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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媽帶的女兒是我的頭號書粉》一百二十八、我心匪石,不可轉也。
“小敏,能和我說說你爸爸的故事嗎?”

 蘇松屹和覃敏坐在公園裡的石階上,接過了她遞過來的巧克力棒。

 “可以啊!”

 覃敏不假思索地道,她其實也挺想找個人傾訴。

 “故事不長。”

 覃敏想了想,組織了下語言。

 “他是個英雄,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獻給了信仰。”

 多的話,她沒有再說。

 蘇松屹聞言,微微頷首,不再問了。

 “你爸爸呢?”

 覃敏吃著巧克力餅乾,側過臉問道。

 “我的爸爸不是英雄,是一個普通人。”

 “但是在家裡,我很幸福。”

 蘇松屹說完,覃敏就點了點頭。

 “挺好的!”

 覃敏倒也沒有表現得很失落,她失去了父親那麽多年,早已學會不動聲色。

 她頓了頓,又繼續說道:“其實,我想問的,是你的親生父親。”

 “不方便說,就不說了吧。”

 “沒什麽不方便的。”

 蘇松屹不以為然。

 “他是個很嚴厲的人,不怎麽笑,也不怎麽說話,總是板著臉。”

 “但是,他也會給我買很多樂高積木,陪著我一起拚。”

 “還會陪著我一起看奧特曼,雷歐奧特曼裡面,有一些比較恐怖的鏡頭,我一個人看是不敢的。”

 “哦,有些時候閑下來,他還會吹口琴。”

 “他說想教我學口琴,但是我有點怕他,所以更喜歡跟著媽媽學鋼琴。”

 說完這些,蘇松屹就沒什麽好說的了。

 “那你學會口琴了嗎?”

 覃敏吃完餅乾,好奇地問道。

 “會了啊。”

 蘇松屹點了點頭,從口袋裡摸出了方知嬅之前送他的口琴。

 “我也不知道是從什麽開始學會的,反正就是會了。”

 他看著那個銀白色的鈴木複音口琴,輕輕摩挲了一番。

 複音口琴相鄰的上下兩個音高相同,通過換孔吹吸發出不同的吹奏效果。

 技藝精湛的演奏者,可以通過改變簧片的發音和氣流的壓力製造多種效果。

 “我想聽!”

 覃敏像小雞啄米一樣點頭,一臉期待地看向他。

 “好!”

 蘇松屹欣然應允,將口琴湊到了嘴邊。

 肺腔中的氣流舒緩地吹出,金屬簧片開始振動。

 舒緩悠揚的琴音在安靜的山嶺上回蕩。

 曲子是覃敏很喜歡的一部動漫,《未聞花名》裡面的主題曲,《secret base》。

 少女安靜地坐在他的身旁,看著他奏響樂音時的側臉。

 她嘴角還沾著餅乾的碎屑,手裡拿著的巧克力棒吃了一半。

 少年的眼裡像是有一層朦朧的霧,像是魂遊天外,連帶著奏響的琴音都變得飄渺起來。

 慢慢地,零零散散的幾個同學也來到了這裡,仰望著紀念碑,在碑前合了影。

 “真好聽呢!”

 鄭雨婷和李可欣正走著,聽到了蘇松屹演奏的曲子,美眸微凝。

 “蘇松屹和覃敏,還挺般配的。”

 李可欣在一旁笑著道。

 “哪裡般配了?”

 “要不是有她爺爺的關系在,蘇松屹才不會巴結她!”

 陳甜撅著嘴,斜視著覃敏。

 “蘇松屹和覃敏的關系很單純,沒有你想得那麽複雜。”

 鄭雨婷看著她,眉宇間有些慍色。

 “班長,你太天真了,誰不喜歡攀附權貴啊?想和覃敏搞好關系的人多了去了。”

 陳甜笑了笑。

 她覺得自己已經看透了蘇松屹。

 之所以蘇松屹不想理她,不就是因為她家境平凡嗎?

 如果她家跟覃敏家裡一樣有錢,指不定蘇松屹跟劉璿一樣,都跪下來舔她了。

 “蘇松屹不是這種人,你不要亂說!”

 鄭雨婷生氣了,一雙清澈的眼眸盯著陳甜,固執,倔強。

 “怎麽了?你這麽激動幹嘛?”

 陳甜眨了眨眼,一臉無辜地道。

 “呀,你不會是喜歡蘇松屹吧?”

 她掩著嘴唇,故作吃驚地道。

 今天中午,蘇松屹幫鄭雨婷的手塗凍瘡膏的時候,她也是在場的。

 鄭雨婷聞言,眸中的寒潭蕩漾出漣漪。

 “被我猜中了?”

 陳甜看著她驚慌失措的樣子,有些得意。

 “不是!”

 鄭雨婷連連搖頭否認。

 “先別管是不是,人呐,要有自知之明。”

 陳甜微微笑著,打量了一番她身上的舊衣服。

 鄭雨婷被她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然,攥緊了手。

 “這手套挺好看的,是蘇松屹送你的吧?”

 “門當戶對很重要啊。”

 陳甜笑吟吟地道。

 “家庭不好,重要嗎?班長這麽優秀,以後一定可以過上想要的生活。”

 李可欣看不過去,幫鄭雨婷說話。

 “說得像考上了大學,就能買得起房子一樣。人情社會,不靠關系吃得開嗎?現在這社會,還指望寒門出貴子啊?”

 陳甜歎了歎氣,一個人走遠了。

 自從那天在酒吧裡不歡而散之後,她和李可欣之間的關系就出現了裂痕。

 宴會是王斌請的,酒是劉璿那個傻叉點的,Cooper也為她付了帳。

 憑什麽要讓我給劉璿點的酒買單?

 李可欣也是個傻逼,竟然勸我出錢,害我沒了一百塊。

 她這樣想著,拿出手機,給Cooper發了消息。

 那天在酒吧裡聊天的時候,她要到了Cooper的聯系方式。

 對於Cooper提前走人這件事,她是沒什麽意見的。

 她覺得有錢的人當然有脾氣,這很合理。

 像劉璿那樣沒錢的人,有脾氣,那就不行。

 “在嗎?(害羞)”

 Cooper沒有回應,她也不急。

 或許是受某些毒雞湯的影響,她固執地覺得,女孩子做得好不如嫁得好。

 嫁入豪門的女孩子多了去了,憑什麽她不可以?

 “你別理她,她這個人說話就喜歡陰陽怪氣。”

 李可欣挽著鄭雨婷的胳膊,輕聲安慰道。

 “我沒那麽脆弱的。”

 鄭雨婷輕聲說道。

 從小到大,難聽的話,她不知道聽了多少。

 尤其是在走親戚的時候,因為家裡窮,她算是受盡了白眼。

 “考上了大學,確實不代表就能買得起房子,現在的社會,也確實是人情社會。”

 “但有一點,她說得不對。”

 李可欣說著,頓了頓,看著鄭雨婷的眼睛。

 “寒門難出貴子,但不是出不了。”

 “班長,相信你自己。”

 “嗯,謝謝!”

 鄭雨婷輕輕點了點頭,看向蘇松屹的眼睛裡,又燃起了些許希望。

 仙音嫋嫋,如泣如訴。

 覃敏很安靜,沒有出聲打擾這份和諧的韻律。

 直到最後一個音符落下,蘇松屹放下口琴。

 “好聽!”

 覃敏下意識地想要鼓掌,這才發現自己手上拿著半根巧克力棒。

 三兩口吃掉了注心的巧克力餅乾,她伸出小手鼓起掌來。

 和之前在YS俱樂部唱《橄欖樹》的時候一樣,只有她一個粉絲。

 蘇松屹看著她乖巧的樣子,不由得心生憐愛,伸手擦了擦她嘴角的餅乾碎屑。

 覃敏神色微怔,想起了小時候。

 爸爸帶著她和哥哥來這裡玩,中午肚子餓了,爸爸把部隊裡帶的壓縮餅乾給她和哥哥吃。

 哥哥也是這樣,擦拭著她的嘴角。

 微笑的樣子很像,眼神很像,手指的溫度也很像。

 “怎麽了?”

 看著小丫頭眼裡泛起的光澤,蘇松屹關切地道。

 “沒,沒什麽!”

 覃敏搖了搖頭。

 “我之前都沒來過雛茗山,你能帶我走走嗎?”

 蘇松屹笑著道。

 “當然可以啊!”

 覃敏連忙站起身,拍了拍屁股,挽著蘇松屹的胳膊。

 “走!”

 沿著青山板鋪成的山路,兩人走進了竹林中的小徑。

 即便是在寒冷的冬天,竹子依然碧綠茂盛,就像在雪中屹立的哨兵。

 被雪壓彎的脊背,很快就會彈回,抖落成堆的碎雪。

 “這裡,這個石頭上的字,是我爺爺刻的,因為我奶奶喜歡這首詩!”

 覃敏帶著蘇松屹來到了一塊三米多長的巨岩面前,俏臉洋溢著驕傲。

 遒勁有力的字體染成了紅色,纂刻在堅硬的花崗岩裡。

 “《詩經·國風·邶風·柏舟》,這個是表現家國情懷的。”

 蘇松屹看著上面的詩文,輕輕朗誦起來。

 “泛彼柏舟,亦泛其流。耿耿不寐,如有隱憂。微我無酒,以敖以遊。

 我心匪鑒,不可以茹。亦有兄弟,不可以據。薄言往訴,逢彼之怒。

 我心匪石,不可轉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威儀棣棣,不可選也。”

 ……

 覃敏很喜歡他的聲音,就這樣安靜地聽著他念。

 蘇松屹念詩詞很好聽,比如《長恨歌》,比如《赤壁賦》,再比如蘇東坡的《水調歌頭》。

 尤其是《水調歌頭》,這首詞唱出來是很美的。

 “我心匪石,不可轉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覃敏輕聲念叨著,俏臉微微浮現出笑意。

 “我的心不是卵石,可以隨意翻滾搬運,我的心不是柔軟的竹席,可以隨意翻卷。”

 蘇松屹跟著翻譯了一遍。

 這句詩是用來形容一個人心志堅貞,不屈服於人。

 “夏天的時候,我爺爺有時候還會來這裡,在石頭上蓋一張草席乘涼。”

 “這個地方,對你爺爺來說,有很重要的意義嗎?”

 “對啊,她和我奶奶就是在這裡牽手的!”

 “就像這樣,嘻嘻。”

 覃敏俏皮地笑著,一把抓住了蘇松屹的手,輕輕晃了晃。

 還沒等蘇松屹反應過來,她就拉著他的胳膊,沿著竹林的曲徑奔跑起來。

 蘇松屹有些懵,任由她牽著自己的手,在林間奔跑。

 那姑娘的手很暖,金色的波波頭隨著她步伐的躍動而起落,耳鬢泛起了桃紅。

 “要帶我去哪兒?”

 “帶你去看風景啊,你不是想看風景嗎?”

 山頭微冷的風拂過臉龐,把發絲吹得有些凌亂,濕潤的空氣撲面而來,泛起涼意。

 覃敏很喜歡這種感覺,清新的空氣灌滿了胸膛,仿佛每一次呼吸都能洗滌心靈。

 冷冽的芳香淹沒過溫熱的心房,那是她不知道名字的,一朵純白無暇的花。

 蕭瑟的山路因為風華正茂的少年與少女到來,倒也不那麽冷清。

 凜冬裡飄飛的落葉,連歎息也沒有,便飄落在地上,零落成泥碾作塵。

 去山腰的路有些曲折漫長,對體能不佳的女孩子來說,還是頗有些吃力的。

 “這個……是清茗寺!”

 覃敏一邊說,一邊捂著胸口喘氣,俏臉泛紅。

 “跑那麽快幹嘛?跟兔子似的。”

 蘇松屹敲了敲她的小腦瓜。

 “嗷嗚~”

 覃敏佯裝生氣地瞪了他一眼,鼓起嘴發出惡龍咆哮,凶萌凶萌地。

 “清茗寺據說也有一百多年的歷史了,後來因為歷史原因被拆除過,現在是重建的。”

 她沒再簽蘇松屹的手,只是挽著他的胳膊,放慢了腳步繼續往前。

 寺廟建築不但和輝煌華麗沾不上邊,反而還有些破舊。

 很多地方的牆體攀附上了爬山虎,甚至出現了開裂。

 牆角的邊沿覆蓋了一層碧綠的青苔,高大的桑葚將茂盛的枝葉伸到寺廟上方,遮住了天空的一角。

 寺廟很乾淨,纖塵不染,安靜得仿佛與世隔絕,沒有想象中的那般莊嚴靜穆,連飛鳥的鳴叫聲也沒有。

 寺廟裡的和尚體態卻十分清瘦,稱得上兩袖清風。

 和記憶裡膘肥體壯的和尚不同,險些讓人以為進了道觀。

 院子裡有一片不小的菜地,穿著布衣的小沙彌正在擔水施肥。

 見了兩人,便微微頷首,手掌豎在身前微笑著行禮。

 大家都各司其職,沒有人主動寒暄問好,卻也不讓人感到冷漠和排外。

 石階上有一個淺淺的水池,池中有一個小塔,水底鋪滿了祈福的硬幣,一隻高壽的烏龜靜靜趴在池子裡,像是睡著了。

 “我每次來這裡,這個烏龜都躺在這兒睡覺,就沒看見它動過一次。”

 覃敏小聲嘀咕著。

 常聽老人說活了很久的烏龜,都是有靈性的,也不知道真假。

 “跟你一樣,你上課的時候也經常睡覺。”

 蘇松屹打趣道。

 “哪有?”

 覃敏輕輕拍打了一下他的胳膊,像是生氣了的小野貓。

 沒一會兒,她摸出了一枚硬幣,把硬幣合在了手心,雙手做祈禱狀,雙眼緊閉。

 許下了自己的心願之後,她拋出了那枚硬幣。

 銀色的硬幣在空中翻卷,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池中的塔上。

 “居然中了?”

 覃敏眨了眨眼,喃喃地道。

 “我拋過好多次,一次都沒有扔到那上面。”

 “有什麽說法嗎?”

 蘇松屹有些困惑。

 “也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的,說許一個願,把硬幣拋在那個塔上,就可以實現心願了。”

 “那你許了什麽願?”

 “願你有一個燦爛的前程,願有情人終成眷屬,願你在塵世獲得幸福。”

 覃敏捧著臉,溫婉地笑著。

 “你不是說,這首詩根本不是什麽雞湯雞湯的嗎?”

 “嗯,但是你也說了,海子雖然是一個孤獨憂鬱的人,可是他一直都在尋找幸福。”

 覃敏又摸出了一枚硬幣,笑吟吟地遞給了蘇松屹。

 “行,那我也試一下。”

 蘇松屹沒有拒絕, 把硬幣合在了掌心,閉上眼睛許了願。

 然後,他把硬幣放在指甲蓋上,輕輕一彈。

 硬幣發出悅耳的嗡鳴聲,翻卷著飛向高空,劃過一道拋物線。

 “叮!”

 硬幣穩當地落在了那隻烏龜的甲殼上。

 “硬幣落在烏龜的背上,有什麽說法嗎?”

 蘇松屹有些懵。

 “看烏龜大神的心情啦,如果你心情好,沒準就能實現你的心願呢。”

 “你的願望是什麽?”

 “全世界的衣服都潔白如新,所有人都能獲得幸福。”

 他說完,那隻一直在沉睡的烏龜就睜開了眼睛,像是通了人性地看了蘇松屹一眼,又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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