”右邊的黑影顯然有些不耐煩,語氣並不是多麽的友好。
可以他們都沒有注意到,原本展開[鏡像·幻漚浮現]操場上,似乎有一道光,從地底衝了上來。
那是[白澤帝弓·天樞箭]的光芒。它在破土而出的一瞬間,就認清了自己的敵人在哪裡,白駒過隙般,向著黑袍人激射而出。
兩位黑袍人顯然是沒有對他們能突破[鏡像·幻漚浮現]的世界沒有什麽準備的,在天樞箭近在咫尺時才堪堪反應過來,但是已經為時已晚,他們只能微微轉動身體,盡量避開要害。
“簌”天樞箭迅速的洞穿了兩人的右肩,然後就像飛馳而過的流星一樣,消失不見。兩人籠罩在頭上的黑袍也被箭矢的勁風吹下。那是兩張白嫩較好的臉龐,眼中紫色的四葉草形狀充滿了整個瞳孔,一頭暗金色的長發披散開來,而那兩雙尖尖的耳朵無疑是將二者的來路展露無疑。
“是你們?你們居然從[鏡像·幻漚浮現]中出來了?”
一名面容更加青澀的黑袍人吐出一口鮮血,驚訝的出聲問道。
“看來你們的功課還做的不夠。”此時的白澤身邊金光正盛,手中的白澤帝弓閃耀著星辰獨有的神秘的光輝。
“這是?白澤帝弓!這東西不是在上次大戰中就和你們白澤族陪葬掉了嗎?居然會在你這裡!”另外一名更為成熟的黑袍人仔細看了看白澤手中的弓箭,臉上大驚失色,失聲的叫喊道。
“居然還是個有眼力勁的,那就安心的上路吧。”紫鳶輕笑著提起巨劍,向著他們衝來。
“不過~你們還是太晚了~桀桀桀。”兩位黑袍人見狀不僅不退,反而仰天大笑。
“紫鳶快回來,[門]要被他們打開了。”白澤的聲音在紫鳶的腦海裡回響起來,紫鳶衝出去的身體頓時定住。
“什麽......”她疑問的話還沒有問出口。
天空,碎裂開來了。
[禁網]--被打開了。
一道豎著的裂縫在天空中張開,仿佛魔神在天空中張開了他的豎瞳,深邃且黑暗。
一股強橫的力量將操場上的四人壓製在地上。
兩位黑袍人迅速跪下。嘴中高喊: “恭迎冕下!”
紫鳶和白澤紛紛被這巨大的威壓壓的直不起身了,只能將手中的神器抵在地上,勉強支撐著自己。
“汝等,太過迂緩了。回去,好好評測一下自己的[價值]吧。”
“卑職萬死。請冕下處罰。”原本高傲的兩位黑袍人現在如同鵪鶉一樣,頭都不敢抬的跪在地上。
此時裂縫中緩緩走出一名陰柔的美男子。蒼白的臉龐沒有一絲絲情感,修身的黑色西服襯托著他修長完美的身軀。睥睨的雙眼只是輕輕掃過紫鳶和白澤的身前,就讓他們渾身汗毛豎起,如墜冰窟。
“你...就是...[幻·精靈]們的主人...精靈大陸的現任冕下--[幻境與夢魘之神]薇古斯特。”白澤在著龐大的威壓之下還是咬牙說出了面前敵人的名諱。
“哦?汝居然知道孤的名諱,你就是那個唯一剩下的‘白澤’嗎。果然是無所不知啊,可惜,當年就應該殺光的孽畜還要孤今天來收尾。”眼前的男人臉上難道的出現了一絲動容,微張的雙眼好像為了看仔細一點白澤而張的更大了一絲。緊接著,他淡淡的伸出一根手指,朝著白澤點了下去。
白澤此時身邊閃耀的金光逐漸變得更加凝實,慢慢的轉化成金色的火焰。額頭上的族紋和神紋被激活到恍如實物,眼角開始流下金色的血淚,眼中的神核全功率轉動起來,速度之快已經導致了上面開始出現一道道的裂痕。
他,已經逃不掉了。雖然他和紫鳶的組合曾在訓練時,能和主神戰上五十回而不落敗。但是在生死之戰中,誰都知道平時的訓練是多麽慘白。也許他們可以扛個三十下?四十下?可是巨大的實力差距,並不是多少計謀和指揮能戰勝的。更何況,[禁網]的大門被打開,誰也說不準背後還有多少援軍。
他,已經準備留下了。
即使拚得神紋磨滅,神核和族核自爆,他也要把紫鳶送走。
就像當年族長,送坐他一樣。
對面主神的鎖定只在自己的身上,只要將紫鳶送出學校被鏡像世界籠罩的范圍,她就可以緊急聯系最近的地球防衛隊求援,只要自己在這裡拖住這個主神,她就可以逃出生天。
他不能再一個人逃走了。
白澤燃燒的金色火焰越演越烈,額頭的神紋又開始融化起來。
他,必須全力以赴。
正當那根手指要壓在白澤身體之時,另外一根手指和這根手指點在了一起。
“要欺負我的學生,你還不夠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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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根點在一起的手指就在空中這樣靜止著。直到那位主神的手指開始崩壞,從指尖到整個胳膊,像灰一樣飛散在空中。
薇古斯特慵懶的眼睛驟然睜開,瞳孔收縮成一條細線。能夠如此這麽輕描淡寫的毀掉主神身體的,就只有那個了存在了--
神王!
“不知閣下是哪位尊上,在下多有冒犯。”薇古斯特微微屈身,向眼前的身影鞠了個躬。雖然按照常理來說,一名神王並不會來摻和他們這種鬥爭,他們更喜歡做一些讓他們自己高興的事。
[神王都是一堆瘋子]這句話不僅是描寫他們喪心病狂的實力, 也是對他們神出鬼沒的身影最好的描寫。
“哎呀,每次都要報一遍好煩啊。我就想安安靜靜的教書而已啊,每次報完都不能好好教書了...”
眼前的身影雖然在絮絮叨叨的發牢騷,但薇古斯特還是聽到了他想聽到的東西。
“我就是那個什麽教化與教育的化身,知識與學識的根本,永恆智慧之神王。這個封號真是長死了,真不知道當初小創創是怎麽起的...”
薇古斯特的嘴角此時已經抖的快抽筋了,乖乖,不僅撞上一位貨真價實的神王,還是一個當初和創世神共存的初始神王之一。那個小創創,就是在指創世神尊下吧.....他已經快瘋了。
“唉行了行了,知道了就快點滾。要不是你想動我的學生,我都懶管這檔子事。”
“多謝尊下海量。小神這就馬上滾。”原本驕傲的薇古斯特此時也變得點頭哈腰起來,抬手一揮就將黑袍人帶上急匆匆的從裂隙跑了。好像似乎怕那個身影秋後算帳,還自己主動把裂隙合攏了,出門記得關門了屬於是。
此時那道身影降落在白澤和紫鳶的身前。
從剛剛就在回憶這個聲音我是不是在哪聽過的白澤徹底被震驚到了。
“虞殷老師,真的是你!”
紫鳶和白澤異口同聲的喊起來。
虞殷歪頭看著他們兩,擺出了班主任看壞學生的經典眼神。
“你們先解釋解釋,今天晚上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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