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須鞭!迷魂鼓!纏妖帶!擒魔索……”
鞭子、鼓聲、玄帶、鐵索……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往謝傅身上使。
鞭子落在謝傅身上,實凝的護體真氣似煙氣一般被擊散,緊接著鼓聲擾擾,讓謝傅七竅混串。
謝傅心中暗忖,還真有點東西。
這時一條柔軟的玄帶就纏住他的脖子,謝傅並沒有做出反抗,這條玄帶又纏束住他的手腕往腦後一拉,玄帶貼背而下,謝傅雙臂立即被拉扯的扭曲變形。
這條玄帶很長,又將他的雙腳束住,瞬間就給來了一個駟馬捆綁。
這還不夠,一條鐵索纏住他的雙肩要穴,那鐵索上有扣印,沿著謝傅胸膛而下,過腹、纏腰、雙腿蜿蜒纏繞而下,一路封鎖全身行氣要穴。
謝傅苦笑:“完了沒有,我束手就擒,不會反抗的,好夫人……唔。”
話未說完,一顆珠子塞住他的嘴巴,紗羅冰冷:“泣悔珠。”
謝傅身體立即一陣古怪,鼻子發酸,眼睛開始濕潤起來。
紗羅得意道:“你已經中了徹香,洗霧、護體真氣被不須鞭擊潰,六識被迷魂鼓惑亂,身法被纏妖帶被纏妖帶所製,周身運氣二十七精要穴道被封鎖,你現在大可以反抗一下。”
謝傅從沒有想過反抗,逃了的和尚逃不了廟,事情遲早都要解決的,本能應話,卻只能發出兩聲唔唔聲響。
紗羅競督促道:“你反抗一下。”
一聲異聲傳來:“我就沒想過要反抗,我今晚是負荊請罪來的。”
紗羅咦的一聲:“你還會腹語。”
帕夏冷聲:“胡說,你是被我們拿下的,什麽負荊請罪。”
謝傅心中好笑,就憑你們幾個三品修為,還未等你使出這些亂七八糟,他早逃之夭夭,還大言不慚說拿下他了。
當然,謝傅也不會說出真相來,免得她們心有忌憚,又拿出什麽東西來對付自己,到時候又要受些苦頭。
“是是是,你怎麽說都可以。”
帕夏突然從身上捉起一把銀針來,銀光灼灼,謝傅目光一掃,不下十來根。
將銀針湊到謝傅臉上,冷聲說道:“那天在聖壇你那麽對我,現在我也讓你嘗嘗這滋味。”
嘴上如是說著,卻不急於扎下去,顯然是希望謝傅求饒。
謝傅太懂這些女人的小雞肚腸,她們就是想要他苦聲哀求,然後又毫不猶豫的拒絕他的哀求,進而極大程度的達到報復的目的。
他要不求,反而把這群女人給急死,輕輕朝紗羅看去,你們有完沒完。
紗羅輕笑:“還不求饒,帕夏這十幾針扎下去,你的臉可就不屬於你自己的,那天你也看到了。”
謝傅看向帕夏,用腹語問道:“一針就涕淚橫流,十幾針下去又會怎麽樣?”
謝傅這話讓帕夏想起了那充滿恥辱的經歷,競狠毒的扎下去:“我扎死你!”
紗羅哎的一聲,阻止不急,閉上眼睛不忍睹視,隻感覺這比一刀把他宰了還要殘忍,那種折磨滋味誰受誰知道。
叮叮,那十幾根銀針卻悉數掉地,不能傷謝傅臉容分毫。
我這金剛不壞強橫之軀不畏尋常刀劍,你這針扎的進去那才怪,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奈何口上被那什麽泣淚珠塞住,笑聲卻變成呱呱聲響。
八女一驚:“他還能運氣。”
緊接著如臨大敵的抄起兵器來,畢竟上回吃了他的虧,心理上對他有忌憚。
謝傅忙用腹語說道:“別緊張,我不能運氣。”
八女並不相信,神情嚴肅,謝傅又說:“我周身二十七精要穴道被封,要相信你們的擒魔索。”
紗羅半信半疑,運足真氣,乾坤環朝謝傅胳膊扎了下去。
畢竟是三品高手,乾坤環又是殺人利器非銀針可比,沒有護體真氣的謝傅還是被割破了皮,卻對他造成不了太大傷害。
紗羅吃驚:“為什麽會這樣!”
當日在聖壇,刀劍沒有真氣加持,傷不了他倒也不算奇怪,可現在可是實打實的三品真氣,競也不能傷他。
帕夏冷聲說道:“喀讚琪,你少裝模作樣!”
“帕夏,你什麽意思?”
“你是舍不得傷他吧,當日在聖壇,我就看你與他眉來眼去,有說有笑。”
紗羅怒指謝傅:“這種貨色……”見他劍眉星目,英氣勃勃,一時之間卻挑不出毛病來。
帕夏譏言諷語:“這種貨色在西域也難得一遇,需好好愛惜才是。”
紗羅俏容緊繃,透著殺氣:“我現在就閹了他,省得你懷疑我!”
謝傅心中啊的一聲,我可是沒有插嘴,你們爭歸爭,別把火往我身上燒啊。
卻見紗羅轉頭冷冷盯著他,心中有些小慌,畢竟這個地方沒挨打過,心中沒底,他所面對的強手均是叫得出名號的武道高手,誰又會這麽下流挑他這個地方下手。
“我來!”
帕夏卻搶先一刀朝他腹下落下。
謝傅閉目菩薩保佑。
待覺身下無事,眉目一展,噯,毛事沒有。
見沒有血塊飛濺,眾女吃驚,刀劍匕鐧齊齊落在謝傅身上,卻不能傷他分毫。
紗羅與帕夏對覷一眼,異口同聲:“密宗金鍾罩!”
謝傅疑惑,什麽密宗金鍾罩,聽都沒有聽過。
“找他罩門,破他金鍾罩,再慢慢收拾他。”
謝傅見狀,用腹語說道:“這不是什麽金鍾罩,你們別瞎折騰了,快帶我去見皇后娘娘。”
八女卻不理睬他,肅容閉目,雙手合十掐著手印。
謝傅感受到真氣逼仄,知道她們在動真格。
只見其中一女兩根食指並一,朝謝傅身上戳下去:“我落三焦,上焦、中焦,下焦。”
謝傅隻感被戳處,寒冷刺痛如被一根冰錐戳中,眉頭不由一驟,這些女子花招真多,不過還真厲害,若非他有金剛不壞強橫之軀,身上已經多了三個血窟窿。
帕夏見他依然穩穩當當,合指朝謝傅身上戳去:“我落四海,我落四海,髓海、血海、氣海、谷海。”
這四下,謝傅皮肉雖然無傷,卻不能說對他沒有造成影響,就像頭上肚子挨了幾悶棍,腦袋嗡嗡,腹部翻江倒海。
謝傅已經有點吃不消了,繼續下去非得被她們整死不可,想抬手,手抬不起來,想說話,嘴巴被珠子塞住。
反應過來之後,才想起說腹語,只是腹部翻江倒海,發出的卻是咕咕聲響,根本聽不清晰。
緊接著輪到紗羅:“我落七衝。”
並指戳在謝傅嘴唇上:“飛門!”
戳在謝傅下巴上:“戶門!”
戳在謝傅左耳根下:“吸門!”
胸口下邊一寸:“賁門!”
再往下一寸:“幽門!”
“闌門!”
謝傅被紗羅戳得身體直打寒顫,驟見紗羅腳踏蓮步繞到他的身後去:“魄門!”
謝傅驟的一繃,雙腿雖被束縛住,卻踮起腳尖,十根腳趾如同生輪,在地面一頓狂轉摩擦,向左邊平移半丈,躲過了紗羅這一戳。
謝傅是武道中人,自然知道魄門在什麽地方,這個地方對於男人來說,如同女子貞潔一般。
幾女見狀吃了一驚,異口同聲:“魄門就是罩門。”
雙手合十再掐手印,並指處真氣仄仄。
“我今晚是賠罪而來,都束手就擒了,你們有完沒完啊!”
“跟他廢話少說,先破他罩門再說!”
說著,八女便默契的圍了上來,謝傅再次踮起腳尖,十根腳趾化作風火輪,迅速移動到院子門口,速度競也是奇快。
初月若是知道蓮行如意被謝傅這般使法,定要拿出銀芒將他十根腳趾切了。
“我改日再來,不奉陪了。”
謝傅說著就要奪門,人剛近門口,便感受到一股龐匹無比的威壓撲面而來。
敏銳的神敏讓謝傅立即感受到生命的威脅,他身體的每一分骨肉,每一點意識都在告訴他,若不拚死一搏,必死無疑!
他從來沒有遇到給他如此壓迫力的敵人,面對道門六聖之一九方長鯨亦能從容。
便是道下無敵,品中王聖,一品無止境的太上,也不能在沒出招之前就給他這種壓力。
此人是入道高手!
在這電光火石之間,謝傅立即改變主意,完全放棄抵抗。
果不其然,在謝傅放棄逃跑的一瞬間,那股橫在前面,龐匹無比的威壓也隨著消失。
取而代之的無數氣勁箭矢般射入他的體內,謝傅頓感全身脫力發軟,連站立著都很是費力,厲聲責問:“你是何人!”
紗羅等女躬身行禮:“多謝監主出手相助。”
監主?什麽來頭?
一把溫和而又蒼老的男聲飄來:“貧道給他下了小自贖篆, 他已經沒有反抗能力,你們不必擔心。”
謝傅聽到自贖篆三字,脫口而出:“你是雲弱水!”
入道高手,又會蓬萊仙門秘篆,除了蓬萊仙門門主雲弱水,還有何人。
那人卻微微笑道:“貧道不是雲弱水。”
“你不是雲弱水,那你又是何人?”
紗羅代為回道:“這位是欽天監監主薩天師。”
謝傅問:“薩天師,你既自稱貧道,可知貧道二字何來?”
薩天師在黑暗中笑應:“道者謙辭於道未富,自言貧道,道之為理,修善為事。”
謝傅責問:“既然如此,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一出手就毀我一身武道修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