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安迷迷糊糊的躺在地上睡著了,而年邵安昏迷的也非常徹底,那些聲音在他們的感覺中並不存在,而昏迷中的李長安做了一個非常奇怪的夢:
那一日,一個白胡子老頭騎著一頭青牛,手裡握著個竹卷,慢悠悠的走向自己,而自己則是身無寸縷地躺在地上,那分模樣,明明不過四五歲的樣子,跟自己記憶裡面自己對自己的了解相差極大,那是自己,曾經的自己真的就願意成為現在的自己嗎?
畫面一轉,自己穿著一身略顯寬大灰色長袍,長長的頭髮也被串了起來,而之前那白胡子老頭不斷的從他那小小的褡褳裡面取出竹簡,逼著自己好好讀書,好好寫字,手裡面的教鞭握在滿是繭子的手裡,那手枯的像是樹皮一樣,而那青牛就懶懶的臥在自己旁邊,嘴裡面好像還嚼著什麽東西,看自己的眼神好像看一個傻子一樣。
過了不知道多久,老頭兒帶著自己也不知道向哪一個地方走了多久,遠遠的看見地面直接截斷了一樣,一片雲海彌散而沒有邊際,而老頭兒當時就摸著青牛與自己的腦袋,慈愛的就像撫摸著自己的孩子,嘴裡面好像還喃喃的嘟囔著什麽,自己聽的也不甚明了,但是隱約之間好像聽到了什麽“天人不可及之地”,至於那是什麽,自己讀過的竹簡裡面好像有過描寫,但是自己好像讀完之後就忘了,自己的確不是什麽讀書的料子,但是那些竹簡裡面所描寫的事情和道理大抵還是記得一些的……
又是一些時日,自己懶懶的躺在青牛背上,不同的是,老者不見了蹤影,也許是離開了罷。自己嘴裡面還嚼著一根狗尾巴草,顯得懶散的很,牛身子上面的褡褳也不見了,但是自己手裡面還握著老者留下來的教鞭,然後,慢慢的自己和青牛好像到了一個叫做“函谷關”的地方,那裡的人見到青年與自己,好像顯得十分緊張,有些人甚至還拜了下去,然後又來了幾個略顯年輕一點的老頭,帶著自己和老牛去了勞什子叫做長安的地方。
一個蓄著山羊胡子的老頭問自己叫做什麽姓名,自己記得那之前教自己讀書的老頭兒姓李,自己便也可以跟著姓李,省事多了,至於名的話,這裡不是叫長安嘛!自己也叫長安倒是也可以湊和一下,當自己把自己隨便想到的姓名說出來的時候,那山羊胡子竟然直接跪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腿痛哭流涕,至於跟在自己身後面的青牛則是一臉嫌棄的看著山羊胡子。
與山羊胡子一起的那些人也是一臉嫌棄,但是好像又是有些遺憾惋惜,自己當時倒是記得很清楚。
後來自己好像長大了一些,臉上還透著幾分稚嫩,但是手裡面的教鞭也變成了黑色的長刀,那大青牛走了,嘴裡面嘟囔著要去找那個老頭兒,把自己丟在這鬼地方,教鞭也被山羊胡子供在了一個好大的桌子上面,自己手裡面的黑刀揮舞也越來越好,當時自己好像見到一個多少有一點傻傻的小丫頭,自己還跟她說要將來要娶她,雖然自己當時也不知道什麽叫做娶。
傻丫頭被山羊胡子和一群傻老頭兒哄著去了山裡面,還不讓自己去找,聽說傻丫頭去了什麽天門那裡,可能再也回不來了,自己當時把刀放在了山羊胡子的脖子上面,說來奇怪,那柄刀明明沒有連碰都沒有碰到山羊胡子,山羊胡子卻一下隻哭了出來,抱著我說帶我過去也好。
我見到了天門,好高的門呐,一眼都看不到盡頭,那座門給我的感覺像是一座山,而且要比山要高的多,兩扇門還是敞開著一些,但沒有關住的地方有些淡淡的光彩,當時山羊胡子告訴自己傻丫頭為了關門再也回不來了,所有人都在等著自己關門,都在等著自己慢慢長大,那一天,我看見漫天都是一群群飛著的人,站在門前,看著自己,好像在告訴自己快點長大。
我想傻丫頭了,可是她回不來了……
我大聲哭著,癱坐在地上,手裡面黑色長刀也逐漸的握的更緊,突然站了起來握著刀砍向那扇門,我討厭那扇門,我也討厭把傻丫頭送去關門的那些老頭兒。
刀砍在門上面,反震的自己虎口發痛,那所謂的天門頓時發出了震耳的聲音,高大如山的門好像都合上了一厘,那些老頭兒和飄在天上面的家夥眼睛裡好像都有光閃過,但是,從所謂天門裡面探出一隻大手把自己拍飛了出去,自己昏迷過去好像還隱約聽到了“師弟……”
然後,便不記得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