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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麻,腫脹。
這是維護結束之後白澤對自己腦子的第一印象。
果然,即使是自己,一口氣操控和分配這麽多神力,也是頂不太住啊。
白澤按揉著自己的一直突突的太陽穴,呼吸著機房外清冷的空氣,讓自己腫脹昏沉的大腦清醒一點。
對了,紫鳶該等急了吧,過去挺久了。
在幾次深呼吸之後,白澤讓自己的大腦逐漸清明下來,想到紫鳶應該此時還在門口等著他。急忙動身,向大門跑去。
在跑出去沒幾步,白澤便聽到金鑫那充滿分辨性的粗獷聲音:
“哈哈哈白澤老弟,你現在才想起你的小女友啊,可真是沒一點男友的覺悟呢(??д??)”
白澤臉色僵硬的緩緩回頭,看著金鑫一臉八卦的樣子,感覺自己原本就沒有完全恢復的腦袋更暈了。
“金鑫師兄你就別拿我開玩笑了。人家紫鳶跟我只是普通朋友而已,你亂講話小心給她聽到了,她把你嘴都撕了?(;′Д`?)”白澤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杓,明顯答非所問的回答金鑫的問題。
金鑫看著口是心非的白澤,再想想剛剛基本同樣說辭的紫鳶,心中感歎,你們小兩口真的是默契度十足啊,找的借口都一模一樣。
看來兩個家夥都是那種一點都不坦率的性格啊。估計兩個人天天打情罵俏都沒有往那方面去想吧,金鑫想到這嘴角就不禁掛上了姨夫笑。
掛著這幅笑容,金鑫對著白澤緩緩開口:“哦,是嗎?我剛剛在總控制室外面看到她很擔心你的樣子,急得都滿頭大汗了,我以為你們已經交往上了呢。(?°3°?)”
“什麽?她進來看到了?”白澤大驚失色,他之所以在被金教授拉走沒有叫紫鳶一起的原因除了不希望紫鳶攪進這麽複雜的工作當中,另外還有自己的私心。
那就是不希望紫鳶看到自己這麽痛苦,脆弱的一面。
他更希望在紫鳶面前表現出一個完美,堅強的自己。不想讓她為他心疼,為他擔心。
雖然自己也不知道這種心理是從哪裡來的,可是就是沒法在她面前展露出自己軟弱的地方。
所以之前每次維護,他都是一個人過來的。回去時也是輕描淡寫,在外面努力地將自己腦袋恢復到清醒狀態才回家,不敢讓紫鳶看到他維護[禁網]這麽辛苦。
可能,是想讓紫鳶能更好地依靠自己吧
白澤心中深處隱藏的一塊地方抽動了一下,他想到那天,那些人,就不忍回憶下去。
那一聲聲地求救過了那麽久仿佛還在自己的耳邊回響。
他恨自己,他恨當時那個沒用的自己。
被族長送走的那一瞬間,白澤在他的眼中看出了期許和希望,唯獨沒有怨恨。
當年的事他們真的不怪自己嗎?
白澤一次次地捫心自問,但是卻一次次地不能放過自己。他在被族長送走之後一度想衝回去和那些異世界雜碎們拚命。當時是身體那顆溫潤的族核攔住了自己,感受著同族熟悉的氣息,一腔熱血的白澤一點點冷靜下來。
是啊,現在回去又有什麽用呢。不過是在戰場上多一具屍體罷了,他之所以被族長費這麽大功夫送出來,就是因為他身上有著白澤種族的希望,有著白澤最後一絲火種。
他立志,他立志一定要活下來。將白澤的火種延續下去,保護好他身邊的一切。
然後,用復仇的烈火將那些雜碎徹底撕碎!
他背負著白澤沉重的仇恨活到了最後,
成為那次大戰為數不多的幸存者。但是,他內心的沉重沒有因為戰爭的結束而結束,反而更加難以消除了。 和平年代他沉默寡言,冷若冰霜。因為他不敢放松自己,一刻也不敢。
直到紫鳶的出現。
所以,他希望保護好她,所以才不希望在她的面前露出一絲絲的軟弱吧。
這是他對紫鳶,也是曾經對另一個女孩的承諾。
當初的我沒有完成這個承諾,現在的我,一定不會放手了!
看著白澤臉色變換不斷,金鑫忍不住輕咳了一聲,把白澤從自己的世界叫了回來。
“坐基地的傳送陣走吧,別讓人家在家裡等急了。”
看著滿臉姨夫笑得金鑫,白澤就知道自己剛剛地走神,導致他剛剛的解釋是如此的蒼白。但是現在自己也不在乎那麽多了。
不管是什麽關系,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保護好她,不讓她傷心,不讓她流淚。
至於其他的,以後再去想吧。
他現在就想馬上回家,見到紫鳶。
白澤向著金鑫點了點頭,
“嗯,我馬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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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耀眼的白光閃過,在微微的眩暈感之後。白澤緩緩睜開雙眼,眼前正好是他和紫鳶居住的小區。
這傳送陣真好,免得自己跑來跑去那麽麻煩,可惜就是很少用。各基地的傳送陣只有主基地開放權限才能使用,平常基本沒有使用時間。一來呢,是和平年代沒有那麽多緊急的人員調動需要用它,各地的情報都是由專門傳信使來傳達的。二來呢,就是為了避嫌,為了讓人類世界不發覺他們的存在。之前就有好幾次傳送被普通人發現了,還引起了社會轟動,他們把傳送陣的余波叫UFO來著?反正自從這幾次意外的發生之後,就基本停用傳送陣了。
白澤看著自己和紫鳶的家中綻放出暖暖的燈光,心中就湧上一股暖意。
本來他是不在乎家裡用什麽燈的,當初是紫鳶硬鬧著要把家裡的燈都換成暖色燈的。
“家裡本來就沒什麽東西,燈還冰冷冷的,你還真不懂生活。”
白澤的腦海浮現出來當時紫鳶翹著嘴得意洋洋的樣子,嘴角也被帶起了微笑。
果然,之前的自己真是不懂啊。
現在在下面看著家中暖洋洋的燈光,心情都變得更好了呢。
希望紫鳶別等得太著急了。
白澤急匆匆地上樓,站在自己家門口。聽著裡乒乒乓乓的聲音,他很容易就認出來,這是有人在廚房做飯的聲音。
紫鳶這麽早回來,原來是為了給自己做飯?
白澤的心蕩漾起來,自己有多久,沒有人在家裡做飯等著他回來了。
太久太久了吧。
白澤興奮地打開門,過於興奮的他似乎好像忽略了一個細節,門口隨著聲音一起傳來的並不是什麽飯香,而是一股難以言論的氣味
“紫鳶,我回來了。”白澤打開門,對著廚房大聲通知著。
“啊啊啊,白澤你小心!”
白澤沒聽到他想聽到的紫鳶的答覆,反而收獲了一句這樣的警告。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一個鍋蓋向著他的腦袋急速飛來。
“砰”白澤的額頭被砸了個正著,一頭倒在了地上。
作為始作俑者的紫鳶從廚房探出頭來,目瞪口呆地看著一片狼藉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