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格很快就回來了,幽靈們立刻魚貫穿牆離開,去了隔壁。
按照她的要求,小巫師們排成單排,尤涅佛前面是一位皮膚有些暗的印度裔女生,後面則跟著赫敏。
走出房間,穿過門廳,經過一道雙扇門,進入金碧輝煌的禮堂。
四條長桌從門口一直延伸到底,上面擺著熠熠閃光的的金盤和高腳杯,各個學院各個年級的學生圍坐在旁,半空中還飄蕩著成千上萬隻蠟燭將禮堂照得透亮。
禮堂上首的台子上另擺著一張長桌,那應該是教師們的席位,尤涅佛掃過一眼,立刻就發現中間本應坐著鄧布利多的三尖座椅空空蕩蕩。
還沒回來嗎?他微微有些失望。
繼續往兩邊看,就瞧見身穿黑袍的斯內普坐在拐角處的一席。
斯內普仿佛有所感應,目光瞬間就瞟到尤涅佛身上,眼睛條件反射似地眯起,眉頭微微一皺,但他很快就將目光轉移,看見前頭正和羅恩說話的哈利,眉頭一下子就立了起來。
看來無論發生怎樣的變化,斯內普對哈利的“愛”也不會有絲毫減少。
斯內普旁邊,坐著一位裹著可笑圍巾的人,面色蒼白,年紀看上去不大,他總往鄧布利多的位置上瞟。
尤涅佛按住眼睛,他看見這位老師的臉上出現了重影,給他的感覺倒和哈利額頭上的閃電傷疤有些相似,想必就是傳說中的奇洛雙面人。
然後就是加德文,他竟然也搬了張椅子坐到最側,臉上似乎有些得意。
估計以前隻坐過學生席。
麥格帶著他們來到長桌前,讓他們面對全體高年級學生排成一排,幾百張注視過來的面孔混在燭光之間,尤涅佛不知怎麽的就想到了靈堂。
然後,就見麥格搬來一個高高的四腳凳,又往凳子上放了一頂破破爛爛的尖頂巫師帽,打滿補丁,且髒得要死。
等會兒要戴這玩意兒?尤涅佛深深皺眉,他潔癖犯了。
不遠處,哈利則是一副非常緊張的表情,他還記得“分頭帽”的傳說,而且一路上的經歷也真的很恐怖。
不管心中是什麽想法,總之所有人都盯著這頂帽子,它已然成為全場的焦點。
只見帽子扭動,帽沿處咧開一道寬寬的裂縫,像一張嘴,然後就聽它唱起歌來:
你們也許覺得我不算漂亮,
但千萬不要以貌取人,
……
你們頭腦裡隱藏的任何念頭,
都躲不過分院帽的金睛火眼,
……
因為我是一頂有思想的魔帽!
分院帽唱完歌後,全場掌聲雷動。它向四張餐桌一一鞠躬行禮,隨後靜止不動。
麥格朝前走出幾步,手裡拿著一卷羊皮紙。
“現在,報到名字的同學,請走到這邊,戴上帽子,然後確定你要去的學院。”她瞅了一眼羊皮紙,喊出第一個名字。
“漢娜·艾博。”
一個梳著兩條金色發辮的小姑娘跌跌撞撞地走出隊列,戴上帽子,帽子剛好遮住她的眼睛。她坐了下來。
“赫奇帕奇!”帽子喊道。
右邊的長桌立刻爆發出一陣歡呼,仿佛已經將火車上的不快經歷忘到腦後。
“蘇珊·博恩斯。”
一個軟軟萌萌的圓臉小女孩猶猶豫豫地走了過去。
“赫奇帕奇!”
右邊的長桌再次爆發出一陣歡呼,但似乎弱了一些。
“泰瑞·布特。”
“拉文克勞!”
這次左邊第二桌拍手鼓掌,
但那邊似乎人最少,以至於聲響還不如剛才。 接下來又叫到了幾人,尤涅佛發現順序大概是以姓氏首字母排序,他算了算,應該很快就會輪到自己。
正這樣想,他就被叫到了。
“尤涅佛·歌瑞爾。”
一隻手捅了捅他的腰,偏過頭看發現是赫敏,她舉了舉小拳頭,嘴巴做出“加油”的口型。
這種事有什麽好加油的。但尤涅佛還是忍不住微笑。
他走過去,拿起帽子,有一種糟糕的滑膩感。
這破帽子多久沒洗過了,他有些想拔出魔杖給它來個清理一新。
但還是忍住,一會兒就好了,他戴上帽子坐了下來。
分院帽在他頭上一陣扭動,狠狠摩擦著他的頭皮,簡直像是要把他薅禿似的。
尤涅佛默默忍受,感覺度秒如年,心想能不能趕快一些,今晚估計得洗個頭。
過了不知多久,耳邊忽然響起細微的聲音。
“讀不到。”帽子說,“一千多年來第一次讀不到。”
“空空蕩蕩,空空白白,安安靜靜,我該把你分到哪裡去……”
“隨便你……”尤涅佛在心裡催促,“能不能快一點……”
他覺得帽子裡的油漬都要滲進他的頭皮了。
但帽子讀不到他的想法,它又摩挲了幾下,輕聲地說:“無法被理解, 或許是因為你潛藏的智慧比我更高一等,或許你適合拉文克勞。”
尤涅佛聽見帽子向整個禮堂喊出那個院名。他立即摘下帽子,快步走向拉文克勞那一桌,一個棕黑色頭髮的男生站起來與他握手:“歡迎加入拉文克勞。”
然後是一個有著長長卷發的女生。
他們似乎是級長。
“謝謝。”尤涅佛禮貌地感謝,找到一個位子坐下來。
然後他就瞥見加德文衝他一笑。
對,他們現在是院友了。
尤涅佛之後,馬上就又輪到赫敏,格蘭傑和歌瑞爾兩個姓氏挨得很近。
只見分院帽十分不滿地咂巴了一下嘴巴,喊出“拉文克勞”的院名。
赫敏摘下帽子就朝他瞪來一眼,讓他有些不明所以。
不過,她馬上又喜笑顏開,朝拉文克勞的長桌直奔過來,和兩位級長熱情地握手。
之後,她就坐到尤涅佛旁邊。
她一坐下就變了臉色,懟過來說:“你知道分院帽怎麽說的嗎?”
“怎麽說的?”尤涅佛問。
“它說我的想法也很難讀,勉強能夠看到一些,但不是很想廢那個心力……”赫敏無語地說,“然後它努力看了一眼,就把我和你分一塊兒了。”
尤涅佛看了看她的表情,問:“有什麽不好嗎?你對拉文克勞有什麽不滿?”
“沒有!拉文克勞挺好的!”她強調說。
“就是感覺給我讀得太隨意了。”她說出原因,“給你讀就這麽認真,這可是關系到我一輩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