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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
想想老家夥的實力,再想想自己的實力,楊桉果斷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現在只是不死,並不代表他變強了,在老家夥手底下恐怕一招都過不了,貿然衝上去和找死無異。
雖然死不了,可死亡的滋味可並不好受。
還是先上去再說。
雕像是在山頂,也就是這座龐然大物的嘴裡。
三人很快又來到了山頂,再次與那些怪物相遇。
這些怪物變得更扭曲,更腐爛,實力也更強了。
不過在命鶴老人的面前,依舊連一招都撐不過,全部成了碎屑。
這一次,在進入那大嘴之中,楊桉沒被老家夥再次不言分說就獻祭,這讓他松了口氣。
“小徒兒,你便在這入口望風吧,若是有人來了,你就呼喚為師。”
給楊桉丟下了一句話,命鶴老人帶著母筮真人向著口腔的深處走去,那裡就像是一個黑暗的無底洞。
“小徒兒放輕松一點,就算你喊了,老家夥也不一定會來,哈哈哈哈。”
“……”
臨走的時候鶴頭轉過頭來笑道。
看著老家夥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陰影之中,楊桉知道,自己對他來說此行應當是沒有用處了。
好狠的心,這老家夥不會扔下他跑了吧?
楊桉心裡猜測道,也不是沒這個可能,但老家夥就算想把他扔下,他也沒有任何辦法。
很快這巨大的口腔當中,就只剩下楊桉一人。
看著四周到處都是血肉組成的肉壁,一眼望去空空蕩蕩有一種無法形容的詭異感,好似這巨人隨時都會活過來,然後一口咬下將他吞進肚子裡。
楊桉不禁將目光轉向被無數血肉纏住的那尊雕像。
第五層的雕像依舊處於口腔裡正中間的位置,深深的嵌進血肉之中。
只是相較於第四層,其上附著的血肉已經變成了黑色,如同將雕像的身軀打穿,扎根進入雕像的軀體內部,牢牢的綁定在一起。
老家夥他們走了也好,剩他一個人,正好他答應了第七層的那個家夥幫他取下一件武器,這樣一來更方便行事了。
原本楊桉是想找機會去觸碰雕像的,但現在顯然是不用了,反而可以正大光明的。
四周一片寂靜,楊桉挪動腳步緩緩向著雕像靠近,後續有可能會有其他人進入古藏之中,所以他的動作得快一點。
他來到雕像面前,抬頭仰視這三丈多高不知是用何種金屬製作的雕像,光是看到雕像整體的造型以及那怒目猙獰的面容,就能感受到一股濃濃的肅殺之氣。
十二條手臂呈扇形排開,每一條手臂上所持的武器都各不相同。
有刀有劍,有槍有戟,有斧有鉞……
第一件!
楊桉小心翼翼輕輕伸出手,將手搭在其中一條手臂所握的劍上,眼前頓時彈出一道信息框。
「【子衝蛟:劍】:出自妙華天宗禦魁十二器之一;以子做核,以衝做印,以蛟做界,以器為鬥,與禁器相連,乃鎮魁之物。然妙華天宗禁器破滅,此物受魁血所染,已與魁融為一體,不可輕易拔除。
使用代價:此物原與禁器相連,然妙華天宗禁器破滅,強行使用者將會身魂消融。
狀態:可淨化!」
魁?
看完了這件武器的信息,楊桉松開了手,與此同時心中閃過一個疑惑。
第七層那個人的名字不是說叫……
想到這裡,楊桉心裡強行忍住了喚出那個名字的衝動,萬一心裡只是想一下,就把他呼喚出來了可不好。
再試試。
他又將目光看向第二件武器,
那是一把刀。「【醜丘龍:刀】:出自妙華天宗禦魁十二器之一;以醜做核,以丘做印,以龍做界,以器為鬥,與禁器相連,乃鎮魁之物。然妙華天宗禁器破滅,此物受魁血所染,已與魁融為一體,不可輕易拔除。
使用代價:此物原與禁器相連,然妙華天宗禁器破滅,強行使用者將會身魂消融。
狀態:可淨化!」
兩件武器在信息的描述上大體是一樣的,只有細微處有些不同。
他又接連看向其他的另外兩件武器,並上手試了一下,信息框中的信息基本上都是一樣的。
可以肯定的是,這十二件武器是用來封印一個叫做“魁”的家夥。
那麽,他在幻覺中看到的那位,難不成就是被封印的魁?
他所知道的信息太少了,只能進行猜想,無法證實兩者之間有什麽關系,還是決定先將剩下的武器都試過一遍再看看。
而當他觸碰到第九件武器的時候。
「【未當獬:箭】:出自南鬥天宗,以妙華天宗禦魁十二器為樣品仿製;以未做核,以當做印,以獬做界,以器為鬥,與禁器相連,乃鎮魁之物。此物受魁血所染,已與魁融為一體。
使用代價:此物與南鬥天宗禁器相連,強行使用者將受南鬥天宗禁器誅殺。
狀態:可淨化!」
眼前彈出信息框,可看到信息框中的內容,楊桉頓時愣住。
出自南鬥天宗?不是妙華天宗?
竟然是一件仿製品!
他又將剩下的三件武器一一試過,可以確定,就是這一件武器與其他武器不一樣,這件武器是可以拔除的。
並且信息框中的內容也沒有顯示不可輕易拔除這幾個字。
看來就是這一件!
拔不拔?
但是當楊桉面臨這個問題,他猶豫了。
按理來說這些武器如此顯眼,就在這龐然巨物的大嘴之中,老家夥和母筮真人不可能猜不到這些武器並非凡物。
可即便是如此,他們還是去了更深處,連看都沒看一眼,隻把他留在了這裡。
要麽這些武器他們看不上,要麽就連他們也不想動這些東西。
根據之前母筮真人所說的話來看,她是為了禁器碎片而來,老家夥也親口說了他自己看不上區區一塊禁器碎片。
這些武器是和禁器相連的,從這點可以看出,這些武器的重要性應該是低於禁器的。
所以,老家夥其實是看不上,並不是因為這些東西危險而不想動,故而沒有理會?
那就拔吧!
反正現在自己的性命都在別人手裡握著,也沒得別的選擇了。
楊桉咬了咬牙,便準備伸手將那支箭取下來。
可當他剛把手伸出去,還沒碰到武器的時候,驟然變故橫生。
一隻金色的大手不知從何處而來,悄無聲息,一拳直接打在楊桉的腰腹上!
楊桉瞬間倒飛而出,撞在肉壁上滑落下來,腰腹處赫然出現了一個很大的缺口,那一部分血肉已經這一拳之下被打成了肉泥。
嘶——
驟然而來的襲擊,身上傳來的疼痛,頓時讓楊桉倒吸一口涼氣。
但在眨眼之間,原本已經成了爛肉的腰腹,大量血肉從鮮血湧出的缺口中瘋狂鑽出,不到眨眼便將他的傷勢全部恢復。
痛感消失,身上的傷勢眨眼痊愈,那位果然沒有騙他!
這個時候,楊桉才看向大嘴的方向,只見那裡不知何時竟然出現了幾道人影。
以一個眉毛須白的老僧為首,其身後還有四人,正在向著裡面緩緩走來。
當看到那老僧身後的幾人,尤其是看到他們身上的僧衣,楊桉驟然想到了什麽。
白佛寺!
是白佛寺的那群禿驢!
楊桉認得那個老僧身後的僧人,那是白佛寺的普妙住持,是在九南鎮上受平民供奉及愛戴的一位高僧。
可知道白佛寺就是在九南鎮製造妖魔作惡多端的背後元凶,當看到這幾人竟然來到這裡,楊桉頓時感到不妙。
跑!
他當即喚出舍骨佛光,瞬間將自己的影子拉長,發動光影遁法。
舍骨來自於白佛寺所製造出來的妖魔身上,楊桉並非是想借此挑釁白佛寺,而是這已經是他最快的挪移手段。
可當楊桉借助光影遁法瞬間挪移至百米開外,正要再度發動光影遁法向著剛才老家夥所去的方向而去之時。
一道金光再次在他眼前閃現,又是一拳,再次將他打飛出去。
這一拳直接將楊桉半個胸膛打穿,幸好他的體內有血肉飛速將傷口恢復,可當楊桉再次起身想要逃跑的時候。
嗡!
數道金光直接洞穿他的身體,將他定在了肉壁之上。
老僧緩緩收回手,五指之上的金光逐漸隱去,但其手臂之上好似有金色的線在他的肉身當中遊動,他的肉身也變得有些扭曲起來。
“普妙!”
老僧面色不變,輕聲喚道。
“大主持!”
白佛寺的住持普妙當即欣喜的應答。
“這裡就交給伱們了,在此處等我。”
“是!”
老僧吩咐道,緊接著也不再看向楊桉,轉而向著之前命鶴老人離開的方向而去,不過幾個眨眼就消失在黑暗盡頭。
等到老僧走後,還剩下住持普妙及三個白佛寺的僧侶,目光皆是向著楊桉看去。
“楊施主別來無恙?當日毀了我寺幾尊聖菩薩,又盜走我寺重寶逃走,沒想到如今已是成了同道,施主真是好機緣!”
對於楊桉的信息,白佛寺又怎麽可能不查清楚,因此楊桉的身世普妙可謂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緩緩向著楊桉走去,一臉的和善。
所謂相由心生,不知道的人,必定會認為這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高僧。
此時的楊桉正伸手緊緊的握住插入他胸膛的幾道金光,往外用力將其拔出。
這金光上附著著恐怖的力量,當他的手觸碰到金光的時候,就像是被無數的針刺入血肉之中,血肉當即糜爛。
但為了脫離金光的控制,他不得不強行將其拔出來,雙手在不斷地潰爛,又因為體內的血肉,在幫助他不斷地愈合,可金光卻是紋絲未動。
“施主不要掙扎了,這是由我鼎州百寺大住持出手,以施主的修為,想要將其拔出是不可能的。”
說話間,普妙帶著手底下的幾個僧侶,已經走到了楊桉身前數米,一臉笑意的看向他。
楊桉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確實如普妙所說,他根本無法撼動這幾道洞穿了他身體的金光,無奈只能將雙手放下,轉而看向幾個禿驢。
“大師是為了我來的?”
“是!”
普妙點了點頭:“準確的說是為了我寺重寶而來,想請施主歸還我寺重寶,再到我寺護持念齋百年,以解施主深重罪孽。”
“……”
“大師,製造妖魔,豢養盜匪,禍害平民,罪孽深重的不該是你們才對嗎?這個詞怎麽能和我沾上關系呢?”
楊桉似笑非笑的說道,又因為金光帶來的痛苦讓他不禁嘴角抽了抽。
“施主莫要妄言,多說無異,你的師尊此刻不在這裡,就算再拖延時間,也沒人會來救你的。”
“放屁!我師尊一定會來救我的!他會把你們統統殺乾淨!
反倒是你們,再不跑的話,怕是沒人能救得了你們!”
楊桉頓時一臉惱怒,反唇相譏。
但他這話一說,普妙和他身後的幾個僧侶卻都笑了起來。
“德蘭大主持可是我鼎州百寺的大主持,佛法深厚且精妙,你那師尊再強也不會是德蘭大主持的對手。
就算他有能力能從大主持手底下逃脫,一時半會兒怕是也救不了施主。”
這話不是普妙說的,而是他身後的一個僧侶說的。
此人正是當日前往犀月江想要攔截楊桉將舍骨帶回,結果被命鶴老人發覺,利用假身逃脫之人,名為廣度。
上次之事沒能抓住楊桉,反倒致使和他隨行的兩個僧侶殞命,回到白佛寺之後廣度可謂是吃盡了苦頭,今日終於能夠報仇。
“放屁!我師尊可是修為高深的大能修士,就憑你們請來的那個老和尚,肯定不是我師尊的對手!一定會被我師尊所誅殺!”
楊桉似乎被激怒,當即高聲說道,一臉憤恨的看向幾人。
廣度聽言頓時一臉冷笑。
“修為高深?再高深又能比得過德蘭大主持?哦對,忘了告訴施主,德蘭大主持的修為可是肉殐之境,你那師尊就算比母筮真人還強,也決計不會強過大主持的。”
“廣度!莫要多言!”
普妙當即冷聲訓斥道,對於廣度喜形於色的表現十分不滿。
聽到住持的訓斥,廣度當即默然閉嘴,只是看向楊桉的目光依舊充滿了冷意。
“施主不必再多說,跟我們回白佛寺吧,待將我寺重寶從施主體內取出,施主便在我寺受戒護持,贖罪己身。”
普妙看向楊桉緩緩說道。
“依大師弟子所言,豈不是說,我那師尊一定會被拖住,無論如何都救不了我了?我只能乖乖跟你們回去?”
“是極!施主能這般想便是再好不過。”
普妙露出一臉和善的笑容,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
楊桉像是認了命一樣,緩緩歎了口氣,卻突然露出一臉怪異的笑容。
“那你們就去死吧!”
嘶啦——
一大團血霧在楊桉的身體上炸開,無數的血肉被他身上的金光所消融,直接潰爛成為了爛肉,但是頃刻之間,楊桉卻是硬生生將自己的身體強行往側邊一拉!
總共六道金光將他上半身幾乎全部穿透,甚至有一道是直接穿過他的咽喉。
但是在楊桉強行的拉扯之下,大半個身體全部化為粉碎,迸發的鮮血甚至染紅了大片肉壁,他人卻是一瞬間出現在幾人的面前。
無數的血肉從他身體當中瘋狂的竄出,將他身體上到處都是的缺口全部彌補並愈合。
下一刻,普妙臉色一變,可還未等他有所動作,身後的幾個弟子更是連反應都未反應過來。
一道無比刺眼的光芒驟然在幾人身前炸開!
白紅金黑青五色的光芒陡然間充斥了所有人的視野,將他們籠罩其中,他們甚至在這一瞬間還看到了楊桉腦後的那個佛光光輪。
可是驟然之間,沒人能夠反應得過來。
炙熱!消融!刺目!扭曲!
僅僅只在瞬息,普妙身後的三個弟子便驟然化為灰燼,連骨頭渣子都沒能留下。
反倒是普妙陡然化作一道黑影,瞬間和楊桉拉開了距離,脫離了這無法直視的強光籠罩范圍。
可此時的他也未曾好到哪裡去,全身上下血肉已經只剩下骨頭架子, 裡面的內髒器官已經變得焦黑,就連頭顱都只剩半邊。
此刻就算只剩半邊的臉,也是一臉愕然的看向楊桉。
感知到有三道氣印已經徹底消失,光芒快速散去,再次顯露出了楊桉的身體。
身上的衣物雖然已經破破爛爛,但他的身體已經在血肉的彌補下全部愈合,一點傷勢都未曾留下,正一臉笑意看向最後剩下的普妙。
“你……你不是元飼境?!”
普妙身為腑石境,雖然在剛才的一瞬間受到劇烈的傷害,但是此刻肉身同樣在不斷的恢復愈合,血肉重生。
但他一臉震驚的看向楊桉,完全沒有了先前那般的一臉祥和與淡然。
他明明感知到楊桉的修為氣息,只是元飼境後期,可是他哪來的不死之身?!
面對普妙震驚之下的疑問,楊桉沒有回答他,臉上的笑意更加濃厚了。
雖然老家夥不一定會被拖住,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什麽德蘭大主持決計一時半會無法回來支援他們。
這可是這幾個禿驢自己親口承認的。
他雖然只是元飼境,但現在的他,可是不死的!!
楊桉的目光看向了遠處的普妙,見普妙的肉身也在飛速的恢復,眼中頓時生出濃濃的戰意。
“腑石境?
那就讓我來領教一下閣下的不死之身吧!”
話畢,又是一陣璀璨光芒在楊桉身上一閃而逝,緊接著全部被他收入體內。
五色之光充斥他的渾身血肉,驟然爆發的強大力量,楊桉瞬間化作一道流光,眨眼出現在普妙的身前。
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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