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馬休回到金城,把丹噶爾郡戰事情況告訴馬騰,馬騰如同晴天霹靂,差點摔倒了。
“快速請張先生過來!”馬騰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生命稻草,讓人去請張缺,這個時候他只能祈求和談,和談必然是以張缺出主意才行。
“主公,這一切早以注定,如果大公子沒有出兵丹噶爾郡,我們就不會損失這麽多涼州兒郎。
我們已經沒有與曹操交戰取勝的可能,主動向丹噶爾發起進攻,那就已經表示我們與益州選擇敵對,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與益州達成諒解,要不然益州大軍殺來,我們百死無生。”張缺說道。
“我給先生涼州與雍州一切權利前往益州,只求益州不要出兵殺入涼州,讓曹操停止進攻,如今曹操已經殺到天水郡。”馬騰急忙說道。
“在下前往益州,已經來不及了!益州已經有能力輕松取得涼州,沒有能讓他們讓步的理由,我們手中沒有任何籌碼了!只要武都郡現在出兵三千做做向金城進攻的樣子,我們金城郡就會全面崩潰。
大公子兵敗的消息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傳到益州,武都郡已經知曉,很快金城郡百姓也都會全部知曉,沒有大族敢再支持我們。”張缺說道。
“這可如何是好!”馬騰苦著臉說道。
“主公,你曾與劉辛二十年前一同討伐董卓,交情還是有一些的。如果你現在能夠帶領全部全部家眷進入蜀郡,主動要求劉辛派遣官員與大軍接受涼州與雍州,到時候劉辛或許不會為難於馬家!”張缺說道。
“可是…我那逆子如今領兵東去,我要是全族進入蜀郡,他再與益州對抗,全家人性命不是都得葬送逆子手中。”馬騰知道馬超秉性,馬超不願居人籬下,他投靠劉辛可能性很小。
“這樣大公子知道馬氏一族到蜀郡才有可能投降,要不然就算主公逃到並州、幽州去,遲早還會與劉辛相對,劉辛的益州實力已經超過我大漢鼎盛時期,劉辛必然會不斷的給我們大漢帝國擴大版圖,要知道他才42歲,傳聞已經進入絕世。”張缺說道。
馬騰沒有回答,他一個人在州牧府冷靜了一個下午,到了晚上也是在院中一夜沒睡,現在馬騰其實已經沒有多少選擇,與益州對抗結果只有死路一條,如今已經到了必須決定的時候了,他寄以厚望的兒子馬超已經東逃,以後他馬氏還有什麽?依靠自己的二兒子馬休?還是女兒馬雲祿?(馬雲祿197年出生,如今12歲。)
二兒子忠厚,能力與馬超無法比,與三子馬鐵也差了很多,可是如今不考慮馬超,他以後只能指望馬休了,讓馬休去與劉辛爭?那不是開玩笑!
馬騰給家族所有人下達命令,兩日後隨他一起入蜀,包括馬超的妻妾與兒女。
時間不等人,曹操最多半個月就能拿下天水郡,下一步就是南安郡與隴西郡,很快就打到金城郡門口了。
馬騰帶著一家老小二百多人,侍女仆從上千,護衛三千多人一起前往武都郡。金城其實與武都縣只有二百多裡,馬車最多兩天時間就能到,只不過以前馬騰總是在兩郡邊界駐守大軍,阻止雙方百姓來往。
這次他們一行四千多人進入武都郡後,卻是把武都郡嚇了一跳,這馬騰是率軍進攻武都郡了嗎?
武都郡長史領三千騎兵前來查看,馬騰與對方說明了來意,武都郡太守把馬騰族人安置在武都郡北部四十裡外,然後把消息飛鴿傳書給劉辛。
回復第二天就到了,州牧府要求讓馬騰一家人乘坐火車前往成都縣,除了二百多族人與百名侍從以外,其他所有人都不許帶,馬騰從之!
坐在火車上馬騰的心情很是忐忑,馬氏其他人也都沉默不語,只有幾名小孩不知道什麽,還在車廂裡打鬧,侍女管都管不住。
兩天的火車行程很快就結束了,但是馬氏所有人真希望時間能夠過的更慢一些。雖然他們與蜀郡相鄰,但是涼州一直拒絕與益州交流,這使得他們對益州一無所知。
這次看了武都縣外的繁華,還有些火車的速度,他們知道以前的想法是多麽可笑,這一路經過的站點他們所見到的人最少就有十萬,像董卓那種數萬大軍有機會就能爭奪天下的時代已經沒有了,在這裡馬氏眾人甚是陌生與拘束。
“主公,還有半個時辰就到成都縣了,如今成都縣人口已經超過130萬,比我整個涼州都要多,這裡已經屬於蜀郡繁華區域中心區域,那些都是工廠與各作坊,那麽一個工廠每年的收入,就是我們整個涼州稅收的幾倍甚至幾十倍!”張缺對馬騰說道。
“你以前給我說過這些,我當時很難想象那是怎樣一副畫面,越是到成都縣我就越是擔心,劉辛不知道會如何處置我馬氏一族。
後悔不聽你言,後悔沒有早早來益州看一看,金城郡與蜀郡並不遠,相比卻是天差地別。你能一直留在金城沒有走,也是非常難得!”馬騰這個時候都是說著真心話,他知道一些話下了火車他就是說也說不了了!
“主公你對我有恩,我必然不會輕易離去。劉辛既然已經同意馬氏一族乘坐火車到成都縣,必然不會把馬氏一族趕盡殺絕。
不過到了成都縣我們已經沒有與劉辛談判的底牌,如今馬氏一族保住性命問題應該不大,可是也會失去所有權利。”張缺說道。
馬騰點了點頭,有一名謀士作用非常大,他曾救過張缺的家族,結果張缺一直跟隨直到現在,而現在已經到了張缺離開馬騰的時候,未來是否再有交集,還得看劉辛的態度了。
下了火車,沒有什麽人迎接,也沒有馬騰想象中的益州士兵。只有兩名錦衣衛一身黑衣站在那裡,看見馬氏一族下火車向他們走來。
“我主劉辛請馬氏代表前往州牧府一敘!”錦衣衛看著馬騰說道。
馬騰不敢耽誤,他隻帶了謀士張缺與手下武將楊秋前往州牧府,讓二兒子馬休帶族人先去城內客棧找大院住下。
馬騰到了益州州牧府,耳邊熱鬧他全都聽不見,一直到了州牧府門口,兩名錦衣衛把他們三人一直帶到劉辛的書房,這時候馬騰看到書房內有一年輕男子在寫毛筆字,馬騰一眼就認出那是劉辛,劉辛與他二十年前相比變化不大,只是眼神顯得越發的睿智,性格越發沉穩了。
錦衣衛離去,馬騰站在書房不敢說話,就這樣靜靜等待,怕是破了劉辛寫字的意境,過了一柱香的功夫,劉辛這才放下手中毛筆。
“壽成,沒有想到二十年後我們相見會是這樣的方式!”劉辛轉過身,看著馬騰淡淡說道,話語中有對他們曾經一起征戰沙場得懷念,還有一些不滿。
“馬騰見過劉將軍,涼州大軍主動攻擊丹噶爾郡益州騎兵,這都是我與我那逆子馬超的罪過,還請劉將軍饒恕涼州的百姓,所有罪過我一人承擔。”馬騰跪在劉辛面前說道,張缺與楊秋看到也是跟著跪下。
“馬超領軍想要擊敗益州騎兵,戰勝黃忠為涼州拯救局勢,我們雙方本就是敵對方,這沒有錯,你知道你最大的錯在哪兒嗎?”劉辛看著馬騰問道。
馬騰跪在地上沒有回答,他沒有想到劉辛會這麽說。雖然曾與劉辛一起討伐董卓,但是除了知道劉辛武力高強,手下兵力強大以外,其他的他知之甚少。
“馬氏一族在涼州抗擊羌族,抵擋匈奴這對我大漢本是大功,這麼多年你馬壽成隻取雍州, 保護我涼州百姓不被異族士兵侵擾,哪怕是要拿下涼州,我也沒想過與你短兵相見,要不然十年前涼州就已在我手中。
益州的新種糧食,各種鐵器、布匹、肥皂等傳到天下,天下百姓日子一天比一天過的好,益州的各種技術與工藝也都傳向天下各州,涼州這麽多年未曾有一絲變化。
在你考慮自己權利與馬氏在涼州、雍州地位的時候,卻是未曾考慮過涼州子民。如此時間越久涼州與其他各州郡差距越來越大,哪怕是司州,整體實力已經遠遠超過涼州,在這一點上你是大漢國的罪人。”劉辛說道。
馬騰沒有出聲,劉辛沒有說馬超對自己的攻擊,卻是說他拖慢了涼州的發展,這讓馬騰無言以對,作為涼州控制者一切以馬氏利益為先這本沒有錯,但是他馬騰卻是完全沒有考慮過如此對百姓造成的影響。
“馬騰知錯!”馬騰向劉辛磕頭,這是向劉辛認錯,也是向大漢國,向涼州百姓認錯。
“第二,你作為伏波將軍馬援的後人,趁天下大亂卻是自行封王,你兒馬超本是二十四星將中的戰神星,他是草原戰神,我大漢的草原戰神,你的自私作為讓他也跟著自私,最後導致涼州大軍進攻我丹噶爾郡。”劉辛說著話語已經變得嚴厲,馬騰自封為雍王,這是墜了先祖的名聲,馬超能有今日他馬騰有一半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