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頑石，亦可補天！ ()”

可惜幻陣終究是幻陣，遠沒有直接施展的幻術那麽精細。

尤其還是用陣旗陣盤布置的臨時陣法，李思即便作為陣主，也只能對眾人陷入的幻境稍作影響，設定一個模糊的大方向。

好在他還有“惑心旗”在手，雖然精細程度提升不了多少，但是在大方向上卻能更加明確。

比如此刻李思就將幻境設定為“殺戮”， 無窮無盡的殺戮！

陷入幻境之前，方證還覺得這一關對他來說特別有利。

自幼在寺中修持，成年後闖蕩江湖，看多了世間的險惡與黑暗，一顆佛心反而愈加堅定。

別看平日裡他處處算計，談笑間操縱江湖各派。

但能將少林七十二絕技，練成十二門還沒瘋掉或者廢掉的僧人， 佛學修為上絕對是當世頂尖。

所以方證非常自信， “問心”這一關， 他肯定是眾人中第一個醒過來的人！

然而，老和尚萬萬沒想到，李大國師居然搞了個殺戮幻境。

而且在惑心旗的影響下，他一個後天武者，根本分不清現實與虛幻。

幻境中，少林寺上上下下千余名僧人，已經被數萬手持木矛石刀，身穿獸皮樹葉的土著屠殺殆盡。

而他現在正被圍在山門口，眼睜睜的看著土著放火燒山！

沉入幻境的方證，緊閉的雙眼已然是一片赤紅！

幻境中徹底爆發的老和尚，已經開始大殺特殺，十二門絕技在易筋經的催動下，殺土著如割草。

尤其是大范圍音波絕技金剛獅子吼，每使用一次，都能將周圍上百土著，震得七竅流血， 癱倒在地。

再遠一些的人也會頭暈腦脹， 手腳酸軟，戰力大跌。

不過金剛獅子吼太耗內力，方證就算殺瘋了，戰鬥意識也不會讓他亂用。

還好在易筋經的加持下，即便最基礎的羅漢拳，也能發揮出巨大的威力。

方證一路從山門口殺到大雄寶殿，整個人都已經被鮮血染透了。

恍若一尊血海中走出的地獄修羅，讓之前悍不畏死的土著，都嚇得不敢再靠近他了。

一步一個血印，當方證走入大雄寶殿，看到高台上慈眉善目的佛主，忽然就想起了什麽。

“阿彌陀佛！”

只見他雙手合十，低呼了一聲佛號，下一刻這真假難辨的幻境，就如同雪崩一般徹底崩塌了。

剛掙脫幻境的方證，眼中的血紅尚未褪去。

稍微定了定心神，壓製住沸騰的殺意，就發現同來的各派掌門，居然已經有五人醒過來了！

東方不敗、衝虛道長、任我行、昆侖派震山子、丐幫幫主解風以及……華山寧中則?

不過任我行正在那嘔血，明顯不像正常蘇醒過來的樣子。

估計是執念太深，走火入魔之前，被那位李大國師強行喚醒了。

“任教主，這兩顆是‘九花玉露丸’和‘清心丹’，服下後你的傷勢很快就能好。”

李思取出兩顆丹藥，隨手丟給下方的任我行。

這可是一把鋒利的快刀，怎麽也不能讓他折損在這裡。

李思的聲音驚醒了本在發呆的東方不敗，只見他起身一躬，感激的說道:

“多謝國師大人，若非這場‘問心’，恐怕東方就要沉淪在閨閣之中了！”

相比其他人，出了嚴重心理問題的東方不敗，絕對是“問心”考驗的最大受益者。

他和任我行不同，葵花寶典大成之後，東方不敗其實心性淡薄了許多，除了楊蓮亭這個弱點，內心真沒多少執念了。

而“小煉心陣”最大的作用，

就是磨礪修士心境，處理東方不敗這種情況，簡直是專業對口。幻境中楊蓮亭死了一次，東方不敗徹底陷入了癲狂，屠盡了黑木崖上的所有敵人。

然後，他就悟了！

李思也不知道這家夥的取向問題，有沒有糾正過來，但日後那位閨閣繡花的女裝大佬，是肯定不會再出現了。

而且解決了心理上的問題後，東方不敗瞬間從後天后期，跨入到半步先天的境界。

要不是這個世界靈氣衰敗的太厲害，恐怕之前剛一脫離幻境，他就能直接成為先天武者了！

武者就是這樣，對他們來說，積累完全沒有機遇重要，可能一場廝殺，一次頓悟，就莫名其妙的突破了。

而修仙者就算大徹大悟，想要跨入更高境界，該積累的知識一點都不能少，該凝練的法力更是重中之重。

否則根基不穩，即便勉強突破了，那也是廢基、虛丹、苦嬰，基本等同於自毀前途。

“等下東方教主可以選擇那塊靈石。”

“你現在已經到了先天門檻， 但如今這個時代靈氣太過稀薄，想跨入先天難之又難。”

“但有了那塊靈石之後，你就可以吸納靈石中的靈氣，強行邁入先天。”

李思見東方不敗頗為誠懇，其本身也是個無懼殺伐的性子，同樣能成為一把好刀，便開口指點了幾句。

其它幾人包括剛醒過來的左冷禪，聽到後都面色大變，尤其是任我行，臉上更是鐵青一片。

東方不敗的實力，本來就在他們之上，要是再跨入先天境界，江湖上除了桃花島，誰還能製得住他?

“多謝國師大人提醒，日後桃花島若有差遣，東方必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醒悟後的東方不敗，似乎連智商都提升了不少，立刻順著杆子往上爬，趁機拉近和李思的關系。

李思笑了笑也沒拒絕，揮手示意他坐下調息，穩住剛跨入的半步先天境界。

見此情形，方證立刻和衝虛對視了一眼，然而老朋友卻搖了搖頭。

衝虛很清楚方證的意思，但他是第三個醒過來的人，沒資格和東方不敗爭那枚靈石。

然而就在這時，原本還在消化收獲的寧中則，忽然開口問道:

“國師大人，我是第一個通過問心考驗的人，可不可以選擇那枚靈石?”

她是第一個?！

這會兒定閑師太和衡山莫大也已經醒來。

眾人聽說這位華山女俠，居然力壓東方不敗、方證、衝虛、左冷禪，著實有些不敢置信。

東方不敗聞言面色一變，沉著臉說道:“神教這些年也沒為難華山，寧女俠何必與我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