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逍遙王,那皇位怎麽辦?”
看著那一臉糾結忐忑的兒子,丁雲也是頗為無奈的直接問道,獨生子還想做逍遙王,那這偌大江山交給誰繼承?
這又不是一個集團。
還能交給職業經理人打理。
總不能以後都交給宰相打理吧。
“我想等過些年就早點結婚,多生幾個孩子,母后您再多操勞幾年,看看我的孩子裡有沒有值得培養的,到時候我直接傳位給我兒子,應當沒啥問題。
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
姬鼎雖然有些猶豫。
但還是如實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好家夥,這才是真的自己不想努力了,隻想趕緊生個蛋,讓孩子努力啊。
“你倒是不客氣,我這累死累活的替你守了十年的江山,本指望過些年總算能輕松舒坦些了,結果還得再替你兒子守十幾年,你就是這麽孝順我的嗎?
那你可真的是孝死我了。
我培養你這些年,就培養出了這麽個結果?你這遇到事不敢面對,不敢承擔,就想妥協,就想後退的性格是跟誰學的,我是這樣嗎?你父皇是這樣嗎?
你說的那些事你不睜開眼睛看,把耳朵堵住不去聽,事情就不發生了嗎?
你真的讓我很失望,知道嗎?
遇到事情,並且在你有能力去施為和解決的時候,你不去想著幫忙,去給那些百姓申冤,隻想著退縮,以後你走出這大門,就不要說我教過你什麽了。
我丟不起這個人!”
這些年來,丁雲其實就沒怎麽對他說過狠話,更別說打他了,大多數情況下都是以引導為主,如今說的這番話。
已經能算是比較嚴苛的話了。
同時也代表丁雲是真的很失望。
而聽到丁雲說出這番話的姬鼎,張了張嘴,既沒反駁,也沒認錯,一時間屋裡靜的都快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了。
顯然,姬鼎並沒有因為丁雲的這番話而有所改變,他不想背負太多就是不想背負太多,甚至於他此時說出來,本身可能就已經在私下糾結猶豫了許久。
這才最終下定決心。
而好不容易才做的決定。
又怎麽會因為丁雲兩三句話改變。
許久,丁雲看他依舊還是倔強的抿著嘴一句話不說,只能無奈歎了口氣:
“如果你真的執意如此的話,那我也不可能再花十幾二十年的時間去慢慢培養你那還不知道在哪的兒子,到時我只會做一件事,那就是執行虛君政策。
將帝王權力徹底下放給宰相大臣。
帝王淪為帝國的象征。
本身將不會再具備多麽大的實權。
你可要知道,有些事情一旦做了決定,你想後悔就沒有可能了,你今天做的這個決定不僅會影響到你本身,同時還會影響到你的子孫後代,甚至於有可能會被子孫後代埋怨,你確定要如此?
你先回去吧。
再給你一段時間想想。
今年祭祖之前告訴我最終決定!”
丁雲早就已經做好在這個世界過得輕松自在些,不要太操心的決定了,自然不會因此改變,一個皇帝培養廢了。
她也懶得再去培養第二個。
既然自己家的孩子不行,那就指望一下別人家的孩子唄,不然能怎麽辦?
反正原身的遺願隻涉及到了她自己的兒子,丁雲也有信心靠自己的壽命把她兒子給熬死,至於兒子後面的孫子以及其他子孫後代,那根本就不在委托范圍,售後也不可能售後那麽長時間啊!
所以虛君並不是不可以搞。
無非就是接下來更改朝堂結構需要麻煩一點,但相比較於再繼續執政幾十年,更改朝堂結構,以及制定相關新規則的那一點麻煩,也就不算啥麻煩了。
因為新規則又不是憑空想象,以前的世界多的是例子,稍微結合一下這個世界的現實情況,搞個本土化就好了。
而且丁雲也不需要新的規則有多麽好,延續個幾千幾萬年,能維持個百八十年穩定,不出啥問題她就很滿意了。
而百八十年後她都已經死了。
愛怎樣怎樣唄。
說完這些話後,丁雲便直接把還有些懵的姬鼎給攆了出去,讓他回去慢慢思考,她還有一大堆的政務要處理呢。
可沒他那麽閑。
當然了,處理完政務後的晚上,丁雲也沒忘了在紅包群裡吐槽一番,哀歎自己的教育失敗,同時還跟群裡的人討論了一下,虛君之策的可行性之類的。
這是丁雲。
而她兒子姬鼎回去後,是有些恍惚的,他是真的沒想到自己的那番話,會讓他母后生出那樣的想法,雖然他不是很想承擔責任,但一想到以後皇帝就只是一個象征傀儡的話,他又很不甘心。
所以一時間,他有些猶豫了。
一夜未眠的想著,他要是真的同意的話,死後父親祖宗會不會責怪他,後世的子孫會不會埋怨他,甚至於還在想著,未來的丞相得權會不會篡位之類。
可是以他如今的年齡和閱歷。
顯然想不明白,也想不透徹。
只能給自己平添煩惱罷了。
之後一連好幾天,他都有些心神不定,別人問他也不好說,只能自己一個人在私下糾結猶豫著,不知該怎麽辦?
這些丁雲都看在眼裡,可卻並沒有插手乾預,因為對她而言,不管她這個兒子做出什麽樣的選擇都無所謂,其他方面她不太好保證,可保他一生平安肯定還是沒問題的,如此又何須憂慮呢。
隨他自己選擇唄。
要是強行給他定下未來的路。
回頭做皇帝不開心還得埋怨她。
然後,丁雲便十分難得的看到他翻閱一些上古典籍,翻閱共和執政的那段上古史,以及向一些朝中大臣谘詢垂拱而治之類的事,甚至於還試探性地向一些大臣詢問對虛君的看法,希望能夠借此增加相關了解,方便自己做出抉擇。
如此一直過了三個多月,距離祭祖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候,姬鼎這才徹底的下定決心,找到丁雲說他願意,他願意接受虛君,但是具體該怎麽虛,哪些權利可以下放,哪些權利又不能下放。
還得再協商協商,討論討論。
為此,他特地準備了很多資料,很多自己的設想打算,準備跟丁雲詳聊。
。樂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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