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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遐邇不及你》第40章 禮成
  “阿原,快別躺了,秋風掃落葉啦~”

  張硯起帶著虞美人還有剛出生不久的寶寶回家探親,正巧遇上阮爾爾也在老家休養,便隔三岔五過來看她。這兄妹倆都是護覺的主,只不過現在有了小寶寶,溜娃成了張硯起人生第一大事。

  “別吵,昨晚趕稿熬到天亮……”

  “身體好點了嗎,這補血的藥可別偷懶不吃啊。我看你手腕上的傷還沒好全的樣子,別太拚了。”虞美人抱著BB站在床邊,也關切的詢問著。

  綁架事件過後,擔心她體虛沒人照顧,邵東堅持把阮爾爾送回父母家休養,二來是因為他經常出差,防著孫道臨近水樓台。不過好像並沒有什麽實際效果,邵東的時間不由自己支配,孫道臨可是雷打不動的每周出現阮爾爾病榻前,風雨無阻。阮爾爾這次受的驚嚇不小,孫道臨恰到好處的發揮作用,且家裡人也對他頗為滿意。

  聽到寶寶的啼聲,阮爾爾蹬的從床上彈起,頂著朦朧的雙眼接過寶寶。

  “天天抱還抱不夠,要不自己生一個好吧。”

  “說得輕巧,這是想生就能生出來的嗎?”

  “能啊,結了婚,趕緊生。不是哥說你,你這年紀再不生就高齡產婦了。要是你擔心孩子爸爸不好找,喏,這現成的人不就找上門來了。”張硯起正靠在窗戶邊,眼瞧著樓下一個步履匆匆的身影正停好車上樓。

  “就別揶揄我了,愁死了。”想著又要面對孫道臨的攻勢,阮爾爾頭疼不已。雖然對邵東心有芥蒂,對孫道臨心懷感激,但說到結婚,她還是想堅持自己的觀點,找一個她愛的。可過了這麽久,她依然沒辦法愛上孫道臨。

  “咚咚咚—”

  張硯起開門,迎頭撞上急張拘諸的邵東。

  “來找阿原?”

  “是,您是……?”

  “我是她哥。你就是邵東?就是你把阿原弄成先前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樣的?”

  “哥,對不起……”

  “得,別跟我說對不起,你對不起的人是阿原。但是如果不打算娶她,勸你還是別來了。”

  邵東眼前一亮,原來是友軍。

  阮媽本來也對邵東頗有忌憚,架不住阮爸對他讚不絕口。本來上次見面後還需多多考察,哪知經歷了這事後直接過了試用期,說他為人正直、重情重義,工作上吃苦耐勞、兢兢業業,前途不可限量。阮媽禁不住磨蹭,也漸漸對邵東改觀,但心裡總是更中意孫道臨。

  可幸的是不出半日,邵東已經成功招安了張硯起。這倆人可是有太多的共同語言了,從上個世紀的英倫搖滾聊到現今樂壇的頹敗,隻恨不能立即把酒言歡。阮爾爾要是知道張硯起這麽快就被策反,估計會一口老血從胸口噴出。

  晚飯過後,阮爾爾回房慵懶的倚在沙發上。秋風瑟瑟,邵東順手給她披上薄毯。

  “又是很久沒出門了吧,一起出去走走?”

  “總覺得累……”阮爾爾靠著抱枕昏昏欲睡,邵東俯下身來替她撥開遮面的碎發,輕身說道:“悶在屋子裡不利於你恢復,來。”說完便牽起她手。

  “剛看到你桌子上放著獲獎證書,杭州那邊寄過來的?”

  “嗯,還特別為此增設了特別獎項,挺有趣的。”

  “秋風起了,別再貪涼穿這麽少。這短褲拖鞋的可以收起來了啊。”說完又給阮爾爾緊了緊薄毯:“記得第一次在唱片店見你時就這副打扮~裹緊一點,還好這毯子長,

別凍著腿。”  “邵東~”阮爾爾欲言又止,她心裡恍若有無數問題,但大腦總是跟著斷片。“其實你不用這麽體貼入微,有點不自然。”

  “知道,你內心抵觸我,不過~我不介意。”

  “其實很長一段時間我都這樣,拒絕外出,拒絕見人,更是拒絕肢體接觸。好像又回到以前那種自閉的狀態。”

  “看來孫道臨的工作不到位啊,還是得我來。剛忙完一個案子,現在空閑點。”

  “沒想到你倆關系還不錯。”

  “孫道臨不管是不是情敵,挺值得交。”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不覺間就走到以前那幢辦公樓下邊。多年過去,大院的管理越發嚴格,非上班時間門口都是大鎖加持,如今院子裡這一輩的小孩子也不能像阮爾爾他們以前那樣肆無忌憚,只能窩在家裡打遊戲了。邵東正惆悵著,保安大叔恰合時宜的拿著鑰匙過來,正準備巡查的樣子。

  “喲,這不是小阮嗎,回來看你爸媽呀?”

  “何叔,好久不見啊,還這麽忙呐?”

  “忙完今年就退休咯,老咯~”何叔邊感歎邊開鎖,順嘴又問:“男朋友?”

  “是!叔叔,您看的真準。我們這本想上樓頂看看,是以前和小阮的定情地。”

  “以前?多久以前?”

  “得有十多年了吧~”

  “十多年?十多年~”何叔閉起眼睛不知在想點什麽,突然靈光乍現:“這麽說以前我巡查時在這棟樓頂遇上那對小年輕是你們!!”

  夜空不再是繁星密布,只有零散的幾顆散播著微弱的光,使勁睜大了眼才能瞧見。樓頂也是斑駁不堪,鏽跡斑斑。阮爾爾輕扶柵欄,對著滿天空的薄霧發愁:“小時候的樂園都消失了~”

  “爾爾,如果可以……”邵東掏出戒指,緩緩跪下。“我來守護你心底的那片樂園吧!”

  晚風輕拂,阮爾爾轉過身,薄毯被風吹揚起。邵東正單膝跪地,手上是紅色的小方盒子,蓋子已經打開。他目光局促,顯得有些緊張。

  老實說,阮爾爾內裡幻想過這一幕,只不過還是在少女時代。那時的她滿腦子粉紅色的幻想,不時上演霸道總裁求婚的橋段,有時還擔心因為自己不夠單純而成不了畫面裡的女主角。直到後來遇到邵東,幻想對象們才都有了臉。

  “能守護多久?”

  “永遠!”

  邵東倒是信誓旦旦。

  “嫁啊,你不就在等這一天嗎?”~“可是,他風流韻事那麽多,怎能保證他就浪子回頭了?”“他不是說他改了嗎?”“不置可否~他那麽忙,整天見不著人,以後會不會又忙又出軌?”……阮爾爾內心兩個小人又開始打架,沒敢去撞邵東的眼神,她竊喜且慌亂。

  “爾爾,因為我的原因,把你耽誤了這麽久。如果不是我幸運,這會兒可能你早已為人妻為人母,我再下跪一百次都沒用……我們共同經歷過那麽多,早就把對方注入彼此的生命裡,我堅信我們還是相愛的。”邵東停了一下,似乎在哽咽,“既然相愛,何必再相互折磨呢。”

  邵東這句話促不及防的直擊她靈魂深處。阮爾爾如夢初醒,長久以來的委屈、置氣、不安一股腦全泄開了來,她扒下薄毯揉成一團,狠狠地向邵東砸去。只見邵東呼嘯一下接住,快速起身攤開薄毯,張開雙臂一起把她給裹住。

  “別掙扎了,你甩不掉我的。”邵東緊緊箍著她,生怕阮爾爾會跑掉一般。“結婚吧,好嗎?”

  良久,邵東胸口一陣溫熱傳來。阮爾爾眼含微波,盈盈粉淚。邵東給她拭去眼淚,理順貼在臉頰上的濕發,湊近額前,輕輕一吻。

  “好。”

  半年後

  “阿溫,你再看看我這妝妥不妥,右眼角下邊這個貼花穩不穩?”“這兒呢,左眼這邊會不會有點兒太亮了,化妝師是不是亮粉撲得太多了?”

  “邵夫人,您整個人現在已經美到猶如仙女下凡。而且同樣的問題都已經問過八百遍了,聽不膩我的誇讚是不是?”

  “我緊張嘛~”

  “緊張什麽。你瞧啊,這裡裡外外都有人給你操持,邵東請了最好的婚慶公司,你公公婆婆對你又那麽滿意,而且咱班同學也都來了……”

  “真的都來了嗎?”

  “這還能有假?消息一放出去,就連其他班的都紛紛表示就算沒請柬也要來圍觀,無奈之下隻好都邀請了。”

  “你這一說我更緊張了。”

  “有邵東在,你一切都不用擔心,美美的做新娘子吧!”

  “本來是商量著不辦婚禮,我們兩個人旅行結婚的,結果兩邊父母都堅持要辦,只能妥協了。”

  “這件事情上我就不站你這隊了,怎麽能不辦呢?你爹媽和他爹媽這麽多年撒出去的紅包怕是能全款買套房了。再說,你和他做為本百年名校的風雲人物,歷經苦難修成正果是大家眾望所歸……也不能說眾望所歸,總之要狠狠地打當年那些瞧不起你的小賤人們的臉!必須風光大辦!別犯懶了,換衣服吧。”

  溫寧最後檢查了一遍阮爾爾的婚紗,繞了幾圈,跟飛行前繞機檢查一樣仔細,又道:“昨晚我看你翻來覆去的,又沒睡好吧?”

  “大腦皮層異常活躍,憶當初,念未來。”

  “應該享受當下才對,來。”

  阮爾爾解開晨袍,緩緩脫下,露出皎潔肌膚。

  “要我說怎能不羨慕你呢,膚白如凝脂,邵東一定很饞你身子吧~?”溫寧道。

  “噓~小點聲!”

  “這又沒外人,快放點內部新聞讓我解解饞~”溫寧實在好奇收心轉性的邵東是怎麽跟阮爾爾過二人世界的。

  婚禮設在了市郊一個謐靜的渡假村裡。實則是阮爾爾受不住本地傳統婚禮的架勢,如果在市中心的星級酒店辦酒,那可是要站在酒店門口接受檢閱的!除了親朋好友的寒暄問候,還有無數路人的回首側目,光是憑空臆造這畫面就讓她瑟瑟發抖。

  “我們這裡辦婚禮沒人去那種深山老林的,不吉利!”阮媽言。

  “為啥不吉利?”

  “人煙稀少,人氣稀薄。”

  看來阮媽的擔心是多余的。

  現場熱鬧紛呈,賓客紛遝而至,之前預的座位根本不夠,只能不停的張羅酒店加桌加椅。兩邊父母都喜上眉梢,邵東更是忙不更迭,虧的肖揚一把抓住了他,急忙說道:“你就別忙了,外邊的事交給我們,你差不多該去迎接新娘子啦!”

  邵東趕緊到處找外套,剛才一忙怕弄髒,一順手搭在哪兒給忘了。

  “邵東。”

  邵東回頭,莊若夢笑吟吟的站在身後,手腕上掛著他的外套。

  “欸,嗨,好久不見~”。邵東略顯尷尬。

  “好久不見。”

  “那個,什麽時候來的,剛太忙沒注意到。”

  “來了一會了,丁思顏她們說去看新娘子,我帶著小朋友不方便就在這裡先等著,正在找它吧,給,剛才看到服務生端茶倒水的走過怕一不小心弄髒了……”莊若夢說著便給邵東遞上外套。她身後貓著三個小朋友,也正盯著邵東瞄個不停。

  “都是……你的?”邵東詫異道,蹲下,從口袋裡掏出幾顆喜糖:“小朋友,給。”

  “快謝謝叔叔。”得到媽媽的準許,三個孩子才敢接過邵東手裡的糖果,連聲言謝。

  邵東起身,接過外套,回敬莊若夢一個溫暖的眼神,說道:“孩子乖巧懂事,你辛苦了。”

  莊若夢頷首微笑。

  安頓好賓客,邵東終於被肖揚架上舞台。

  “要不是哥幾個都結婚了,不然一車皮伴郎團夠阮爾爾受的,哪裡還由得你倆這麽逍遙自在。”

  “阮爾爾就是怕你們搞婚鬧這才取消了伴郎組織,伴娘也隻留有阿溫一個,看來她的預見性還是很強的。”

  邵東最後再整理了一遍領結,這是朝歌特地給她準備的,藍紫色緞布和亮黃色小星星。台下不遠處朝歌朝他揮手,邵東心領神會,向她豎起大拇指。

  “女士們,先生們,家人們,同學們,請允許我這樣稱呼大家。今天是我們共同的朋友,邵東和阮爾爾喜結良緣的好日子。這對男女從高中開始就在我眼皮子底下,不對,應該是在全校師生的眼皮子底下拍拖!被抓現行了還拒不承認,這一點咱楊主任應該是深有體會,您說是不是?”

  此刻正坐在台下的,已經退休幾年的原教導主任楊老頭子差點脫下皮鞋朝肖揚揮去。

  “楊主任果然是寶刀未老,您這架勢完全還可以再乾二十年,這麽早退休是母校的損失~”

  台下又是一陣哄笑。

  “今天的新郎——邵東,此人風流倜儻,貌若潘安。當年讓無數少女趨之若鶩,其后宮賽過康熙皇帝,堪稱吾輩楷模。全校男生無人不對他恨之入骨,遍尋機會滅其氣焰,奈何成績成績趕不上他,籃球籃球被他虐翻。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因為自從我們的新娘子——阮爾爾女士,她的降臨,收服了惡魔,解救了蒼生。”

  肖揚抑揚頓挫地科普了邵東和阮爾爾的戀愛經過,在他添油加醋的描述下,在坐賓客無一不聽得有滋有味,就連服務員小妹都豎起耳朵。

  “好、好,大家別太歡樂了,因為新娘子準備提著四十米的大砍刀來收拾我了。”肖揚遠遠看到阮爾爾挽著阮爸站在賓客席末端,眼神跟刀子似的。“阮爾爾同學,相識了幾十年,今天才發現你那麽漂亮,原是我眼拙。來,音樂起,對了阮叔,您確定要把閨女交給這大魔頭了嗎?現在反悔還是來得及的~”

  阮爸爸又一次繃不住笑。

  “爸,你還笑~”

  “不讓我笑,難道我哭啊,哈哈……”

  這可能是阮爾爾這輩子最大型的社死現場。

  邵東身著深藍色西裝站在舞台中間,筆挺有型,同時遙遙望著那身準備朝他走來的複古白紗。

  連日來忙工作沒顧上阮爾爾,她有天發來微信問:“你覺得鳳冠霞帔好還是輕紗彌漫好?”

  言辭間文藝鄒鄒,邵東難以作答,隨口說了前者。

  “又騙我。”

  原是為了在婚禮當天給他一個驚喜,阮爾爾堅持不把婚紗帶回家,試穿修改什麽全跑到溫寧家去。邵東曾疑問過不需要我去陪你選嫁衣嗎,阮爾爾卻義正嚴辭的拒絕他,同時也拒絕了拍婚照,理由是怕麻煩,說不嫌累的。於是乎她隻約了個攝影師到家裡拍了幾組居家照,還是穿家居服的,省事。

  “為了避免你從入場就開始哭,背景音樂我還是決定用搖滾的好。”邵東說。本以為只是放音樂而已,哪知邵東把樂隊搬到了現場,原來這也是他給阮爾爾準備的驚喜!

  樂隊成員不是別人,正是張硯起,大舅、二舅以及外公!他們穿的煞有介事的,各自提溜著自己的樂器就上了台,一開始還有點找不著方向。仔細一瞧,外公的二胡鋥亮鋥亮的,想是大家都為此準備了不少時間。待坐定之後,老爺子一馬當先,一段二胡獨奏差點把婚禮氣氛帶偏,幸得張硯起強行加入電吉他,大舅二舅及時跟上伴奏,這才讓阮爸順利領著阮爾爾邁出步子。

  短短十幾米,等了十幾年。

  阮爾爾頭紗遮面,只露出小貝殼似的下巴,紅唇若隱若現,兩隻及肩耳墜誇張奔放。後腦杓多余的白紗綰成雲朵形狀,搭配她的低發髻顯得剛剛好。阮爸鄭重其事地把阮爾爾的手交給到邵東時,他近乎有點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副樣子跟平時的白T恤女孩差別也太大了,殊不知阮爾爾認真打扮起來居然可以這麽標志。

  證婚人楊老師早時刻準備好,只見他從褲兜裡掏出幾張對折的稿件,連連清嗓。

  “楊老師,您這架勢是打算說幾個重點?”肖揚把楊老頭迎上台,還時刻不忘調侃,可見以前沒少被迫害。

  邵東悄悄在阮爾爾耳邊輕語:“當年他可是棒打鴛鴦的頭號人物,這份祝福到底是真是假~”要不是肖揚掐著點把證婚人送下台,怕楊老頭還有許多重點沒說完。還是阮爾爾閑聊時提起的這號人物,邵東就自作主張的給請了過來,怎麽說也是當年戀愛的有力見證者。

  “各位,這對男女現在要結為夫妻,大家都沒有意見了吧?”

  肖揚話剛落音,台下就傳來話聲:“我不同意——!”

  “來者何人?”

  阮爾爾內心一驚,不安的望向邵東。肖揚看熱鬧不嫌事大,問道:“報上名來!”只見孫道臨眾目睽睽下一躍而起。肖揚急得直呼:“閣下是來搶婚的嗎?”

  “可以嗎?”

  “當然可以,只是不知道你要搶新娘還是新郎?”

  話剛落音,孫道臨就被一眾女嘉賓摁在座位上,動憚不得。

  “小插曲小插曲,婚禮繼續進行,接下來新郎新娘交換戒指,這個環節要快一些,不然再來兩個搶婚的我可招架不住,還請樂隊老師們來一首緊張一些的背景音樂,讓這對男女也稍微明白一下對方還都是搶手的人。”

  張硯起連連擺手:“沒有!么蛾子多~”

  溫寧迅速捧著對戒就上了台,慌亂中差點兒沒站穩,肖揚忙不迭的又調侃起她:“阿溫,穩住,你可是咱學校唯一一個沒敗在邵東牛仔褲下的女人了,可不要馬失前蹄啊~!喏,戒指已經交換完成,現在總該沒人反對他們結成夫妻了吧?反對也晚了,禮成!你們是不是都想看新郎新娘親親了?”

  “親—快親——!”台下一陣歡呼。

  “花球還沒拋呢。”阮爾爾說。

  “這現場還有比你還晚結婚的女人嗎?誰還需要這玩意?”

  “來啊,快給我把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給處理了,扔到海裡喂魚去!”說罷,肖揚宿舍的其他哥們齊頭並進,三下五除二扣押了麥克風,把他架下了司儀台。只見阮爾爾一個深呼吸,徑直把花球拋給了溫寧。溫寧正受寵若驚,人群中馬小喬嗖的一下竄到她身後,冷不丁的給她臉上啄了一口。

  台上台下歡呼雀躍,邵東響應局勢,輕折起阮爾爾的面紗正要下嘴卻被她一手擋住:“你到底愛不愛我?”

  “我對你的愛,歷久彌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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