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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積糧萬石,黃巾終於起義了》第16章 張讓詭辯反咬王允,並州刺史張懿戰死
奏章呈上,看著王允所書零零總總,劉宏覺得寒毛直豎!
  宦官有信奉太平道,他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在張角起事之前,所有人都以為太平道是善道,包括劉宏自己。
  可張角黃巾已經是反賊,張讓還與之勾勾搭搭,這是何等大膽妄為,幸好張角主力已被撲殺,若是被其攻入洛陽,張讓之輩豈不是要助其謀逆?
  劉宏面色冷冷,隨手就將奏章丟在張讓跟前。
  看著劉宏這般模樣,張讓打個寒戰,原地癱跪下去,拾起奏章一看,慘白的臉上又煞白了一分。
  怎麽辦?怎麽辦!
  張讓腦筋飛快的轉動著。
  “張讓!你還有何話可說!”
  劉宏直呼其名,冰冷的聲音在張讓耳畔響起,宛如催命,原本私下裡,都是喊他阿公的,再不濟也是張常侍。
  張讓連忙扣頭,哭訴道:“陛下,臣願望,臣自始至終待在宮中,終日陪伴陛下身旁,哪來什麽門下賓客,又如何能做勾結黃巾之事,陛下待臣恩重如天,臣便是再蠢,也不會做危害陛下之事,黃巾亂世,臣夜不能寐,為陛下出謀劃策,舉薦賢才,臣對陛下、對朝廷之忠心耿耿,日月可鑒,何有半分背叛之意啊,陛下明鑒!”
  張讓跪伏在地,聲淚俱下。
  劉宏看著跪地顫抖的張讓,雖是狡辯之辭,但也有幾分道理。
  試想這天下,還有誰比朕更善待張讓?反了朕,他能得到什麽?他沒有反朕的動機啊!
  “王允與你無冤無仇,豈會蓄意構陷!”劉宏道。
  劉宏一言,反倒提醒了張讓,令他想到了一樁往事。
  當初王允剛剛出仕,被舉為郡吏,恰逢晉陽有一叫趙津的小黃門,仗著朝廷宦官撐腰,橫行鄉裡,百姓怨聲載道,然後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王允,便下令逮捕了趙津,並就地斬首示眾。
  “陛下明鑒,王允並非與臣無仇,此人初為一郡吏之時,就敢無視大漢律法,不經問審,隨意處斬陛下之黃門,對我等官宦更是深惡痛絕,恨不能斬盡殺絕,如今此人監察豫州之事,又知臣乃太平道之信徒,自然趁機捕風捉影,構陷臣下,臣對陛下,赤膽忠心,一言一行,皆在陛下耳目之下,萬求陛下明鑒!”
  張讓辯解的聲音越說越大,思路越說越通,深埋地上的臉上,表情猙獰,他發現為自己辯解完,還能反咬王允一口。
  劉宏聽了此事,臉色也微微有變,天下人皆痛恨宦官,痛恨張讓,他心知肚明,甚至喜聞樂見,但張讓所辯之事若為真,那就是王允目無法紀,擅殺朝臣,而且有所謂的士人民意相護,這是他最忌諱的。
  “太傅,王允乃是你舉薦之才,張常侍所言,可有此事?”劉宏問道。
  鄧盛面色暗沉,原以為張讓死定了,不曾想這般劣勢,還能被他翻轉回來,以王允陳年往事相攻。
  “回陛下,王允斬趙津之事,確實屬實,不過趙津仗勢欺人,為所欲為,亦是屬實,且此人多有貪贓枉法之犯科,斬之不冤。”鄧盛道。
  鄧盛之言,無疑是將王允所為坐實了。
  “區區郡吏,有何權力斬朕之黃門,莫不是以為朕之近臣,皆可恣意殺戮!”
  “陛下容稟,此事雖是王允擅作主張,但其出發點乃是為民做主,當地百姓皆有讚譽。”
  “為民做主便可做到朕頭上?”
  “陛下息怒!”鄧盛有口難言,此事本就是理虧,王允之事是義舉,但確實不合法度。
  “將王允就地革職!發還於鄉!”劉宏道。
  “陛下三思!王刺史平定豫州黃巾,功不可沒,賞未封賞,此時革職,恐有損朝廷賞罰之度!”鄧盛連忙請求道。
  太傅袁隗察言觀色,見陛下臉上寒意已經消逝,以他對劉宏的了解,顯然不會再追究張讓之事。
  世人都說劉宏昏昧,任宦官擺弄,袁隗心中清楚,宦官不過是劉宏手中之劍盾,既是殺人之劍,亦是是承受罵名之盾,張讓更是其中核心,他怎麽會放棄手中兵器呢。
  之所以如此質問鄧盛,不過是希望鄧盛退一步,莫要再針對張讓了,他知道王允乃是鄧盛所舉,自然不會真的拿他如何。
  此時時機已到!
  袁隗上前道:“陛下,依老臣看,王刺史協助平定豫州黃巾叛亂,功勞卓著,不能陳年往事之小吏,罪加朝廷重臣,如今涼州並州皆大敵壓境,正是用人之際!”
  袁隗一言,頓時令劉宏冷靜了下來,目下最大的困境,不在張讓與王允,而是並州之亂。
  “既太傅為王允說情,朕便暫且擱置此事,並州之事,便有勞兩位將軍了!”劉宏道。
  皇甫嵩與朱儁一齊上前,“願為陛下分憂!”
  ……
  並州西河郡,初春綠意未發,黃土破上,蒼茫蕭瑟,依然充斥著冬日肅殺景象。
  丁原領軍五千,趕往圜陽,這些兵馬,皆是他剛途徑各郡縣時新募的。
  自從收到邢紀太守的求救軍報,並州刺史張懿便緊急集結現有軍士,火速前往圜陽縣救援,丁原作為他的屬官,受命沿途招募新軍,一邊招募,一邊趕路。
  再有一日,便能到達圜陽縣。
  正行間,前方坡上突然一陣煙塵騰起,一支軍馬露頭,約數千人,向南撤去。
  丁原一驚,心生一股不祥,這該不會是圜陽縣退下來的兵吧。
  “來將留步!”丁原喊著,加快速度迎了上去。
  前方將領也聽到了丁原呼喚,循聲一看,認出來者是丁原。
  “建陽!”他呼喚道。
  兩人騎到近處,丁原這才認出,這是並州的威猛從事張楊,兩人同在刺史張懿帳下共事。
  “稚叔,你不助圜陽,為何南下?”
  被丁原這麽一問,張楊頓時痛哭流涕,“張刺史他……”
  “張刺史如何了?”
  “圜陽已經敵軍重重包圍,張刺史救援心切,中了休屠各部之埋伏,身陷囹圄,力戰而死!嗚嗚嗚……”
  “啊!這可如何是好!”丁原一驚,心中頓時沒了注意,並州刺史一死,這並州,豈不是一盤散沙!
  “建陽,此時圜陽已是死城,西河太守邢紀必不能久,張刺史生平對你頗為器重,你要主持並州大局啊!”張楊道。
  丁原身後再度上來一人,張楊一看,隻覺此人身形高健,器宇軒昂,威風凜凜,一雙虎目外瞪,似有精光。
  好一個英氣男兒。
  “建陽,這是……”張楊問。
  “此為呂布,字奉先,吾之義子!”
  “奉先,此為張楊,字稚叔,現為武猛從事。”
  呂布對其一拱手,轉而對丁原道:“義父,刺史被殺,並州垂危,義父此時當挺身而出,擔當大任!”
  丁原橫視了他一眼,示意他不可亂說話,呂布這孩子,什麽都出色,就是野心太露,不擅藏心,現在有他看著還好,若是沒他,恐怕遲早惹禍。
  丁原歎了口氣,對呂布道:“奉先有所不知,圜陽一失,西河郡幾無險要可守,離石在大河之東,愛莫能助,叛軍必定順河而下,自河東郡渡河。”
  “建陽,既如此,我等聚兵一處,往河東郡駐防如何?”張楊建議道。
  丁原右拳一錘左掌,心中似有不甘,“我並州狼騎,驍勇自不下匈奴鮮卑,奈何敵軍實在勢大,不可硬碰,奉先,新募之兵,由你暫領,稚叔,節哀順變,應化悲憤為鬥志,圜陽之失與刺史之死,需速報雒陽!”
  張楊點點頭,“事不宜遲,我立即奏報朝廷!”
  ……
  北面,圜陽縣下。
  魁頭死訊傳到軍中,魁頭二弟扶羅韓秉承兄志,自封為鮮卑郡主,繼續帶兵南征。
  他在南匈奴王庭策反了休屠各部族,醯落部族等五大部族。
  匈奴五大貴族聯手,攻殺了南匈奴羌渠單於,並且拒絕承認右賢王於夫羅的繼承權,推舉須卜骨都侯為南匈奴新單於。
  鮮卑匈奴兩族聯盟,起兵十余萬,一路南下,猛攻由太守邢紀駐守的圜陽。
  以人數優勢,數日猛攻,終於攻陷圜陽,大河西岸,漢軍再無據可守。
  扶羅韓與須卜骨都侯在圜陽城下大帳中相會,一方面慶祝大破圜陽縣,另一方面,協商下一階段的行動。
  圜陽城破,兩族人馬正在城中燒殺搶掠,太守邢紀據城死守,害兩族足足損失了四五千人,才攻下圜陽縣。
  “敬大破圜陽,大破漢軍!”軍帳中,扶羅韓舉觴笑道,他喜歡這種漢人飲酒的器物,雖量少,但精致。
  須卜骨都侯則一手舉著自己的犀角杯,迎著扶羅韓,一手拽著一塊烤肉,噠噠的笑道:“哈哈哈,自此南下,直到河東,大漢無險可守,聽聞河東郡沃野千裡,積糧如山,我等佔之,可不再受黃沙冽風之苦了!大人,你說這渡河地,我們該選在何處為好?”
  聽著須卜骨都侯要佔河東,扶羅韓眼皮不由自主的跳了跳。
  “論渡口,蒲阪津自然是最易渡河的,但此地漢軍必然會派重兵駐防,而且距離我們路途過遠,所以我們選擇的地方,便只有采桑津與龍門山,你我兵力佔優,我建議你我分兵渡之!”
  扶羅韓提議道,說完,他將觴中之酒一飲而盡,突然歎了口氣道:“未曾想我兄魁頭為掩護我等攻勢,命喪雁門,實在可恨!”
  “二兄,大兄乃是為鮮卑大計殞命,檀石槐阿祖見到他在天之靈,亦會欣慰,若能佔據這西河與河東二郡,我二族子民飽食無憂。”步度根道。
  步度根,魁頭與扶羅韓的小弟,三兄弟皆擅弓馬,且感情非常好,在鮮卑族中擁有不少名聲。
  魁頭能奪得並坐穩這鮮卑之主的位置,和這一點也緊密相關。
  “三弟說得對,大兄死得值,但你要記住,等我們站穩腳跟,勢必將整個並州收入囊中,特別是雁門!”
  扶羅韓咬牙切齒,敲了敲桌子,接著道:“聽聞新太守囂張跋扈,在大漢與鮮卑邊境用鮮卑戰死者建了一座京觀,此仇記下,我要用雁門所有人之屍骸,在其旁邊建一座更大的!”
  須卜骨都侯插嘴道:“雁門新太守,此人我有所耳聞,右賢王欒提於夫羅派兵助漢剿討黃巾,發回過軍報,此人名為劉擎,乃是原渤海王劉悝遺孤,原本為籍籍無名之行商,卻在一月之間,名震冀州大地,據說各州黃巾,各部渠帥,包括張氏三兄弟,皆被此人所斬,為此,於夫羅曾多次奏請回歸南匈奴,可惜如今,他只怕再也回不了!”
  “於夫羅已為大漢鷹犬,羌渠死時,南匈奴便與其再無瓜葛!”休屠各族的統領道。
  “草原還有傳言,說此人追擊我兄魁頭數百裡,在索頭部族之領地, 以幾十人衝殺魁頭殘部千人,斬盡千人而未有一傷,如此小兒戲言,不知是誰放出之謠言,我還聽聞,索頭部族此次拒絕入盟,便與此事有關,越傳越玄乎,越傳越離譜!”
  扶羅韓十分生氣的拿著小刀捅著眼前烤肉,似乎將這肉當成了劉擎,恨不得捅他十個八個刀眼。
  步度根道:“二兄,此人傳聞甚是詭異,不得不防,那拓拔鄰老奸巨猾,此次南征花去我部如此之大大家,古未有之,那拓拔鄰不是應神人之說,一直想要南徙麽,怎會放棄如此機會,原計劃大兄自雁門撤回,前去索頭部進一步商議協作之事,結果為何是大兄身死,拓拔鄰突然變卦?”
  步度根的話,令扶羅韓陷入深思,好像是自己想的簡單了。
  三弟是三兄弟中最聰明的,兩位兄長也都認同,所以每每出征,都帶著步度根。
  看著疑神疑鬼的兩兄弟,須卜骨都侯笑道:“要我說,此些鳥事,管他作甚,拓拔鄰那個老烏龜,一輩子謹慎保守,此戰冒險,他不參與亦屬尋常,無需大驚小怪,至於那個劉擎,就更無需理會,我們只需攻下河東,大局可定,我二族壓河東以懾雒陽,待西涼之軍攻入長安,大漢亡矣!”
  說著,須卜骨都侯持刀狠狠剁下一塊肉,塞入嘴中咀嚼起來,一邊咀嚼,一邊還用含糊不清的話說道:“可惜原本與我等約定之張角,無緣見到如此局面,若無張角,黃巾縱有百萬之軍,亦是一盤散沙,他背後之人,亦難以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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