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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積糧萬石,黃巾終於起義了》第28章 聖女將軍的信
汾河自並州太原郡流入司隸河東郡,從河東中部地帶穿過,灌溉著河東萬頃良田。
  在平陽縣與臨汾縣之間,有兩片山脈夾著汾河,形成了一條長數十裡的河谷,名喚白波谷。
  汾河在皮氏縣注入大河,正好是皇甫嵩駐軍之地,於是順著汾河行軍,是最快且最好走的路。
  偏偏如此,傅燮入了白波谷,才知此地乃是黃巾殘余的駐地。
  郭太原本是要策應河內馬元義起義的,誰料到馬元義被撲殺的太快了,郭太轉而暗中發展勢力,規模漸漸發展到了五萬多人。
  郭太並非莽夫,他從廣大流民軍中選出壯勇,強化訓練,將出能力眾者提拔為部將,楊奉、韓暹、李樂、胡才皆是勇武過人之輩。
  與傅燮作戰,將傅燮久經戰陣的老兵都殺入谷中不敢妄動。
  軍帳之中,郭太也在考慮對付官軍的策略,這支官軍來的非常突然,自汾河而下,徑直衝入了白波谷腹地,郭太緊急調動,北軍主力先撤出了谷地,等官軍入門,再將谷口封死,將其圍困在谷中。
  “將軍,官軍入谷不久,應趁其疲憊攻之,必能大破!”楊奉建議道。
  郭太一聲不吭,自顧思考著。
  “楊將軍,哨探來報,官軍嚴陣以待,絲毫沒有顯得疲憊的樣子,其來勢迅猛,又不攻擊我等,必是等我軍先動,他好後發製人。”韓暹道出了自己的見解。
  郭太眼睛一亮,望向韓暹,道:“韓將軍所言在理,我軍不宜輕舉妄動!”
  楊奉也下意識的點點頭,被迫達成共識。
  “我有一想法,不知成熟與否,想問問兩位將軍的意見。”郭太道。
  “將軍請說!”
  “眼下大賢良師已逝,天地人公將軍俱死,我等行將起事,需另立名號,二位可有主意?”郭太問道。
  兩人想了想,韓暹道:“將軍,我等在這白波谷數月,皆相安無事,豈非黃天庇佑,不如我軍便叫白波軍!”
  郭太眼睛一亮!
  “白波軍!好名字!”郭太起身,朗聲道:“即日起,我軍便稱白波軍,本將軍為‘郭大賢’,楊奉將軍為左護軍將軍,韓將軍為右護軍將軍!”
  “謝大賢將軍!”
  楊奉韓暹一起行禮道。
  三人又開始商議,如何對付官軍,帳外一個聲音喊道,“將軍,營外有一女將,要見將軍!”
  郭太一聽,不由得疑惑起來,女將?何時開始,女子也能為將了?
  “可是前來叫陣的?”郭太問。
  報信者搖搖頭。
  “來者率軍多少?”
  “約數百人。”
  “請她一人入內!”郭太道。
  報信者卻未離開,支吾兩聲,道:“她的意思是……是要將軍去見她!”
  “大膽!”韓暹嚷道,“何人敢如此放肆!”
  說著,韓暹欲去取兵器,嘴中繼續嚷嚷著,“我去會一會他,看她有沒有這個資格!”
  韓暹取過一柄鋸齒大刃,罵罵咧咧的出帳而去,徑直來到營前,只見前方一小群人,僅有一人騎馬,便是那位所謂的女將。
  女將所乘黃驃馬,自身鎧甲亦是黃色,她身披土黃色披風,手持鳳嘴長刀,挺坐馬背,細甲裹身,盡顯妖嬈。
  看著那張臉時,韓暹一時有些失神,容顏精致,目蘊華光,英姿煥發,透出一股冷傲與倔強之色。
  竟是個絕色女將!
  短暫失神後,韓暹問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你是郭太?”女將看著他,不答反問。
  “大膽!竟然直呼大賢將軍名諱,我乃將軍坐下右護軍,今日便要你看看,我鋸齒刀的厲害!牽馬來!”韓暹衝邊上人道。
  白波兵士牽過一馬,韓暹上馬,一拍馬腹,殺將過來,心想對方是姿容不俗的美人,於是放了些水。
  不料,對方鳳嘴長刀一舞,猛的拍擊在鋸齒刃上,將之拍飛出去,隨後,韓暹覺得脖子一陣冰涼,令他寒毛直豎。
  我沒死?
  韓暹不可思議的看著架在脖子上的鳳嘴刀,朝向脖子一邊的,竟是刀背!
  對方顯然沒有要他命的意思。
  “啪!”的一聲,韓暹脖子一疼,對方直接將其拍落馬下,隨後又一陣涼意襲來,這一次貼上他脖頸的,可是刀刃。
  女將並未理會韓暹,依舊望著營門處的衛兵,“現在可以叫郭太出來了嗎?”
  營門衛兵拔腿就跑,再去通報。
  “不好了!不好了!將軍!”衝回帳中,衛兵急道:“韓將軍與女將戰鬥,一合便被女將擒了!”
  “什麽!”
  “什麽!”郭太楊奉齊道,十分詫異,韓暹好歹有幾分武力,如何被人一合擒下了,對方還是一介女流。
  郭太立即起身,出帳而去,楊奉快步跟上。
  兩人來到營門前,見到了令韓暹社死的一幕,他跪於地上,脖頸上還架著一把刀。
  郭太望著女將模樣,氣質,以及那柄鳳嘴長刀,身為老黃巾,且是被張角頗為器重,托付東郡一郡義事的郭太,如何會不認得眼前的人與兵器。
  這分明是張角之女,太平道聖女,而她手裡的武器,正是黃巾軍第一勇將,地公將軍張梁之鳳嘴刀。
  郭太“噌”的一聲跪下,用盡力氣喊道:“蒼天已死,黃天當立,黃巾軍大方渠帥郭太,拜見聖女將軍!”
  楊奉一聽,頓時驚出一身冷汗,冷不丁的跟著下跪,其余守營衛士,也皆下跪,齊聲道:“拜見聖女將軍!”
  張寧收回鳳嘴刀,淡淡道了聲:“去吧!”
  韓暹灰溜溜的跑到郭太跟前,繼續跪著。
  “郭渠帥,免禮,諸位都起!”悅耳而嘹亮的聲音響起,郭太站起,再度看了一眼張寧,又很快收回目光,好似那張絕美的容顏欲刺痛他的雙眼一般。
  魅力四射,尋常之輩不能直視。
  “聖女將軍請!”
  張寧下馬,步入營中,身後跟著數名全副武裝的黃巾力士。
  入帳入座,看著這臨時行營,卻依舊擺了精致的木椅,而郭太三人,皆未披甲,張寧冷冷道:“郭渠帥在此地,過的很自在嘛!”
  “聖女容稟,聽聞天公將軍兵敗,郭太悲憤難當,然東郡孤懸司隸,無法與其它渠部聯絡,何況司隸一直有重兵屯駐,郭太不敢輕舉妄動,我今聽聞羌胡、匈奴與鮮卑一起攻漢,雒陽駐軍盡數西調,正是起事之良機!”
  郭太將自己問題一句帶過,將話題帶到了起事之上。
  張寧不做聲,靜靜聽著。
  “我軍可自絳邑南下,入王屋山,我已經打聽清楚,箕關目下無兵駐守,入箕關後,便可從河內渡江,直逼雒陽。”郭太小心的說著,時不時看一眼張寧,看其反應。
  他提供的確實為可行方案,只是其中依然有多處細節未完善,看看這個聖女將軍,能否看出。
  “我軍不入雒陽。”張寧一言將之否定,“阿父亡後,我思慮良多,太平道扶危濟困,黃巾軍改換蒼天,然而我們承天運,卻不行人事,所過之處,裹挾民意,劫掠官民,以濟世之名,卻行盜世之舉,天見猶憐,故勝不在我。”張寧冷冷說道,換作郭太靜靜聽著,此番狀態,令他回憶起了張角講道時的情景。
  張寧接著道:“阿父曾言,黃巾之業,悉數敗於一人,此必是黃天以其代我,故阿父自盡前,交給我兩個選擇。”
  郭太明了,張寧所言“悉數敗於一人”,這個人他是知道的,渤海王之子劉擎,橫空出世,掃滅黃巾,此事天下皆知。
  他還聽說很多其它事,劉擎收降黃巾,不光一人不殺,皆為其安置田屋,使其有勞作之田,飽暖之地,在陳留如是,在潁川如是,在冀州亦如是!
  而那皇甫嵩,一戰屠盡廣宗十數萬人。
  聽著聖女的話,郭太隱隱覺得,劉擎可能是聖女所說的選擇之一。
  他當即起身,在帳中單膝而跪,韓暹與楊奉兩人見狀,也不明所以的跟著下跪。
  “郭太即為黃巾渠帥,聖女駕臨,便一切聽憑聖女做主,無論是何選擇,郭太皆願追隨聖女將軍,共謀黃天大業!”
  楊奉與韓暹對視一眼,也齊聲道:“我等亦追隨聖女將軍,共謀黃天大業!”
  見三人都表態,張寧覺得也是時候說出阿父遺言了,為這,劉擎那家夥還旁敲側擊試探了好些回。
  “阿父遺言,黃巾雖敗卻未滅,猶有死灰複燃之機,這時機便是各族聯手攻漢之時,我在冀州,聽聞鮮卑侵入雁門,便知時機已到,如今,各族並起,大漢朝廷疲於應付,此時再次起事,朝廷必不能擋。”
  郭太深以為然,他新命名白波軍,也是這個打算,只是沒想到,聖女會突然駕臨。
  “第二個選擇,阿父言黃天欲以劉擎而代之,不如順天應人,輔佐劉擎,此人胸有大志,深藏大器,且心懷天下,以蒼生為念,此事乃我親身驗證,常山郡乃其附屬,廣收流民,開墾荒地,疏浚溝渠,百姓從顛沛流離,漸漸安居樂業,若舉國各州皆如此,豈非黃天盛世!”
  張寧所言,郭太又深以為然,至於另外兩個莽夫,開始聽不明白了,反正郭太點頭,他們也點頭。
  “聖女將軍欲如何選?”郭太仰頭望著他。
  張寧目視之,眼神卻透出一抹冰冷,似哀似歎道:“黃巾疲敝,強盛時猶不能敵,談何複起,此事我已深思熟慮,我欲佐其行事!”
  郭太松了一口氣,轉而說道:“若以其為主,則我軍不能再以官軍為敵,不知聖女將軍,如何處置谷中之官軍?”
  “谷中有官軍?”
  “乃是傅燮之軍,自汾河奔赴而來,已陷我方重圍。”郭太道。
  傅燮,一直與黃巾戰鬥的傅燮,張寧並非不知,冀州黃巾清剿,便是此人收的尾,按理,乃是她的仇敵。
  可如今,各族攻漢,外族才是他們共同的敵人。
  “傅燮南下是為外族之軍,而非衝你們而來,放其出去吧,我書信一封,你叫人射入其營中。”
  ……
  傅燮軍營。
  “將軍,賊人射來書信!”一名士兵將一支綁著書信的箭矢呈上。
  郭典一聽,立即接過,揮手遣散了士兵,邊走邊將書信拆下,遞給傅燮。
  傅燮一臉好奇的接過,腦中沒來由的想到了皇甫嵩接的張角戰書,畢竟,這是第二次收到黃巾的書信,上一次,便是是那戰書。
  傅燮展信一閱,書信內容十分簡潔。
  “胡人掠地,百姓蒙難,將軍既是奔赴抗胡,我軍應開道讓行,公子有言,天下,乃是天下人之天下,望將軍為天下人而戰!”
  傅燮怔怔的盯著公子二字,陷入沉思。
  “將軍,如何?”厲溫看著發怔的傅燮問道。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通報,“稟報將軍,南面敵軍已撤離,谷口已開。”
  郭典眉頭一皺,道:“黃巾賊又做甚花樣,我看還是依正南之言,固守此地!”
  傅燮自己思索著,隨手將書信遞給厲溫。
  公子有言,敵軍為何會知道劉擎公子之言?難道公子撫恤百姓,廣收流民之盛名,已經傳至此地?那何人又是如何知道我軍是奔赴前線而去,而不是來剿黃巾的?
  難道公子知我從冀州出發,路上會遇到此劫難,故而派人勸說黃巾?
  這簡直匪夷所思!
  厲溫與郭典傳看之後,覺得莫名其妙。
  “將軍,必是賊人見我不動,故而引誘我軍開拔,以便趁亂攻我!”郭典道。
  “還妄圖以天下蒼生之名為餌,看來敵方賊人,亦非草包。”厲溫道。
  審配也接過信看了看,“將軍,此信字跡,過於雋秀,不似武人所書。”
  “哈?莫不是賊軍之中,還有文書?哈哈哈!”郭典大笑起來。
  “此人莫不是仗著自己念過幾本書,才出此計策,誰知皆被我等識破, 哈哈!”厲溫也跟著笑。
  審配一時不知該不該笑,從信中,他讀到了一絲認真,若此信真的有詐,光看其能以天下道義為餌,便可知此人手筆之大。
  若此信為真,亦可知此人格局之大。
  無論真假,對方皆是個棘手的對手,面對這樣的對手,審配實在笑不出來。
  這時,沉默已久的傅燮突然開口。
  “你們可知,信中所言之公子,是誰?”
  三人皆面面相覷,難道你傅南容知道?
  見三人不做聲,傅燮道:“信中所言之公子,乃是劉擎公子!”
  劉擎!三人皆露出詫異之色,三人皆在冀州作戰,自然知道劉擎名聲,可劉擎公子的話,為何會被賊兵所述?
  “東郡黃巾遠離戰場,可能聽過劉擎公子之名,但此話斷然不可能知道,目下情形,僅有一種可能,必是公子派人,說服了黃巾,令其放我們通過!”
  “劉擎公子遠在雁門,如何知道我們調至東郡,又如何知道我們在此遭難?”郭典問。
  傅燮歎了口氣,若不是多次與劉擎公子並肩作戰,他亦不敢相信劉擎公子有如此能耐,可經歷過陳留城下斬彭脫,長社做局焚波才,钜鹿一戰三張授首,天下之事,敵軍之意,皆在公子算計之中,屢試不爽。
  “公子神通,神鬼難測,若非此話,我斷然不信,可有公子此言,我深信不疑!”傅燮斷言道,“傳令,開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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