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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輪明月孤單的懸在仍然喧鬧的城市之上,在城市的中心鬧市邊緣,白澤和紫鳶所在的小區卻是靜謐的。小區暗黃的路燈下,少男少女緊挨著對方的肩頭,在無人的小路上留下兩道長長的影子。
二人正是吃過晚飯的白澤和紫鳶,在吃完飯完全收拾過屋子之後。白澤便帶著紫鳶下樓散步,順便可以送她回家。
是的,白澤和紫鳶其實並沒有住在一起。他們住在對鄰的樓裡,本來白澤是準備收拾一下自己的屋子和紫鳶住在一塊的,畢竟自己的屋子還蠻大的,沒必要再去外面租一套房子。大不了就是自己睡沙發,紫鳶睡床罷了。但是當自己把這個想法說給紫鳶聽了之後,收獲的卻是一腳飛踢,和一句臭流氓(`Δ′)!
什麽嘛,自己都一個人過了多久了。哪裡瞧得上你這沒啥料的小丫頭啊→_→
想起當初自己的這種想法,白澤不禁扭頭看看此時的紫鳶。
嘶,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紫鳶一來地球就愛上了這裡的美食,幾年來大快朵頤吃得不少,這發育...有點快啊~
偷撇的白澤眼球隨著參照物的上下運動而運動著,看得剛剛喝了好幾碗湯的白澤現在又變得口乾舌燥起來了。
紫泠家族的遺傳也太好了吧!白澤此時只能把紫鳶這違規的發育用遺傳好來解釋了。?(;′Д`?)
這樣的眼神自然逃不掉也在全神貫注注意著白澤一舉一動的紫鳶,她看著白澤的眼光像做賊一樣在她的身上偷偷掃過然後又假裝正經的收回,紫鳶就覺得好笑。
都是多少年夥伴了,紫鳶的感知度有多靈敏作為擁有著[皆知]的白澤會不知道嗎?
可是,他們二人從來默契地不會去提這些。在日常生活中的二人,就是人類世界普普通通地高中生而已啊。白澤不是那個戰鬥時運籌帷幄的智囊,紫鳶也不是那個在他手中所向披靡的利劍。
他們只是像千萬普通人一樣的學生,不會去用那些神力的感知,或者技能。
他們吵架,和好,一起吃飯,一起生活。像普通人類一樣處理問題,紫鳶遇到老鼠蟑螂也會像一個小女生一樣大叫,白澤遇到紫鳶心情不好時也會像一個懵懂的少年一樣手足無措。
因為他們都知道,這樣平淡如水的日常是可貴的。
尤其二人的身份又是如此的特殊。
所以,他們更要像普通人一樣去生活,去陪伴彼此,因為這種時間,誰會知道還剩下多久呢?
如今異世界的各種大行動,算是打破了這個長久而又美好的夢吧。
但是起碼現在,他們彼此還有時間。
紫鳶看著假裝正經地將視線移到別處的白澤,唇似櫻紅的小嘴如春風拂面一般,輕輕地勸著白澤:
“以後去維護[禁網],一定要和我說哦。(●—●)”
白澤在外漂移的目光聽到紫鳶清風一般的聲音便又重新聚集了回來,他轉頭看向紫鳶,目光直接撞上了紫鳶娥眉微蹙的臉龐,紫鳶微微泛紫地眼眸直勾勾地看著白澤,眼睛中的精光說明她不是說著玩玩的。
“我都不知道你維護[禁網]這麽辛苦,以前的你回來都是精神飽滿的樣子,都是強打起來的吧?當我今天看到你這麽痛苦的樣子,心裡真的很不是滋味。一是你居然瞞著我,都是多少年朝夕相處的夥伴了,明明在戰鬥中都能將自己的後背無條件交給對方,但是卻連這一點事都有瞞著我嗎?你把我當什麽人了?二是我看著你努力的樣子,
自己卻一點都幫不上忙的樣子,真的會讓我自己覺得自己很沒用的,答應我好嗎?以後再有什麽事情,說出來,我們一起面對?(?^o^?)?畢竟...我可是你最好最好的朋友啊(???_??)?” 紫鳶平淡的言語在進入白澤的耳朵之後,卻像一把把重錘砸在白澤心口。她真的還是看到了嗎?白澤嘴唇微微顫動,他想說話,他想將他的心境,他為什麽要隱瞞的理由,想要保護紫鳶的話說出來。
可是他還是開不了口,開什麽玩笑,紫鳶需要他的保護嘛?每一次戰鬥不是紫鳶在前面奮力搏殺,自己可能早就交代在那裡了吧。自己真的有資格說保護她嗎?口口聲聲地說想要保護,可是他真的有著對應的力量嗎。
數千年前的自己是不是也像現在這樣,向一個女孩子說出了這樣的諾言呢?可是,真的當災難降臨時,自己平時堅定不移的承諾又到哪裡去了呢?
現在說出來,會被笑話的吧。白澤在心中自嘲地笑著自己。
不過,還是不能讓紫鳶擔心的呢。( p_q)
“好的紫鳶大人,以後小的會好好交代的,之前的事就原諒小人吧。”白澤戲謔地向紫鳶解釋著,狡黠地眼睛一眨一眨地,顯得十分俏皮。
紫鳶看著嬉皮笑臉的白澤,心中暗暗地歎了口氣。
這個呆子,就知道滿口跑火車。
她自然知道白澤是為了哄她開心,才會如此的俏皮的。至於他心裡在想什麽,她卻不得而知。
為什麽,不能說出來呢?
我,真的真的,很擔心。
想要為你分憂,想要在你累的時候能有一個依靠,即使這個依靠看上去那麽單薄,那麽的不可靠。
但是,總比你一個人自己獨自默默地什麽都自己扛著好吧。
算了,白澤的脾氣她知道的。如果硬逼著他,他什麽也不會說的。他只會用更多搞笑的行為,來掩飾他封閉的內心。
紫鳶也跟著白澤的眼睛一起笑起來:
“知道就好,下一次在這樣,本大人要收拾你的哦ω?)”
“遵命紫鳶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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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閑暇的漫步時光總是特別快,在繞小區一圈之後,二人又正好回到了白澤家樓下。
“我送你回去吧。”
來到樓下的白澤並不打算上樓,打算先去送紫鳶回家,即使他們不過隔了十幾米路而已。
“不用了,我家就在你樓對面,你上去目送就好啦???。明天就是星期五了,下午你不是要去數學競賽考核嗎,回去好好休息,爭取拿下哦(?′?`?)*??*”
聽著眼前少女的關切,白澤感覺自己身上的擔子又重了一分。
“嗯,那我就先上去了,你回去也要好好休息,別熬夜看肥皂劇了。女孩子熬夜熬多了,皮膚會不好的哦。”白澤伸出手捏了捏紫鳶的小臉蛋。
嗯,還是那麽的Q彈
紫鳶一臉嫌棄地把白澤的手拿開。
“白澤!給你點陽光你就燦爛是吧!”
白澤趕緊抽身跑上樓,臨了還對著紫鳶做了一個鬼臉,看著紫鳶在樓下氣得跳腳的樣子,白澤這才感覺,這才對味了嘛。
這幾天氣氛怪怪的,還是這樣的紫鳶讓白澤感到舒服啊。
白澤回家,首要任務,就是將今天學校的作業寫完!
管你是神還是神獸,天王老子來了都要寫作業!
當白澤還在和作業昏天黑地戰鬥的時候。對面的紫鳶卻一點也不平靜。
“啊啊啊!”一回到家中就在床上滾得像隻蛆的紫鳶的尖叫就沒有停過。
自己今天都做了什麽啊!回憶著自己一天的行為,紫鳶的臉就燒得透紅。想著自己今天又是跟白澤撒嬌,又是主動和白澤貼貼,又是像賢妻良母一樣給白澤準備晚餐(雖然沒弄好)的樣子,現在回憶起來好丟人啊(′×ω×`)
白澤會不會覺得自己很煩啊,會不會覺得自己太輕浮不夠端莊啊,會不會討厭自己啊?
春心萌動的女孩子總是會有這樣那樣的問題,但是又不敢直接地表露出來,所以一回到家中,紫鳶就原形畢露了。
不過,跟著這些丟人記憶一起回憶起來的還有白澤的各種體貼。為自己拭淚,為安慰自己想盡辦法,為自己親手套上外套,即使自己把廚房炸了也沒有絲毫怪罪自己的意思反而像是他做錯事一樣給自己盛湯。
雖然很呆,但又很溫柔呢。
腦子裡各種胡思亂想的紫鳶從床頭滾到床腳,不時還將燒得透紅的臉深深地埋進自己的被子裡,像一隻鴕鳥一樣。 仿佛這樣就可以讓自己的臉蛋溫度降下來一樣。
可惜~並沒有什麽用。
在翻滾的閑暇之余,紫鳶還會透過書桌的窗戶看著對面白澤的房間,看著他那邊溫暖的燈光,紫鳶不由得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此時的白澤在乾些什麽呢?他會不會在想人呢?會不會想自己呢?
想到這裡的少女臉更紅了,又將臉重新深深地埋進被子。
此時的白澤確實是在想人,不過不是想紫鳶,而是想虞殷,他們的班主任。
更加準確地說,他是想罵人。
當他將其他作業的寫完之後,開始寫數學虞殷為他特別留下的提升作業之後,他就一直想知道虞殷有沒有家人,他們在哪。
不為別的,就想問候問候一下。
這都是什麽題啊!
例如說這道題,用一個圓規和沒有刻度的直尺,畫出一個正十七邊形!
這怎麽可能啊?(;′Д`?)上帝來了都得瘋的吧,這都是些什麽題目啊!
白澤深吸了一口氣,重新調整好自己即將崩潰的心情,心中燃起勃勃鬥志。
連這麽幾道題都解決不了的話,怎麽去參加數學競賽,怎麽完成他對紫鳶的承諾!
白澤抬頭望向窗外對面紫鳶的房間,薄薄地窗簾後面隱隱約約出現的身影讓他精神百倍。
自己,不能在這裡跌倒!
白澤繼續低下頭死磕數學題。
兩邊房間的燈遙相呼應著,投射出的燈光,就像兩顆青澀的心,慢慢地向對方一點,一點的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