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確定好了麽?”
一個沙啞的聲音在門口響起,隨著聲音走進來的還有一個帶著笑臉面具的男人。
男人約莫一米九的身高,壯碩的身材看起來十分有壓迫力。
男人將燈關上,走過來坐到了居中的位置,聲音從面具下傳出:“我是本場的DM,你們叫我主持就可以了,恐怖本有很多,你們想玩騙推理的還是偏還原的?偏還原的會更恐怖一點。”
周妍看著這個詭異的主持縮了縮脖子小聲的說:“要不咱們就玩點普通一點的唄……”
“還原的,就玩還原的,不恐怖我不給錢嗷!”
周妍的聲音很快就淹沒在黃發年輕人的大嗓門中。
“可以的……”主持點了點頭:“我們店有是獎勵機制的,隨難度的不一樣獎勵也不一樣,隨機本的話無論抽到什麽難度的本,獎勵都會翻倍,各位需要玩隨機本麽?”
劉亦青興奮的說:“你們這都有什麽獎勵呀?”
主持的臉上帶著面具,按理說應該看不出什麽表情,但在場的幾人都感覺到了那個主持似乎露出了一抹極其詭異的微笑。
“我們店裡應……有……盡……有……”
陳邢想了想:“那就隨機吧。”
其他幾人也都點頭附和,畢竟這種能白嫖的機會是個人都不會放過。
“好的,隨機恐怖本挑選中……”
主持閉上了眼睛,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陳邢感覺油燈裡的火焰搖晃的越來越厲害。
氣氛沉默了下來,一時間,房間裡只有眾人的影子在隨著火光搖曳,場面看起來十分詭異。
……
良久,主持突然抬起頭來面具下的眼睛似乎在散發著紅光。
“本次隨機劇本,長明鬼校!”
主持的聲音好似突然就變得不似人聲一般,帶著很濃重的機械感。
“不是吧大哥?”黃毛年輕人一臉懵批的問:“你這樣就挑完了?你擱這誆誰呢?”
這一下別說黃毛年輕人這個暴脾氣了,就連其他人的臉色也都有些不滿。
周妍嘟起嘴:“就是,你這樣還不如讓我們來挑呢。”
“各位請放心,我們店裡的隨機挑選絕對公平。”主持雙手虛壓,示意大家安靜:“而且你們的運氣不算特別差,長明鬼校劇本只能算得上中上的難度,還是很友好的。”
陳邢無所謂的點了點頭:“那行就這個吧,挑來挑去也就那樣。”
黃毛年輕人拍了拍桌子:“我感覺不行,這樣騙人就……”
主持瞪了黃毛年輕人一眼,他的話語被卡在喉嚨裡,臉色變得十分驚恐。
“諸位沒有意見了吧?”
主持環視了一周,除了陳邢十分淡然的與他對視之外,其他人都低下了頭。
“好,既然沒有意見,那就準備一下,遊戲馬上開始。”
主持推開凳子,往門口走去,應該是要去準備什麽。
“砰——”
房門關上的瞬間,黃毛年輕人終於回過了神來。
“剛剛、剛剛……發生了什麽?”
黃毛年輕人大口喘著粗氣,渾身都已經被冷汗浸濕。
“怎麽?”劉亦青嗤笑了一聲:“現在就被嚇到了?”
“你特麽……”
“哢——”
黃毛年輕人剛想站起來罵人,但那主持已經推再次開了房門,他隻好怯怯的坐下。
主持沒有理會黃毛年輕人,徑直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他將手上抱著的東西放在桌上。
這是一個黑色的盒子,上面沒有任何花紋,但是透出了一股很濃重的歲月感。
主持鄭重的將盒子打開,從裡面捧出了一張褐色的羊皮卷:“請各位在這上面簽署自己的名字,
這是我們恐怖本的一份常規免責協議,如果在遊戲期間發生了任何問題都是與本店無關的,所以有心臟病一類疾病的現在可以選擇退出遊戲。”主持說完將羊皮卷遞給一旁的劉亦青後便低下了頭,等待著大家的簽署。
劉亦青沒有想太多,直接在羊皮卷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隨後便遞給了周妍。
很快羊皮卷就遞到了陳邢的手上,陳邢隻感覺入手處十分冰冷,這張羊皮卷就好像從冰箱裡拿出來的一般,而且羊皮卷上面寫的東西陳邢根本就看不出來是什麽,就像是甲骨文一般晦澀難懂。
“這手感……”高源輕撫了一下羊皮卷,輕聲呢喃著:“不太像是羊皮啊……”
心裡的興趣再次提起了幾分,陳邢在羊皮卷上簽了自己的名字之後便遞給了黃毛年輕人。
黃毛年輕人也拿起了一旁的筆,在上面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但陳邢很敏銳的觀察到了他根本就沒有用力,只是裝模作樣的在上面畫了幾筆。
黃毛年輕人將羊皮卷遞給短發女孩,短發女孩看了一下後明顯愣了一下,她抬頭看向黃毛年輕人,嘴唇剛剛張開時黃毛年輕人給她遞了一個眼神。
短發女孩隻好默不作聲的低下頭,將自己的名字也簽了上去。
陳邢剛好看見這一幕,他將食指跟中指扭在一起,低聲自語著:“有意思、越來越有意思了……”
陳邢已經有很多年沒有感受過這種感覺了,心裡的某種開關似乎被悄悄的打開了,就連他自己也沒有察覺到他的嘴角已經露出了一抹十分詭異的微笑。
主持將羊皮卷收上來,看了眼後點了點頭:“好的,現在我給大家講解一下長明鬼校的故事簡歷。”
“長明高校是c市的一所高級中學,據說當年建立時是在墓地上建立的,所以每到午夜12點,總有人在空蕩的校園裡看見遊蕩的鬼魂,但總有學生喜歡在午夜來學校探險跟,玩一些探靈小遊戲。”“16年七月,三名學生在圖書館失蹤,警方將圖書館翻遍了也沒有找到學生的蹤影,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18年七月,室內游泳館裡有一名女孩溺死,居然說是因為看管看管的大叔將女孩鎖在了游泳館裡,但誰也不知道女孩為何會溺死。”
“9年七月,空無一人的教室裡響起朗讀聲,似乎有無數鬼影端坐在凳子上,這一幕被三個留宿的學生看見。”
“同年八月,女生宿舍樓的4004宿舍裡發生一起慘案,同宿舍的三個舍友被女孩殺死,據凶手所說,當時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控制著她。”
“這四個故事被列為長明高校最為恐怖的四大校園怪談,雖然無從考證,但所有細節都被傳的十分真實,現在五位各個班級的轉校生似乎也對這些怪談十分感興趣……”
“好的,現在開始分發身份卡,請夾在面前的夾子上。”
主持站起身從盒子裡拿出五張塑料名片繞著桌子走了一圈,分發給眾人。
發到周妍的時候,主持足足推了她三次都沒有反應,最後還是陳邢叫了一聲她才反應了過來,這小妮子明顯是被嚇到了。
陳邢拿到的名片是張澤君,周妍拿到的是邵菁,劉亦青拿到的是馬哲,黃發年輕人與短發女孩拿到的分別是杜家義與吳夢婷。
幾人在相互辨認了一下對方的名字後便齊刷刷的看著主持,等待著他的下一個指示。
主持也點了點頭:“現在我們開始第一個探靈遊戲,請各位依次跟我出來。”
劉亦青是玩過這個遊戲的,他有些疑惑的問:“不發劇本嗎?直接就開始搜證了?”
主持輕笑一聲:“等會你們就知道了,遊戲開始之後不要插話,聽我的就行了,現在請馬哲先跟我出來。”
劉亦青有些懵批,但還是起身跟著主持走了出去。
兩人出了門後便沒有了任何聲響,沒過多久主持推開門,幽幽的聲音響起:“下一位,邵晴……”
周妍有些害怕,陳邢悄悄捏了捏她的手,遞給他一個鼓勵的眼神。
周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做好心理準備後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間。
……
“吳夢婷……”
“杜家義……”
黃毛年輕人被叫到時,回頭十分挑釁的撇了一眼陳邢。
“周澤君……”
陳邢是最後一個被叫到的,他輕咳一聲,壓下心中的興奮後跟隨著主持走出房間。
樓道裡,主持走在前面,手裡端著油燈,就像是一位指引亡魂的引路人。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陳邢感覺自己走了好久、好久,但之前主持將別人帶走之後明明很快就回來了。
兩邊的房間裡不時傳出嬉笑聲、吵鬧聲、尖叫聲……陳邢感覺自己好似經歷了人生百態一般。
前方的主持停下腳步,陳邢這才如夢初醒般抬起頭。
只見主持將面前的門打開:“進去吧,裡面會有提示的……”
透過昏暗油燈可以看出裡面是一個衛生間,牆壁上到處是斑駁的血跡,看起來十分恐怖,鏡子前的洗臉池似乎擺著什麽東西,從門外看不清楚。
“進去啊……還在等什麽呢?”
陳邢沒有回話,點了點頭後便往前走去,走到門口時,他突然回頭看向主持:“應有盡有代表的是什麽意思呢?”
主持愣了一下,隨機緩緩開口:“就是字面意思。”
陳邢咧起嘴露出八顆慘白的牙齒:“我明白了。”
“哢——”
房門關上,陳邢的身影被埋在黑暗之中。
黑暗沒有持續多久,鏡子上方插著的蠟燭自己燃了起來,雖然依舊昏暗,但已經能看得清整個洗手間。
洗手間裡很狹窄,四周的牆壁上用紅色的筆寫著一些十分惡毒的話語,大概意思是要詛咒某個人,讓他不得好死之類的,也許是因為潮濕字跡還未乾,字體上流下類似血液的液體,陳邢在門外所見的血跡便是來源於這。
而且房間的四角還貼著一些符紙,看起來是在鎮壓著什麽。
陳邢走到鏡子前,洗手池的邊上擺著一個黑色的筆記本。
陳邢將筆記本拿起:“這應該就是主持所說的提示吧。”
沒有過多顧慮,陳邢將筆記本打開,裡面的紙張已經泛黃,略微有點脆化,應該有些年頭了。
筆記上的字跡十分潦草,看起來就像是小學生的字跡一般,又像是一個半夢半醒的人所寫下來的字跡,但也勉強能看得懂。
‘我叫周澤君,是二年a班的轉學生,我剛進到這個班級的時候就一直聽到有很多人在討論一些校園怪談,似乎挺有意思的,準備今晚來試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
“是我寫的日記麽?”
只是看了第一頁陳邢便升起了濃烈的興趣,下一頁的字跡更為雜亂。
‘據同學們說的,這個遊戲要準備的材料只有一根紅蠟燭而已,為了以防萬一,我直接在小賣部買了一包,午夜十二點,我悄悄溜出宿舍,跑到了教學樓二樓的衛生間裡。’
‘遊戲就要開始了,我的心臟開始加速,渾身神經都緊張了起來,據他們所說,要將蠟燭點燃放在洗手池旁,然後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問三個問題,每一個問題都要問三次,每次都要自己回答自己,分別是問我是誰,我在哪,現在是什麽時候……’
第三頁陳邢已經是皺著眉看的了, 每一個字都要辨認好一會才能認得出來。
‘遊戲開始了……’
第四頁只有五個字,後面全都是雜亂的絲線,每一筆都在紙張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寫筆記的人不知道遭遇了什麽。
陳邢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將筆記本合上,後面應該也沒有什麽有用的信息了。
這個遊戲很簡單,陳邢往地上看去,果然看到了很多散落的紅蠟燭。
陳邢撿起一根蠟燭,並摸索著找到了打火機,將其點燃滴了幾滴蠟水後將蠟燭固定在洗手台上。
一陣無源的風吹來,蠟燭直接熄滅,似乎有人不想讓陳邢玩這個遊戲。
“越來越有意思了……”
又試了幾次,蠟燭在第三次熄滅後便沒有再次熄滅。
陳邢站在鏡子面前,猩紅的燭光隨著他的呼吸搖曳,臉龐在燭光下忽明忽暗,他輕聲開口:“我是誰?”
當陳邢問出這個問後,洗手間裡似乎發生了莫名的變化,牆壁的縫隙開始滲血,四周的符咒一點點的被血淹沒,陳邢的耳邊似乎縈繞著若隱若現的哀嚎聲。
“我是周澤君……”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陳邢總感覺鏡子裡的人變得有些陌生。
“我是誰?”
“我是周澤君……”
……
這個問題問完的時候,陳邢的腦海中湧現出強烈的暈眩感。
“我在哪?”
陳邢感受到了難以言喻的危機感,這句話根本不是他自己說出來的,而是鏡子中的人在控制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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