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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傅問道:“能夠什麽?”
“能夠給她帶來孩子。”這話本來不好說出口,只是女子卻必須解釋清楚,省的謝傅誤會。
女子說著朝床榻看去,謝傅順著她的目光這才發現榻上還睡著一個二三歲的孩子,想起剛才在那種情景下對她……
為了掩飾尷尬,謝傅哈的一笑。
“恩公,我完全沒有想霸佔屋子的意思,誰也沒想到你會三更半夜回來,如果仙庭知道一定會提前打掃乾淨,迎接你的歸來。”
謝傅笑道:“好了,我了解,你不必緊張,對了,大娘子未請教怎麽稱呼?”
“奴家姓杜名致微。”
“致微,好名字,德產之致也精微。”
女子驚訝:“恩公高才,奴家之名正是出自《禮記·禮器》。”
謝傅瞥了她的手指一眼,這個女子雖然窮困落魄,一雙手白皙光滑,卻不像出身窮苦的人,別人的底細他也不好打聽。
“杜娘子名雅人也德品。”
“恩公,過譽了。”
“你別再叫我恩公,我姓謝名傅。”
女子低頭:“知道,仙庭小姐經常提起恩公來,我也從秀兒口中聽到恩公的很多事跡。”
謝傅心中莞爾,從秀兒口中聽來的事跡,怕也不是什麽好話:“都叫你別叫恩公了,罷了……額……”
謝傅朝榻上看去。
女子立即明白,快步走到床榻:“我現在就收拾乾淨離開,好讓恩公睡下休息。”
謝傅見她一邊手忙腳亂的收拾自己的衣物用品,一邊抱起孩子,弄得熟睡的孩子哇的哭出聲來。
“杜娘子,你別收拾了。”
“不行,不收拾,恩公晚上睡哪裡?”
謝傅朝西廂屋子一指:“我去那邊睡。”
杜娘子愣了一下,立即明白謝傅要去鶴情小姐那裡睡,心中想著,這般也好,她有很多女子物品,三更半夜的也不知道要收拾到什麽時候,怕要讓謝傅等久。
“恩公,抱歉。”
“你早點休息吧。”
謝傅說著輕輕打開房門,突然轉身回頭:“對了。”
“恩公請吩咐。”
“就當我沒來過,今晚的事情不必跟別人說。”
杜致微臉頰一紅:“嗯。”
謝傅剛要掩門,杜致微突然說道:“恩公,我覺得還是要跟仙庭小姐說,免得仙庭小姐哪天知道了,要產生誤會,我……我不想隱瞞她。”
謝傅額的一聲。
杜致微輕道:“恩公放心,你……抱……的事,我會省略的。”
謝傅灑笑:“那你做主吧。”
謝傅進入澹台鶴情的房間,有了前車之鑒,確認榻上睡的是澹台鶴情之後,這才從後面輕輕將她抱住。
澹台鶴情立即被驚醒,謝傅被安撫:“鶴情,是我。”
澹台鶴情松了口氣:“你這死人,你可知道我心跳漏了一拍,差點被你嚇死。”
謝傅親嗅她耳鬢一下,好好感受著自家妻子的溫暖。
澹台鶴情望了一下天,問:“怎麽三更半夜回來。”
“到蘇州的時候已經深夜了,急著回家。”
澹台鶴情嗤的一笑:“你倒是做賊做習慣了,偷偷摸摸,我告訴你,我床頭可備有利器,你剛才要是慢開口,我可就給你扎進入了。”
謝傅笑道:“我什麽時候做過賊。”
“還說沒有,你躲我閨房幾回了。”
謝傅也不辯駁,親嗅她的臉頰,問:“想我沒?”
“別鬧,我剛被你弄醒,還沒機靈呢。”
“想我沒?”
澹台鶴情沒辦法,隻好應道:“想想想,
想死了,可想又不能幹什麽,你知道我的情況的,別弄我,去仙庭那裡睡,乖。”“你知道我一向很公平,前些日子陪仙庭,冷落了你,現在輪到好好疼你了。”
“知道了,去仙庭那裡睡,乖啦。”
“你就這麽討厭我嗎?”
“不是討厭,你這麽抱著我,我怕我受不了,驚嚇到孩子就不好了。”
“放心,我有分寸。”
“分寸個屁,你有分寸我何須處處防著你。”
謝傅哈的一笑。
“還笑,別逼本小姐跟你翻臉。”
謝傅手撫想她的腹部,比離開時又大了一些,問道:“孩子還好嗎?”
澹台鶴情不覺暗然:“不好。”
謝傅嚇了一跳:“怎麽了。”
“你別緊張,多虧了初姐姐。”
澹台鶴情就將孩子差點要拿掉,周神醫也沒有辦法,幸得初月相助才保住孩子的過程講了出來。
謝傅聽得驚心動魄,難以想象鶴情要是失去孩子,只怕這份傷害,一生都無法愈合。
松了口氣:“好好好,沒事就好。”
“對了,你們兩個跟初姐姐?”
澹台鶴情笑道:“就知道你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問這個,放心好了,我們和初姐姐相處的很融洽。”
“很融洽?”
謝傅聲音透著難以置信,能夠勉強相處下來就很不錯了,融洽他是真不敢想。
“還是仙庭有本事,把初姐姐給打動了,初姐姐這個人吧,冷的時候像塊冰一樣,生人勿近,親的時候又把你當孩子一樣疼……”
聽得謝傅十分期待:“我真想現在就看看你們融洽相處的場景。”
這時謝傅肚子咕咕作響。
澹台鶴情問道:“你餓了?”
“今天一整天趕路,還沒吃飯了。”
澹台鶴情聽著就要起身:“我現在就吩咐夏兒給你弄頓飯菜。”
謝傅道:“三更半夜的,就別忙活了。”
“那你餓著肚子怎麽辦?”
謝傅嘿嘿一笑:“你喂我幾口不就得了。”
“孩子都還沒生下來,拿什麽喂你。”
“讓我過過嘴癮就好。”
“死相,盡想這些事,要過嘴癮找仙庭去,在我這裡一根毛你都吃不到。”
“好,那睡吧。”
安寂了一會兒,澹台鶴情道:“我警告你啊,你最好老實一點,別的事情你怎麽胡來都好說,這事我真的會跟你翻臉,到時候別說娶了個悍妻。”
那死人沒有應聲,傳來卻是沉沉的呼吸聲。
澹台鶴情扭頭一看,竟真的睡著了。
澹台鶴情繃緊的臉容立即化作一臉柔情:“我的好相公,睡吧。”
……
在閣樓下一陣嘰嘰喳喳的交談聲,謝傅醒來,卻是已經不早了,榻上的澹台鶴情已經不見蹤影。
倒是夏兒的聲音立即傳來:“公子,你醒了。”
“夏兒姐。”
這聲夏兒姐讓夏兒感覺無論謝傅身份變成什麽,關系永遠都是親人,見謝傅坐了起來,要下床來,忙道:“公子,雙足先別落地。”
謝傅好奇:“怎麽?”
“給你接風洗塵。”
夏兒說著用柳枝往浸著石榴花的水盆沾了水,朝謝傅頭上身上灑水,一邊灑著一邊嘴裡念念有詞。
謝傅莞爾一笑,生活中總是有很多儀式感,意義姑且勿論,往往卻能讓人精神感到滿足。
“好啦,可以下地了。”
謝傅笑問:“夏兒姐,現在什麽時辰了?”
“已經己時了,都快午時啦。”
“啊,這麽晚了。”
“公子,換身衣服吧。”
“好。”
夏兒給謝傅寬衣,又伺候他穿衣。
謝傅聽見夏兒偷笑聲,問道:“夏兒姐,你笑什麽?”
“沒。”
“見外了不是。”
“公子身上臭熏熏的,小姐一會聞到了,定要罵你一句臭男人,我一想就想笑。”
謝傅灑然一笑:“我本來就是臭男人嘛?”
“公子才不是呢。”
“夏兒姐,你嘴可真甜。”
夏兒咯咯一笑:“公子的嘴才是越來越甜。”說著給謝傅淨水洗臉。
謝傅聽見樓下嘰嘰喳喳,有女子交談的聲音,問:“樓下是?”
“大家都等你起床呢,小姐吩咐好了,先吃飯後沐浴。”
下了閣樓,踏入偏廳,夏兒提前打了招呼:“公子來了。”
一般來說謝傅如今的身份已經該喚老爺了,不過她們如故稱呼澹台鶴情為小姐,為了相襯就乾脆叫謝傅為公子。
另外公子也叫習慣了,老爺反而讓人感覺生分。
偏廳眾女立即停止交談,望了過去,恭恭敬敬齊聲喚道:“公子。”
這一聲齊喚讓謝傅頗有點后宮佳麗三千的感覺,一眾紅衣綠影都是內宅的婢女,秀兒和小秋均在其中。
或是有些日子沒見,抑或是謝傅身份已經高高在上,既是這澹台府的老爺,同時也是堂堂二品大員高官,一時顯得有的生分。
謝傅緩和氣氛笑道:“姐妹們!”
這三個字並沒有起到緩和氣氛的效果,反倒均一臉古怪,冷了場。
謝傅改口道:“小娘子們。”
聲調頗有幾分調戲的味道,不少婢女被謝傅叫紅了臉,小秋卻是漲著個臉,敢怒不敢言,上回被謝傅罰去打屁股卻是打怕了。
“小秋,你不高興嗎?”
小秋不爽,剛要開口,硬生生壓了下去,應道:“沒呢,公子。”
“那你板著張臉幹什麽,能笑一個嗎。”
小秋聞言愣住了,僵著個臉說道:“我笑不出來。”
“哦,笑不出啊,那是不是代表我回來,你很不高興。”
旁邊已經有人掩嘴偷笑起來,謝傅對著夏兒問道:“這算不算有失禮儀?”
夏兒並沒有應話,眼神卻對著謝傅眨了眨,上次公子你大庭廣眾之下將她責罰,她面子下不去,她這人就是這樣,公子你多擔待。
謝傅卻一本正色道:“就是那些個將軍,刺史、王爺見到我,也不敢給我臉色看,小秋你給我臉色看,我問你,你這膽哪來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