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貨哪來的?”
石大磊是第一批入城的,看到牆根地下跪了一溜士兵忍不住問道,這時三旅長牛奔笑道:“看著像守城軍,不過卻乾著歡迎隊伍的活,這不剛從城牆上下來,然後就很自覺的把武器交了,跪在牆根低下,自己還排好了隊,嘴裡喊著:歡迎大軍入城。”
石大磊聽了這話噗嗤笑了,派一個班的人看著他們,其余人找到他們守軍的軍營,給我連鍋端了。
“是,我旅的兩個團已經過去了,估計一會兒就搞定了。”
石大磊聞言點點頭道:“讓大軍找到當地的民兵接管蒙古人,有沒有不服氣的,該殺殺,該關關,對他們不可心慈手軟。
“是。”
牛奔立刻去忙活了,石大磊道:“一旅清理城牆,不要放過任何一個死角,二旅肅清周圍的敵人,警戒,準備迎接軍長入城。”
“是。”
石大磊這時說完,羅黑塔與李德寶應聲,帶著人去辦理,這時羅黑塔是格外的配合,甚至連跟石大磊對著來的心情都沒有,沒辦法李朝生來了,只要有李朝生在,羅黑塔的戰鬥力都加強一倍,同時絕對是各項標兵,打起仗來不要命,遵守紀律第一名,而且不搶功不冒進,可以說是模范軍人。
可是只要離了李朝生的眼皮底下,羅黑塔那就完了,絕對刺頭一個,幾乎沒有人能控制得住他,所以對於羅黑塔這個人,李朝生覺得應該像三國時期用魏延那般,只要自己活著,就可以大膽放心的使用,如果自己要死了,沒別的第一件事斬殺羅黑塔!
所以羅黑塔能活多久取決於李朝生的命,而且羅黑塔身邊李朝生已經埋下了釘子,就向魏延身邊一直藏著的馬岱,只要羅黑塔有反心,李朝生可以隨時要了他的命。
這時羅黑塔帶著人衝上了城牆,城牆上還藏著幾個兵,這時看到如此凶神惡煞的羅黑塔直接跪地投降,按照羅黑塔的心思就是先乾掉,不過李朝生卻不允許。
羅黑塔帶著兵沿著城牆肅清賊人,這是個很耗時間的工作,不過羅黑塔乾的一絲不苟,生怕李朝生不滿意。
緊跟著二旅長李德寶帶著人把附近警戒起來,發現可疑分子抓起來,很快周圍一片安靜,緊跟著大軍繼續進城,李朝虎師的大軍護衛著李朝生進了城,李朝生這時看著厚實的城牆,還有附近的房子,很滿意,這座堅城,以後就姓李了。
李朝生這時看了看城牆道:“走,上城牆上看看。”
李朝生沿著台階上了城牆,看著黑漆漆的黑暗道:“今夜,我就在這坐著等待諸君的好消息。”
說完有人給李朝生搬來一把椅子,谷子把李朝生的茶具擺上,沏了一壺好茶,李朝生就坐在城牆上,看著城裡的風雲變化。
這時城裡已經亂套了,蒙古人正在喝酒,唱歌,摟著女人造小孩,然後轟的一聲,就有漢人把門踢開了,然後衝進來就要把自己往外面趕。
蒙古人當時就怒了,你們這群賤民想要幹什麽,大半夜衝進你蒙古老爺家,想找死啊,想著蒙古人就要反抗,而民兵能管你那個,你跟誰倆賤民賤民的,老子可是藍田民兵,比你們這這群渾身膻味的家夥高貴多了,跟你老子說賤民,看老子不抽你。
蒙古人感覺自己非常猛,自己一個吃肉的民族,能怕你一個吃草的嗎,來吧,乾吧!
想著蒙古勇士就瘋狂的衝向民兵。
是,你是吃肉的,你也勇猛,可是你就是個普通蒙古人啊,而民兵那是正兒八經經過軍事訓練的存在,看著蒙古人衝來,一個閃躲,飛起一腳就給踹到一邊了緊跟著就給綁了,蒙古人還叫著,可是民兵可不管你這個,他們的任務就是抓住所有蒙古人,然後女人和孩子民兵相對溫柔一些,只是給捆上了胳膊,並沒有如男人那般五花大綁。
這一幕發生在城裡的每一個角落,所有高貴的蒙古人全被民兵抓住了,這持續了整整一夜,畢竟一萬多蒙古人,除去老弱婦孺,剩下的青壯也能有三四千人,三四千分散在城裡的蒙古人,伱讓民兵抓,就是三四千之羊,你也得搞上半天啊。
李朝生坐在城頭,聽著城裡的叫喊聲,表情淡然,一將功成萬骨枯,今天慘叫的是蒙古人,不是漢人,若是下不得狠心,明日慘叫的就是漢人了。
再說蒙古人也不是無辜的,雖然明末這個朝代一直強調韃子入關侵略,可是蒙古也沒少入關禍害漢人百姓,只是他們的危害沒有滿清那麽大,所以後人就遺忘了他們的可怕。
就好像日本入侵了華夏,大家夥隻記住了日本的罪行,卻忘記了曾經沙俄也在華夏的遼東肆虐過,他們也曾經入侵過華夏。
就跟人們只能記住第一,很少能記住第二一般,當然我不會問你世界第二高峰是啥的,這東西經過所有人不懈的努力,世界第二高峰終於被人記住——喬戈裡峰。
凶狠的藍田民兵把蒙古人從城裡綁了出來,全部壓在了建州的軍營之中,現在軍營被清掃出來,建州士兵的屍體還在軍營裡躺著,本來叫囂的蒙古人,當看到地上的屍體時,全都靜默了,尤其是石大磊的一個旅過來看守過後,蒙古人不敢說話了,偶爾還能聽到人堆裡的哭泣聲。
不過這時卻沒有人表示同情,畢竟這時候的聖女表都是罪人,當年他們入侵大明的時候,可沒有手下留情,更沒有實行人道主義。
對大明男人砍死,女人就地禍禍,他們走後隻留下一地被焚燒過的灰燼,還有無數的屍體。
李朝生坐在城頭喝了口茶,這時谷子道:“馬騰雲,張家耀,張騰飛在城下求見。”
李朝生聞言道:“請。”
片刻三人上來,看到李朝生都齊齊敬了個軍禮:“校長。”
他們都是藍田書院的學生,李朝生是藍田書院名義大校長,所以他們叫李朝生校長沒問題,而且稱呼李朝生校長,更顯得親切,同時也彰顯他們李朝生嫡系的身份。
李朝生看著三人笑道:“乾的不錯,谷子,搬幾把椅子過來。”
“是。”
谷子立刻找人搬來椅子,李朝生揮手道:“別緊張,坐下聊。”
三個人聽了這話連忙說不敢,緊跟著坐下,不過都不敢坐實了,屁股都隻坐椅子的前三分之一,身子前傾仿佛要聆聽李朝生的訓誡。
李朝生對谷子道:“給他們倒杯水。”
谷子立刻給三人倒了杯茶,這時三人都連道:“謝謝。”
谷子笑道:“別拘謹,一個個乾出這麽大的事情,都拘謹什麽。”
三個人笑了笑,李朝生這時看著三個人道:“怎麽樣,事情處理如何?”
馬騰雲這時站起來,李朝生擺擺手道:“坐下說。”
馬騰雲立刻道:“城主府已經全部拿下,滿人甲喇木爾瑪反抗被我們殺了,不過漢人守將趙守全被我們活捉了,正押在城下,校長要看看他嗎?”
聽了這話李朝生道:“看看也可以。”
說著馬騰雲看了一眼谷子,谷子道:“帶上來,接著有士兵幫著喊帶上來。”
很快一個被捆的跟種子似的中年男人被推了上來,到了眼前被士兵一腳踹在膝蓋上,可是卻踹了個空,這家夥跪的比士兵的動作還快。
“大人,大人,可見到您真人了!”
趙守全跪在地上看著李朝生就磕頭,李朝生都被搞蒙了。
馬騰雲也一頭黑線,這個軟骨頭的混蛋。
李朝生這時好奇的問道:“你認識我?”
趙守全道:“不認識。”
“那你剛才說的?”
趙守全道:“不認識大人,可是見到大人軍陣如此整齊,殺韃子如殺狗,小的就敬佩不已,對大人的敬仰猶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啊,大人威武。”
“哈哈哈~”
李朝生聽了這話笑了,看著趙守全道:“我知道你,趙守全,萬歷二十五年生人,與兄長累軍功至遼東千戶,薩爾滸戰役,為活命殺了親兄長趙守義,投降韃子,後幾經輾轉投入韃子多爾袞的麾下,然後經過多爾袞的運作,把你送到了這歸化城城主之位,呵呵……我說的可對。”
“大人說的分毫不差,大人果然明察秋毫什麽都瞞不過大人,不過大人有所不知,小人其實是假意投靠滿清韃子,當時大軍圍困我們千戶所,我哥拉著我說提著我的頭顱去投降韃子,然後尋找契機,刺殺韃子頭領努爾哈赤,就算替他報仇了。”
“我當時忍辱負重,投降韃子,好不容易取信韃子,那努爾哈赤卻被袁崇煥轟殺在寧遠城下,我看殺不了努爾哈赤,可是兄長之仇不能不報我就假意投靠多爾袞,希望有朝一日,可以混到敵酋皇太極的身邊,刺殺此賊,為兄報仇。”
“大人,你手眼通天,可以派人去查,這些年我是不是兢兢業業的想要往皇太極身邊湊,大人我是真心要為我兄長報仇啊,請大人明鑒。”
趙守全磕頭如搗蒜,李朝生都被這貨整笑,這是把自己當傻逼了,還是把他當成小說主角了,感覺自己是韋小寶了,說幾句便宜話,就能把一群腦子有包的武林人士糊弄住?
還為報兄仇,臥底韃子軍營,伺機刺殺,這是純把自己當傻子看啊,李朝生想著忍不住笑了,馬騰雲,張家耀,張騰飛也都笑了,此僚,有點意思。
趙守全看著李朝生笑了,於是乎他也跟著笑了,李朝生看著趙守全道:“行,大義凌然的趙大人,你先下去吧,來人給趙大人安排一個監獄,要單間。”
聽了這話,趙守全立刻磕頭道:“謝大人,不用麻煩,大通鋪就行,不用單間。”
“不不,以趙大人口才值得一個單間。”
說完這話李朝生揮了揮手,谷子讓兩個人把趙守全拖下來去,這時趙守全喊道:“大人,我謝謝您的大恩啊!”
李朝生喝了口茶,馬騰雲皺眉道:“校長,此人是個反覆無常的小人。”
李朝生擺擺手道:“坐,我知道。”
馬騰雲道:“那您給他單間?”
李朝生道:“這種人殺不殺都無所謂,活不長,他把所有人都當傻子了,所以他才是最大的傻子,留著,會有用處的。”
馬騰雲聽了這話沉默了,好半天道:“聽校長的。”
李朝生看向馬騰雲道:“快說說,這三年你給歸化城攢下多少家底,別的不說這三年每年藍田可就往歸化城撥款一百萬兩,你可別說你都賄賂那草包了。”
馬騰雲道:“校長玩笑,這些年我給藍田攢下了一個諾大的家底,首先我們在歸化城周圍開墾了良田三十萬畝,另外草場一大片,可養五萬隻牛羊,另外城裡囤積糧草足夠歸化城所有人吃上一年,軍械也足夠武裝一萬民兵,還有各種醫療物資,各種生活物資,都足夠歸化城孤立塞上不用藍田支援一點物資。”
李朝生聽了這話點點頭道:“很好,馬騰雲你乾的非常不錯,沒有讓我失望。”
馬騰雲聽了這話笑著咧開了嘴,而這時李朝生又看向張家耀道:“你這個藍田書院第一名怎麽樣啊?左三思那家夥現在可還不服氣呢。”
張家耀道:“回校長,目前歸化城一共有漢人十五萬三千六百七十二人,經過三年的努力他們在歸化城都扎下了根,全都可以自給自足,將來可以為歸化城源源不斷的提供物資,供養大軍。”
李朝生點點頭道:“治民不可操之過急,三年時間能有如此成就,張家耀,你也沒讓我失望。”
張家耀拱手道:“校長,這還是開始,將來我會陸續帶領百姓開發草原,尤其是草原的羊毛非常好,製成毛毯可以賣給大明以及周遭,不久以後,歸化城百姓不但可以供養大軍,甚至可以向藍田交稅。”
“好,哈哈哈……你要是做到這點,你這第一,當之無愧。”
李朝生誇獎一句,張家耀激動的臉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