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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國萬歷》第82章 觸景
  立國兩百年,觀遍歷史,有人雲,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國事艱難,實乃搖搖欲墜,只不過大明地大物博,子民億兆,猶如大樹傾塌前,雖晃卻不倒。

  今歲,征收各地實物,發往各部各地,入不敷出,此先不論。

  戶部所入庫銀不過三百五十余萬兩,因為廣東戰事,今年需要出七百余萬兩,少銀三百五十余萬兩。

  國家無從措處,派無可派。

  朱翊鈞十年磨劍,登基三年嘔心瀝血,劈荊斬棘改動內廷,小心翼翼維護外朝。

  絞盡心力,苦慮萬思。

  內庫補貼國庫五百萬兩,歷朝歷代都是內庫找國庫要銀,何人能比他內庫補國庫。

  余一千萬兩,為後續改革,防備兵事,留有準備。

  本想翻天覆地,大改輪廓。

  這件他不知道的史事,現在二十萬大軍受挫,損失慘重,他也派無可派。

  更連輔以依靠的兵部尚書譚綸撒手而寰,換了誰又能比得上譚綸知道全國兵事形勢呢,誰又能懂國家該如何調度。

  沒有久居此位者,無人能擔。

  戚繼光馬芳也不行。

  朱翊鈞向來以史為鑒,不管各地如何奏報艱難,國庫如何空虛,看上去搖搖欲墜,他內心始終都以為無危矣。

  如今後知後覺,仿若打破了他的保護罩,諸多惡事,如今感到天塌了一般絕望。

  祭祀大典之所以不讓朱翊鈞親去,讓國公代替,就是因為禮儀繁瑣,時長風大,事務繁重。

  朱翊鈞吹了風,回來後又馬不停蹄操心京城事端,想盡辦法平息,穩住張居正的新政,好些時日不成休養。

  “吾應幼矣。”

  留下一句眾人不懂的話,朱翊鈞緊閉雙眼。

  “皇爺!”

  眾太監大亂。

  李現眼敏手快,一躍而過禦台,率先搶住朱翊鈞。

  “叫太醫。”

  嘶吼一聲,驚醒了手足無措的太監們,一連跑出去多人。

  外面侍衛被驚動,祖承訓大著膽子入內,見狀拔腿就跑。

  太監跑的慢,很快就被祖承訓甩開。

  皇城重地,此人亂跑,有太監上前呵斥阻攔。

  “滾開。”

  祖承訓沒有時間解釋,揮刀半空亂砍,嚇得眾人躲開,連忙去喊侍衛和幼軍。

  李太后今日修佛念經,為亡夫禱告。

  兒子女兒都在身邊,七歲的朱翊鏐正是調皮的年齡,作為么兒,四歲時就沒了父親,令人心疼,所以李太后極為寵溺。

  在宮裡年齡雖小,卻飛揚跋扈,不知道輕重,威服太監宮女,朱翊鈞屢次告誡,都被太后阻擋。

  數次下來,朱翊鈞也無法,放棄了對他的管教,越發的肆無忌憚的玩鬧起來。

  姐姐們都在認真跟著母親修佛,只有他東張西望,李太后也不管。

  “聖母。”

  太監闖了進來,聲音驚恐。

  李太后正要責怪。

  “皇……皇……皇爺不好了。”

  “嘩啦啦。”

  珠子灑落一地。

  “胡言亂語,我兒早上都來請安,你如何敢咒皇帝!”

  “文華殿太監傳來的話,人還在外面。”

  宦官跪在地上,手指門外。

  “我的老天爺啊。”

  李太后大嚎一聲,趕去了文華殿。

  留下擔憂的女兒,和兩歲時就受封潞王的朱翊鏐,一臉的好奇,

他不喜歡皇帝哥哥,不喜歡和他玩,還老是教訓他。  皇帝被接回后宮,一病不起。

  此事鬧得極大,隱瞞不住,滿朝皆知。

  風雨飄搖啊。

  多事之秋。

  勳貴們悄悄來到國公府,英國公張溶歎息一聲。

  皇上此時病的太不是時候,對國家,對他都不利。

  不讓皇帝出宮,內外王公大臣,內心都有一層不言明的意思。

  擔心皇上年紀小易夭折。

  先帝子嗣多夭折,接連六個子女不是殤就是薨。

  皇子只有朱翊鈞成活下來,哪怕又出生了朱翊鏐,但是有心之人內心揣摩的始終不曾少。

  皇上今年已十二歲,但是仍然也有人在觀望擔憂。

  張居正感受到了朝廷的蠢蠢欲動,大有對考成法反攻倒算之勢。

  先是兩封彈劾。

  此是集體上疏的成例。

  先有職位較低的官員,用委婉的文字旁敲側擊,再接踵而來的奏章,辭句則越來越激烈。

  如果懲罰了這些上奏的人,因為形成公意,其余大臣都會對此發表意見杜絕有失偏頗。

  最後形成朝議,即使失敗,也鼓動了輿論,發揚了士氣,揭發糾舉的目的已達到。

  少數犧牲的人,因為堅持正義而流芳百世,被眾臣稱讚。

  張居正如何不懂這個套路。

  原先朝廷自有體制,而今時情形已變,兵事國事天子事匯聚到一起,國家危亡。

  他親自請動錦衣衛,把這些人下入鎮撫司詔獄。

  大破常規,自絕於文臣。

  原先指控他獨攬朝綱,還是虛言。

  如今,張居正坐實,撕開情面,大開殺戒。

  凡是反對的人,統統廢黜,繼續反抗者,下入詔獄。堅持辦事者,越級提拔。

  南京兵部尚書兼任兩廣總督殷正茂上疏請罪。

  張居正著戴罪繼任,謹慎辦差。

  同時,召來朝中重臣,商議廣東兵事首尾。

  一個字,錢從何來。

  最後,視線落向司禮監。

  “動皇上的銀子?”

  張宏神色為難,大臣竟然敢打這個主意,他卻不敢。

  “國家可以繼續征派,惡果就是國勢頹廢,民生凋林,萬弊日升,張公讀過聖賢書,難道眼看著大明危矣。”

  “皇爺如今被聖母放在慈寧宮,大病未去,清醒日少,聖母不讓朝事煩擾,咱等都見不到皇爺。”

  這也是張居正的揪心之處,三日未見皇帝,到底如何,誰也不知道。

  慈寧宮派人傳話,隻說皇帝沒事,這像是沒事的情景?

  “請把這個紙條傳給皇上。”

  “這。”

  張宏感到為難。

  “張公。”

  眾臣拜下。

  如此,張宏無奈點點頭。

  朱翊鈞昏昏沉沉,仿佛腳踩棉花,像在天上飄一樣的感覺,七歲的朱翊鏐時不時的跑進來。

  吵的他耳朵疼,清醒時動了動嘴角,聲音有氣無力,讓人趕他出去。慈寧宮的太監哪裡敢得罪這個小主。

  隻敢勸不敢動,七歲的朱翊鏐才不怕太監們,我行我素。

  數年來,自己兢兢業業,格守謹用,對得起大明,對得起宗室,對得起百姓。

  如今大病傍身,諸事身不由己,連求個安靜都不得。

  觸景生情,翊鈞艱難的自嘲兩聲,想到父皇,閉著眼睛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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