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反正金巧兒不知去了哪裡,一時半會也不會回來,我直接去探查一番好了,只要不被人發現就行。”
莊元縱身躍過高牆,循著剛才那股氣息傳來的方向而去。
他巧妙避開一些護衛的視線,幾個起落騰挪,穿過了數個院落,終於來到了一座院子裡。
奇怪的是,其他內院還偶有家丁和下人,這座院子布置錯落有致,有涼亭花池,面積頗大,卻是一個人也無。
但莊元能夠確定,剛才的那股氣息正是從此處傳來。
蓋因這院子裡的空氣中還殘留著絲絲微弱的陰冷之氣。
莊元看向其中的一個房間。
敏銳的五感令他瞬間察覺到這個房間裡有些異常。
咯吱——
莊元推門而入,一股陰涼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
他大步走進去,目光掃過房間內的情況,眼睛頓時一直,有些瞠目結舌:
“啊這……”
就見這寬闊的房間中間,擺放著一塊晶瑩雪白的巨大玉石。
玉石雕琢的方方正正,好似一張寒玉大床,無時無刻都在散發著驚人的冰冷氣息。
寒玉床上,此時正盤坐著一名絕美女子。
女子面容端莊高貴,不施粉黛,卻比莊元前世今生所見過的任何女子都要漂亮。
就連家裡的大表姐沈羅豔在這一點上估計也只能堪堪與之持平。
一張精致的臉蛋冷冰冰的,有一種冰山美女和冷豔禦姐糅合在一起的氣質。
高貴、典雅、禁欲、拒人於千裡之外,卻更為吸引人。
此刻,女子正雙目緊閉,雙手結印,捏了一個複雜的手訣。
身上兩股氣息在沸騰,糾纏不休。
一股似星空般神秘浩瀚,源自女子本身。
另外一股陰森詭秘,帶著一種神威如獄的味道,像極了莊元在牛角山見到的無名鬼修分身的氣息。
這股氣息的源頭卻是源自女子背後的一道猙獰地黑紅色傷口,這道傷口宛若活物一般蜿蜒蠕動,散發著絲絲黑氣,似一條醜惡可怖的劇毒妖蜈!
這女子分明是在運功療傷!
若僅是如此也就罷了。
關鍵是此刻女子身上一絲不掛。
那偉岸的胸懷,豐潤飽滿的臀線,以及某些部位,纖毫畢現,全被莊元看了一乾淨。
這就比較尷尬了。
但也不得不說這女人的身材真棒!
大表姐沈羅豔的身材豐腴肥美,猶如一顆熟透了的多汁水蜜桃,用豐乳肥臀這個詞匯來形容絕不為過。
她的身材已經足夠好了吧?
可眼前這女人的身材居然也毫不遜色!
當然,具體就不多贅述了,不然難免河蟹神獸降臨,到時候哪怕是不死不滅,萬劫不磨,超脫諸天萬界,並收束了自身過去現在未來時間線的大羅,也有隕落之危!
女子似也感覺到有人闖進了房間,身上的氣息漸漸沉寂了下來,睜開了眼睛,現出一雙宛若雪山上泉水般純淨的眼眸。
女子望著莊元,沒有尋常人女子被人看光後的驚慌和羞恥,反而面色冰冷漠然,
“你是何人?為何身在此處?”
說話間,她曲指一勾,一旁衣架上的輕紗被攝取而來,罩在了身上,遮住了那美妙的身體。
“……姑娘不要誤會,我……”
莊元輕咳一聲,正想著緩和一下尷尬氣氛,順便解釋一下,門外卻傳來了腳步聲。
接著,一個莊元熟悉的聲音自門外傳來:“大小姐,奴婢有事稟報。”
赫然是金巧兒的聲音。
裴蓉目光不起波瀾地望著莊元,微頓片刻,道:“進來吧!”
“是。”
身後推門聲響起,莊元顧不得多想,目光掃視整個房間,沒有什麽大的家具或遮擋物,唯有那寒玉床能藏下他的身形。
他一個閃身,來到了女子身後,屈身藏在了寒玉床後面。
這時,金巧兒恰巧踏入了房間。
裴蓉收斂心神,飽滿紅潤的嘴唇輕啟:“有什麽事說吧。”
金巧兒恭敬行禮,然後抬頭道:“小姐,您要的銀背雪魚剛才有人送來了一條。”
“哦?”
裴蓉似有點驚訝,道:“何人送的?”
前段時間她因受傷的緣故,所以需要大量滋養補品來溫養身體。
按理來說裴府家財何止萬貫,如人參、鹿茸、靈芝等各類上了年份的名貴補品亦是應有盡有,銀背雪魚也不一定就比一根百年人參強,也不是非要不可。
奈何銀背雪魚這種特殊魚類體內蘊含一股純淨無比的葵水靈氣,對於她的傷勢恢復大有好處。
況且這魚捕捉困難,往往有價無市,以裴府的勢力想要弄一條也是不易。
所以她也是抱著試一試地態度,命人去收購。
“是外城城東區的一個名叫莊元的少年。”
“據說此子家中世代漁民,其父還是曾經的魚王,捕魚技藝非常厲害,奴婢也只是抱著試一試地想法, 誰曾想竟真被他捉到了一條呢!”
金巧兒邀功也似的說道。
裴蓉卻心中一動。
想起了剛才意外闖進來的少年。
對方現在正隱藏在她的身後。
少年容貌體態尚可,身形既不魁梧,也不高大,更不帶半分煞氣。看起來頗有種平平無奇的味道。
然而在她的靈覺中,對方卻仿佛一口深藏在金匣中的絕世凶刀,刀身上沾染滿了猩紅血跡,凶悍絕倫,殺氣驚世。
只是眼下,這股驚天殺氣深深蟄伏於體內最深處,不漏絲毫端倪。
此人分明是位深不可測的武道大高手!
“好了,我知道了。”
心中閃過一絲念頭,裴蓉頷首,又道:“你去拿帳房支五百五十兩銀子,五百兩給他,五十兩自己收著。另外,這種魚多多益善,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巧兒明白。”金巧兒又驚又喜,急忙躬身施禮:“多謝小姐賞賜。”
“去吧。”
等房門再次關上,莊元從裴蓉身後走出。
“這位姑娘……不,裴小姐,剛才的事情其實是個誤會。”
“我是因為感應到一股熟悉的氣息,所以想要來探查一番,絕無任何冒犯之意。”
“我……”
莊元剛要詳細解釋,卻見女人看了他一眼,張了張嘴,卻未能說出話來,反而溢出了鮮血。
裴蓉的一雙眼睛頃刻間變的暗淡無光,絕美的臉蛋兒也肉眼可見地變的蒼白如紙,身上的氣息不可遏製地衰弱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