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魂怪們激動非凡地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但尤涅佛隻以冷漠的“哦”來作回答,他現在的狀態讓他對攝魂怪這種程度的東西不是很放在眼裡,又或者是什麽都不太放在眼裡。
他抽出魔杖,注入精神力,低聲說道:“Lumos。”
他對照明咒已經非常熟悉,熟練度也漲得飛快,已經快接近無聲咒水平。
因此不需要明顯的揮杖和響亮的念咒就能施展。
魔杖爆發出銀白色的爍光,向四面八方射去,攝魂怪們則張著它們那圓形的口器、變形的面容,如蝗蟲群一般席卷過來。
按照過去經驗來說,即使攝魂怪並不害怕這種爍光,但也至少會被阻擋在外,但此時它們只是稍稍滯礙,便穿入光中繼續侵襲,就像是從一種密度較小的液體躥入另一種密度較大的液體,盡管有所影響,但並不明顯。
顯然,它們的能力在剛才的變化中有所加強。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背後爆發出另一道銀光,那道銀光要比他的爍光更有溫度,就像是爐子裡燃燒的溫暖的火。
一隻銀色燕子如子彈般飛射而出,尤涅佛捕捉到它的動作優雅華麗,在氣流的暴風與灰布的海浪間如閃電般掠過,洞穿了數十隻攝魂怪的軀體。
但那軀體本就不實,只不過是一些破布的組合,洞穿之後沒過多久就又如掀起的簾子般垂落下來,而那些攝魂怪盡管有所忌憚,但也不像之前那般潰散開來。
它們對守護神也有了一些抵抗力。
就見它們分出幾十隻將那銀燕層層包裹,灰色的罩袍將銀燕發出的光芒遮擋,如同給光源披上了一層燈罩。
盡管這“燈罩”時不時就被撕扯開幾個窟窿幾條裂縫,但馬上又會有其他攝魂怪適時地填補上,它們就這樣一隻換一隻,體現出了在數量上的優勢。
只是趁這時機,一隻手把尤涅佛從地上拉起,加德文額前堆積起一疊褶皺,說:“怎麽情況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還沒等尤涅佛來得及回答,這一動作就徹底觸怒了攝魂怪群,它們盡管沒有視覺,但其他感知卻是相當敏銳,頓時奮發向前,如魚雷發射一樣快速接近,身後的空氣甚至蕩漾出不妙的波紋。
它們的飛行速度在正常情況下比得上列車,甚至要更快,於是眨眼之間,便來到尤涅佛和加德文眼前。
然而銀燕似乎也感知到本體的危險,一路洞穿回來,盡管負責阻擋它的那幾十隻攝魂怪緊追不舍,但它的速度卻要更快,好似一枚小小的火箭,頃刻間便穿透了灰色的大氣。
它環繞著尤涅佛和加德文飛速盤旋,如裝有鋒利刀刃的陀螺般旋轉著將接近的攝魂怪切成數片,那些被切開的攝魂怪霎那間化作裡面閃爍著星星點點光亮的灰霧,旋即又聚攏成型,重新加入撲擊。
加德文眼睛睜得很大,一條條血絲如細細的蛇蜿蜒扭曲覆蓋,顯然他並不輕松。
因為攝魂怪不要命般的攻擊,他們無法拉開距離,但加德文還是拉著尤涅佛朝邊緣靠近。他可能覺得,只要退到抗擾咒之外,那便安全大吉。
即便漏出幾隻攝魂怪跟出來,也在能夠處理的范圍內。
他們成功做到了這一點,屏障順利關上,銀燕遊刃有余地應對著不小心漏出來的幾隻,而作為本體的加德文臉上雖然露出深深的疲態,但又顯示出一絲逃脫危機的愜意和得意之色。
他正欲說些什麽,可能是想自吹自擂一番,抑或是想知道其中具體的情況,但剛剛張開嘴,就猛然回頭看去:
只見那一隻隻攝魂怪如蟑螂般貼在無形屏障之上,
絲絲縷縷的灰霧從它們身體裡冒騰出來,而無形屏障處也冒騰出絲絲縷縷的青煙。嘩——
就好像玻璃碎成一片片,那大群的攝魂怪順勢落下一截,旋即便調整方向俯身衝來。
與此同時,一聲尖銳的警報如鷹嘯般響徹山谷。
他們再次被纏住,加德文疲色更深。
他用微微顫抖的手從口袋裡取出一包巧克力快速撕開塞進嘴裡,保養得很棒的口牙將那巧克力板硬生生磕下一塊,但隨著攝魂怪不要命的攻擊和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銀燕的顏色止不住地變暗,其形體也變得模糊起來。
“再支撐一會兒,”他似是安慰尤涅佛又似是安慰自己,“教授們很快會趕過來。”
但所謂“再支撐一會兒”這樣的詞句,大概就是快支撐不住的時候才會說出口來。
事實也是如此,他很快就不行了,攝魂怪的攻擊太猛烈了。
他大概是耗盡了精神力,連像電影中那樣說一句像樣的“麻煩死了”、“你趕緊走”都來不及,兩眼就支撐不住地閉合上。
銀燕也消散在空氣中。
但他的安全暫時不需要擔心,因為攝魂怪們的目標不是他, 他身上沒有它們需要的東西。
它們張著口器,圍攏住尤涅佛,一張張可怖的臉竭盡全力地壓過來。
這些臉擠得密密麻麻,構成了一個鍾罩似的形狀,將他籠在裡面。
一種奇異的吸力自它們的口器中襲來,隨之而來的是一種奇異的分解感,似乎靈魂和肉體之間的聯系正在一點一點解開。
一種虛浮感隨之出現,就像是被漁網網住然後整個打撈起來。
然而下一瞬間,這種感覺就戛然而止,尤涅佛覺得自己的靈魂就好像在瓶口被硬生生卡住,根本不可能從身體裡出來。
但問題是,一種流質卻在從這個瓶口離開。
如果說他的靈魂是固態的,那麽記憶就是流體的,在攝魂怪們的瘋狂努力下,那些他不願使用的記憶還是被提取出來。
這些記憶大約可以分為兩個部分,其中一部分是關於另一個世界,在那裡一個能被稱之為“他”的個體成長起來。
而另一部分,則是關於這個世界上唯一真正對他有所改變的人。
無論是哪一部分,都是構成了現在的他的基本成分,是他人生和信念的主乾,而不似其他零零角角的散落了也會新生的枝葉。
一旦動搖或者損耗,他的性格也會跟著向下轉變。
那絕不是什麽好的變化。
尤涅佛抬起魔杖。
《某霍格沃茨的密教教主》無錯章節將持續在小說網更新,站內無任何廣告,還請大家收藏和推薦!
喜歡某霍格沃茨的密教教主請大家收藏:()某霍格沃茨的密教教主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