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叫再晚來不及了,準確的說是已經來不及了。
第二天一萬擔糧食裝車直奔湯溝鎮而去,這次范少爺躊躇滿志,一萬擔糧食,外加剛從其他鎮子購買的糧食,這一回我看你還能吃下去,李朝生,跟我們山西范家鬥富,姥姥。
車隊前行,趕到湯溝鎮臨時駐點,外面已經停了好幾輛大馬車了,范少爺下馬,這時順子迎上來道:“少爺,其他村鎮的糧食都聚集過來了,又來了五千擔。”
聽了這話范少爺臉上露出笑容道:“好,來得好,咱們這次看看他李朝生還有多少錢買糧食。”
說著范少爺帶人進村,李朝生早就得到哨探匯報說范少爺押著一萬擔糧食來到了湯溝鎮,李朝生嘴角微微上翹:“來得好啊。”
這邊等了一會兒,范少爺來到了村子中,李朝龍照例接待。
“范少爺。”
一回生,二回熟,李朝龍直接抱拳,范少爺見狀一皺眉道:“李朝生呢,讓他出來。”
聽了這話李朝生依舊是那副土財主的綾羅綢緞打扮,手裡拿著一個紫砂手把壺,嘴對著壺嘴小口的抿著茶水,這個茶水是昨天縣裡開茶葉鋪老土送給李朝生的,說是武夷山頂尖的大紅袍,李朝生對茶水沒啥研究,不過下屬一番好意,不能辜負啊。
這時李朝生喝著茶水,依舊是那吊兒郎當的樣子,一副爺根本沒把你當盤菜的架勢,氣的范少爺直咬牙,欺人太甚。
李朝生這時眼皮依舊耷拉著,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樣子道:“又帶來多少啊?”
聽了這話范少爺道:“一萬五千擔!”
聽了這話李朝生假裝一愣,緊跟著嘴裡嘀咕道:“不少啊。”
聽了這話范少爺一愣神,緊跟著嘴角勾了起來:“怎麽沒錢了。”
“哼,抬上來。”
李朝生這時揮了揮手,緊跟著又是三個大箱子,范少爺見了箱子道:“驗。”
說著夥計上來了,緊跟著一陣驗收,前兩箱子都是一百兩一錠的大元寶,可是後面一箱子已經出現了五十兩的銀元寶,甚至偶爾還有十兩的散碎銀子。
范少爺看了之後,眼光大亮,交割完畢,看著李朝生道:“你且等我,明日還有糧食。”
聽了這話李朝生臉上浮現出一絲心虛,不過很快被虛張聲勢所掩蓋,假裝無事道:“我等你。”
而那一抹心虛正正好好的被范少爺看見了,范少爺這時嘴角上翹,調轉馬頭道:“你等著叫爺爺吧。”
范少爺走了,李朝生看了看身後的郭寶:“我這個色厲內荏表演的怎麽樣?”
郭寶聽了這話道:“生澀的很,要是老狐狸定然露餡。”
李朝生聽了這話笑道:“我這臨時演員,有進步空間很正常,哈哈哈……”
李朝生笑著,郭寶聳了聳肩,緊跟著一旁的李朝猛摸了摸後腦杓道:“你們倆說啥呢?”
聽了這話李朝生笑道:“郭寶,你給猛子說說。”
郭寶聽了這話道:“猛子將軍,剛才東家可是又擺了那小子一道啊。”
這時回去的路上,范少爺哈哈大笑:“哈哈哈……”
一旁順子都被少爺笑毛了,看著少爺道:“您怎了?”
范少爺道:“好,好啊,這鄉巴佬快沒錢了,咱們要贏了。”
“啊,少爺您怎麽知道他快沒錢了?”
順子聽了這話看著范少爺,范少爺道:“那廝聽到我這次帶了一萬五千擔糧食,當時明顯嚇了一跳,不過卻強行掩蓋,那色厲內荏的樣子,他以為自己演的很好,其實早就被被少爺一眼看穿了,他心虛了,他快沒錢了。”
“而且還有那銀子,以前都是一百兩一錠銀子,今天竟然出現了很多五十兩一錠的,甚至還有幾個三十兩,十兩的湊數,呵呵呵……這說明他把零錢都拿出來了,看樣子是家底快被搬空了,再來一下,不用多,一萬擔糧食,就足夠讓他輸掉,呵呵……”
范少爺眯縫著眼睛,順子這時道:“少爺,這會不會是陷阱啊?”
聽了這話范少爺笑道:“陷阱,哈哈哈……誰拿銀子做陷阱啊,就算陷阱又如何,咱們這些糧食一兩銀子到一兩二錢收的,現在已經賺了將近八錢銀子,今年藍田縣是受災,可是西安府傳來消息,上面今年有很大決心平抑糧價,嚴禁大量屯糧,也就是說這糧價往上漲的空間不是很大了,這時候出貨,正合適,我爹不是經常說,不貪高,薄利多銷?我這麽做既不會給家族虧錢,又能爭一口氣,何樂而不為?”
范少爺說的順子無話可說,只能瞪著眼睛,人家范少爺說得對啊,現在賣糧食肯定不賠啊,而且山西范家在西安府是有眼線的,對朝廷政策把握很準,范少爺說西安府想要平抑糧價,那肯定是真的準備平抑糧價,這麽說來,這筆買賣看似衝動,其實范家有利可圖啊。
順子點點頭道:“少爺您這麽說來,確實如此,這筆買賣倒也能做。”
范少爺這時笑道:“哈哈……我說這些鄉間土財主沒用,他們可能祖祖輩輩從地裡扣下來錢,攢了幾萬家財,可是跟我們這些大商人怎麽比,我們得到消息比他們早好幾個月,甚至官府剛商量出來,咱們就已經知道了,然後咱們跟著官府的公告走,如何能賠錢,想發財,官才是最重要,走了。”
說完范少爺哼著曲,高高興興的往回走,這年頭想發財,官商勾結才是正道,不過這次也便宜這土財主了,雖然西安府會想辦法平抑糧價,不過糧價不會低於一兩八錢,這土財主應該不會虧本,可惜了,不過自己提前把糧食變成錢,這錢還可以上別的地方買糧食,買貨物,趁著這時間倒騰幾圈。又能賺不少。
商人的錢最重要的要流通起來,這多出來的幾分利讓出去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范少爺雖然紈絝,可是在商人世家出生的他,豈能一點商業知識也不知道,只是心高氣傲,囂張一些罷了,不過年輕人不氣盛還是年輕人嗎?
……
“哦,這麽回事啊。”
這時郭寶也給李朝猛講明白了,李朝猛眨了眨眼睛,這裡面還有這麽多道道,李朝生之所以給范少爺一副錢財快見底的樣子,原因竟然是怕范少爺跑了。
沒錯,李朝生要是一直一副老子錢無窮無盡的樣子,范少爺掂量掂量自己的存糧,一旦感覺贏不了,直接放棄,那李朝生就釣不到大魚了。
李朝生等人看過范家的大倉庫,估算著范家存糧應該在三四萬擔左右,現在扣出來一萬擔,應該最少還有兩萬擔。
所以這時候示敵以弱,讓敵人感覺自己沒錢了,如此敵人肯定會想要給自己致命一擊,到時候少說也要再拿一萬擔出來,而李朝生的錢也快見底了,再收一萬五千擔就快到極限了,不過范家不能把最後壓庫的一萬擔也都給自己,也就是說,范少爺下次來,很可能在帶來一萬擔糧食。
如此李朝生的存銀很充足,足夠贏下這場賭局,當然雖然輸了也沒啥,不過咱們也是有脾氣的人,憑啥輸啊?
李朝生想著這時坐在院子裡喝茶,很快有哨探回報,說附近的林子裡發現了很多探子,應該是藍田縣其他幾大霸主的探子。
不過大部分探子都被李朝生派出去的騎兵解決了,目前王貴祥匯報,已經殺的探子足足有五十多人了,不過肯定有漏網之魚的。
李朝生聽了並不感到驚訝,范家少爺這來回運送糧草,那就是一塊會移動的肥肉,如此一塊肥肉怎麽可能不吸引藍田縣其他霸主的主意,要知道這些霸主們可是也很缺糧的。
這肯定是肉腥味把狗吸引過來了。
這個沒法避免,不過李朝生可不希望自己的獵物讓別人咬一口,這時李朝生看著谷子道:“去給二堂兄發份電報,咱們的大戲也該演一場了。”
谷子聽了這話立刻應道:“是。”
谷子轉身就往電報室趕去。
而這時李朝生看向李朝龍道:“大堂兄,縣城那邊怎麽樣了?”
聽了這話李朝龍道:“一個連的人已經混進去了,十二組鴛鴦陣外加團長你的半個警衛班,范家的那點守衛不堪一擊。”
聽了這話李朝生點點頭道:“如此便好,對了我給帶回來的頭套都帶好了,還有沒穿咱們軍服去吧。”
李朝龍道:“都是穿自己衣服去了,絕對沒有問題。”
李朝生聽了這話笑道:“如此便好。”
李朝生說著,緊跟著招手道:“郭寶,把象棋拿來,咱們殺一盤。”
聽了這話郭寶黑著臉道:“東家,我不跟你玩,你那炮不墊子就能打我的馬,還說你這是啥子迫擊炮,不用炮架子,明明就是耍賴,不跟你玩。”
“哎,你個胖子,這回我不用迫擊炮行了吧,快點吧。”
李朝生說著,連哄帶騙,帶威脅把小胖子按在棋盤上跟他下起棋來。
與此同時,其他五大霸主也都得到了湯溝鎮的相關消息。
岱峪一隻耳。
“哈哈哈……多少了,已經兩萬擔糧食了嗎?真是太好了,轟塌天,給我做好準備,等范家少爺把下一波糧食運來,就給老子去搶!”
聽了這話轟塌天一拱手道:“是大當家的。”
一隻耳這時很開心啊,把手從一個女人胸脯抽了出來,緊跟著把女人往轟塌天一推道:“今個她是你的了。”
“謝大當家的。”
一隻耳聽了這話哈哈大笑道:“好好給老子把糧食搶回來,老子有一口吃的,就虧不了大家,哈哈……”
小洋峪宋老三。
宋老三這是眼睛都眯縫起來了。
“好啊,好啊,這湯溝鎮還真富啊,這搶他一回,咱們五六年不用愁啊,搶,搶他娘的。”
宋老三一個老秀才這時都爆粗口了,可以看出這老頭多麽興奮,兩萬擔銀子,而且還不是上限,明天有可能還有,這太開心了。
老范家不能動,湯溝鎮還不能動嗎?老范家連著官府,動了老范家,官府會來剿匪的,這可大大的不妙,因此老范家的東西幾乎沒人動。
風險太大,不值當,不過湯溝鎮就不一樣了,你們范家把糧食賣給湯溝鎮,我們搶了湯溝鎮你們范家不能說啥了吧!
所以湯溝鎮可以搶,想著宋老三道:“三娘這次你有的走一趟了。”
宋三娘聽了這話道:“沒問題,明日我便下山。”
……
道溝峪彭和尚,
這時彭和尚大胖臉喜笑顏開:“好啊,離自己最近的湯溝鎮竟然還有如此大魚,真是開心啊,這兩萬擔糧食歸我彭和尚了,圓機,明個你走一趟。”
這時圓機大和尚啃著豬腿道:“行。”
輞峪賀老道。
明月這時看著賀老道:“師父,湯溝鎮這塊肥肉咱們不能放過啊,搶一次可就發大財了。”
賀老道這時歎了口氣道:“不去。”
“啊,師父,那可是兩萬擔糧食啊,咱們不去,豈不可惜。”
賀老道聽了這話道:“我昨日夜觀天象,東方守宮亮如白晝,此乃不祥之兆,不可輕啟刀兵,當盡守山門,這藍田的天要變了,這渾水深得很。”
“師父!”
明月還不死心,這時賀老道開口道:“明月,莫貪,咱們山寨糧食夠吃了,等過些日子再去打打秋風,便可以了,這湯溝鎮不祥啊。”
明月還想說什麽,可是輞峪賀老道搖頭不語,他也無可奈何,只能歎了口氣,這是眼睜睜的看著一塊大肥肉丟了啊。
東湯峪劉一刀。
“兩萬擔糧食!”
劉一刀很眼饞啊,這時劉宗敏在一旁說道:“大哥,這麽大塊肥肉,非你我能夠吃下,現在整個藍田的目光都集中在哪裡,其他五家估計也在合計如何取得這糧食。”
“咱們因為上次之事,本就是眾矢之的,若是咱們去劫糧,恐怕直接會被其他五家集火,到時候咱們東湯峪可就真的是萬劫不複了。”
聽了劉宗敏的話,劉一刀豈能不明白,自己本來就有一個叛徒的頭銜,然後得了糧食,其他人缺糧,自己就是一塊肥肉,肯定招人覬覦,不打你打誰?
這就是取死之道啊,想著劉一刀一腦門子汗,這她娘的,氣人。
……
清峪,李朝虎正在巡查清峪士兵的訓練,李朝虎也是下狠功夫了,對每個士兵都十分嚴格的要求,這時有人匯報說團長發電報來了。
李朝虎連忙吩咐石大磊與羅黑塔好好看著大家,別偷懶。
他去電報室。
“史先生。”
“營長。”
史玉蘭拿起桌子上剛翻譯的電報道:“團長的電報。”
聽了這話李朝虎拿起電報看了起來,只見上面很簡單的寫了一段話:“明日起兵洗劫湯溝鎮,另外其他幾個土匪通知一下,按照咱們上次商量的行事。”
聽了這話李朝虎笑了:“好啊,這幾天我都憋壞了,來人,通知下去,傳信。”
“是。”
李朝虎說著,立刻有信使前去稟告,緊跟著李朝虎想了想叫來了一個幹練的年輕人,此人名為魏飽,乃是第一波被俘的土匪之一,也是除了牛奔之外,第二個上台進行憶苦思甜的人,當時那批人,李朝生都給了不錯的待遇。
而這個魏飽比較有趣,他打仗不行,可是鬥嘴很厲害,好幾次把夥房幫廚的女人氣哭了,李朝生一看人才啊,就讓李朝虎培養。
李朝虎就留著當了個親兵,而這小子沒有別的愛好,就喜歡跟人抬杠,如果放到現代社會就是個杠精,而且說話條理清晰,總喜歡強行說服別人,有詭辯之才。
李朝虎覺得當個信使就不錯,最近這魏飽也開始讀書了,在史玉蘭那裡學了不少東西,最喜歡的就是春秋時期的說客,認為那是他的終生理想,靠一張嘴,能夠說的兩國交戰,說的割地賠款,牛逼,大丈夫當如是也。
因此這次李朝虎給他一個機會,讓他好好表現一下,而魏飽也很興奮,李朝虎說:“你小子真的願意去,鬧不好人家可能直接把你殺了。”
魏飽道:“只要讓我開口,他還想殺我,那說明他已經惱羞成怒了,能把人說成這樣,死怕啥。”
李朝虎無奈道:“把你扔進鍋裡烹了,估計撈出來就剩下一張嘴還是硬的,行了去吧,按照團長的預測,你會沒事的,說不定還能撈著一頓好吃好喝。”
聽了這話魏飽很開心啊,這又能出去鬥嘴,又能有好吃的,這工作太適合我了,打打殺殺多沒意思。
清峪的信使出發,快馬而行,分別到各大山門口飛箭傳書。
很快各大霸主都收到了一封信,信裡寫的是:XX當家的你好,我是清峪張麻子,湯溝鎮那兩萬擔糧食我看上了,將盡取之,望當家的給個面子,若是當家的非要取,我清峪將盡起而攻之,勿謂言之不預。
一封信,霸氣,威脅,都顯的淋漓盡致。
啪!
一隻耳狠狠的把信拍在桌子上:“清峪匹夫,欺人太甚!此番定不饒你。”
下面轟塌天不在,辦事去了,而二統領摸到天看著一隻耳道:“大當家的,咱們要不連夜襲擊湯溝鎮,取了糧食,先下手為強啊。”
一隻耳這時搖手道:“不,這湯溝鎮也不是簡單的地方,以前那裡民風就很彪悍,現在聽說更是組建了百人的保安隊,連黑龍寨都在那裡吃過癟,說明戰鬥力不容小覷,咱們就是打下來,也要死不少人,而其他幾個家夥都盯著,咱們要是死太多,那他們就會跟惡狼一般盯著咱們,說不定咱們也會淪為獵物。”
“啊,那怎麽辦啊?”
摸到天看著一隻耳,一隻耳這時冷聲道:“他清峪不是要搶嗎?那就讓他先搶好了,咱們搶清峪的!”
“妙啊,當家的您這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
聽了這話一隻耳眯縫起眼睛道:“不過清峪不好對付啊,咱們一家吃不下啊。”
想著一隻耳道:“你去讓人通知其他四峪,就說我明天請諸位會獵湯溝鎮,我們五家瓜分清峪和那兩萬擔糧食。”
聽了這話摸到天道:“是,我立刻安排。”
摸到天離開,一隻耳這時勾了勾手指,一個女人走了過來跪了下來,一隻耳這時對女人道:“去把我的鹿鞭酒送轟塌天一碗,讓他好好補補,明天有大活。”
“是。”
……
清峪這封信發出去,氣的其他幾個峪口咬牙切齒,這一副老大的口氣怎麽回事,老子能怕你。
不過大家夥都很聰明,覺得湯溝鎮本身就硌牙,讓清峪先上,然後他們打清峪,然後一隻耳的信使就來了,大家一拍即合,準備動手。
彭和尚與宋老三都給了肯定的回復,輞峪的賀老道給的回復是,輞峪封山,不出一人,咱不參與。
再之後就是劉一刀了,劉一刀根本沒理會一隻耳,他現在身份很尷尬啊,他本來也想作壁上觀的,不過一個人到來卻改變了他的想法。
東湯峪,一個穿著樸素的男人,騎著一頭驢緩緩爬坡,這時東湯峪的嘍囉一眼就看到他了,厲聲喝道:“來者何人。”
這時那人笑著拱拱手道:“清峪使者。”
“清峪!”
聽了這話幾個嘍囉一愣,緊跟著拿著武器指著來人道:“你們清峪與我東湯峪乃是仇敵,你來莫非是送死的?”
聽了這話來人擺擺手道:“非也非也,我是來救你們的。”
聽了這話幾個嘍囉一皺眉道:“淨說瘋話,我用得著你們來救,我說要不咱們囊死他的了,省的他胡言亂語。”
聽了這話男人道:“呵呵……殺我,你們幾個嘍囉殺了我,你們就得罪了清峪,你們當家的會為了你們得罪清峪嗎?”
聽了這話幾個人皺眉,這時男人道:“都是混口飯吃,何必如此認真,勞煩去跟你們當家的說一聲,到時候要殺我也沒有你們看大門的事情,這年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對吧。”
聽了這話幾個巡山嘍囉點頭道:“有理了有理,咱們混口飯吃,看大門的,至於乾殺頭的買賣嗎?去通報一聲,再要殺,那就是上頭人的事了,說什麽也不能找到自己幾個看門的吧。”
想明白了這個,一人道:“看著他,別讓他跑了,我去稟告寨主。”
“去吧去吧,我不跑。”
男人笑呵呵的說著,緊跟著嘍囉跑上山,這時山上劉宗敏與劉一刀正在商量對策,這一隻耳邀請大家圍攻清峪,這事其實挺缺德的。
現在東湯峪跟眾峪口關系微妙,差一丁點就是對立面,現在一隻耳邀請他們,他們不參加,就徹底把大家夥得罪了,將來清算的時候,這就是一個很好的借口啊。
要是參加,自己這邊損兵折將,露出虛弱姿態,一隻耳這些惡狼肯定把自己吃個乾淨,那裡還有活路可言,所以兩條路都是死路,清峪一戰沒把清峪乾掉,卻快把自己乾掉了,這太操蛋了。
就在二人對東湯峪的未來表示很不樂觀的時候,一個嘍囉衝上來道:“報~”
二人都一愣,這時看向那嘍囉道:“何事?”
嘍囉這時說道:“大當家的,四當家的,山下來了一人,說是清峪的使者。”
“清峪的使者?”
劉一刀與劉宗敏互相對換眼神,緊跟著劉一刀道:“請?”
劉宗敏這時點點頭道:“請。”
這時劉一刀抬頭道:“請進來。”
劉宗敏這時補充道:“不可無理。”
嘍囉道:“是。”
說完嘍囉立刻跑下山去,這時男人笑道:“請我了吧?”
嘍囉看了男人一眼道:“你知道我們寨主與當家的會請你?”
男人笑道:“當然。”
“你還挺厲害的,請吧。”
說著男人騎著毛驢一點點上山,這時嘍囉道:“你快點啊。”
男人卻笑道:“莫急,你家寨主都不急,你急什麽,哈哈哈……”
聽了這話嘍囉不說話,男人很快來到大寨跟前,緊跟著下驢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哎,我這沒有不整潔的地方吧。”
聽了這話那人道:“沒有,你快點吧。”
男人這時一步步往裡面走,到了大寨內,劉一刀端坐大寨主位,劉宗敏陪坐下首,這時瞪著眼睛看著男人,男人這時一拱手道:“清峪使者魏飽見過二位當家。”
聽了這話劉宗敏開口道:“清峪使者,我們東湯峪與清峪乃是仇敵,你來幹什麽嗎?送死?”
聽了這話魏飽笑道:“非也,非也,我是來救你們東湯峪的。”
聽了這話劉一刀笑道:“哈哈哈……我們東湯峪兵強馬壯,需要你來救?”
魏飽聽了這話道:“大當家,你這就沒意思了,東湯峪現在什麽情況,你我都清楚,仿若兩塊烙鐵中的一塊肉餅,兩面受煎熬啊,大當家的覺得這樣日子很好?”
劉一刀道:“哼,誰告訴你我們兩面受煎熬了,我們東湯峪跟其他四峪乃是盟友,你們清峪才是眾矢之的。”
魏飽聽了這話歎了口氣道:“唉~算了吧,還請大當家的把我綁了,送到外面砍頭吧,累了。”
“你這是何意?”
劉一刀皺眉,魏飽道:“大當家的不說實話,這談話沒辦法進行,我也不想說了,我好意而來,大當家的如此作為,令人心寒啊。”
聽了這話劉一刀沉默不語,劉宗敏這時笑道:“好,魏先生此話有理,既然如此咱們坦誠相待,我們東湯峪中了你清峪毒計,現在與其他四峪已經有了隔閡,我們也很愁啊。”
魏飽這時笑道:“哈哈,這是實話,既然如此,我便不繞彎子了,我們寨主讓我傳個話,咱們以前雖然有誤會,不過現在咱們處境相同,其他四峪都把咱們當成敵人,咱們孤掌難鳴,不如聯合。”
聽了這話劉一刀與劉宗敏互換眼神,半天劉宗敏笑道:“化乾戈為玉帛,這個好啊,我們東湯峪還是很願意與清峪做朋友的。”
聽了這話魏飽笑道:“好,既然當家的如此說,我就說一下我們張寨主的意思……”
“夫人,夫人,你不能進,屋裡正在談話,你不能進!”
“滾開,清峪的狗雜種殺了我爹,現在還敢派人來,老娘殺了他,滾開。”
“夫人,夫人。”
“你滾不滾開,再不滾開,我就宰了你。”
“夫人。”
“滾。”
“啊……”
一個嘍囉痛苦的捂著被砍傷的胳膊,緊跟著就看見一個女人提著刀衝進了大殿之中,刀上帶著血,一臉怒容道:“清峪狗賊何在?”
魏飽聽了這話看向女人一拱手面帶笑意道:“夫人有禮,在下清峪使者魏飽。”
“我管你喂不喂飽,你們殺我父親,奪我家基業,今日還敢上東湯峪蠱惑我夫君,我宰了你!”
女人怒喝揮刀殺了過來,這時劉一刀怒喝一聲:“放肆!”
女人聞言看向劉一刀道:“你吼我?”
劉一刀道:“你這潑婦,我們男人正在談大事,你衝進來撒什麽潑?還不滾下去。”
女人聽了這話怒目圓瞪:“劉一刀,你她娘的忘恩負義,我父親待你不薄,現在他老人家身死,你這做女婿的不想著報仇也就罷了,還想跟仇敵聯合,你,你就是個畜生!”
說著女人的手都哆嗦了,聽了這話劉一刀眯縫著眼睛道:“男人做事,你個婦道人家懂什麽,給我滾下去。”
“好,好,我讓你們聯合,你不替我爹報仇,我來報,給我去死!”
女人拿著刀就砍向魏飽, 魏飽這時不躲不閃,笑容以對,果然就在女人要衝到魏飽身前之時,劉宗敏動了一閃身來到女人身前,一把奪過女人手中之刀:“嫂嫂莫鬧!”
女人一愣看向劉宗敏,劉宗敏別過頭不去看女人,女人這時悲涼一笑:“好,好,你們一起聯合起來對付我,你們會遭到報應的。”
“把這個瘋婆娘給我拖走,滾下去。”
劉一刀氣壞了,我諾大的東湯峪基業豈能因為我便宜老丈人而毀了,不懂事。
想著劉一刀笑道:“先生贖罪,是劉某家教不嚴,先生受驚了。”
魏飽這時整理了一下衣服道:“無事,夫人倒是真性情。”
劉宗敏這時把刀遞給嘍囉拿下去道:“先生咱們別被打擾,繼續聯合的話題,咱們聯合你們清峪想要我們做什麽?”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