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澤,下學期開學我媽就要收手機了,高三老師布置的任務也比較多,可能不能經常給你打電話了。”向言昕無奈又被迫的和阿澤說著。這幾年向言昕是唯一一個陪伴在自己身邊的女孩,但每次放假回家都是和家人匆匆團聚就被招了回來。“哦,一晃就到高三了,時間過得好快啊,你要好好加油啊,高三畢業了我們好好出去玩一玩……”
從前愛開玩笑的張助繼續留在了U12梯隊,阿澤的U18助理教練是個凶神惡煞,矮小易怒的胖子,現在阿澤在隊裡唯一的依靠就是塗飛了。拋開塗飛的球技不談,盡管不是天賦異稟的球員,但是在組織能力,領導能力上面是絕對一流。
“阿澤,明天別受傷了,都已經內定了,好好想想自己下一步要怎麽做。”阿澤習慣性的沉默,只是答應:“好”
結束一天的訓練,阿澤跟著隊伍在球場進行著拉伸恢復訓練。胖助教的電話響了起來,老土的鈴聲響徹起來,阿澤和隊員們每次聽見這個鈴聲都忍著不讓自己笑的太過分。“喂,啊,我是我是。”平常高傲的胖助教現在對現在電話裡的那個人顯得格外尊敬,“是是是,明天明天。”“哎呀,這讓我也不好辦啊,大連那邊已經談好了。”“對,兩個人,要不您打電話問問曾總,看他怎麽說。”胖助教陪笑著掛掉電話,轉過頭狠狠的楞了一眼許洛澤和塗飛的方向。塗飛情商很高,一眼就看出來了不對勁,向阿澤抬了抬頭說:“阿澤,怎倆可能攤上事了。”阿澤咬了咬唇說,心裡嘀咕著,“這幾年每次要有什麽大事的時候總會出現什麽么蛾子。”
晚上,阿澤被胖助教喊到了曾教練的辦公室。曾教練泡著茶,抽著煙,桌上還有許多小點心,這個生活好不閑適。“坐。”阿澤乖乖的坐在曾教練的對面,盡管現在自己已經17歲了,但是每一次看到曾教練心頭都是由心的膽怯。“洛澤啊,來的時候還隻到我肩膀,現在完全是個大小夥子了,來,喝茶,你爸寄過來的。”一聽到許爸,阿澤回想著自己已經好幾天沒有和老爸聯系了。“你呢,算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當然,我的確舍不得我自己培養的球員被別人挖走,特別是有天賦的球員。”阿澤聽的雲裡霧裡的,大連隊不是和咱們是對口培養關系嗎,都是同一個老板,有啥挖不挖的。阿澤開口解釋說:“我一定在大連隊好好訓練,爭取早日進入一線隊。”曾教練抽了口煙,表情複雜的說:“阿澤,現在不是去不去大連隊的問題了,英超足球經紀人克裡斯來電話了。”“英超?”阿澤不解的發問。“對,英超。”“這件事的確也很匆忙,我也是下午才知道這個事,去年我們的外籍教練,就是之前訓練你的那個技術教練,合約到期了他回英國了,英超球探看了你的錄像對你很感興趣。”英超,神聖的足球殿堂,英國,現代足球的發源地,阿澤從沒想過會與海外的足球世界掛上關系。曾教今天一反常態,話特別多,接著說:“我的態度,很明確,我支持你去,為什麽,因為,在那裡,能踢出來,你就真的成功了。”阿澤一焦慮就開始搓手,開口說:“曾教,去國外我可從來沒想過,還有,我文化課的英語那麽差,過去怎麽可能適應啊?”“這些問題你都別管,你如果你有決心,想要適應,到任何一個環境都能夠完美的融合。”教練樓的燈都已經全部熄滅,唯獨曾教的屋子還亮著,遠在大西洋彼岸的應該經紀人還等著這邊的一通電話。
看看中國近來的足球發展,
對於英超這種頂級賽事,我們並非沒有涉足,董方卓,范志毅等一大批球員都曾閃耀過英超舞台,但可惜的是,最終也僅僅是曇花一現。阿澤聽教練們說過,以前足英青訓也有很多去英超梯隊的,可是到最後都是草草了之,後來只能被迫效力於低級別的聯賽。 “哎,好,好,麻煩你轉告他,對,盡快安排好對接事宜”
阿澤回寢室的路走的悵然若失,耷拉著腦袋,足球包拖著地上一步一步的走。17歲的上年,童稚的時候就來到這裡,那是第一次離開家,好不容易習慣了一個新地方,都後來,每一次的選擇都在改變自己的人生軌跡。
其實在找到阿澤之前,曾教先是找到了塗飛。足英學校有點小看了英超梯隊對於人才爭奪的決心,並且開出了各種讓他們無法拒絕的條件,其中一條是:如果許洛澤願意加入我們青訓,可以選擇一位球員陪同。當然這個是其實說的就是塗飛,曾教平常也很敏感的注意到和阿澤最要好的就是隊長塗飛。但是塗飛拒絕了,而且回答的很中肯:“他們要的是阿澤,我知道我只是陪練,我很欽佩阿澤的足球天賦,就算英超是夢寐以求的舞台,但是對於這種身份,我不能接受,我會在這裡證明我也會是最好的之一。”曾教練也沒有強求,這件事,純看阿澤自己的想法。
回到寢室的阿澤看著剛洗漱完畢的塗飛說:“隊長,我……”“別說了,阿澤,明天好好踢啊,多進幾個球,不留遺憾。”塗飛的談吐總是令人感到舒服和溫暖,那晚,他們聊了很多,兩個大小夥,這一別,就真的是天各一方。
第二天的遴選,阿澤照常參加,這場比賽對於塗飛和阿澤來說都僅僅是走個形式,但是阿澤和塗飛把它當做了決賽來踢,每一次的射門都卯足力量,每一次過人搶斷都十分拚命,每一顆的進球的慶祝都十分熱烈,因為,他們知道,童年的兩人,要向對方說再見了。
阿澤離開的很安靜,就像當初秦運離開的時候,阿澤將自己的球衣疊好放在塗飛的桌子上,寫了句話說:“希望以後還有機會能夠成為隊友,你還是我的隊長,永遠是。”
一聽孩子要出國,這次的許爸許媽表現的很平靜,因為經過這幾年孩子常年在外的訓練和作為父母進一步對足球行業的了解,許爸許媽現在對兒子阿澤的成就感到無比的驕傲。
在香港轉機,阿澤第一次坐上了國際航班,半個機艙的外國人和聽不懂的外語,阿澤看著窗外,三年級第一次坐飛機,興奮,現在,17歲,少年,帶著足球夢敢四處征戰於各個國家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