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丁雲這通電話打完,第二天下午四點,余曼就一個人先坐飛機,又轉火車,最後打了輛出租車匆匆趕回來。
並且一回來便直奔冰棺那邊哭。
聲音很大,就是沒啥感情。
跟專業哭喪團隊成員似的。
而村長看著她一個人回來,臉都不由黑了下來,當即便很不滿的把大聲哭嚎的她從冰棺上拉下來,然後質問道:
“你怎麽就一個人回來,你那個丈夫呢,你兒子呢,你媽活著的時候,就只見過他們的照片,死了他們都不來。
什麽意思?
到底是你沒通知,告訴他們,還是他們看不起咱們鄉下人不願意過來?”
村長之所以同意等余曼回來,再討論由誰來打幡抱罐,主要就是考慮到女婿也能做這事,畢竟一個女婿半個兒。
再不然外孫也行。
可現在余曼獨自一人回來,丈夫兒子一個都沒帶回來,那還搞什麽,本來他計劃好的折中之策,就是讓余曼的丈夫或者兒子來負責這事,這樣既不破壞村裡的規矩,也不會讓村裡其他人佔了她家的家產,免得外人說他們吃絕戶。
可如今人都沒回來。
他想折中,也沒法折中啊。
“村長,你在胡說些什麽。
我兒子不用上課了嗎,我丈夫他不用上班了嗎,兩邊距離那麽遠,回來一趟多費事啊,我過來送葬還不夠嗎?”
余曼穩定了下情緒,便趕緊理所當然的回道,她嫁人之後並沒有說自己前頭還有個閨女,也沒說她媽是個神婆。
這些年一直都努力瞞著。
又怎能因為她媽去世,功虧一簣。
等這次送完葬結束,這窮鄉僻壤的地兒,她肯定不可能再回來,這閨女又不知道她住哪,到時候這兩個最大的隱患,最大的黑點,自然也就徹底沒了。
村長此時無疑因為她這番話被氣得夠嗆,當即就語氣很不好的斥責起來。
斥責她不孝之類的。
而余曼則是相當理直氣壯的指著村長鼻子,罵道:“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還真拿個雞毛當令箭,當自己是幹部了,我家的事跟你有什麽關系,我愛怎麽樣怎麽樣,我犯法嗎我,不犯法的事你衝過來朝我罵什麽,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對外政策都倡導不要干涉他國內政,我家的事,需要你來干涉嗎?
別跟我講那些個什麽規矩,傳統。
傳統個屁。
過去火化還是挫骨揚灰呢,現在你們怎麽不去反抗,怎麽不想著傳統不火化啊,不一個個都還聽話的火化去了!
我看你們就是賤。
看我們好欺負是吧。”
“滾滾滾滾滾!哪涼快哪呆著去。
還有你,辦個喪事不會嗎?非得非得把他們這些人叫過來,誰知道他們一個個道貌岸然的說著好心幫忙,實際心裡想了些什麽,真是一點用都沒有!”
罵完村長,余曼是一秒鍾都沒耽擱的便轉過頭來,又把矛頭指向了丁雲。
就差沒直說丁雲引狼入室。
可原身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又哪能知道喪事到底該怎麽操辦,又有什麽流程之類的,家裡面一個長輩都沒有。
不找村裡其他人幫忙又能怎麽辦?
如果是原身被這麽說,那大概率是不知道怎麽反駁,或者不敢反駁,但丁雲可不怕她,那是當即翻了個白眼道:
“你這麽厲害,外婆死的時候你為什麽不在這邊,不知道打個電話,幫忙把事情安排好了,幫忙聯系殯儀館啊!
你什麽忙都沒幫上的,在家裡舒舒服服的待了幾天,等我們這邊把事情都辦完了,你才不慌不忙的過來指責我。
你要不要點臉啊!你還是人嗎?
哦,我忘了,你臉上那麽厚的一層膩子,怕不是比長城還厚,還用得著要什麽臉,銅牆鐵壁說的就是你的臉吧。
村長,你別聽她的。
就當她是隻瘋狗在狂吠吧。
她的意思是她的意思,我跟她沒有任何關系,接下來的事還由村裡面幫忙吧,另外村裡土地之類的我就不要了。
這房子搬辦完喪事收拾收拾。
也捐給村裡。”
不管怎麽說,村長都是原身請,甚至能說是求來幫忙的,原身也十分感激村長幫忙,不然她是真不知道怎麽辦。
丁雲繼承了原身的身體,自然也得繼承原身先前做的那些事,余曼現在的所作所為,分明是根本沒把她閨女放在心裡,根本沒考慮過她離開村子之後。
她女兒要是還在村裡呆著。
會因為她這番話,這些操作。
多麽的不被人待見。
所以丁雲現在當然得站出來維護村長,並且還順帶著直接表示家裡除了錢之外的其他東西都給村裡, 她不插手。
既是在表示自己的歉意,表示自己的想法跟她媽是完全不一樣的,她完全不知道她媽是這個德行,也是希望村長能夠因此在接下來,站在她這邊,避免她這個母親再想著把家裡存款都拿走。
雖然丁雲也不差這點錢,想要錢分分鍾就能賺到,或者拿靈魂空間裡的東西換,但她就是不想便宜了她這母親。
就是把錢燒了,扔了,捐了。
都不想便宜了她。
隨著這番話說出, 村長先前發黑的臉色總算稍微柔和了些,反倒是余曼的臉色很難看,並且因為丁雲現在是她女兒的原因,都不罵了,是揮舞著右手就朝著丁雲衝了過去,明顯是想要給丁雲一個大嘴巴子,或者可能還不止一個。
對方畢竟是自己的母親,丁雲也不好直接跟她對打嘴巴子,或者踹她幾腳之類的,所以只能趕緊釋放出一點精神力,強行刺激余曼下半肢的麻筋麻穴。
然後,她就在距離定丁雲到兩米的地方,突然小腿肚子抽筋,下半身酸麻不已,直接摔了一跤,不但雙膝撲通一聲跪地,額頭還因此撞擊到了水泥地。
那聲音響的,賊拉清脆。
既像椰子砸地,又像蘋果落地,清脆的同時,依稀還能聽到點水聲晃悠。
不過丁雲並沒打算要她的命,所以在她腦子撞擊到水泥地的時候,她有利用精神力稍微擋了擋,使得他只是輕微腦震蕩,暫時昏迷了過去,並不至於當場被她親媽,也就是丁香蘭直接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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