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叫得出名來的,那就不是一般人了,難怪知道我的身份,還敢如此囂張。
謝傅聽這位林夫人叫他謝公子,也是一訝,又聽她語氣透著客氣,心中也就有幾分底了, 笑著應道:“所以我才讓小姐穿著衣衫,其實不穿衣衫效果要好一點。”
什麽叫你讓我穿的,是我自己穿的,說的我好想很放蕩似得,林鍾陵此刻卻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只能他說什麽就是什麽。
聽著不穿衣衫四字,林夫人臉上微微一紅,嘴上不悅道:“穿著衣衫,三更半夜, 孤男孤女共處一室,也是不妥。”
先說重再說輕,對方賠個禮道個歉,也就揭過去了,這是貴夫人平時慣用的手段。
謝傅忙道:“是我一時疏忽了,有個第三人在場更為妥當,兩位夫人來得正好,請坐下把關。”
既然知道他的身份,謝傅也就隨機應變。
林鍾陵聞言,都快哭出來了,還來!
沒人在,滴我也就算了,我母親在場,你還想滴我,到底有多禽獸。
我從來沒見過如此禽獸不如之人!
兩位夫人臉上露出古怪表情, 趙夫人嗔道:“好啦, 成何體統,若非聽過謝公子事跡, 相信謝公子為人端正,管什麽滴蠟療法,先宰了再說。”
趙夫人這會也把話說明了,謝公子,不管是不是鍾陵先刁難你,你也需見好就收,免得大家都下不了台。
林夫人這時也開口道:“鍾陵,這位謝傅謝公子是王家小姐未來夫婿,你就叫上一聲……哥哥吧。”哥哥一叫,就算有過分親近,也說得過去。
當然林夫人也是借機攀親帶故。
林鍾陵目瞪口呆,扭頭看向謝傅,錯愕道:“就是你!”
主要是王婉之名聲太響亮,能娶到王婉之,應該是什麽神仙人物啊。
謝傅笑道:“林小姐好像很失望。”心中好笑,我說過了,就算我願意當你奴才,你未必敢收。
林鍾陵傲道:“不過爾爾。”
林夫人沉聲道:“鍾陵,還不叫過哥哥。”
“不叫, 門都沒有!”
林鍾陵非但不叫,反而譏諷一句:“死瞎子!”
林夫人喝道:“鍾陵,不得無禮。”
謝傅呵呵一笑:“林小姐這體內濕氣惡氣還需要幾個療程才能完全祛除,待我有空再來給林小姐好好治療。”
還來!趙夫人和林夫人表情錯愕。
林鍾陵雙眸圓睜。脫口道:“我好啦,不給你弄啦,哥哥。”
謝傅笑問:“真好了?”
林鍾陵篤定道:“真好了!”
謝傅轉頭對著林夫人道:“夫人,林小姐今後若是犯病,你知會我一聲,我這當哥哥的理應過來看望妹妹。”
林夫人忍不住撲哧一笑:“好,謝公子有心了。”
“母親!”
林夫人心中暗忖,傻女兒,你當母親傻嗎?拿下哥哥這層關系,今晚萬事無憂。
趙夫人突然看見謝傅挽起衣袖的手臂上清晰鮮明的七星胎記,驚呼脫口:“李少癲!”
李少癲三字一出,謝傅心中微微一訝,看來這二位夫人調查過自己,連自己李少癲這隱蔽的身份都調查清楚。
生平第一次被人如此重視過,偏偏他還完全蒙在鼓裡,也不知道是好事壞事。
人家都喊出李少癲三個字了,他也不能抵死不認,李少癲就是名聲風流一點,也沒乾過什麽壞事惡事,笑著應道:“那是在下在揚州的化名,夫人還是叫我謝傅吧。”
林鍾陵一聽,完了!亂了!
林夫人見謝傅承認,表情一愣,只見素來端莊的趙夫人竟情緒激動的對著謝傅一抱!
沒錯!是上前就是一抱!
這舉動好像見到仰慕已久的神仙一般。
謝傅本人也被抱懵了,怎麽回事!我好像沒有勾搭過這位夫人吧,就算有過,在人前也不好如此啊。
謝傅一時不明所以的叫了聲:“夫人。”
“李少癲,奴家姓莊名禪真。”
孫斌入洞房——臥草。
把名字都報出來,這是什麽意思啊。
趙夫人真的是很激動,激動到流露本真,撩起自己衣袖,只見雪白的小臂上印有七點梅花標記,“你看,我也是七星會的人。”
謝傅看不見,他也根本不知道七星會是什麽。
七星會是貴夫人中間自發組織起來的一個團體,她們唱李少癲的曲子,私下探討《桃花寶鑒》裡面的情詩和愛情故事,收藏李少癲的書法墨寶,也正因為如此,李少癲的墨寶已經到了千金難求的地步。
總得來說,李少癲這個人滿足了貴婦人所有的精神需要和精神寄托。
越是遙遙不可及,只能神思,越是仰慕到神仰的地步。
在貴夫人中間也流傳著一句話:少女愛潘安,夫人愛少癲。
當然這種愛慕並不是男女私情的那種愛慕,而是崇拜進而油然而生的愛慕。
就像年輕公子敬仰先賢一樣。
林鍾陵心中呀的一聲,沒想到趙夫人表面端莊,竟也是這種人。
林夫人笑道:“七星會就是大家都喜歡李少癲,大家都被《桃花寶鑒》裡面動人愛情故事所打動,大家都喜歡唱那首《洞房花燭三叩拜》,大家都被李少癲這個人的才情所征服,大家都……”
謝傅聽完林夫人的介紹,大概也知道怎麽回事了,心中一訝,竟還有這種事!
這會感受到趙夫人過於豐腴的腰,這位夫人大概有四五十了吧。
就當被大嬸抱一下,又有什麽關系,想到這裡也就釋然,嘴上呵呵一笑:“夫人,見笑見笑。”
這時林夫人走近過來,輕聲道:“李少癲,我也是七星會的人。”
林鍾陵頓時捂眼,心中暗忖,母親,能不能別這樣,我還在呢,你現在就像在調戲小公子一樣。
雖說……雖說看見真實的李少癲,難免激動,但你作為名門夫人,好歹矜持一下啊。
謝傅一聽林夫人聲音輕飄飄,心中暗驚,怎麽?你也要抱!
我是不是喝醉了,在做夢,還是我酒後,思想開闊,胡思亂想。
謝傅正想著,林夫人一隻保養得柔軟無骨的手就毫不客氣的摸上他的臉,開心得咯咯笑了起來:“終於摸到真人了。”
謝傅此刻心中那是萬分古怪,難以共情。
雖說自己並不是頭一回被大嬸摸,甚至在他十六七歲的時候,李大嬸還喜歡掐他的臉,畢竟那是從小被掐習慣了。
現在的情況就顯得有點突兀了,手輕輕觸碰這位林夫人腰肢, 豐腴而又柔軟,並沒有什麽肥肉。
大嬸就給碰,風韻少婦不行!
謝傅輕輕撥開林夫人的手,賠笑道:“夫人,等我給你雕個自雕像啊。”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這麽熱情,總不能翻臉,他最多只能做到客客氣氣。
就在這時,門口出現三個人。
臉上蒙紗遮住絕色玉容的司馬韻雪,旁邊兩位是楊夫人和秀雲。
楊夫人驟見謝傅左懷右抱,心中一喜,再看這兩位竟是趙夫人和林夫人,頓時傻眼。
秀雲雙眼捂眼,沒眼看了,原來謝公子好這麽一口,今天卻被夫人逮個正著!
而司馬韻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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