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第二種選擇,陳鶴卻是有些動心了。
說到底,回風武館之所以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還是因為利益二字。
自己這侄兒天賦奇高,日後只要不出意外定然會取得一番大成就。
如果再有足夠的錢財,先尋個偏僻的小城,隱姓埋名,苦練武功……到時候卷土重來,回西涼奪回自家的基業也未嘗不是沒有可能。
一旁水池裡的鱔嵩嫉妒的眼珠子發綠,牙齒咬的咯吱咯吱冒火星。
它簡直恨不得把陳楓一尾巴抽飛,然後自己取而代之。
能拜在仙師大門下這是多大的福分,這種好事兒怎麽輪不到自己?
這兩個人類居然還敢遲疑,簡直不可原諒!
就在陳鶴還在躊躇不決的時候,一旁的陳楓卻二話不說,直接對著莊元三叩九拜:
“徒兒陳楓,拜見師父!”
白皙的額頭狠狠地磕在了地上,直磕的咚咚作響,頭破血流。
他年紀雖小,卻也清楚,人的一生中,機會往往都是轉瞬即逝,一旦把握不住,恐怕會後悔終生。
況且他早已經受夠了之前那種隨波逐流,自己的性命無法掌握在自己手裡的感覺。
至於白猿山,他沒想那麽多。
連眼前的坎都邁不過去,還談什麽以後!
一旁的石老道不僅目露出一分讚賞。
生死抉擇之間,並不是誰都有這般魄力的。
這孩子不錯,當斷則斷,有前途。
看著面前陳楓一臉認真地磕頭,莊元頷首。
心裡難免也有些波瀾。
收陳楓為徒的原因,這孩子與自己有緣只是一方面,關鍵是他這個斷無極的馬甲也需要繼續經營下去。
收個徒弟什麽的,斷無極的人設、人物關系、社會關系什麽的才會越來越豐滿嘛。
況且,昨天他已經仔細看過陳楓,此子天賦異稟,靈光透頂,玉骨金髓,雖未開始習武,但以這孩子的天賦絕對稱之為絕世天才也不為過,日後成就連他也不知道能到哪一步。
這也讓莊元頭一次生出了愛才之心。
這樣的天才他如果錯過,那才是真正的可惜!
師父有事,徒弟代勞。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以後真要遇到點什麽事情,自己懶得出手,能有個徒弟使喚使喚也算不錯。
“起來吧。”
莊元抬手讓對方起身,也不理會一旁欲言又止地陳鶴,接著道:
“既然你已經做出了選擇,那麽從現在起,你就是我斷無極的弟子了,以後便要按照我的安排來做,明白嗎?”
語氣平淡,卻充滿了不容置疑地意味。
此世師徒關系,不比父子關系差多少,他也算入鄉隨俗了。
“是,師父!”
陳楓一張精致地小臉滿是肅穆,認真。
見事情已成定局,一旁的陳鶴心中歎息一聲,卻也不敢再開口說什麽。
“恭喜道友喜收佳徒。”
石老道笑呵呵地恭賀,又隨手從袖筒裡掏出一張紋路密布,靈光閃閃的符紙,也不見他用了多少力氣,符紙便輕飄飄地落在了陳楓手裡。
“這是貧道閑暇時隨手畫的小玩意兒,可用鮮血激發,具有防身之效,緊急關頭或許能對你有所幫助。”
陳鶴捏了捏手裡這張看似輕薄,實則沉甸甸猶如鐵石的符紙,又看向自家師父,見其沒有說話,連忙躬身拜謝:“多謝前輩。”
……
收了徒弟,
自然也得有個做師父的樣子。 接下來的日子裡,莊元……嗯,應該說是斷無極,除了每天去大澤江這個練級點固定的打怪練級積攢經驗外,大部分時間便用來教導徒弟。
他沒有一開始就傳授陳楓武功,而是寫了一張藥浴的古方。
先讓陳鶴按照古方去買來一些藥材,熬煮多時,倒入水桶,讓陳楓開始藥浴,打熬筋骨,激發潛力。
在吃喝方面,吃的也盡皆都是些大補之物,每天的大補湯藥裡還時常會加上幾滴鱔嵩的靈血。
對此,鱔嵩自然不敢對仙師大人發牢騷。
可它卻經常拿幽怨而委屈的眼光去看陳楓,嘴裡還不住地碎碎念。
搞得年紀不大,不知鱔心險惡的陳楓每次看到鱔嵩,心頭都會不可避免地生出幾分感激和愧疚,決定以後找機會好好補償對方。
尋常人要是按照莊元這種補法,不出三天,就會虛不受補,口鼻出血,乃至大傷元氣。
至於陳楓倒也不愧是天賦異稟之絕世天才,這樣一番操作下來,不僅沒有虛不受補,反而愈發精神,神采奕奕,臉頰都肥了一圈。
教導陳楓之余,莊元自己也沒閑著,也在努力參悟太陰寂滅刀章。
相對於殺生刀術,太陰寂滅刀章是一部更為精妙,精深,完善的武學刀經。
其中既有修身養性,淬煉體魄的練體之法,也有蘊養精神意志的觀想圖錄,還有精妙的練法、殺招, 除此之外,還有十多張藥浴、藥膳古方。
莊元本身就是刀術大師,再加上有《陳氏刀術詳解》這部大師筆記作為參考,高屋建瓴之下修習這部刀經卻是不難。
甚至可以說是進展飛速,一日千裡。
不過幾天,就已經把這部絕世刀經修至小成。
武道修為更進一步,達到了換血大成的巔峰先天武師。
距離武道大師不過一步之遙!
也就在莊元教導徒弟的時候,斷無極的當街現身,在外界再一次掀起了一陣波瀾。
以往這位大佬神秘的很,往往只是偶爾露上一面便不知所蹤。
但是現在……這位大佬似乎已經毫無顧忌了。
不僅在大庭廣眾之下顯露蹤跡,更是連住處都不再掩飾。
這種操作讓許多人有些驚詫不已。
不明白斷無極是存了什麽心思,目的是什麽。
當然,盡管知道了這位大佬的住處,卻沒有人敢去貿然打擾,實在是大佬殺性太大,著實讓許些人心有忌憚。
不過派人偷偷盯著卻是免不了的。
桃園居雖地處偏僻,但絕不是說附近沒有人家,不過這幾日,自從斷無極現身之後。
周圍看似與往常一樣,可如果有心人稍微注意一下就會知道,這附近已經多了一些陌生的面孔。
周圍的住戶人家也不知道換了不少。
這還只是表面上,暗中還不知多少雙眼睛盯著這裡。
這一點,莊元心知肚明。
不過他並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