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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小白狗真是墨淺,那可就等於自己手上多出了一個拿捏妖族的砝碼。
當然。
前提條件是自己能夠將它留住。
至於怎麽確認墨淺的身份。
其實並不難。
錦衣衛們時刻都在監視妖族使團的成員。
自己只要跑去找崔宇問一問,這段時間,妖族使團中,哪一位四品沒有出現。
得到的答案,極有可能就是小白狗的真實身份。
要是每一個都曾出現過。
那就得改換思路,重新調查妖族到底在找些什麽。
但就目前來看。
找人的可能性極大。
一念至此。
任平生不再猶豫,直奔北鎮撫司衙門而去。
在這裡。
他見到了錦衣衛指揮使崔宇。
“崔大人……”
任平生看著這個面無表情,一副生人勿近模樣的蟒袍中年,開門見山地說明了自己的來意:“本世子奉陛下的旨意,調查妖族使團異動一事,請問崔大人,妖族參加比試的九人之中,有誰這段時間未曾露面?”
崔宇聽到是昭武帝的旨意,並未懷疑,同樣言簡意賅地回答:“墨淺。”
果然是她!
任平生眼眸一亮,又問:“墨淺上一次出現是在何時?”
崔宇思索幾秒後,回道:“自比試之後,便再也未曾露面。”
得到這個答案。
任平生幾乎能夠確定。
小白狗就是被墨淺的元神附體。
而妖族使團那些人,找的就是墨淺的元神。
雖然不知道墨淺為何沒事找事,附身在一條狗的身上,偷偷接近自己。
但有一點,他可以確定。
那就是。
除非九嬰親自出馬,否則妖族使團永遠別想找到墨淺。
“先回府試探一下她,要是能夠確認,就將此事稟告昭武帝,看昭武帝如何處置。
最重要的是,得跟昭武帝通通氣,免得到時候九嬰找上門,不好收場。”
做出決定後。
任平生不再停留,看向崔宇,說道:“多謝崔大人,告辭。”
崔宇微微頷首,沒有多說。
任平生邁步離開北鎮撫司衙門,打算直接回府。
走到一半,轉念一想。
自己如今已經是鎮魔司指揮使,怎麽也該去鎮魔司點個卯,跟那些差役見見面。
等到開春以後,還得指望他們為自己辦事。
於是。
又轉過頭,往鎮魔司衙門走。
蕭女俠還在鎮魔司的時候。
他不止一次來過這裡,路還算熟悉,很快就來到了衙門的門口。
抬眸望去,就看見在衙門前,站著二三十名差役,臉上皆是寫著憤怒之色。
在他們的面前。
一名身材挺拔,容貌端正的青年,用陰鷙的眼神盯著他們。
刺骨的寒風,呼嘯而過。
雪花從空中飄下,落在他們的頭頂,好似染了白發。
雙方雖未動手。
但隔著老遠都能看出劍拔弩張的氣氛。
“葉玄?他怎麽在這。”
任平生看到青年,眸中閃過一抹驚詫之色。
下一秒。
他意識到了什麽,風輕雲淡地走上去,無視葉玄,詢問差役:“怎麽回事?”
差役看到任平生,先是一怔,隨後皆是面露喜色,行禮道:“世子!”
任平生看著他們,淡淡道:“陛下令我統領鎮魔司,從今以後,我便是這裡的指揮使,世子這個稱呼該改一改了。”
指揮使?
差役們又是一怔,隨後仿佛有了主心骨一般,面露激動,紛紛行禮:“拜見指揮使大人!”
任平生擺擺手,問道:“你們不回去當值,聚在這裡做什麽?”
話音剛落。
一名差役立刻站了出來,伸手指向葉玄,強壓下內心的憤怒,大聲道:“大人,此人光天化日之下潛入衙門,意圖不軌,被發現後,非但不認錯,還口出狂言,侮辱我等!”
潛入衙門?
看來這些家夥也是被逼的沒辦法了,只能到各個衙門裡去找墨淺的蹤跡。
結合之前得到的信息,任平生很快做出判斷,轉頭看向葉玄,冷冷地道:“葉玄,你可知道,擅入衙門重地,乃是重罪。”
葉玄微微昂首,一臉不屑地道:“那是你們的律法,與我何乾!”
任平生眉梢微微上挑,問道:“你的意思是,你是妖族,來到京師,無需遵守大周的律法?”
葉玄雖然不知道他這麽問是何用意,但也從中聽出了挑釁的意味。
只是。
他並未放在心上,隨口道:“自然!”
任平生聽他這麽說,非但沒有憤怒,反而嘴角勾起笑意,緩緩說道:“既然你覺得自己無需遵守大周律法,也便不受大周律法的庇護……”
話還未說完。
葉玄就打斷了他:“要打就打,哪來的那麽多廢話!真以為自己靠著幾顆玄元丹,打贏墨淺,就多麽厲害?”
說到這,頓了頓。
眸光閃爍,一字一頓地道:“你還差得遠!”
他之所以面對曾經擊敗自己的任平生,還敢如此囂張。
是因為他心裡比誰都清楚。
比試過後。
吞服玄元丹的任平生,實力必定會出現大幅下降。
再加上沒有充足的時間修養,壓根不可能跟比試的時候相提並論。
而自己。
當時輸掉比試,很大原因是因為體力耗盡。
只是修養個幾日,就已經完全恢復。
真要打起來。
自己沒有輸的理由。
此刻。
他看著站在原地,沒有動手的任平生,再次挑釁:“果真是個廢物,離開了丹藥就……”
話還沒說完。
眼前任平生的身影忽然消失在了原地。
速度之快,說是眨眼之間,也毫不為過。
葉玄直勾勾地看著他消失的地方,瞳孔微縮,面露震驚。
“按理說,他應該重傷未愈,為何還有這麽快的速度!”
這個念頭剛從腦海裡冒出來。
他就本能地察覺到了危機。
下意識想要凝聚靈氣,出手阻擋。
只是。
還沒來得及反應。
就聽到耳畔傳來呼嘯的風聲。
在葉玄不可置信的眼神中。
任平生一記重拳砸在了他的胸口。
緊跟著。
就是沉悶的聲響。
嘭!
劇痛襲來。
葉玄隻覺得腦子一片空白,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倒飛出去,不受控制地砸在了地面上。
五髒六腑遭遇重創,像是產生了位移,說不出的痛苦。
他癱在地上,捂著胸口,呲牙咧嘴,疼得發不出聲音。
就在這時。
任平生又一次消失在了原地。
一息後。
重新出現,已經來到葉玄的跟前。
抬起腳,對準他的腹部,就是一記重踏。
“噗……”
葉玄猛地噴出一口鮮血,感覺五髒六腑都已經不屬於自己。
出於本能。
他化為原形。
只是,壓根無法減輕痛苦。
原先的下山猛虎,短短幾息的時間,竟是變成了一頭只會哀嚎的病貓。
白茫茫的地面,被鮮血染紅。
雪花落在上面,竟顯出幾分妖豔。
任平生站在原地,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臉上沒什麽表情,不冷不熱地道:“回去以後告訴九嬰和你的那些畜牲朋友,既然身在大周京師,就要遵守大周律法,不然就是這個下場……滾!”
一聲呵斥。
令葉玄不由全身一顫,心中升起強烈的恐懼感。
他能感受到。
此刻。
任平生若是想要殺他,壓根不用費吹灰之力。
這對信奉弱肉強食的他而言,是一件極為可怕的事。
緩了一會。
他不敢再停留,更不敢開口挑釁,狼狽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拖著重傷的身體,一步步往回走。
衙門的門口。
差役們見到這一幕,皆是感到揚眉吐氣,激動地大喊:“大人威武!”
副指揮使不在。
慕容大人和白大人又重傷未愈。
即便是發現了葉玄潛入衙門,他們也拿他沒有一點兒辦法。
本以為這件事情就這麽不了了之。
誰能想到。
最後關頭,還能上演這樣的逆轉。
真是解氣!
任平生聽到耳畔差役們的呼喊,轉頭看向他們,吩咐道:“你們幾個跟上去,免得他在街上暴起傷人。”
“是,大人!”
幾名差役拱了拱手,快步追了上去。
任平生則是看向剩下的差役,問道:“孫大人呢?”
鎮魔副使名為孫以恭,是鎮魔司中唯一一位四品武夫。
單論修為,比任平生這個指揮使還高。
他要是在的話。
最起碼不會讓葉玄如此張狂。
差役道:“竹山谷有個江湖門派因為一些瑣事,殺了當地的知縣,孫大人帶人前去清剿了。”
清剿江湖門派……這就開始了嗎?
任平生眸光閃爍了一下,並未多說,只是微微頷首:“知道了。”
頓了頓,又道:“本大人不在的時候,再有這樣的事,來任府找本大人。”
“是,大人!”
差役皆是拱手行禮。
“不必多禮。”
任平生擺擺手,問道:“慕容大人和白大人呢?”
差役回道:“白大人在安國公府養傷,慕容大人……卑職不知。”
任平生從懷裡取出幾枚丹藥,遞給差役,吩咐道:“他們要是回來,將這些丹藥交給他們,告訴他們,對療傷有奇效。”
“是!”
差役小心翼翼地接過丹藥,放入懷裡。
“都別聚在這兒了,回去繼續當值,等忙過了這一陣,本大人請你們去伊人居喝酒。”任平生大方地道。
伊人居?
差役們聽到這三個字,眸光發亮,笑著拱手:“多謝大人!”
任平生擺擺手,不再多說,轉身離開。
回到任府。
已是晌午。
風雪漸停。
院子裡。
小白狗百無聊賴的趴在屋簷下,圓溜溜的眼睛,盯著不遠處的樹枝。
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任平生走進院子。
它立刻警惕起來,用戒備的眼神看向他。
注意到這一幕。
任平生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走向門口。
路過它的時候,像往常一樣,順便踹了一腳,沒好氣地罵道:“別擋路。”
“狗東西!”
墨淺在心裡罵了一句,還是乖乖地讓到了一邊。
任平生走進屋子,歇息了片刻。
拿起鴻鳴刀,回到院子,如往常一樣,開始磨練武技——龍吟日月斬。
墨淺趴在屋簷下,安靜地看著他。
別的不說。
任平生在修煉一途上比絕大多數人都要刻苦勤奮,倒是真的。
一天三次磨練武技,每次半個多時辰,風雨無阻,從未間斷。
也難怪他能在比武場上斬出那驚豔絕倫的一刀。
自己要是能像他一樣刻苦。
說不準,此時此刻已經突破超凡境了。
不過。
這種枯燥乏味的生活,並非是自己想要的。
突破的慢一些就慢一些了。
反正以自己的天賦,早晚都是要成為超凡強者的。
墨淺看著任平生,一陣胡思亂想。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不知不覺間。
已是半個時辰後。
墨淺漸漸習慣了刀刃呼嘯而過的聲音,半眯著眼睛,打著盹。
一聲輕喚在院子裡響起。
“墨淺……”
“嗯?”
瞬間。
墨淺困意全無,瞳孔劇烈收縮,震驚地看向任平生。
此刻。
任平生也在看她。
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匯。
僅僅一瞬。
墨淺的一顆心就沉到了谷底。
她意識到。
任平生是在試探自己。
而自己剛才的舉動,很有可能暴露了身份。
另一邊。
任平生自始至終都在觀察墨淺的反應。
看到她震驚的眼神,幾乎可以確定。
小白狗就是墨淺!
“想不明白,你們這些人,怎麽總是喜歡附身在一些小貓小狗小狐狸的身上找樂子,難不成這也算是愛好?類似?”
任平生走到墨淺的跟前,半蹲下來,直勾勾地看著她,笑著說道。
考斯普雷?
墨淺眸中露出疑惑之色,聽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麽。
任平生也不在乎對方能不能聽懂,繼續道:“墨姑娘,你知不知道,跟你一起來京師的那些妖族,這兩日找你找的多辛苦……”
“我不是墨淺……”
墨淺粗著嗓音,做最後的掙扎。
任平生輕笑一聲:“是不是,你心裡清楚。”
“不是。”
回想起這段時間的經歷。
墨淺打死不認自己就是墨淺。
就算大家都心知肚明。
她也不要承認。
任平生猜出了她的心思,不再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結,轉而說道:“你覺得,你的命價值多少?要是開出的價碼合適,本世子倒是可以考慮,玩夠了以後,給你送回使團。”
墨淺微微一怔。
隨後表情變得有些奇怪。
自己只是一條狗啊。
他竟然要……
這家夥還是不是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