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安體內的夜梟也知道李長安睡的像一隻死豬一樣,可是,那又有什麽辦法?
他淪落至此也不過是自己的報應,曾經“聲至玉京青雲動,刀震天門響三聲”的少年最後還不是成了這個模樣?若不是他一意孤行,現在怕是也可以穩坐雲巔了。
貓頭鷹忍不住去回憶,當初少年持刀,從函谷以西而來,他胯下的青牛明明是當初出關的那位騎乘的,千余年了,那位自出關以後便杳無音信,也不知有沒有找到將天門徹底封上的辦法,一個孔丘,一個孟軻,雖然當時人並不少,可是現在已經許久沒有再出過能夠關住天門的人了,至於徹底關住,那便更不可能了。
貓頭鷹搖了搖腦袋,是啊,集人間尊崇的孔聖人都不能完全關上,指望一個孩子,怕是那些鬼神和人都有些慌了,這些家夥,簡直可惡!
貓頭鷹好像想到了什麽事情,瞬間咬牙切齒的,什麽老子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還不是看老子之前不小心把他的轉世身投進了畜生道?小肚雞腸的家夥。。。
突然,空氣中傳來一身長長的尖細的聲音,聲音之尖,甚至人耳難聞,聲音以特定的頻率振動,這聲音好像是石子落如湖中,一時間在這座樓蘭城裡面,這種聲音齊齊響起,不可聞的聲音裡面夾雜著一股股憤怒和疑惑,不過,與之回應的聲音卻是只有疑惑。
貓頭鷹歪了歪腦袋,想著躺在地上的李長安和那個傻胖子,瞬間有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也許,他們也想需要轉世身。
“砰!”貓頭鷹的腦袋裡面突然一陣轟鳴。
與此同時,遠在長安城裡面,正在批閱奏章的男子,正一邊低頭仔細的看著奏章,一邊穿著紫色的長袍的中年男人,手持著象牙牌子,正在低頭向著他匯報這遠在江南的洪澇水災,幾萬人流離失所,不忍的讓批閱奏章的男子不禁皺緊了眉頭,又好像聽到了什麽東西,什麽東西?都想要來欺負朕,朕布的局就那麽不願意去做嗎?嘴角不由的冷哼一聲。
紫袍男人聽到了一聲冷哼,不由得一愣,帶著點憤怒低聲說到“前兩天聽說陛下說臣是‘田中舍人’,陛下可知這所謂尊田中舍人乃是為君之事?這社稷二字也離不開田中舍人,還請陛下聽我為陛下說道一二。”
男子揉了揉腦袋,發覺有些硌手,才發覺自己頭頂的冠格外沉重,頂著的哪裡是冠,頂著的是天下人呐!唉,麻煩。
貓頭鷹腦袋轟鳴一聲,面色一變,雙爪一軟,直接癱軟在李長安的胸口上面,心裡面憋屈的要死,自己不過是有一個念頭,也要偷聽,真是欺負人,不,欺負鬼。
貓頭鷹聽到冷哼的聲音,心裡面憋屈的緊,耳朵邊上還有一隻隻蟲子叫喚,這誰受得了?被哪位欺負也就算了,憑什麽這些蟲子也要欺負我?
貓頭鷹想了想,自己吃了兩個蟲子,這一城的蟲子要是知道自己來了,那不得跑完了。算了,就忍一下,忍一下就好。
貓頭鷹這樣自我安慰自己,突然發現,不行啊,忍不了了,我管他呢?
“咕!咕咕咕……”
一連串的貓頭鷹的聲音穿出小院,在這寂靜的蟲子叫聲裡面顯得格外突兀,而在“咕咕”聲響起的同時,蟲子聲瞬間安靜下來,不大的聲音傳不了多久,但是,這是一種被刻在靈魂裡面的恐懼,曾經滅了自己種族的家夥來了,厲三爺怎麽會開這裡?
這一刻,滿城的蟲子和人都瞬間安靜下來,這座城都在顫抖,貓頭鷹不大的聲音好像在告訴他們。
“我又來了,自己洗乾淨了。不然,味道不好”
臥在地下的巨大蠕蟲眼睛都在跟著戰栗,原先的憤怒瞬間散去,自己好像是把人間想的太過簡單了。那些人,終究是有目的地,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