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堆結束後王雲取走二十斤稻種,將其裝入布袋中,然後浸入河水中。
這一番操作把王雲父親看的是心疼不已。
“哎呀,二郎,你到底在幹什麽,怎麽白白糟蹋了糧食,浸水的稻種可是會發芽的。”
“催芽。”
王雲目光炯炯且語氣肯定的說到:“我要的就是它發芽。”
“催芽?”王志心一臉茫然。
王雲點了點頭。
“爹,水要一個月後才會來,也就是代表著我們的水稻要比其他人要晚上許多。”
“如果不早做打算,等到秋收時節,地裡還會大幅度減產。”
“繳納一部分糧稅,你看我們還能剩下多少糧食。”
“恐怕明年還是過不去。”
王志心還是一副肉疼的表現:“可是這些稻種如果不及時撒入地裡,可都會爛了啊。”
王雲搖了搖頭說到:“誰說要灑在田地裡?”
“不撒在田地裡,你撒到哪裡?”
“山上。”
帶上鐵鍁,上山,尋找之前的那個小溪,然後就在小溪旁邊平整土地,用小溪水津濕王雲平整好的土地,將催芽的稻種撒入育秧田內。
“你不會是想要將這些稻種都塞入那一小片地裡吧?”
王雲點了點頭。
“瘋了,瘋了,簡直是瘋了,這麽多的稻種可是能種上好幾畝地的!”
“密集撒種,長到結穗的時候水稻反而不願意生長。”
“那如果把它們拔出來,然後均勻插入我們家地裡呢?”
“拔出來?”父親王志心愣住了。
“那不會死嗎?”王志心瞪大雙眼。
顯然被王雲異想天開的想法給震驚到了。
在這個世界的普通人眼中,樹木雜草被連根拔起後就必死無疑,就像是人的腦袋被砍了一樣。
而王雲的稻秧扡插的想法在父親王志心眼中不亞於把一個人腦袋砍下來,然後再接回去。
王雲反問道:“為什麽會死?”
“只要再秧苗死之前重新插回地裡,為什麽會死?”
“稻秧都被連根拔起了,怎麽會不死啊,而,而且,這樣,太麻煩了吧。”
五畝的地,要插多少苗,想想就頭皮發麻。
“爹,我想要家裡的五畝地都用這個辦法。”
“不行。”王雲父親斷然拒絕。
這在王雲的意料之中,沒見識過天朝的精耕細作,誰又會知道精耕細作到底代表著什麽?
“三畝”
“兩畝。”
“成交!”
王雲知道,他父親心中的極限就是兩畝地。
他喊出五畝,只是漫天喊價坐地還錢。
在這個世界,土地就是農民的命根子。
在完全不知道王雲的辦法是否可行的情況下,如果五畝地都按照王雲所要求的那樣。
萬一,全死了。那麽王雲一家都要等死。
王志心就算是再信任王雲,王雲的話語權就算是再高,也高不過一家人的命根子。
正常一畝地能出產二百斤-二百五十斤左右的糧食。
去掉百分之三十的稻糠。
能出大米140斤-175斤左右。
像王雲家想要不餓,要耗糧食三斤。
半年光糧食就要足足540斤,去掉油鹽,基本上已經不剩下什麽了,如果收成不好甚至要倒貼。
加上今年水期後推,必定減產,五畝地根本不夠。
所以父親王志心能抽出兩畝地給王雲胡作非為,就已經是王雲在家中地位高話語權足夠重了。
如果不是王雲因為飛雀和曲猿犁事件,名聲大噪,在家中地位直線上升,王雲父親也不會用一家人一年的緊衣縮食,來驗證王雲一個虛無縹緲的插秧。
而王雲也知道,自己能得到兩畝地的使用權,已經是極限了。
所以他催芽育秧也是按照兩畝地的規模計算的。
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明年能吃飽飯不是目的。
去了一趟白石城後,王雲有一萬種方法吃飽飯。
他的目的更加的長遠。
這兩畝農田的未來,只是他敲開那扇緊封的大門的敲門磚。
“如果一畝地可能是巧合………,那麽兩畝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