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高源竟然毫無違和感的與眾鬼的氣質融合在了一起,甚至比他們更像一隻瘋狂的惡鬼。
砰!!!
公交車撞破了公園的護欄,車內劇烈的抖動著。
不能等了。
高源將背包拉鏈拉開,吉祥從裡面探出腦袋,不需要高源的指令,直接撲向了那個司機。
車上至少有九隻殘念,而且那黑色嫁衣的女人高源根本看不出明細,高源現在的做法是十分冒失的,但是沒辦法,再不做點什麽,就要跟著這輛車沉入湖底了。
吉祥與司機撕扯起來,兩隻殘念之間的廝殺十分慘烈,公交車開始失控,公園內的道路十分複雜,各種擺設很多,不過兩分鍾的時間,公交車就已經撞壞了數個雕像。
高源看見這個司機居然能跟吉祥這個特殊殘念打得不分上下,高源想要幫忙,但是周圍的殘念一直在盯著他看,搞得怪不好意思的。
高源抓著餐刀,看向身後的乘客們:“不如讓我來當司機吧?大家覺得怎麽樣呢?”
沒有人回應,高源加入了吉祥與司機的廝殺之中。
在高源的幫助下,司機很快就出現了頹勢,一點點的被高源壓迫到角落。
“投幣……”
司機嘴裡念叨著誰也聽不懂的字眼。
他的動作很僵硬,但身體卻十分堅硬,吉祥的爪子每次抓到他身上都能發出清脆的聲音,高源只是看著都替吉祥心疼。
“請投幣……或刷卡……”
“前面的乘客請盡快尋找座位……”
高源感覺這個司機更像是一個傀儡,只會機械式的重複做一件事,戰鬥的動作也十分僵硬,與之前所見的變態殺人犯根本不能比。
司機的座椅位置很窄,沒有辦法伸展手腳,高源將餐刀刺入司機的心臟,用力一攪,司機的身體逐漸的軟倒。
做完這一切,高源控制好失控的公交車停下,將司機的屍體拖到走道上。
高源提著滴血的餐刀,看向車上的其他乘客:“怎麽樣?有問題麽?”
依舊是一片沉默……
高源也並不在意,不說話,那就是默認了嘛。
高源十分開心的走向到處都是血跡的駕駛位。
老實說還是有一點激動的,駕照已經考了兩年了,還一直沒有開過車。
這輛公交車也屬實是結實,車頭都已經撞癟了一半,還是能發動起來,就是過程有些艱難高源感覺鑰匙都快扭斷了。
公交車晃晃悠悠的往英華學校開去,期間沒有再出什麽意外,有人下車高源也十分樂意的打開車門。
到了學校門口,乘客已經只有幾個人了。
中年男人依舊死死的抓著公文包,黑嫁衣的女人從上車到現在,不管發生了什麽她都沒有動過。
而且之前高源還發現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之前公交車上的水草竟然不敢觸碰這個女人,其他的乘客也對這個女人忌諱莫深的樣子,沒有一個人敢看她。
公交車停在學校門口。
高源微笑著看向幾人:“終點站到了,各位乘客請下車。”
那對情侶本來就是英華學校的學生,車子開門的瞬間他們就已經跑了出去,這兩人也是不想跟高源多待,這個男人明明是一個人,卻能眼睛都不眨的將一個殘念殺死,太雞兒恐怖了。
中年男人也緊隨其後,手裡的公文包還在不停的滴血。
黑色嫁衣的女人依舊坐在座位上,沒有動作。
高源雖然臉上沒有露出什麽緊張的樣子,但心裡早已捏了一把汗,他將左手藏在椅子旁邊,手裡緊緊抓著餐刀,如果女人有什麽異常,他會毫不猶豫的將餐刀內囚禁的靈魂放出。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高源隻感覺心裡有十萬隻螞蟻在咬。
她動了,她抬起手,掀起了自己的面紗,女人應當已過三十,但依舊風韻猶存,美的不像是正常人。
她輕聲說:“不用緊張,我對你沒有興趣,明晚再來這裡接我吧。”
不等高源答應,女人自顧自的走下車,似乎並不害怕高源不答應她的要求。
高源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透,女人開口時他看見了無數冤魂在她身後匯聚成一條小河,那件美侖美央的黑色嫁衣就像是由殘魂編織而成的一般,充滿了令人窒息的惡意。
總算是將這尊大佛給送走了,高源躺在座椅上深深的呼出一口濁氣。
今晚遇到的兩個女人一個比一個恐怖,這個黑色嫁衣的女人明顯要比那個紅裙女人要霸道許多,別人在被高源拒絕後就走了,但這個女人根本就沒給高源拒絕的機會。
明明已經到達了目的地,車上的乘客都已經走完了,為什麽任務還沒顯示完成,高源感覺好像忘記了什麽事,而且十分重要。
車內的空氣變得粘稠,腥臭,高源感覺頭越來越痛,自己到底忘了什麽,為什麽就是想不起來?
吉祥將司機的陰氣吞噬,屍體化作飛灰。
它好像發現了點什麽,看向車尾的地方,大大的眼睛滿是疑惑。
叮鈴鈴……
吉祥輕輕搖頭,風鈴聲響起,高源感覺腦海突然就清明了許多,他也看向吉祥所看的位置。
一個男人正坐在高源一開始的位置旁邊,很普通的大眾臉,是那種一丟進人海裡就找不到的人。
這就是消失的第十一人麽……
高源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人是什麽時候坐在那裡的,自己居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吉祥,上!”
高源大吼,自己也提著餐刀衝了上去。
不管這人是什麽來路,這麽鬼鬼祟祟的肯定不是什麽好人。
男人有些慌了,連忙擺手解釋:“別別別,我不是故意不走的,這不關我的事啊!”
高源的動作一滯,隨後跑的更快了。
“吉祥別相信他,弄死他娘的,居然敢嚇我!”
男人還想解釋,但高源的手已經掐住了他的脖子,手中的餐刀距離他的眼睛不過幾公分。
高源的眼神變得血紅,透出凶光,聲音低沉的問:“你到底是什麽東西?為什麽我剛剛完全不記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