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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涼鎮撫司,開局扮演反派》第277章 皇帝的震驚
禪子走了。

 在覺醒了前世記憶後,雖未恢復至巔峰狀態,但無疑已經不適合留在京都。

 然而他最後那句話,卻在所有人心頭掀起波瀾。

 禪宗僧人們自不必說,佛法的變化,直接影響到他們的修行。

 在場其余修行者,也都品味著“頓悟”的含義。

 不過,修行者總是少的,對於絕大部分圍觀者而言,並不會如魚璿機那般,知曉前因後果。

 在他們的視角下,就是那禪子原本堅持苦修,結果被齊平三言兩句,“點化”了。

 從而覺醒,並“大徹大悟”,要去學“頓悟”法門。

 “齊公子真厲害。”一名女子咬著嘴唇,一臉崇拜。

 “只是念了一首詩,就給那什麽禪子點醒了,哈哈,如此說來,這什麽禪宗也不過如此。”一名大漢笑了起來。

 “就是,就是。”

 很快的,齊平一詩點化禪子的說法,便口耳相傳,流傳開去。

 可想而知,要不了多久,這個故事就將成為繼“詩壓文壇”、“棋鎮天星”之後,第三個被京都人津津樂道的市井傳說。

 禪宗僧人聽得火冒三丈,偏生不知如何反駁。

 甚至部分僧人也被帶了節奏,想著莫非六祖當真是被那齊平點醒的?

 這般說開,禪宗豈不是還要領對方的情?

 一時隻覺無比憋屈。

 而此刻的齊平,還沒完全回過神來,一切發生的太突然。

 禪子覺醒後,幻境破碎,他們也跟著回到了現實。

 剛睜眼,就看到方才一幕。

 “所以,道戰這算結束了吧。”齊平摸了摸身體。

 恩,他不再是三十歲的齊先生了,又成了當初那個少年,沒有一絲絲改變。

 境界還是洗髓二重,腦海中,這三十年的記憶開始飛快淡去,仿佛一場夢。

 唯獨,期間與一代相處的部分,沒有失色,仍舊記憶猶新。

 “出來的太突然了,我都還沒和一代告別……”齊平有點鬱悶。

 但很快收拾心情,看向左右。

 東方流雲與白理理也都醒來了,看上去有點懵的樣子。

 對面,衛無忌臉色冷漠,深深地看了齊平一眼,說道:

 “此番,我不是輸給了你,而是時間。”

 說完,這位劍聖弟子起身,瀟灑離去。

 嘖嘖……這是還不服啊……齊平笑了,也不在意,又看向紅豆:

 “你呢?服不服?”

 梳著短發,眼睛有些開,所以顯得略呆的紅豆繃著臉,忽然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沒搭理他,起身也走了。

 齊平有點遺憾,這姑娘小時候欺負起來挺好玩的,長大了不可愛了。

 搖搖頭,他與兩名隊友轉身,在四方民眾的歡呼聲中,回到了道院席位,朝諸位長老拱手:

 “弟子不辱使命。”

 典藏長老笑的快意:“做的很好。”

 下一句是不是,道院為我們而驕傲?……齊平心想著,忽然看了那面古樸圓鏡一眼,不知為何,仍覺得與之有些親近。

 不過這種等級的法器,自己也就只能看看了。

 只不過……就在典藏長老將鏡子收入袖子的刹那,齊平恍惚間,仿佛看到鏡面亮了一瞬,但又不確定。

 “好了,此處不適合說話,回去再說。”

 魚璿機上下打量便宜徒弟,笑吟吟地說。

 ……

 道戰結束。

 問道大會還有一些收尾的流程,但都無須齊平關心,有禮部官員處理。

 至於使團,應該會再滯留一陣子,洽談貿易條約後,也會離開。

 “阿彌陀佛,沒想到竟是這般。”雪山小隊氣氛沉悶,老僧智善歎息一聲,搖頭說:“我們也走吧。”

 中年劍修與刀客夫妻點頭,就連垃圾話很多的年輕僧人,也垂著腦袋。

 “大人,這邊結束了,我們也回去吧。”

 洪廬望向杜元春,卻見後者正靜靜望著人群某處:“隨我來。”

 人群漸漸散去,這場精彩絕倫,轉折不斷的盛會也開始朝整座京都,擴散余韻。

 ……

 南城,報社內部。

 鬢角斑白的太傅坐在竹篾椅中,面前是一份攤開的報紙。

 “您老的茶。”戴著小帽,圓臉小眼睛的范貳拎著紫砂茶壺過來,雙手斟茶。

 太傅這幾日,經常往這邊來。

 一個是這邊人多熱鬧,二來,也是方便得到最新的消息。

 “報社在那邊安排了人,等會第一時間就能傳回消息來。”范貳坐在對面,解釋說。

 這三天,報社參照齊平定下的方案,在第一版面開了個“跟蹤報道”,將幻境中六人動向,記錄成文字刊登,賣得極好。

 雲老先生說道:“今晚準備幾個好菜,齊平回來的話,給他個安慰。”

 范貳點頭:“已經派人在酒樓訂了。”

 在二人看來,齊平意外失去資格,心情可想而知。

 他們也做不了別的什麽,只能想法子準備一桌好菜,陪著喝點酒。

 也就在這時候,屋外,一匹馬飛奔而來,一個急刹,一名向家漢子一躍而下,臉上帶著喜色,額頭沁著汗珠,衝進報社:

 “道戰結束了!出結果了!

 齊公子力挽狂瀾,一招擊敗衛無忌,又一招打敗了禪子,然後與禪子論禪,說了一首詩,禪子覺醒,與道門首座隔空對話,宣布要開壇講法,學習頓悟……”

 他一口氣連珠炮一般,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整個報社鴉雀無聲。

 忙碌的老秀才們停下工作,愣愣地看他。

 范貳與雲老先生也有點懵:

 “你說啥?!”

 ……

 某座酒樓內,蒙著面紗,腳腕懸著金色鈴鐺的瑤光用完餐飯,看了眼天色,咕噥了一句“差不多了吧”。

 旋即,飄然下樓,混在人群中,朝鹿台方向走。

 沿途百姓,竟好似對她的打扮毫無興趣般,亦或說,視若無睹。

 作為妖族,瑤光是不大方便靠近鹿台的,便隻好在外頭等待二手消息。

 此前天空中禪子聲傳京都,她也聽到了,但仍不知細節。

 忽而,一群人自前方湧來,彼此熱議著道戰過程。

 說著什麽“戒尺”、“悟道”、“二十年”、“偈語”、“六祖”什麽的事,瑤光眼睛一亮,上前攔住一名書生,施展幻術。

 “姑……姑娘有何貴乾?”書生目眩神迷。

 瑤光抿嘴一笑,開始詢問,書生有問必答,不多時,將所聞所見和盤托出,聽的瑤光一臉難以置信。

 “那個家夥……與禪子論禪,還贏了?非但如此,更點醒了對方?”

 瑤光心說,小說也不敢這麽編啊。

 ……

 皇宮。

 一名太監策馬奔入宮城,又抵達乾清宮。

 在進入院子前停下大口喘了好一陣。

 等自己氣息平穩些了,才邁著小碎步,穿過回廊,越過深秋凋零的花圃,抵達了禦書房外,大聲道:

 “啟稟陛下,道戰已塵埃落定。”

 房間內,身材修長,風儀翩翩的皇帝陛下正心煩意亂地翻看一本雜書,聞言“恩”了一聲,看也沒看他,淡淡道:

 “禪宗贏了後可有提出什麽過分要求?或者蠱惑民眾?”

 馮公公也好奇望去。

 在他們看來,如此盛會,既然勝了,那禪宗定然不會錯失良機,沒準搞出什麽么蛾子。

 那名太監聞言,忙搖頭:“沒。”

 “哦?”皇帝詫異抬頭,將手中書本丟下,笑了:

 “這幫人這麽安分麽?看來還是知道分寸。或者,是首座出面了。”

 恩,他認為自己已看透了一切。

 太監見皇帝誤會,大急,忙擺手:

 “陛下,奴才不是這個意思,那禪宗的確沒有提出什麽,但並非知曉分寸,而是……而是他們輸了啊!”

 靜。

 皇帝坐在金絲楠木大椅中,保持著方才的坐姿,頭頂浮現出一串問號,旁邊的馮公公也一副沒聽清的樣子。

 “你……再說一遍,誰贏了?”皇帝確認般問。

 太監忙不迭聲:“是道門贏了!齊大人贏了!禪宗那幫人輸的一敗塗地!”

 嘩啦!

 皇帝猛地站起身,動作幅度之大,將桌上書本打落,他整個人朝前緊走幾步,恨不得拽住後者脖領:

 “究竟怎麽一回事?速速稟來!”

 禪宗輸了?怎麽可能?禪子都覺醒了,豈會輸掉?

 還有,什麽“齊大人贏了”,這與齊平有何乾系?

 他不是早就失去資格了嗎?

 皇帝一頭霧水,甚至懷疑這小太監在消遣自己,馮公公也愣住了。

 “啟稟陛下,事情經過是這般的……”

 太監額頭沁汗,忙仔仔細細,將自己了解到的經過完整敘述了一番。

 從六人被喚醒,重聚青瓦鎮,齊平待客……到二對三,最終落敗,齊平出手,連續擊敗二人,奠定勝局,再到其解釋緣由,原來教書二十年,乃是在悟道,直入四境。

 之後,禪子與之辯論,牽扯出當日齊平與空寂的辯論……兩首偈語先後砸出,禪子覺醒……

 整個過程,事無巨細。

 說了好半天,才結束,而整個過程中,皇帝都未打斷。

 直到他說完,猶自愣了好一陣,臉上才湧起興奮的紅潤。

 “好……好好……”

 皇帝重複著一個“好”字,不可思議之余,便是突如其來的欣喜。

 勝了!

 那個大半年前才一腳踏進京都的少年,再一次力挽狂瀾。

 “天佑涼國,賜朕一大將。他在哪?朕要見他。”皇帝大笑,說道。

 ……

 “阿嚏。”

 道院,一座房間內,齊平從浴桶中走出來,給涼風一吹,打了個噴嚏:

 “誰念叨我。”

 這時候,門外傳來腳步聲:“洗乾淨了沒有?給老娘滾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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