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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迎娶毀容公主開始修行》第九十章 常安:抱
任平生一怔,轉頭望去。

 常安平躺在床榻上,柳眉微微蹙起,臉上蒙著面紗,看不清紅唇有沒有動。

 “夫人?”

 任平生俯下身子,靠近緊閉雙眼的常安,想聽清她在說些什麽。

 “唔”

 常安發出一聲模糊不清的呢喃,呼出陣陣熱氣,落在任平生的側臉上,感覺好生溫暖。

 這樣不行

 任平生不再猶豫,柔聲道:“夫人別擔心,我去去就回。”

 說完,站起身,走到屋外,喚來一名丫鬟,吩咐了幾句。

 很快。

 丫鬟端來一盆溫水和一盆涼水。

 任平生拿起手帕,放在涼水中浸濕,疊成方塊,回到床榻邊,輕輕的貼了一下常安的額頭。

 “唔”

 乍一接觸冰涼的手帕,常安長長的睫毛顫動起來,柳眉蹙的更緊。

 任平生見狀,柔聲哄了兩句,見她眉頭漸漸舒緩,方才將涼水浸濕的手帕,輕輕放了上去。

 將另一塊手帕放在溫水裡面浸濕。

 看了一眼常安滿是汗珠的白皙脖頸,想為她擦拭身體,又有點猶豫,不知該不該動手。

 他和常安雖是夫妻,但在此之前,幾乎算是素未謀面。

 即便到了今天也沒見到她的真容,貿然為她擦拭身體,難免覺得冒犯。

 其實。

 按理說,這種情況,做些親密的舉動,倒也並無不可。

 可常安心理畢竟受過重創,對待她不能像對待別的女子。

 萬一她等會醒過來,發現自己身無寸縷,PTSD加重,豈不是適得其反。

 想到這,任平生不再糾結,打算喚一名丫鬟進來。

 剛要起身,衣袖突然一隻柔嫩的玉手拽住。

 望向常安,見她柳眉蹙的更緊,隱約可見面紗之下檀脣微動,發出模糊不清的呢喃。

 任平生又一次俯下身子,側耳傾聽,她說的是.別走。

 “好,我不走。”

 任平生輕聲回了一句,重新坐下,低頭望去,衣袖仍舊被那隻玉手緊緊攥著。

 由此可見,常安平日裡冷冰冰的,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但內心深處還是極度渴望有人陪伴,這也符合PTSD患者的特征。

 “話說回來,或許只有在她生病發燒,意識模糊的時候,才能看到藏在她冰冷外殼下柔軟的一面吧。”

 任平生這麽想著,不由在心裡歎了口氣,將手帕重新放入裝著溫水的盆中,等待江初月回來。

 等了半炷香的時間,仍舊沒見到江初月的人影。

 床榻上,常安的臉色紅潤了一些,汗水卻是越來越多。

 衣物被汗水浸濕,緊緊地貼在纖細的身上,映襯著身材凹凸有致。

 任平生見了,心中卻沒有半分旖旎的感覺,有的只是對自家娘子的擔心。

 常安修為被廢,重新修煉的日子不長,身體素質怕和普通人沒什麽區別。

 一直穿著被汗水打濕的衣服,臉上還蒙著面紗,時間久了,病情難免加重,要是這麽一直燒下去,留下後遺症該如何是好。

 一念至此,任平生下定決心。

 “不能等了。”

 他伸手拿起那塊手帕,擰乾以後,看向安靜躺在床榻上的常安。

 猶豫了一秒,伸手將她的衣領往旁邊拽了拽,用手帕輕輕的擦拭她脖頸上的汗珠。

 一聲嚶嚀。

 任平生下意識地望去,就見常安白皙的臉蛋暈染一抹紅暈,顯得越發紅潤,朱唇輕啟,呼吸變得急促。

 “又起燒了?”

 任平生看著她臉上的面紗,眉頭微微皺起。

 發燒以後,呼吸本就不如從前順暢,還蒙著面紗,也難怪她臉色紅潤,呼吸急促。

 實在不行就摘下吧。

 兩害相較取其輕,權宜之計罷了。

 想到這,任平生做出決定,伸手去夠常安臉上的面紗。

 手還沒碰到面紗,就見常安的睫毛顫動起來。

 下一秒,濕漉漉的眸子緩緩睜開。

 略顯迷離的看向任平生,聲音發顫:“別”

 別摘嗎?

 任平生猶豫了一下,柔聲哄了幾句,想要哄她摘下面紗。

 常安濕漉漉的眸子瞥向一旁,仍舊用細微且顫動的聲音:“不”

 任平生見狀,在心裡歎了口氣。

 有點兒想不明白常安為何對戴著面紗有如此深的執念,就連洞房花燭夜都要戴著。

 難道僅僅是因為自卑,害怕自己看到她被毀的真容?

 轉念一想,未必不是如此。

 俗話說,女為悅己者容。

 任平生與她雖然算是素未謀面,但畢竟有夫妻之名,大概率也有夫妻之實。

 哪個妙齡女子,願意在自己的夫君面前展露自己醜陋的一面?

 尤其是剛接觸的時候,很多小情侶連屁都要憋著,哪怕憋得難受,也非得分開了再放,更何況是被毀容的臉龐。

 都是妖族害的,遲早有一日讓它們血債血償。

 任平生眸光低沉,不再強求,默默的收回了手,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還沒開口就聽常安嬌弱的聲音響起。

 “冷”

 任平生望去,見常安身子微微的顫抖,想了想,起身打開了一旁的櫃子。

 裡面擺放著一床絲綢布料的薄被,還有一些女子穿的衣物,絕大部分是丫鬟為常安準備的新衣,有幾件則是常安自己帶來的。

 從櫃子裡取出那床薄被,展開以後,打算為常安蓋上,朦朦朧朧聽到嬌弱的聲音再次響起。

 “抱”

 任平生微微一愣。

 自己沒聽錯吧?

 常安說的是.抱?

 抱什麽,抱她,還是抱被子。

 一時間,任平生有點兒恍惚,垂眸望去,隔著一層面紗,看不清常安的表情,只能看見她輕輕顫動的睫毛,以及略顯起伏的胸口,和那一雙濕漉漉的美眸。

 明明不是很熟,以常安的性格怎麽可能讓自己抱她。

 應該是聽錯了。

 任平生這麽想著,將被子展開,輕輕的鋪在常安的身上。

 搬來一個椅子,坐在床頭,安靜地看著她。

 常安凹凸有致的身子,縮在被子裡,只露出一個小小的腦袋,水波盈盈的看向任平生,眼神好似在說不要走。

 “夫人放心,我哪也不去,就在這裡守著夫人。”

 任平生伸出一隻手,放在被子上,安撫似的輕輕拍了兩下。

 話音落下。

 常安睫毛顫動兩下,緩緩閉上眼睛。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任平生還是不放心讓一個發著高燒的病人一直蒙著面紗。

 沉思幾秒後,柔聲哄道:“我蒙上眼睛,為夫人摘下面紗,可好?”

 緊閉雙眼的常安,輕輕的搖了搖頭。

 任平生道:“我向夫人保證,絕不睜眼摘下面紗也是為了夫人好,若是一直蒙著面紗,呼吸不順,病情還會加重。”

 這一次。

 常安沒有搖頭,卻也沒有答應,眼皮輕輕的跳了跳,似乎正在糾結。

 任平生見狀,有點兒無奈。

 常安和雲和不愧是對姐妹,如出一轍的孩子氣。

 不過,雲和的孩子氣是因為年紀小,又被保護的太好。

 而常安的孩子氣.

 應該是來自受傷後的自我封閉。

 沉默幾秒,任平生再次開口,像哄孩子一樣輕聲道:“夫人聽話。”

 話音落下。

 常安的睫毛輕輕顫了顫,不一會,腦袋輕輕點了點。

 動作很輕,但能看出是在點頭。

 這是同意了?

 任平生心中一喜,就要找東西蒙上雙眼,還沒起身,聽到屋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轉頭望去,就見窗外走來一道小小的身影,後面還跟著一人。

 隨後,江初月軟糯的聲音響起。

 “世子,奴婢回來了!”

 “.”

 任平生原先是打算讓江初月將入宮令牌交給侍衛,讓侍衛去請禦醫,沒成想她竟然自己跑去了。

 心中無奈,開口道:“進。”

 門從外面推開。

 江初月走了進來,身後跟著穿著官服的禦醫。

 任平生抬眸望去,發現禦醫竟是個女人,看著年紀不大,手裡拎著藥箱。

 “世子,這位是趙禦醫,醫術高超,在京師鼎鼎有名。”

 江初月開口介紹。

 任平生微微頷首,讓出位置,語氣溫和:“勞煩趙禦醫。”

 “本分之事,世子客氣了。”

 趙禦醫回了一句就不再多說,邁步走到常安的身側,伸手將常安纖細的玉臂從被窩裡取出來,開始把脈。

 不一會,她收回手,看向常安的臉龐,仔細觀察了片刻,又閉上雙眼,看著十分專注,似乎在聆聽什麽。

 任平生和江初月站在一旁,屏氣凝神,安靜的等待。

 時間流逝,一炷香後,趙禦醫睜開雙眼,看向任平生,風輕雲淡道:“公主殿下是思慮過度,元神受損,不必太過擔心,精心調養即可。”

 元神受損?

 任平生看了一眼常安,臉上露出茫然之色。

 常安這幾日一直待在屋裡好好的,無緣無故為何會思慮過度,以至於元神受損?

 難道是因為PTSD?

 作為一個武夫,任平生對元神的了解太淺,搞不清楚其中緣由,將此事記在心裡,就不再多想。

 看向趙禦醫,拱手道:“多謝趙禦醫。”

 “世子客氣,下官告退。”

 趙禦醫微微頷首,站起身就打算離開。

 “禦醫留步。”

 這個時候,任平生開口打斷了她。

 趙禦醫停住腳步,轉頭看向任平生,眸中帶著淡淡的疑惑。

 任平生開口詢問:“趙禦醫可知道元神該如何調養?是否要開些藥方?”

 趙禦醫搖搖頭:“公主殿下的情況不算嚴重,不必服藥,靜心休養,近期不要元神離體即可。”

 常安現在的修為,還能元神離體?

 任平生微微一怔,點了點頭,從懷裡取出一疊銀票,遞給趙禦醫,道:“多謝禦醫為我家夫人診病,以後說不準還有勞煩禦醫之處,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趙禦醫看了一眼銀票,淡淡道:“為公主殿下診病,是下官的本分,再者,下官雖是八品,俸祿卻也足以養家,世子殿下的心意,下官心領。”

 說完,沒有停留,轉身離開。

 任平生也沒在意,看向江初月,問道:“你師姐最近遇見了何事,為何會思慮過度?”

 “師姐一直待在府上,能遇見什麽事”

 江初月輕輕的搖了搖頭,想了想,又道:“要真說因為什麽事思慮過度,大概是覺得世子陪她的時間太少了。”

 任平生聞言,陷入沉默。

 這個時候。

 江初月似乎想到了什麽,走到任平生的跟前,看了一眼床榻上緊閉雙眼的常安,踮起腳尖,湊到他的耳邊,用蚊蠅般的聲音道:“人家偷偷告訴世子,師姐很喜歡世子喚她夫人呢。”

 說完,眨了眨眼,俏皮地道:“說不準,師姐現在是在裝病,就是想讓世子多陪一陪她,在她耳邊喚她夫人。”

 聽見這話,任平生微微一怔,下意識地看向床榻上的常安。

 她依舊和剛才一樣,發梢被汗水打濕,凌亂的貼在額頭上,柳眉微微蹙起,看著好似十分難受。

 如果這是裝病,那常安的演技怕是比前世的許多明星還要精湛。

 任平生這麽想,沒有理她,走到床榻邊,將常安搭在被子上的手臂,塞回被窩,重新蓋好被子。

 見她光潔如玉的額頭上仍舊沁出汗水,看向身後的江初月,開口道:“這裡有溫水和手帕,櫃子裡有乾淨的新衣裳,你為你師姐用溫水擦拭一下身子,再換上新衣裳。”

 江初月提醒道:“世子不能說伱師姐,師姐聽了,心裡會不開心的。”

 “.”

 任平生完全無法理解她的腦回路,莫名其妙怎麽提起這個。

 正無語呢,又聽她道:“世子剛才對趙禦醫說的我家夫人就很好,師姐一定很喜歡聽,世子要是多說一說,師姐的病說不準立刻就好了。”

 “.”

 任平生眼角抽動,一時無語。

 江初月瞥了一眼床榻上的常安,見她沒有任何反應,收回目光,走到床榻邊上,伸手拿起溫水中的手帕,擰乾以後,掀開她身上的被子。

 正要伸手去夠她腰間的絲帶,好似想到了什麽,轉頭看向任平生,眨了眨眼,笑吟吟地道:“世子要留下來監督人家嗎?”

 任平生還沒說話,她就自顧自地道:“師姐不會介意的哦,世子可以離得近一些.”

 話還沒說完,眸中流露出一抹恍惚,聲音戛然而止。

 任平生沒注意到這一幕,沒有理她,看向病榻上的常安,開口道:“夫人好好休息,過一會,我再來陪夫人。”

 說完,邁步走了出去。

 屋子裡只剩下江初月和常安兩個人。

 江初月站在原地,神色恍惚了幾秒,又重新恢復靈動,捂著腦袋,氣鼓鼓的道:“師姐騙人家也就罷了,還攻擊人家的元神,太欺負人了,虧人家剛才還為師姐擔心!”

 床榻上。

 常安睜開雙眼,看向江初月,目光清冷,緩緩吐出一個字:“滾。”

 江初月撇撇嘴,沒好氣道:“師姐重色輕友,人家等會就告訴世子,師姐其實一直惦記他的身子!”

 常安聞言,沒有說話,只是用清冷的目光望著她。

 好一會。

 江初月終於在氣勢上敗下陣來,坐到椅子上,道:“師姐打算什麽時候告訴世子,其實師姐就是”

 話沒說完,屋外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咚咚咚!

 常安聽見聲音,忙不迭地閉上了雙眼。

 “誰?”江初月看向門口問道。

 “桃兒.來給夫人送熱水。”

 桃兒是府上的小丫鬟,平日裡負責給這處院子送飯。

 “嗯。”

 江初月應了一聲,走到門口,伸手接過水盆,看向桃兒,道:“夫人這裡有我照顧你,你下去吧。”

 “是,初月姐。”

 桃兒行了一禮,轉身離開。

 江初月端著熱水,回到床榻邊,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轉而道:“師姐也真是不容易,為了勾搭世子,連裝病這樣的手段都用上了,只可惜世子不解風情,不知道師姐想要什麽.”

 常安聽見這話,心中一陣羞惱,睜開眼睛,看向江初月,緩緩起身,伸手就要去摘面紗。

 江初月見狀,忙不迭地認慫:“師姐我錯了,我不亂說話了!”

 常安聞言,不再跟她計較,躺回床榻,閉目養神。

 江初月見狀,微微一愣,仔細觀察,片刻後意識到了什麽,嘴巴微張,有點兒驚詫:“師姐真受傷了?”

 常安沒有回答。

 “怎麽回事?”江初月忍不住問道。

 常安仍舊沒有回答。

 “來京師前,師父特意叮囑人家要保護好師姐,師姐這樣,人家回太白山,怎麽跟師父交代。”

 江初月說完,見自家師姐始終不說話,氣鼓鼓的道:“師姐以後元神離體,必須得跟人家說一聲,不然人家現在就寫信告訴師父,師姐嘴上說著回京是為了探索大道,要領悟忘情,實際上就是饞某個男人的身子.”

 常安聽見這話,緩緩睜開雙眼,目光清冷,作勢去摘面紗。

 “沒用沒用,只要我不看,師姐再醜也嚇不到我!”

 江初月說著,用力閉上了雙眼,為了保險,還伸出雙手,用手背遮住眼睛。

 “.”

 常安沉默了幾秒,緩緩開口:“好。”

 江初月聽見這話,睜開眼睛,從指縫中看向自家師姐,見自家師姐還蒙著面紗,頓時松了口氣。

 妖族的蠱蟲實在太厲害。

 師姐的尊容,簡直看一眼就會爆炸,毫不誇張的說,會做幾天的噩夢。

 所以,她是實打實害怕師姐摘下面紗。

 “師姐說清楚,好這個字,是指以後元神離體告訴人家,還是指人家給師父寫信。”

 江初月對自家師姐非常了解,表面上無比正經,實際上小心眼子比她還多,有些話必須說清楚了。

 “下次元神出竅,同你說。”

 常安緩緩開口,聲音清冷的同時,略顯虛弱。

 江初月聽見她的聲音,終於察覺異常,做出判斷,師姐傷得不輕!

 這麽看剛才的虛弱以及意識模糊,都是真的,不是偽裝。

 一念至此,她有點兒心疼,忍不住又問:“是誰傷了師姐?”

 常安沉默了幾秒,不冷不淡道:“無名之輩。”

 師姐的元神強度在四品中都算得上是最頂尖的一批。

 無名之輩能傷到師姐?

 江初月並不相信這個說法,但師姐不願多說,她也就不再多問,只是道:“下次不準師姐再冒險了,要好好休養,不然還不知什麽時候才能恢復。”

 說完,將手帕放進熱水裡浸濕,擰乾以後,看向常安,眉梢上挑:“師姐過來,讓人家擦拭身子。”

 常安聞言,默默的往床塌裡面挪了挪,不冷不淡道:“不必。”

 江初月笑吟吟地道:“師姐不乖哦。”

 “.”

 常安沉默。

 江初月一隻手拿著手帕,一隻手掀開了鋪在常安身上的薄被,笑吟吟道:“師姐不要害羞嘛,把人家當成世子不就好了”

 聽見這話,常安再也忍不住,難得有情緒上的波動,用略顯羞惱的聲音道:“你亂說什麽。”

 “難道人家說的不對?”

 江初月眉梢上挑,沒等常安回答就道:“師姐不要掙扎了,快點兒讓人家康康.”

 話音落下。

 拿著手帕,撲了上去。

 皇宮。

 乾清宮。

 昭武帝坐在龍椅上,看著從南邊送來的戰報,眉頭緊皺,整個人如同雕塑般一動不動。

 保持這個姿勢良久,吐出一口濁氣,歎了口氣:“沒有常安,僅靠靖南王和寧王,南邊的局勢終究不穩。”

 身後。

 司禮監掌印太監王正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見皇帝心情不佳,猶豫了一下,又把原先的話咽了回去。

 昭武帝沒有注意到這一幕,繼續瀏覽奏章。

 半個時辰後,將龍案上的奏章全部看完,隨口問道:“今日京師可發生了什麽事?”

 王正忙不迭地回道:“回聖上的話,確實有件事,奴婢方才便想稟告聖上。”

 “哦?”

 昭武帝聞言,轉頭看了一眼王正,頗為好奇:“什麽事竟讓你沉不住氣,說來聽聽。”

 “是。”

 王正行了一禮,說道:“今日清晨,在灑金街,安平伯子李一帆因為瑣事與春風堂的夥計發生爭執……”

 昭武帝開口打斷:“春風堂?”

 王正解釋道:“是一家專賣壯陽丹藥和養顏丹藥的鋪子,由鎮北王世子和白雲觀開設,最近在京師頗為火熱。”

 壯陽養顏丹藥。

 昭武帝沒想到這三個詞竟能聯系在一起,還和鎮北王世子、白雲觀都有關系,嘴角抽動一下,微微頷首:“繼續說。”

 “是。”

 王正繼續道:“一開始倒沒什麽,就是小打小鬧,後來那安平伯子出口辱罵鎮北王世子和常安殿下,沒過多久,鎮北王世子就趕了過來”

 他將整件事情描述的十分詳細,就連現場圍觀路人沒注意到的細節,也說的清清楚楚。

 一連說了一炷香的時間,最後道:

 “鎮北王世子打斷了安平伯子的四肢,廢了他的氣海,安平伯出手製止,被刑部的袁侍郎攔了下來,除此之外,還有藏在暗中的強者,以元神擋住了安平伯的部分靈氣”

 “朕若沒有記錯,安平伯是五品武夫,能用元神擋住他的一擊,應當是四品圓滿,只差一步便踏入超凡”

 昭武帝說到這,似乎想到了什麽,戛然而止,沉默不語。

 王正猶豫了一下,小聲道:“奴婢猜測是常安殿下。”

 昭武帝置若罔聞,開口詢問:“安平伯子是何修為?”

 京師侯爵,伯爵加在一起兩三百號人,他們的子嗣數不勝數,只有其中的佼佼者,能被皇帝記住。

 李一帆的武道天賦在安平伯這一脈還算不錯,但放在整個京師就顯得平平無奇,皇帝自然不可能記得。

 “七品。”王正回答。

 昭武帝聞言,微微一怔,看向王正:“你剛才說,任平生隻一拳就讓安平伯子失去還手之力。”

 “回聖上,確實如此。”

 “.”

 昭武帝陷入沉默,好一會才開口:“他踏入八品不過短短半個月,竟有這般實力,倒真是虎父無犬子。”

 王正沒有說話。

 乾清宮裡一片安靜。

 不一會。

 昭武帝再次開口:“過幾日的夏苗,讓他也參加.帶著那把刀。”

 “是,聖上。”

 王正應了一聲,面白無須的臉上露出猶豫之色,又道:“奴婢以為,夏苗的獎勵對鎮北王世子而言太過尋常,他未必會盡全力。”

 “說的有理。”

 昭武帝微微頷首,陷入思索。

 一旁。

 王正開口道:“奴婢以為, 不如以行凶傷人為由緝拿鎮北王世子,令他戴罪立功,只要他進入夏苗前十,便是議能加議貴,八議中佔了兩條,便能順理成章赦他無罪,如此一來,能平息百官的爭議,安平伯也會信服。”

 昭武帝看了他一眼,不冷不淡道:“任平生出手懲治安平伯子,於情於理皆是無錯,百官爭議無非就是針對削藩一事,任平生便是八議中佔了八條,他們還會鼓噪。

 至於安平伯.他信不信服,與朕,與朝廷又有何乾?”

 王正聞言,忙不迭道:“是奴婢考慮不周。”

 昭武帝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麽,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外面傳來清脆悅耳的聲音。

 “兒臣求見父皇。”

 是雲和公主柳雲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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