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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平生看著眼前熟悉的面孔,一臉懵。
三品大儒一句話,直接給自己送回北境了?
轉頭望去,許汝賢也是一臉茫然。
幾秒後,他終於反應過來,臉上露出一抹尷尬,再次開口:“我與任平生,身處京師任府。”
話音落下。
眩暈感再次襲來。
睜開雙眼,就見蕭容雪、江初月一臉驚詫的看著自己。
大眼瞪小眼一會。
任平生露出笑容,看向身旁一襲緋色官袍的許汝賢,介紹道:“這位是左都禦史許大人。”
左都禦史?
那豈不是三品大儒!
兩人心中都是一驚,拱手行禮:“見過許大人。”
許汝賢淡淡道:“不必多禮。”
轉頭望向任平生:“不知任世子所說的那名武夫,身在何處?”
任平生道:“就在屋裡,我領許大人過去。”
說完,走向關押刀疤臉的庭院。
許汝賢緊隨其後。
蕭容雪和江初月站在原地,目送他倆的背影漸行漸遠,臉上露出驚詫之色。
“沒想到,任平生(世子)竟然能請來三品大儒。”
另一邊。
任平生走進院子,看向守在門口的李勇,吩咐道:“把門打開。”
“是!”
李勇應了一聲,打開門。
任平生看向許汝賢:“許大人,那人就在裡面。”
“好。”
許汝賢微微頷首,邁步走了進去。
剛進屋子,一股刺鼻的惡臭撲面而來。
他眉頭微皺,垂眸望去,就見到一副不成人形的軀殼。
身後。
任平生道:“此人骨頭硬得很,得用些手段,才能讓他開口。”
許汝賢皺著眉頭,沉聲道:“大周律法明令禁止動用私刑。”
聽見這話,任平生心中一沉,沉默不語。
許汝賢卻也沒再多說,看向刀疤臉,表情嚴肅,沉聲問道:“沐英一案,背後主使是誰?”
話音落下,無形之中有一股力量,以他為中心,如浪潮一般四散開來。
刹那間。
任平生心中湧上一種感覺,仿佛聖人就在自己的眼前,用充滿威嚴的眼神盯著自己,只要說謊,就會受到難以承受的懲戒。
這種心理壓力,比小學時面對老師還要強烈幾十倍,甚至幾百倍。
更可怕的是。
這股力量的目標是刀疤臉,並非自己。
他確信,如果許汝賢問的是自己,無論他問什麽問題,自己都會毫不猶豫的和盤托出。
“超凡修士,恐怖如斯。”任平生心中不由感歎。
另一邊。
直面這股力量的刀疤臉,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緩緩開口:“是……晉王殿下。”
晉王殿下?!
許汝賢瞳孔微微收縮。
強壓下內心的驚詫,再次開口:“沐英貪墨的銀兩,藏在何處?”
刀疤臉有問必答:“七成在嘉州府永寧縣大西鎮,三成由趙大人保管。”
“趙大人是誰?”
“江東布政司,趙昂趙大人。”
趙昂……竟然是他!
此刻,許汝賢心中滿是驚詫與憤怒。
來此之前,他壓根沒想到,沐英一案竟然能牽扯出這兩位。
要知道,他倆無論是在地方,還是京師,名聲都是極佳。
晉王更是有三賢王之稱,時常用王府的銀子賑濟百姓,衣食住行也是頗為節儉,所到之處,百姓愛戴。
誰能想到,他竟然和江東布政使勾結,指使沐英,貪墨了五百萬兩白銀之多!
五百萬兩白銀……這可都是民脂民膏!
費盡心思從百姓的手裡搜刮來錢糧,再將其中的一小部分施舍出去,就能讓百姓景仰,愛戴。
那些百姓卻不知道,施舍給他們的錢糧,本就該是他們的。
只怕有些苦命人,到死還以為自己吃不飽飯,只是因為不夠努力。
細細想來,簡直可笑至極!可惡至極!
許汝賢強壓下心中的惱怒,繼續追問:“晉王貪墨的銀子都用在了何處?”
五百萬兩,不是一個小數目。
用來豢養士卒,足夠養出一支脫產的精銳部隊。
這麽多的銀子,如果只是收買人心,揮霍享樂,倒也不礙事。
如果用在別處,比如豢養軍隊,培植殺手……那就麻煩了。
刀疤臉眸中露出茫然:“我不知道……我隻負責帶人將銀子押送到指定地點,之後如何,由別人接手。”
許汝賢聞言,眉頭微微皺起,緊跟著又問了幾個問題。
比如晉王這麽多年,一共貪墨了多少銀子?
再比如,晉王可是要爭奪太子之位才這麽做?是否有謀逆篡位之心?
刀疤臉的回答都是不知道。
毫無疑問,他雖然受到晉王的信任,但除了貪墨來的銀子,接觸不到更高層次的信息。
許汝賢見問不出什麽,停了下來,看向任平生:“此人本官帶走,面見聖上,望世子不要阻攔。”
任平生猶豫了一下,點點頭道:“此人作惡多端,該接受三法司的審判,只是有件事還請許大人幫忙。”
許汝賢本想拒絕,但想到今日之事,又有點兒猶豫。
沉默幾秒後,沒有答應,卻也沒有拒絕。
他要聽聽這位鎮北王世子想讓自己做什麽,若是無關緊要,順水推舟,倒也未嘗不可。
任平生見他沒有拒絕,開口道:“我不想與此事牽扯太深,許大人將他帶走後,可否不要提起任府?”
許汝賢想了想,微微頷首:“好。”
“除此之外還有件事。”
任平生看了一眼刀疤臉,眸中迸發出一道精光:“許大人能否問此人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
“當初鎮北王世子和雲和公主在采蓮河畔遇刺,幕後主使是不是晉王。”
話音落下。
許汝賢瞳孔又是一縮。
鎮北王世子讓自己問這個問題,必定是對晉王有所懷疑。
如果此事為真,那麽晉王豈止是作奸犯科,狼子野心,簡直就是喪心病狂,窮凶極惡。
在京師重地,對自己的皇妹下手……百年來,未曾有此駭人聽聞之事!
“好。”
許汝賢壓下心中翻滾的情緒,轉頭看向刀疤臉,動用浩然正氣,開口詢問:“當初鎮北王世子和雲和公主在采蓮河畔遇刺,幕後主使是不是晉王。”
話音落下,屋子陷入安靜。
幾息後。
刀疤臉緩緩吐出一個字:“是。”
竟然真是晉王!
許汝賢面露怒容,怒斥道:“這等衣冠禽獸也配做我大周的親王,還被百姓尊稱賢王,當真是可笑至極!”
一旁。
任平生心中早有預料,並不驚詫,沉聲問道:“晉王為何要刺殺我與雲和殿下?”
刀疤臉沉默不語。
許汝賢強壓下內心的怒火,看向他,重複了一遍任平生的問題。
他這才道:“我不知道。”
任平生聞言,陷入沉默。
這時,耳畔傳來許汝賢的聲音。
“請世子將此賊交給本官,本官要帶著他去宮中面見聖上,彈劾那人面獸心的晉王!”
已經得到想要的信息,留著他也是無用。
任平生道:“許大人請便。”
“告辭。”
許汝賢伸手摁住刀疤臉的腦袋,朗聲道:“我與此人,位於宮門外。”
話音落下。
許汝賢和刀疤臉同時消失不見。
眼前空空蕩蕩,某一瞬間,任平生甚至產生了他倆從未來過的錯覺。
“言出法隨,果然厲害……就是不知道有什麽限制條件。”
任平生這麽想著,走出了小黑屋。
一出門,迎面就見蕭容雪用好奇的目光望著自己:“怎麽樣了?”
“該交代的都交代了,許大人已經帶著他去面見皇帝,就是不知道皇帝會如何處理此事。”
聽見這話,蕭容雪臉上露出激動之色:“許汝賢一向以剛強正直著稱,此事被他知曉,就算皇帝想要包庇,晉王也得付出代價,不死也要脫層皮。”
“如果只是脫層皮,未免太便宜他了。”
任平生心裡這麽想,臉上卻沒什麽表情。
自從剛才確認刺客的幕後主使是晉王,他就打定主意,找機會弄死晉王。
晉王不死,心中不安啊。
“我們現在該做什麽?”蕭容雪看向任平生,開口詢問。
“等。”
任平生道:“看皇帝如何處置晉王,如果嚴懲,就暫且觀望,如果糊弄了事……”
說到這,戛然而止。
蕭容雪懂他的意思,無非是自己對晉王動手,猶豫了一下,還是道:“晉王並不像你想的那樣好對付。”
“我心中有數。”
“那就好。”
任平生辦事一直很有分寸,蕭容雪對他還算放心,輕輕點了點頭,不再多說,轉而提起另一件事:“你離開的這段時間,有人給你送了封請帖,說是邀請伱參加什麽七夕文會。”
說著,從懷裡取出一張請帖遞給了他。
七夕文會?
過幾日就七夕了嗎?
任平生眸中流露出一抹恍惚,伸手接過請帖,打開以後,看了起來。
文會是京師最大的酒樓——伊人居發起的,只有頗具才情的士子才會受到邀請,主要活動是飲酒賦詩。
每年伊人居組織的七夕文會、元宵文會、中秋文會都會湧現出一批佳作。
故而,熱衷於詩詞的讀書人,都以能夠參加這三場文會為榮。
自己不打算修儒道,去了也就是靠做文抄公人前顯聖,對提升實力沒絲毫幫助,不如待在府上多修煉一段時間。
這是任平生的第一反應。
但是,轉念一想。
七夕文會,聚集了整個京師,乃至整個大周最具才情的士子。
不是剛好適合給文學少女沐柔找對象?
“到時候就帶著沐柔去參加文會,說不準就能碰到看對眼的。”
想到這,任平生不再猶豫,將請帖收入懷中。
蕭容雪見他收下請帖,開口道:“那人說,七夕文會,受邀之人可以帶異性好友一同前往,你到時候打算帶誰?”
任平生思索幾秒,好奇的問道:“可以帶幾個?”
蕭容雪微微一愣,隨後臉色漸冷,不冷不淡道:“你打算帶幾個?”
任平生回道:“能帶幾個帶幾個。”
“……”
蕭容雪斜睨他一眼,陷入沉默,片刻後忽然道:“許久未曾切磋,擇日不如撞日,就現在吧。”
看著臉色冰冷的蕭女俠,任平生感覺全身上下湧上一股寒意,忽然有點兒後悔逗她玩了。
“能不能不打?”
“不能,看招!”
蕭容雪壓根不給他反應的機會,抬起大長腿,踢了上去。
任平生眼眸一凝,伸出雙臂,擋在胸口。
砰!
一聲悶響。
任平生感覺胸口像是挨了一記重錘,不由後退了一步。
“這力量……絕非六品能夠達到的。”
他抬眸看向蕭容雪,臉上露出驚詫之色,脫口而出:“你恢復五品了?”
蕭容雪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冷笑一聲:“要不怎麽能陪你玩個盡興?”
以任平生的實力,七品對戰六品,輕輕松松。
也就只有五品,能給他壓力。
任平生訕笑一聲:“已經盡興了,要不到此為止?”
“你盡興了,我還不夠,再來!”
話音落下,蕭容雪身形一閃,出現在他的面前,抬起修長筆直的長腿,再次踢出。
電光火石之間,任平生憑借本能,伸手阻擋。
近乎是在同時。
蕭容雪忽然變換動作,由原先的正踢轉為側踢,對準的是他的腎髒!
這一腳要是踢中,只怕得修養個小半年。
“靠!來真的?!”
任平生心中一緊,擰腰躲避。
破風聲在耳畔響起。
腳尖掠過衣角,只差毫厘之間,就能踢中!
“不給你點教訓,真當我好欺負的了!”
一念至此,任平生調動全身靈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胳膊夾住她的小腿。
“好快的速度!”
蕭容雪瞳孔微縮,腿部肌肉微微用力,想要把腿收回來。
下一秒,出乎她意料的事情發生了。
任平生的胳膊如同鐵鉗般死死的夾著她的小腿,無論如何用力,都無法抽出分毫。
“他一個七品,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力氣!”
蕭容雪連續嘗試幾次都無法掙脫,心中更加震驚。
“夠了沒,還要嗎?”
任平生直視她,語氣輕佻。
“可惡!”
蕭容雪臉上露出一抹羞惱,咬牙道:“放開!”
任平生眉梢一挑:“蕭女俠不必讓著我,切磋,就該盡興才是。”
說著,夾住她小腿的胳膊,忽然松開,緊跟著伸手拽住她的腳踝,猛地往後一扯。
蕭容雪的身子便不受控制的倒向了他。
“你……找死!”
被這般戲弄,蕭女俠越發羞惱,俏臉浮現紅暈,銀牙緊咬,再也沒有絲毫留手,將全身的靈氣調動起來。
整個人以一種不符合物理定律的姿勢,在半空中恢復了身體平衡。
緊接著,全力揮出一拳,砸在任平生的胸口。
一陣劇痛襲來,任平生踉蹌著後退了兩步。
“爽!”
這一拳,仿佛砸在了敏感點上,徹底激發了他的鬥志和血性,發出一聲大喝:“再來!”
說著,好似猛虎,撲了上去。
速度之快,即便是五品的蕭容雪也只能看到殘影。
砰!砰!砰!
啪!啪!啪!
一番劇烈的激戰後。
這場比試,最終以蕭容雪險勝結束。
兩人皆是精疲力竭,倒在地上,身上的衣物都被汗水浸濕。
“他才七品,就有這樣的實力,等他到五品,豈不是超凡之下無敵?”
蕭容雪躺在地上,喘了幾口粗氣,回想剛才的激戰,小心臟撲通撲通的跳著。
一旁。
任平生被揍的不輕,腦子裡一片空白,隻想好好的休息一會,閉上了雙眼。
和煦的陽光,透過稠密的樹葉灑落下來,成了點點金色的光斑。
微風輕輕吹拂,讓人平靜下來。
蕭容雪躺在任平生的身側,看著湛藍的天空,心中無比安寧。
這一刻,她忽然希望時間永遠停留這一刻。
樹枝微微搖曳,發出莎莎的響聲。
蕭容雪忽然開口:“我覺得,以你現在的實力,想要更進一步,必須經歷更多實戰的磨練。”
“……”
任平生壓根沒聽見她說什麽,閉著眼睛,意識漸漸模糊。
時間流逝。
見他沒有回應,蕭容雪抿了抿唇,再次開口:“對武夫而言,行走江湖,尋找實力相近的對手,與之切磋,是提高實力的最快途徑。”
“……”
仍舊沒有回應。
蕭容雪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試探性地問道:“要不……等我破了五樁案子,帶你去江湖歷練歷練?”
說完,心中忽然忐忑起來。
男女結伴行走江湖,有諸多不便,自己還發出邀請,總覺得像是對他圖謀不軌。
而且。
人家還有夫人要照顧,自己邀請他去江湖歷練,怎麽看都有點兒拐賣良家婦男的意思。
一念至此。
她感覺臉陣陣發燙,忙不迭的改口:“我就隨口一說,你別放在心上。”
話音落下,仍舊沒有任何回應。
“你有沒有在聽?”
蕭容雪見他一直裝死,心裡忽然有點兒氣惱,轉頭望去,就見任平生閉著雙眼,胸口略微起伏,呼吸平穩。
“呼嚕……呼嚕……”
這是睡著了?
蕭容雪看著他俊朗的側臉,心中五味雜陳。
收回目光,望向天空,良久,發出一聲悠悠的歎息。
…………
翌日。
清晨,天剛蒙蒙亮,沐柔就睜開了雙眼,撐起身子,斜靠在床上。
沒一會。
門緩緩推開。
秋兒走了進來:“小姐,奴婢伺候您更衣。”
說著,走上前,掀開被子的一角,伸手握住那雙白皙的小巧玉足,動作輕柔的套上白色羅襪。
片刻後。
在秋兒的伺候下,沐柔穿戴整齊,坐到了書桌旁,拿起毛筆,開始為《陰陽兩儀心經》添加注解。
看著功法中描述的各種姿勢。
她腦中不由浮現出畫面,覺得一陣不自在,但還是強忍著不適,繼續往下寫。
秋兒則是站在一旁,安靜的看著。
轉眼間,已是一個時辰後。
沐柔已經給第一章添加完注解,放下筆,翻到第一頁開始檢查,有沒有紕漏。
神色專注而又認真。
又是一個時辰。
她看到最後一句話,確定沒有問題,放下了功法,眸中露出一抹恍惚之色。
如今,自己已經為《陰陽兩儀心經》的第一章添加完注解。
卻不知道,任世子進行到哪一步了。
“伯父的元神已經消散,府中也並未發現異常,想要查出幕後主使,極為困難。
查不出幕後主使,追回銀子就更無從談起……單憑他一人,只怕救不出伯母她們。
如果實在不行,只能寫信向師父求助,但是……皇帝會給師父面子嗎?”
一念至此,沐柔眸光黯淡了幾分。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
“沐姑娘可醒了?”
沐柔輕聲回道:“任公子請進。”
話音落下。
門被人推開。
任平生走進屋子,看向坐在桌前的小天師,笑容溫和:“幸不辱命。”
沐柔聽見這話,微微一怔,隨後意識到了什麽,不敢相信的問道:“任公子的意思是……”
“陛下已經下旨,沐英一案另有主謀,其親屬不受連坐,即刻釋放。”
這是宦官的原話,至於主謀是誰,如何處置,一概沒說。
任平生打算先跟沐柔報喜,再去打聽具體的消息。
沐柔沒想到,短短幾天,任平生竟然真的完成了在她看來幾乎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蒼白的小臉顯出幾分紅潤,心中激動,站起身,端正的行了一禮,由衷道:“沐柔拜謝任公子,若非任公子,伯母她們只怕凶多吉少。”
任平生擺擺手:“舉手之勞罷了。”
他說的輕松寫意,仿佛真的輕而易舉就能做到。
沐柔心裡卻清楚,任公子為了救出伯母她們,一定付出了許多精力與代價。
心中感激,卻不知如何表達。
這個時候。
任平生忽然開口道:“對了,過幾日七夕佳節,不知沐姑娘可有時間,有件事想請沐姑娘幫忙。”
七夕佳節。
幫忙。
難不成是……雙修?
一念至此,沐柔柳眉微蹙,想要拒絕,一時間又開不了口。
畢竟,不管怎麽說,任平生剛幫了她一個大忙。
“不是什麽大事,就是伊人居舉辦了個七夕文會,我想請沐姑娘一起參加,到時候幫我作一作詩。”
說到這,頓了頓,繼續道:“當然,沐姑娘要是覺得為難,那就作罷。”
七夕文會,幫忙作詩……難道只是如此?
沐柔心中並不相信,但猶豫幾秒後,還是答應:“就依任公子所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