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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一道高大的城門樓子,四方的城牆之上有不少的佛龕,就像是從土牆上挖出了一個個四四方方的洞窟,裡面供奉著一尊尊佛像。
此時的天色已經逐漸黯淡了下來,點燃的蠟燭在那佛龕之中亮堂堂的,燈火黃而明媚。
紅色的蠟燭液體融化之後沿著城牆流淌了下來,滲透進了縫隙裡,就像是一串串的紅色碩果,又像是十分鮮豔的血跡,讓人一眼看去隻感覺有些毛骨悚然。
大量香燭的氣息彌漫在四周,甚至影響了視野,整座城都好似處於雲霧繚繞,一時之間竟有種分不清虛幻還是現實之感。
而在這些城牆之下,許多身穿布衣形形色色的平民,都十分虔誠的站在下面,成群結隊,口中念念有詞,聽上去像是在誦念著某種經文。
楊桉一行人來到了此處,看到這一幕,盡管還有一段距離,但都是不自覺的停下了腳步,目光微凝。
楊桉當即明了,看這裡的情形,他們應該是來到了大德寺的地盤,所處的州域叫做陀善州,但是不知道這座城叫什麽名字。
“大師兄……”
文音想到了什麽,命鶴門和大德寺可是大仇,命鶴老人也還在大德寺的剿文之上,大德寺是不會放過命鶴門的。
他們就這麽大搖大擺的進入大德寺的轄區之內,未必不會有風險。
“叫我兄長吧,我們的身份不能泄露出去,不然會惹上大麻煩,此後我們便以兄妹相稱。”
楊桉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
實際上他的年齡也隻比周銓大點,文音看起來十分年輕,但真實的年齡已經不小,也是修行多年才會保持容顏常駐。
雖說這個世界的修行之法大多詭異邪門,但大部分的女性修士還是會選擇修行一些防止肉身衰老的術法,盡管需要背負一定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兄長!”
文音點了點頭。
至於周銓,他就是個弟弟。
出於對寶刹域的不熟悉,楊桉還是決定帶著兩人在城中停留一晚,看看能否打探到關於寶刹域的信息,也是為了好好的休息一下。
他們一路從洲外而來,馬不停蹄,甚至都沒能得到一絲的喘息,就算不需要借助食物恢復體力,但精神上的疲憊也有了很大的負擔。
文音兩人自然是聽楊桉的,跟著楊桉一起進入了城中。
而在入城之前,楊桉則是意外的注意到,城門樓子的邊沿上貼上了一張布告,上面的漿糊都還未乾涸,顯然是才貼上去沒多久。
“獅佛節?七月十三,亥時閉城……獅佛恩澤布惠?”
他看了看布告上面的內容,又看了看此時的天色。
天色已經晦暗下來,此時也差不多快要到戌時,距離亥時也就只剩下一個時辰。
時間不多,也不知道這地方亥時要搞什麽么蛾子,還是得先進城找到一個落腳之處才行。
帶著兩人進入城中,很快三人在城內找到了一家酒樓,周銓交錢開了三間上房,今晚就在這酒樓裡過夜。
趁著這個時候,楊桉示意周銓,這才打聽到了一些信息。
此處叫做敬佛城,三教九流,販夫走卒,都是信奉城中的敬佛琉璃塔,也得琉璃塔中高僧庇佑,城內安邦興旺,才能避免被妖魔侵害。
實際從觀感上來說,來到這敬佛城,確實看上去要比福生域好很多,至少看上去這些平民都是發自內心的安居樂業,其樂融融。
大德寺並不插手凡塵俗世之事,只是在每個管轄的區域之內都設有琉璃塔,有專門的高僧看護,廣聚信眾。
而今日正是一年一度的七月十三獅佛節。
傳聞在這一日,只要是設有琉璃塔的區域,人們都會在亥時之前閉門不出,早日上床,等待著入夢之後,傳說之中的獅佛彌塔恩澤布惠。
幸好楊桉等人來得還算早,要是再過一個時辰,連城門都進不來。
包括這酒樓之中的一眾人,也基本都是大德寺的信眾,在闡述著這些信息之時,都帶著發自內心的虔誠,順便還讓楊桉等人也去信奉這些東西,算是順便為自己的信仰拉來一些信眾。
三人不置可否,含糊過去,也算是知道了一點東西,在小二的帶領下上了樓,找到了各自的房間。
“好好休息一晚吧,不過還是得小心一點。”
進房間之前,楊桉刻意低聲提醒了一下周銓。
文音自然是不必他多說,這些經驗恐怕比他還要豐富。
周銓點了點頭,隨後各自進入了房間裡。
進入房間之後,楊桉先是在窗外看了一眼,從這裡倒是能看到敬佛城內不少地方,但隨著越來越臨近亥時,原本處處燈火也都逐漸熄滅,緩緩進入黑暗之中。
這些地方應當都是有國都存在的,楊桉甚至還看到巡邏的兵衛還在維護著秩序,只是在已有了收工的跡象。
如果他所料不差的話,恐怕這些地方的國度,也照樣是與大德寺關系密切,說不定就是大德寺的傀儡。
他可不信大德寺真的能做什麽好事,凡是修行者,有一個算一個,他至今還沒遇到過擁有正常人思維和三觀的好人。
看了一會兒楊桉便沒了興致,將窗戶關上,遮擋了外面的夜色,隨後吹滅了蠟燭便上了床。
心裡盤算著接下來該如何獲取關於寶刹域的信息,這對老家夥交代給他的任務十分重要,想要在這個地方立足找到合適的山門,可不是隨便找個山頭那麽簡單。
這裡到處都是大德寺的勢力范圍,一舉一動產生了什麽影響,肯定會被大德寺注意到。
所以最好的辦法,其實是前往金縷閣的勢力范圍之內。
他們和大德寺有仇,但和金縷閣可沒仇。
老家夥只是讓他前來寶刹域尋個山門,一切由他定奪,也沒說一定要在大德寺的勢力范圍內。
思量了一會兒,就這麽做了決定,楊桉將弓娘從身上取下,打算趁著現在好好的了解一下肉身力量的修行之法。
他現在對這肉身的修行之法可謂是充滿了興趣。
一來因為修行了大量光類術法的緣故,楊桉現在只要戰鬥用出這一身的本事,敵人不是傻子基本都能看得出來,他這是練了一堆的禁術。
他能把人殺死還好說,滅了口就一了百了,但若是碰上強大的敵人,就很可能會暴露自身的秘密,就算不是,也可能會被人當做天生肉蘁。
但是天生肉蘁又如何能夠突破到肉殐甚至更強的境界呢?
這顯然也是他無法繞開的一個問題。
況且他在外洲不受規則之力壓製,這又是一個不能說的秘密,就連他自己也不知如何才能解釋。
不知不覺中,他的身上稀裡糊塗的就藏了很多不能泄露的底細。
若是能夠掌握肉身力量的修行法,和這些外洲的修士一樣。
大不了在承受代價這一方面稍加掩飾,弄虛作假,戲精附身。
在解決自身秘密被泄露的問題時,同樣也能掩蓋他在外洲不受規則之力壓製的秘密。
可謂是一舉兩得。
只要能夠習得肉身修行之法,此後光類術法便可以當做是底牌來使用。
明面上是肉身強橫的近戰修士,一拳一個。
實際上他才是這天地之間永恆的光,誰靠近誰死!
想想就刺激。
“弓娘,快把你得到的記憶當中,有關於肉身修行之法都與我細細說來。”
將弓娘取下,好奇的看向握把之處那精致的鬼臉,楊桉用手指輕輕的撫摸著,隨即對弓娘說道。
這小巧的鬼臉和當初他才得到弓娘之時,似乎也有了一點點變化。
原本是獠牙猙獰的黑色鬼臉之相,光澤上似乎發生了些許的不同,似乎有像如弓片般純白色轉化的跡象。
“小比崽子!你再敢亂摸,信不信老娘把你的腿全打斷!”
耳中頓時傳來弓娘似乎咬牙切齒的喝罵,楊桉的舉動就像是觸碰到了她的逆鱗。
楊桉當即下意識將手縮了回來,訕訕一笑。
這家夥這麽敏感嗎?難道這鬼臉藏了什麽東西?
好怪!再看一眼!
沒發現有什麽蹊蹺,但弓娘這時又有話語傳入了他的耳中。
因為是弓娘得到的記憶,所以也只能通過口述的形式傳遞給楊桉。
武雲的肉身修行法總的來說是一門主修的功法與幾門煉體之法。
功法名叫《羚背功》,與主修術法的功法不同,肉身修行法對於法力的應用比較少,消耗也很小,但是修行的過程之中卻需要不少的材料,很是繁瑣。
這一門功法,需要用到的便是一種名為角羚的妖魔血肉與心臟為主材料,再加上其他多達數十種材料為基礎,才能不斷的修行提升。
而在弓娘向楊桉闡述完《羚背功》的內容之後,當楊桉將這些東西全都記了下來,眼前也頓時浮現出了一道信息框。
「【羚背功】:【可至殭神初期】出自羚魔道人祖上所傳,以角羚之心為引力之源,角羚血肉為聚力之始,煉角羚之魔肉身。
使用代價:成魔之身,入魔之劫,修為提升即陷入瘋魔狀態,肉身受魔氣侵蝕,靈魂迷失;角羚欲淫,無劫之時亦受本能影響,見角羚神魂傾覆,無法自拔。
狀態:可淨化!」
無論是接收這些功法的所有信息,還是接觸到承載著功法的文字記載,信息框總是會適時的出現。
可當聽到是功法的時候,楊桉便沒了興趣。
眾所周知,當確定自身所修行功法之後,除非將功法練到練無可練的程度,否則是沒辦法更換主修功法的。
這不是規矩,而是界限。
楊桉也嘗試了一下,每一部功法都有共鳴期的適應階段,這便是為了方便修行者選擇合適的功法,以及能否適應功法代價。
但是當他運行共鳴階段的部分功法,卻什麽也沒感應到,身體也沒出現什麽異常。
這就代表他是沒辦法再修行其他功法的。
但無法修行功法,並不代表無法修行增幅肉身的煉體之法。
煉體之法等同於術法,是可以不斷學習,沒有上限存在的。
但是每修行一門術法,都要承受一種代價,並不代表修行得越多越強,反而對自身是一種不堪重負,很可能修行得多了,極大的影響到戰力。
這就是功法和術法的區別。
功法是成體系的,可成長的修行法,代價雖然會隨著修行提升越發嚴重,但修行者也會逐漸適應,總好過不同的代價疊加在一起,到最後製造出無法承受的風險。
而術法和煉體法都是一成不變的,煉成之後只會隨著修為的提升,從而展現出更大的威能,卻也要承受更殘酷和嚴重的代價。
這也是為什麽除了命鶴門這種,需要以不同術法作為命道之術的主修功法外,其余楊桉所見到的修士,基本都很少掌握過多術法的原因。
要說當初是年少不經事,現在看來,《妙道解數》的修行風險才是最高的。
弓娘隨後又將四門煉體之法傳給了楊桉,分別是《金鬼力》、《三欲羅刹勁》、《木殖奪身》、《九力驚龍》。
當一道道信息框出現在楊桉的眼前,其中的三門煉體之法便被他暫時擱置,隻留下了最後一門——《九力驚龍》!
因為其他三門煉體之法都是需要各種各樣的材料,楊桉一時也沒辦法去找尋這些材料進行修行。
倒是這門九力驚龍不需要材料,只是修行之法相對比較奇葩。
「【九力驚龍】:出自金魂教銘刻術藏,凝九龍之力存體,以力驚龍壓天。
使用代價:修行此法, 若引九龍之力,則血肉枯萎,精力喪失,短時間內無法恢復。
狀態:可淨化!」
這一門煉體之法,想要修行,便需要以自身作為容器,將自身的力量存儲於肉身之中,以達到煉體的效果,存儲的力量越大,則效果越好,直到達到極限。
聽起來很複雜也很假大空,讓人不明就裡,實際上做起來卻很簡單。
因為方法就是……自己揍自己!
晚點還有一章,不過應該太晚了,大家不必等,早點休息。
8號要去上海呆一個星期,參加作家協會舉辦的高研班和座談會,然後今天被通知推薦優秀作家,到時會有報道和專題,需要準備發言稿,一下午都在看文化傳承發展座談會的資料信息,準備發言材料,好折磨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