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趙曉龍正在玩命的狂奔著,他在兩分鍾之前已經發現了那個跟蹤的人在追他的事實。
“特麽的,這個大哥是不是認錯人了啊。”趙曉龍欲哭無淚的奔跑著:“小源,你一定要記得我為你的付出啊,這特麽的不坑你幾頓我都不是人!!”
然而就在他說話的幾秒內,身後之人又拉近了幾分距離,趙曉龍再次回頭時已經能看到他那冰冷的眸子。
兩人的體力差距太大了,哪怕那那人是後面才追上來的,但兩者間的距離也在不斷的拉近。
這裡雖然不是特別偏僻,但也沒有小區公園什麽的,路上的行人也很少,只有三兩人無聊的散著步,但皆是漠視著玩命奔跑的兩人,沒有任何幫忙的想法。
趙曉龍一邊跑一邊向行人求救,哪怕他們肯幫忙報警也許趙曉龍也不會這麽難受,但他們只是看了一眼便低下了頭,有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從兜裡掏出了手機,但也是很快就放下了,人性的冷漠在此處顯露的淋漓盡致。
也許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才是現在大多數人的想法。
眼見求救不可行,趙曉龍不由得咬了咬牙,腳步加快了幾分。
這裡還是大馬路,但他記得這條路的盡頭有一棟廢棄的爛尾樓,說不定可以進去躲一躲。
已經快要跑到馬路盡頭,不遠處出現了一棟小樓的影子,趙曉龍不由得松了口氣,又回頭看了一眼。
但這一眼差點把趙曉龍的魂都嚇飛了,只見那個人已經距離他不足五步遠,他從袖子裡掏出一把尖刀,目露凶光的瞪著趙曉龍的背影。
看到有人動了刀子,剛剛還在看戲的幾個路人立馬尖叫了幾聲四散奔逃,那個鴨舌帽男人沒有理會這些目擊者,孜孜不倦的追著趙曉龍。
一開始準備打電話的年輕人倒是十分淡定,他看著兩人的背影掏出手機,撥通了警局的電話。
年輕人告訴了警察局確切的地址,這個消息也以十分快的速度傳遞到了出警的羅警長那。
但趙曉龍很有可能堅持不到警察的到來了,那人的手已經快要抓住他的衣領。
那棟爛尾樓還有約莫五十米的距離,但就這一點點的距離卻宛如天埑一般。
就在這生死攸關的一刻,趙曉龍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潛力,他的腳下猛地發力,在那人快要抓住他的最後一刻跑了開來。
那人也是由於手上發力落空,導致了腳下一個踉蹌,居然還真的讓趙曉龍跑進了爛尾樓裡。
那人的鴨舌帽掉落在地,露出了一個光溜溜的腦袋,他也顧不上撿帽子,直接就追了上去。
不遠處的年輕人靜靜的看著一前一後跑進爛尾樓的兩人,聽著耳邊若隱若現的警笛聲,年輕人的嘴角咧起一抹弧度,慢悠悠的往遠處走開。
這棟爛尾樓是01年時一個房地產老板留下來的爛攤子,當初這一片準備開發,那老板便投資了這一塊地皮準備蓋一棟居民樓,但由於政府臨時改變了主意,導致了這棟樓直接爛在了那倒霉老板的手上,直到現在也沒人敢接手。
樓內還殘留著裝修的痕跡,以及一些建築工具,各種架子到處都是,趙曉龍只能艱難的穿行著。
那光頭男人還沒有進樓,趙曉龍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樓梯,直接跑到了二樓隨便躲進了一間屋子裡。
這間屋子裡到處都是生活垃圾,以及一些看起來很詭異的針管,屋子的角落還擺著一張毯子,已經有些發黃,
這裡居然有人住過,而且時間還不短的樣子。 趙曉龍沒能觀察多久,樓下響起架子被推到的聲音,他知道那個人也進樓了……
趙曉龍捂住了嘴巴,盡量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並且掏出手機給高源發了個定位,以及一連串的求救信息,他不敢打電話報警,只能在心底默默祈求著高源快點回信息。
“快回信息啊,你到底在幹嘛呢。”
趙曉龍望眼欲穿的看著手機,但一直過了幾分鍾,手機上也沒傳來動靜。
趙曉龍不知道的是,高源這邊也在玩命的狂奔著,他不知道兩人跑到哪去了,只能照著趙曉龍之前跑的方向追去。
這裡的屋子都沒有門,而且裡面也都是沒有任何擺設,光頭男人很快便將一樓搜完了。
樓梯處響起很慢但十分沉悶的腳步聲,那個光頭男人將趙曉龍逼進這棟樓後反倒不著急了。
也許獵手在乎的並不是獵物,而是獵殺的過程。
趙曉龍躲在盡頭的房間裡,暫時也還算安全,但他深知不能坐以待斃。
趙曉龍躡手躡腳的從地上撿起一些針管,這些針管還帶著尖銳的針頭,是個很好的防身武器,將一把針管抓在手上,他又撿起了一根趁手的木板,隨手掂量了一下後便緊緊的握住。
趙曉龍的眼神也帶著些許厲色,兔子逼急了都會咬人呢,更何況是一個被逼到絕境的人……
趙曉龍全副武裝的站在門口玄關的拐角處,靜靜的等待著光頭男人的到來,這一瞬間,獵物與獵人的身份好似逆轉了。
那個沉悶的腳步聲正在一點點的臨近,聽聲音距離趙曉龍的房間只有約莫兩個房間的距離。
趙曉龍緊緊的攥了攥手中的木板,他的掌心已經滿是汗水。
“你誰啊你,來這裡幹嘛?”
一個尖銳的男聲在響起,趙曉龍被嚇了一跳,手裡的木板都差點掉了,但他很快就聽出這是樓道裡的聲音。
趙曉龍將耳朵貼在牆上,仔細的聽著。
樓道裡,光頭男人緩緩的轉身,看向身後的人。
一個渾身枯瘦的癮君子正指著他破口大罵:“你特麽知不知道這是誰的地盤?”
光頭男人沒有回話,微微扭了扭脖子,手裡的尖刀被射進樓內的陽光照到,反射的光芒閃了一下癮君子的眼睛。
癮君子的喉嚨滾動了一下,一滴汗水從額頭落下,他這才看見了光頭男人手裡拿著的尖刀。
光頭男人的眼球變得有些奇怪,就像是有一隻蜘蛛在裡面爬動。
光頭男人一步步的走向癮君子,看著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