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入使用能幫助您收藏更多喜歡的好書,
希望大家都能多多登入,管理員在此感激不盡啦!
《人道永昌》第218章 請茶(感謝暖陽一千三百一十四的白銀盟打賞…
“老先生此法,可不是什麽拙劣之技!”
 陳勝淡笑著看著面前的圓臉老者,一語雙關道。
 “見笑見笑……”
 圓臉老者似是聽不出他話裡的意思一樣,笑呵呵的端起一盞茶,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請茶!”
 陳勝一低頭,才發現自己身前,不知何時多出了一盞濃稠若綠豆湯的加料茶湯。
 他不禁裂開了嘴角,笑道:“我也有一茶,想請老先生一品!”
 “哦?”
 圓臉老者略感興趣的微微一頷首,“那老夫可就拭目以待了!”
 陳勝聽言,伸手在身畔一抹,一條樸素的紅木茶案便在他身畔憑空出現。
 再伸手一抹,兩盞素淨若暮色的汝瓷蓋碗茶,便出現在了茶案上。
 他自己端起一盞,再輕輕一揮手,另一盞便穩穩當當的徐徐飛起,輕輕落於圓臉老者身前。
 而後熟練的揭開茶碗,吹了口熱氣後,淺淺抿了一口。
 闊別已久的熟悉味道在舌尖綻放,他似乎又回到了西湖斷橋邊,又見到了那個安靜雋永若汝瓷的女子……
 他面不改色的合上蓋碗,笑吟吟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請!”
 圓臉老者已端著汝瓷茶碗好奇的打量許久,聽到陳勝的聲音,他才忍不住稱讚道:“美器!”
 言罷,他也學著陳勝的模樣,揭開茶碗蓋子,吹了吹熱氣兒後淺淺的抿了一口,而後微微合上雙眼,仔細品味。
 好一會兒,他才睜開雙眼,擊節讚歎道:“似苦回甘,清新如春,余韻悠長……好一個大道至簡,好一個明前龍井!”
 陳勝虛了虛雙眼,微微笑道:“老先生,窺伺他人記憶,可不是什麽好習慣!”
 圓臉老者微微搖頭道:“你有人皇氣庇佑,老夫可瞧不了你的記憶,是你方才飲茶之時心緒太過雜亂,自己泄露了一絲絲記憶。”
 ‘人皇氣嗎?’
 陳勝心下一動,面色不該繼續笑道:“子在川上曰過:‘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縱是晚輩自己一時不查,泄露了記憶,老先生也不該窺探。”
 圓臉老者抱起雙臂,滿不在乎的說:“那個‘子’曰,老夫明日便去找他說道說道,讓他以後不要再胡說八道、多管閑事!”
 陳勝臉上的笑容越發濃鬱:“晚輩要記得沒錯的話,這句話應該是孔子他老人家說的。”
 “孔仲尼啊!”
 圓臉老者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不甚美好的記憶,“嘶嘶”的抽著了一口冷氣兒,一臉便秘的表情。
 但旋即他就又笑出了聲,起身輕輕一巴掌拍在了陳勝的頭頂上,笑罵道:“小滑頭,長者當前,豈容試探?”
 陳勝陪著笑,雙眼卻幾乎已經眯成了一條線。
 “好了,伱也不用再鼓搗你那點人皇氣了,些許浮萍之力,奈何不得老夫!”
 圓臉老者攏起雙手,笑呵呵的模樣如同坐在自家院子裡與鄰人閑聊的農家老漢:“老夫今夜請你入夢一敘,純粹只是對人皇氣有些好奇,無有惡意。”
 “哦?”
 陳勝笑呵呵的說道:“那這麽說來,您老人家這是碰巧途徑陳郡?”
 圓臉老者又像是訓孫子似的輕輕一巴掌拍在了他的頭頂上,微惱道:“你這孩子,都與你說了莫要再試探老夫、莫要再試探老夫,怎還聽不進好賴話了呢?”
 陳勝作委屈狀:“那晚輩要不試探,您也不告訴晚輩您是誰啊?”
 圓臉老者詫異道:“老夫是誰,就那麽重要嗎?”
 陳勝比他更詫異:“這不重要嗎?”
 圓臉老者向棋局努了努嘴:“重要嗎?”
 陳勝愣了愣,恍然道:“好像還真不太重要……”
 圓臉老者一笑:“這不就結了?”
 陳勝:“那您老瞧了大半夜,瞧出什麽來了沒有?”
 圓臉老者收起笑容,正色道:“孩子,你的問題,很大啊!”
 陳勝看了看他,眉梢下垂,低低的歎了一口氣:“老先生,你們這些世外高人說話,都這麽累的嗎?”
 “咳咳。”
 圓臉老者尷尬的咳嗽了一聲,然後肅穆道:“老夫的確沒有狂言誆騙於你,你的問題,的確很大!”
 陳勝歪了歪嘴,無奈的給他捧哏:“問題從何而來?”
 圓臉老者:“你看,你非紫微命主罷?”
 陳勝默默的點頭。
 圓臉老者:“你亦非是九州共主、人族君父吧?”
 陳勝再次點了點頭。
 圓臉老者雙手一拍、一攤:“那你說你身上的人皇氣,從何而來?”
 陳勝擰著眉頭沉吟了幾息,試探著問道:“伏羲祠?”
 圓臉老者搖頭:“那只是個死物!”
 陳勝想
了想,再次開口道:“伏羲血脈?”
 圓臉老者古怪的一抬眼:“你自己覺得,血脈能傳承人皇氣嗎?”
 陳勝認真的思考了幾息,然後就搖頭否決這個可能。
 若人皇氣能通過血脈傳承,這天下,哪還會有姬姓人的事兒……
 他端起茶碗,一口吞盡碗中茶湯,銜在嘴裡,一點點的往下咽。
 圓臉老者亦端起茶碗,不緊不慢的細細品嘗。
 誰都沒有急著再說話。
 待到半碗茶水入腹之後,陳勝忽然又笑道:“晚輩忽然又對老先生的身份感興趣了!”
 圓臉老者放下手裡的茶碗,笑吟吟的問道:“為何?”
 陳勝伸手在身旁的茶案上一抹,兩隻建盞就出現在了茶案上,盞中茶湯褐紅如琥珀。
 他捏起一盞,雙手敬至圓臉老者前,“此乃大紅袍,請!”
 圓臉老者端起茶盞在鼻翼下輕輕一抹,頷首道:“別有風韻,不錯!”
 陳勝卻似是未聽到他的品評,自顧自的捏起剩下的一盞,小口小口的啜飲:“我有人皇氣護體,老先生還能強請我入夢,說明老先生並非外道……至少不是人族之敵!”
 “但老先生所問,看似是為晚輩解惑,但實則……呵呵,是敵非友啊!”
 他抬起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圓臉老者。
 “非也非也!”
 圓臉老者聽後竟也不生氣,不疾不徐的搖頭:“老夫所問,只是不願你不明不白的便為他人所用,懵懵懂懂的就做了他人的棋子,你若不願聽,權當老夫未曾問。”
 陳勝慢慢旋轉著手裡的建盞,淡淡的道:“老先生為何會說,晚輩會被他人所用?”
 圓臉老者認真的看著他,一句一頓的徐徐開口道:“你既不知你,你怎知你還是你?你若不是你,你怎知你所為乃你所為?”
 陳勝擰著眉頭沉吟許久,忽然眉頭一展,舉起手中茶盞:“我若不是我,老先生何處品得大紅袍?”
 圓臉老者展顏一笑,頷首道:“孺子可教!”
 陳勝一愣,正要放下手中茶盞,二指卻捏了一個空。
 再一抬頭,便發現對面的圓臉老者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不見。
 他站起身來,就見四周的竹林、精舍,身前的棋盤,皆在一點點的煙消雲散……
 混沌之中,只聽到一聲灑脫的誦吟聲,悠遠的傳來:“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一鍋燉不下……”
 陳勝聞聲一笑……狡猾的老家夥,說好的不窺伺我的記憶呢?
 再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已經是被暗淡火光照亮的帥帳帳頂。
 他怔怔的盯著帥帳帳頂出神了許久,而後腦子才像是反應過來了一樣,夢中的人物對話齊齊湧上心來。
 他猛的驚坐而起,揉搓著困倦的面龐沉思許久,而後才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語道:“這是預警,還是提醒?”
 “亦或者是……誤導?”
 同一時間,陳縣。
 去歲陳勝專為收攏流民所設立的收容所大通鋪上。
 一個蓬頭垢面的圓臉老者睜開眼角還糊著眼屎的渾濁雙眼,睡眼惺忪的翻了個身,再次陷入沉睡,口頭還低低的呢喃著:“不敬老的小滑頭,也不知道請我老人家品嘗些美味佳肴……”
 晨曦破曉。
 幽州軍赤紅大旗迎風飄蕩於雄壯的長城之上。
 一道赤紅色的流光忽然自長城後方綿延無盡的幽州軍大營之中衝天而起,電射至一座烽火台上!
 萬眾矚目之中,赤色流光破碎,一位身著赤色常服、面若重棗,容貌與陳守有六分相似,體格卻比陳守魁梧了一大圈的奇偉中年男子,徐徐從天而降!
 奇偉中年男子落地之時,雙目仍空洞無神,似泥木塑像一般。
 但他落地之後,身軀卻好似本能般的拉開了殺生拳的架勢,一板一眼的打了起來。
 黑虎掏心!
 雙龍搶珠!
 雙峰貫耳……
 本就平平無奇的招式,奇偉中年人打得更平平無奇。
 既無攝人的氣勢。
 也無耀眼的光彩。
 如同初習武藝的學徒一般。
 但就是如此平平無奇的招式,一拳一腳全打得天空之中響起牛皮大鼓般的雄壯悶響之聲。
 “嘭、嘭、嘭……”
 起先還隻似是空氣在隨著他的拳腳震蕩。
 打到後來,竟然連天地都似乎都在隨著他的拳腳而震蕩!
 就好像……
 天地為鼓!
 拳腳為錘!
 強勁而浩瀚悶沉震動之聲,宛如滾雷,傳遍綿延無盡的幽州軍大營!
 無數幽州軍將士從營房之中走出,仰著頭,定定的眺望著那一道沐浴朝陽而舞拳的偉岸身影。
 眼神之中,驚歎有之,崇敬有之,希冀有之!
 獨獨沒有嫉妒……
 幽州軍老卒都很清楚這種如同天地都被錘響的動靜,意味著什麽。
 軍中每一二十年,總會出現那麽一次兩次。
 嗯,多者兩次。
 少則一次!
 修意境啊……
 天下九成九的武者所能奢望的武道盡頭!
 其後的宗師之境、大宗師之境。
 根本就不是尋常武者所能野望的!
 何為宗師?
 開宗立派者,可為宗師!
 可開宗立派,何其難也!
 至於再後邊亞聖、武聖……
 九州千古,成聖者有。
 但無有武聖!
 蓋世無雙如他們幽州軍軍主,都是兵聖,而非武聖!
 “破陣之志,一往無前!”
 朝陽初升的萬丈金光之中,只聽到一聲雄渾凶厲的咆哮之聲,一道山嶽般巨大的拳影衝出長城,落入褐紅如墨的草原之上:“殺!”
 “轟!”
 山搖地動!
 平底掀起丈高土浪!
 待到漫天煙塵消散之時,草原之上已經出了一個闊達裡許,深有四五丈的天坑,坑底正往外冒著涓涓細流!
 修意之威,恐怖如斯!
 數十萬翹首仰望的幽州軍士卒見狀,齊齊抱拳高呼道:“賀喜將軍,一意通天!”
 奇偉男子轉身,抱拳還禮:“犬戎不平,吾輩不退!萬勝!”
 “萬勝!”
 數十萬幽州軍將士齊聲高呼。
 奇偉男子見狀,縱身躍下烽火台,結束了這一次的突破。
 數十萬翹首仰望的幽州軍士見狀,這才各自散去。
 人群之中,一面嫩無須的年輕小校,仍定定的望著那座空無一人的烽火台,腦海中反反覆複的回蕩著方才那位陳將軍以拳撼地的霸烈之姿。
 心中一個念頭漸漸升起,越演越烈。
 直至佔據他的所有心神!
 “大丈夫當如是!”
 ……
 “恭喜陳兄、賀喜陳兄!”
 陳驁剛剛落地,便有一條虎背熊腰的黝黑大漢,大笑著抱拳迎上來。
 “喜從何來?”
 陳驁一把拍散了黝黑大漢的雙拳,無奈的道:“旁人不知是怎麽一回事,難不成你王賁也不知?”
 “害,要我說,你就是想得太多了!”
 黝黑大漢毫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大笑道,“你我刀頭舔血之輩,指不定一覺睡醒,便身首異處了,能強一分,便能多殺敵幾千,想那麽多作甚……走走走,今日乃伱意貫武道的大喜之日,必須得痛飲一場!”
 陳驁知他說的有道理,心下卻總覺得沉甸甸的不踏實,只能任由他拉著自己往營房之中行去:“小酌幾杯便是了,算時間,今日犬戎雜碎又該來功城來……”
 “以你如今的武功,就是想喝醉也難啊!”
 ……
 空酒壇散落一地。
 陳驁與王賁還只有三分醉意。
 “你說,我要不要去見一見老軍主?”
 陳驁抓著一條羊腿大口大口的撕咬著
他:“以他老人家的眼力,定然能看出我的異常!”
 “真放不下這事?”
 王賁放下手裡的酒壇,怔怔的看著他。
 他了解這位並肩作戰多年的袍澤,知曉陳驁不到沒辦法,不會想到去驚動老軍主。
 陳驁無奈的道:“換做是你,兩年之內連破三境,你會不當一回事……事有反常,必為妖啊!”
 他前年十月才勉強躋身先天,這年許時間不知是吃錯了什麽藥,武道修為“蹭蹭蹭”的往上竄。
 連他自己想慢,都慢不下來!
 他幾乎是被動的,被推進修意境的!
 這叫他如何能不憂心?
 要知道,他們的對手,可是那個神魔莫測的妖帝帝俊啊!
 王賁沉吟片刻後,低聲道:“其實先前我與高堂通信之時,曾提及過你的異狀……”
 “哦?”
 陳驁雙眼一亮,連忙放下羊腿追問道:“上將軍如何說?”
 王賁壓低了聲音,小聲說道:“你家先人,是不是葬在了什麽不該埋葬的地方?”
 陳驁一頭霧水的反問道:“何解?”
 王賁看了看營房之外,再次壓低了聲音問道:“就是龍脈……”
 陳驁愣了愣, 旋即嗤笑道:“我幽州軍的軍塚在何處你又不是不知道,若那片窮山惡水會是龍脈,軍中的袍澤弟兄們早就人人如龍了!”
 王賁搖頭:“我說的不是你家葬在軍塚的那幾位先人,而是更遠一些的先人……”
 “司州陽城?”
 陳驁聽懂了,皺眉道:“也不對啊,若是祖墳埋在了龍脈之上,早就該發了,何以會等到現在?最近也沒聽說司州那邊有什麽令山河改道的地龍翻身啊!”
 “那我就不知道了!”
 王賁提起酒壇子仰頭灌下大半壇:“反正你這種情況,家父知曉的,唯有此法!”
 陳驁提起羊腿,心不在焉的撕下一大塊,慢慢的咀嚼。
 過了好一會兒,他忽然問道:“未曾分家的本家支脈,算不算?”
 王賁皺著眉頭思忖了許久,不確定的道:“應該不算吧……咦,你家不是三代單傳嗎?哪來的本家?”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