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在樓道的正中間,所以想要檢查消防設施還得來回走兩趟。
合計了一下,高源準備先從左邊檢查起來,第一間房便是2001,裡面若隱若現的響起電視聲。
“怎麽這麽晚了還有人不睡覺嗎?”
一開始還挺疑惑的,但高源很快便想到了這裡是裡世界,呢喃著:“也對啊,現在對他們來說還是白天。”
走到左邊盡頭,面前便是2007房間,高源特意將耳朵貼上房門,結果什麽也沒聽到。
“不對啊,如果按那老奶奶所說的,這個房間應該住著小辰那個孩子,而且是他害死了秦霄的妻子。”
高源現在還沒有搞明白,現實世界的人死後靈魂到底會不會進入裡世界,而現在,就是一個很好的檢驗時刻。
“哢!!”
2007的門鎖突然打開,露出了一小道縫隙,似乎在等待著高源的進入。
高源咬了咬牙:“趙哥說過不能進入業主房子裡,似乎會發生很恐怖的事,但是我手上擁有著兩幅畫卷,還有退出遊戲的底牌,應該沒問題!”
想到這裡,高源底氣足了很多,直接推開了這堵大門。
屋內很黑,高源試著開了開燈,但是並沒有什麽反應。
“這裡應該是太久沒住人了,都已經斷電了。”
手中的手電成為了唯一的光源,高源在房間裡摸索著:“沒有看見那個小男孩,那就是說現實世界的人死後靈魂並不會進入裡世界,這裡與現實世界是分開的,那麽,那個秦霄在騙人麽……”
這樣看來,高源與趙曉龍一開始的觀點便是錯的。
“絕望之人才能進入裡世界,但人死後並不會進入裡世界,太拗口了,兩個世界間的關系比我想象的還要複雜。”
高源坐在滿是灰塵的沙發上,這個房間似乎並沒有什麽危險。
手電掃過茶幾,一個銀白色的物體擺在茶幾上,高源將其拿起:“攝影機嗎?我剛剛怎麽沒有發現?”
攝影機是很老的款式,現在的市場上已經很少見了。
高源試著將攝影機打開,開機燈亮起。
“這玩意好像還真能用。”
雖然開機的速度很慢,但這攝影機的確是能用的,只是電量顯示上已經閃著紅光。
高源研究了一下這台攝影機:“這裡面保存著三條視頻,怎麽像是一個人的生活記錄?”
高源試著將視頻按照順序調出來,他也不知道這些視頻的文件有沒有損壞。
好在視頻還能正常播放,攝影機的屏幕很小,高源只能瞪大了眼睛。
一個男人的臉出現在屏幕面前,他在調試著角度,將一切擺放好後,他對著攝像頭說:“今天是12月3日,最近舍友的夢遊越來越嚴重了,我想看一下他晚上到底在幹嘛。”
男人說完便往房間裡走去,關上了房門,此後的很久,畫面都是一成不變的客廳,沒有任何變化。
“哢!!”
直到攝影機上的時間來到了深夜,畫面響起來開門聲,另一個男人走進客廳裡,他穿著襯衫,臉上滿是疲憊,像是剛剛下班。
襯衫男人沒有發現藏起來的攝影機,坐到了沙發上,正好擋住了攝影機。
畫面中傳來電視聲,高源直接快進了一點,後面回來的襯衫男人一直看了約莫半個多小時的電視,他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將電視關上,像是準備去洗澡。
客廳的燈關上,廁所裡傳來水聲,
水聲消失時,襯衫男人也沒有再回到客廳,應該已經回到房間睡覺了。 高源呢喃著:“很平常的一個記錄,看起來沒有異常,所以事情發生在兩人熟睡之後麽?”
他按下五倍速,攝影機有夜視功能,所以在關燈之後也能看的很清楚。
五倍速之後,錄像回放的很快,期間像是又響起了一陣開門聲。
高源趕忙將錄像調回去,並將倍速恢復,開門聲是在午夜四點整想起的。
後面回來的襯衫男人從房間裡走出,緩緩的坐在了沙發上,這次他沒有擋住攝影機。
襯衫男人坐在沙發一旁,拿起了桌上的水果刀,他小心翼翼的將一個橙子放在桌上,一刀一刀的切著,期間他的眼睛一直都是閉著的。
高源從未見過如此精準的刀法,呈不規則形狀的橙子被他精準的分成四份,從錄像上看起來沒有任何的差別。
在襯衫男人將橙子切好時,他重重的將水果刀插在茶幾上,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男人好像回頭看了一眼攝影機。
男人做完這些便回到了家裡,往後的畫面一直沒有異常,直到第二天早上,安置攝影機的男人將攝影機拿起,結束了這一晚上的錄像。
高源打開了第二個視頻,畫面的開始,依舊是那個男人的自述。
“舍友變得越來越奇怪了,我要把所有的刀都藏起來,不能讓他找到。”
高源將錄像時間調到午夜十二點,果然,襯衫男人下班回來,看了半小時電視,洗漱、睡覺……
再次將時間調到午夜四點,房門打開的聲音響起,這次襯衫男人沒有回到客廳,他似乎已經知道了客廳沒有刀具。
攝影機能照到廚房門口,襯衫男人緩緩走了進去。
幾分鍾後,廚房裡傳出剁菜聲,聲響很大。
“他好像在剁菜板,為什麽這麽大的聲音房間裡的男人也聽不到?”
一直剁了十幾分鍾,聲音停止,襯衫男人從廚房裡走出,在廚房門口時,他又回頭看了一眼攝影機……
高源點開了第三條視頻,這次一開始的男人已經有些慌張,有可能被昨晚的視頻嚇到了,他聲音顫抖的說:“不行不行,今晚是最後一次記錄了,如果舍友他還是這樣,我可能真的要搬家了。”
午夜十二點,襯衫男人回家,看電視,洗漱、睡覺……
午夜四點,襯衫男人從房間裡走出,進到廚房,這次的剁菜聲明顯急促了很多。
十幾分鍾後,襯衫男人從廚房裡走出,他的手上拿著一把鏽跡斑斑的菜刀,上面沾染著木屑。
襯衫男人一步步的走過客廳,緩緩的推開了另一個男人的房間,攝影機錄不到房間裡的景象,但高源能很清楚的聽到男人的求救、慘叫、以及那帶著絕望的哀嚎。
沒多久,襯衫被染紅的男人走了出來,鮮血從菜刀上滴落,一滴滴的落在地板上,他回到了客廳,將藏著的攝影機拿起。
襯衫男人的臉上沾染著血肉,他輕聲開口,聲音好似地獄深處的呼喚。
“我看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