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源打了個車,他不想讓趙曉龍靠近在益民小區了,那裡實在是有些邪乎。
將診所門關好,一輛出租車已經等在路邊。
高源打開車門:“師傅,去益民小區。”
“好嘞,系好安全帶,一共十五。”
出租車司機看起來應該有40來歲,十分健談,高源一上車司機就拉著他扯起家常。
司機問:“小夥子,你是住在益民小區那邊嗎?”
高源笑了笑:“沒有,有一個朋友住在那裡,今天去他家拜訪一下。”
司機似乎想起了什麽,臉色有些不好看:“你別怪大叔多嘴,聽說那裡前幾天死了個人,我的一些出租車朋友跟我說……”
司機停頓了一下,聲音變得低沉,臉也藏在後視鏡看不見的地方。
“他們每次半夜路過那個小區,都能看見了有個人形影子在那走來走去的,有個老哥好奇心重,靠近看了一下,那人居然沒有頭!那老哥被嚇到心臟病都複發了,現在還躺在醫院裡呢。”
高源一直沒人插話,等到司機說完,他的表情也變得沉默。
難道說裡世界的魔鬼已經能被普通人看見了麽,只是一個很差的征兆。
看見是很重要的媒介,殘念很有可能借助這個媒介傷害到普通人。
“哈哈哈!!”
車內響起司機那響亮的笑聲,他說:“小夥子你不會真的信了吧,這都是我們茶余飯後的談資罷了,不用往心裡去,這個世上哪裡會有鬼這種東西。”
高源也回應著:“對啊,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鬼呢……”
窗外的景物在快速的到退著,現在不是高峰期,路上沒什麽車,益民小區很快便出現在眼前。
在益民小區的前一個路口,高源喊司機停下,付好錢後,高源在這裡下車。
司機笑著跟高源擺了擺手,出租車往遠處開去。
高源走進一旁的商鋪裡,買了幾瓶水跟一個嶄新的手電。
他沒有忘記上次把王叔的手電給弄丟了,這次特地給他帶一個新的。
羅警長似乎已經等了很久,一直站在小區門口,與保安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看到高源到了,羅警長熱情的上前與高源握了握手。
高源將一瓶水遞給他:“不好意思來晚了,沒等太久吧?”
羅警長擺手婉拒了高源:“沒多久,把水分給這些保安兄弟吧,他們比我辛苦多了。”
“你就喝吧。”
高源將水塞給羅警長:“我都買有了,你不喝那多浪費。”
“那就不客氣了。”
羅警長接過水,與高源走進了小區裡。
王叔不在保安亭,高源將袋子交給了上次的那個保安。
小區裡的氣氛依舊很凝重,每個人看起來都沒有活力。
羅警長穿著警服,渾身散發著正義的光輝,高源不由得挺直了腰杆,安全感簡直爆棚。
兩人走進樓裡,與空蕩的腳步聲響起的還有羅警長的聲音。
“高醫生,你這次還想要了解什麽呢?”
高源問:“4004房間是住著人的吧?”
“我想想……”
羅警長檢索著腦海裡的記憶,隨後點了點頭:“對的,那個房間是有人住的,而且是個女孩子。”
高源若有所思的說:“那就對了,我今天就是想了解一下她的情況。”
清楚了來意,兩人一起往四樓走去。
高源發現每一層樓梯口都擺放著一個火盆,
裡面有很多紙灰。 那個老奶奶就像是在阻止每一層樓的鬼物亂走一樣。
走到4004房間,高源的呼吸有些沉重,上次那個模仿趙曉龍的鬼物還歷歷在目,這個房間裡肯定很危險。
高源愣神時,羅警長已經敲響了這堵門。
幾分鍾後,高源感覺有人在通過貓眼觀察著自己。
應該是羅警長穿著警服的原因,房間裡的人放松了警惕,很快便把房門打開。
高源的眼前一亮,一個女孩出現在兩人面前。
黑直的頭髮上掛著水珠,女孩應該是剛剛洗澡,大大的眼睛撲閃撲閃的,穿著清涼的短褲與襯衫,看起來十分清純,充滿了活力。
女孩問:“警察先生,今天還有什麽事嗎?”
羅警長點了點頭,說:“對的,我們還有點事想要了解一下,你現在方便嗎?”
“可以呀,現在有時間的。”
女孩十分大方的側起身,示意兩人進去。
高源低頭準備換鞋,他看見地板上散落著幾個煙頭,看不出什麽牌子的香煙,但煙嘴十分精致,而且一旁的鞋架上還擺著兩雙男士皮鞋。
女孩對高源說:“沒事的,不用換鞋了,直接進來吧。”
高源也沒矯情,與羅警長一同走進這個房間。
坐在沙發上, 高源習慣性的環顧了四周,沙發前的桌子上擺著一個煙灰缸,裡面有洗不掉的煙漬,陽台上掛著一條內褲,很大,一看就是男士穿的。
高源笑著問:“你跟你男朋友住在一起麽?這裡有很多男士用品。”
這個沒什麽好掩飾的,高源直接問出來反到讓女孩稍微安心了一點。
女孩苦笑著說:“沒有,我是獨居的,因為是一個人住,所以得裝作家裡有個男人的樣子。”
“很好的安全意識。”
羅警長稱讚了一聲:“徐瑩,徐小姐是吧?”
見到女孩應下,羅警長繼續說:“今天主要是這位先生想問你一點問題,他是我們警隊特邀的心理醫生。”
徐瑩對著高源頷首:“你好,高醫生。”
“不用這麽客氣,就當做是朋友間的聊天就可以了,不要緊張。”
高源問:“你大概在這裡住了多久了?”
“多久?”
徐瑩想了想:“大概快四個月了吧,這裡還是挺不錯的。”
高源用手摸了摸下巴:“這樣麽,那你在這期間有沒有覺得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高源好像提到點上了,徐瑩的身子僵直了一下,說:“要說奇怪的事,還真有……”
徐瑩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組織語言。
“之前跟你說過我是獨居的,但這幾個月以來,我總感覺家裡有另外一個人,他似乎藏在床底,或者窗簾後面,雖然我每次都沒發現他的身影,但那股注視的目光總是無處不在,就像是有人一直在偷窺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