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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之上》第一百三十章 腿麻了
“長安之上 ()”

帳內,赫連春的眯眯眼都睜開了許多。

“興修水利是不錯,可若是出了岔子……”

豆腐渣工程的後果他也得承受。

連這等手段都不知道,果然是蠻夷。

楊玄淡淡的道:“皇叔在潭州想必有看不順眼之人吧?”

赫連春點頭。

心中若有所思。

這個棒槌!

楊玄說道:“為何不讓此人去監督呢?”

“他必然會貪腐!”赫連春不傻,但在這方面的天賦幾乎為0。

“正是要他貪腐。”楊玄再度鄙夷了一下這個胖憨憨,卻裝作是誠懇的模樣,“皇叔這般為國為民,拿些錢財又怎麽了?皇叔拿了大頭,那人一看若是貪腐過多,這個興修水利怕是連個空架子都搭不起來,如此他必然只能貪腐小頭。”

楊玄笑道:“一旦事發,皇叔義憤填膺,當即拿下此人,隨即抄家……”

“發現了貪腐的錢財,本王怒不可遏,當即一刀殺了此人。”赫連春歎道:“本王是個慈善人,為此……”

“皇叔嫉惡如仇,為民做主。”楊玄挑眉,“興修水利總不能半途而廢吧?如此皇叔向朝中要錢,誰敢不給,誰便是我潭州軍民的死敵!”

“你是大唐人!”朱雀的綠燈都差點閃不動了。

妙啊!

赫連春雙目放光,“難怪劉擎會讓你來,你果然是老夫的知己!”

這就知己了?

“小玄子,去買凡士林!”朱雀的綠燈閃爍的無比快活。

華卓已經離開了帳篷邊上,和幾個頭領低聲說話。

“兩千頭羊陳州能拿出來,可劉擎沒法拿,一旦拿了,大唐的禦史們會把他彈劾成渣。”一個頭領知曉些大唐的情況,很是愜意的道。

華卓卻很冷靜,“北疆黃春輝今年罕見異動,一戰滅了北遼數千精騎。赫連春不傻,他執掌潭州,此刻就該為皇帝分憂……他這是在尋找干涉的理由。一旦陳州不給兩千頭羊,他便能敞開賣給咱們兵器和糧食……”

“而代價便是我們必須不斷襲擾陳州。”一個頭領覺得自己的睿智不下於可汗,卻沒看到可汗瞥了自己一眼。

那眼神涼悠悠的。

“他出來了。”有人低聲道。

華卓回身,就見赫連春身邊的小老頭進了大帳。

“本汗去問問。”

眾人跟著他到了大帳邊上,目送他進去。

“郎君呢?”王老二有些忍不住了,準備硬闖。

“別動。”老賊拉住他,難得神色嚴肅。

“他們若是殺了郎君怎麽辦?”王老二怒了。

老賊幽幽的道:“那你就跑回去報信。”

“那你呢?”

“老夫也跑,等晚上打洞去尋摸這些狗賊,殺一個算一個。”

帳內,赫連春和楊玄相對坐著,神色平靜。

“皇叔,我瓦謝部的一千頭羊準備好了。”

華卓在試探,“皇叔此行辛苦,陳州那邊也得補償一番吧?”

他看著楊玄,等待此人原地爆炸。

“什麽補償?”楊玄皺眉。他真的不知道什麽補償。

華卓微笑。

“什麽補償?”赫連春淡淡道。

“皇叔。”華卓失態的看著赫連春,“皇叔此行辛苦啊!”

“本王是辛苦,不過一千頭羊就足矣。陳州那邊聽聞過的不易,本王怎好讓他們雪上加霜?”皇叔感慨的道:“本王是個慈善人呐!”

華卓的臉瞬息漲紅,他想喝問,可卻不敢……一旦赫連春決定要收拾他,只需斷掉每年的兵器和糧草交易即可。

他看了赫連春一眼,微笑道:“皇叔果然是慈善人。

”赫連春呵呵一笑,“備酒菜,本王要與楊玄痛飲。”

出了帳篷後,有人低聲罵道:“該死的,那楊玄怎地和皇叔突然就交好了?看著就如同兩兄弟一般的親切!”

“難道那楊玄是私下給了好處?或是他用了什麽法術。”

“住口!”華卓喝住了他們,面色鐵青的道:“等著看後續就是了。”

若是赫連春和楊玄達成了什麽私下交易,自然瞞不過瓦謝部!

老賊心中焦慮,就磨蹭著靠近大帳。此次赫連春身邊的小老頭竟然沒有阻攔,讓他得以請示。

“郎君。”

“老賊啊!進來。”

老賊進去,就見自家郎君喝的臉都紅了,要命的是,赫連春和他勾肩搭背,二人笑的……

“晚些就回去。”楊玄擺擺手。

赫連春冷哼一聲,“今夜便住下。”

“皂化弄人呐!”朱雀說道。

楊玄搖頭,“皇叔不知,我這人認床,在此住一夜,怕是睡不著。”

赫連春呵呵一笑,肥碩的臉頰顫抖著,“如此,今夜本王與你同床共枕。”

楊玄臉頰微顫,“皇叔何必如此?回頭咱們還能書信往來,我這裡有好些手段,就等著回去琢磨。”

老子要和你同床共枕,回頭非得惡心死不可。

赫連春遺憾的拍拍他的肩膀,“來人!”

小老頭進來。

赫連春吩咐道:“咱們帶來的好馬給楊玄五十匹。”

楊玄歎道:“怎好如此?”

赫連春冷笑,“不收便是看不起本王!”

楊玄知曉他是想用五十匹好馬來拉攏自己,並維系交情,期待著後續自己給他出更多的主意。於是裝作為難的模樣婉拒了幾次,這才答應。

老賊已經看傻眼了。

晚些,赫連春把楊玄送了出來,不理一眾瓦謝部貴族的迷惑和憤怒,說道:“一路順風。”

楊玄上馬,拱手:“皇叔,下次再聚。”

馬蹄聲噠噠遠去。

赫連春隨即也走了,帶著一千頭羊,就像是提上褲子的嫖客,毫不留戀的走了。

大帳內還殘留著酒肉的味道,格外刺鼻。

華卓看著在座的心腹,沉聲道:“赫連春和楊玄究竟是達成了什麽勾當,此事要抓緊去打探。”

“是!”

娃亥坐在角落裡,默然看著兄長。

“可汗。”有人說道:“赫連春突然對陳州表達了善意,對我瓦謝部不是好事。”

“沒有什麽善意,有的只是利用!”華卓此刻看不到半點惱怒的模樣,平靜的道:“你等信不信,若是三大部與陳州相安無事,赫連春就會如坐針氈。”

一個心腹恍然大悟,“是了,若是咱們和陳州相安無事,失去牽製的陳州就能支援北疆其它地方。”

“黃春輝也少了一個擔憂之地。”

“所以他收了一千頭羊,答應今年繼續賣兵器和糧食給咱們,讓咱們繼續牽製陳州。”

華卓壓壓手,等安靜下來後,緩緩說道:“我們身處大唐與北遼之間,一旦其中一個倒下,咱們唯一的下場就是被另一邊吞並,再無第二條路可走。所以……”

他看著眾人,“該襲擾陳州就襲擾陳州,該去潭州的草場縱火就縱火,嗯!”

眾人用力點頭。

——每年秋季潭州的草場就會起火,燒的北遼的牧民們焦頭爛額,赫連春也為之頭痛,但從不知道是誰在縱火。

角落裡的娃亥微微一笑。

每年他都會去潭州,鬼魅般的在草場周圍遊走,留下了一片片光明。

……

從楊玄走了之後,劉擎就進入了一種暴躁狀態。

州廨中諸人都小心翼翼的,避免犯錯被這位脾氣越來越火爆的大佬抓住。

上次那誰……倒霉催的犯下大錯,被劉擎趕去清理茅廁,出來後就躺了好幾日,吐的膽汁都出來了。

“明府在擔心楊玄?”盧強知曉老夥計的心思。

“老夫擔心什麽?”劉擎冷著臉。

盧強也不去揭穿他,“下官在長安的友人剛寄來了一封信。”

劉擎知曉盧強不會平白無故的提及此事,抬眸問道:“說了什麽?”

盧強摸摸臉上的刀疤,春天了,刀疤有些發癢,“陛下在宮中弄了個什麽梨園,整日和一群樂師歌姬唱歌跳舞,好不快活。”

劉擎默然。

皇帝要享樂,地方官員當然也能進言。但進言有何用?

“有人彈劾國丈楊松成。”

劉擎一怔,“膽子不小,是左相他們的人吧?”

盧強說道:“此人說潁川楊氏起家於陳國時期,先祖更是做過陳國末代皇帝的伴讀,可陳國衰亡時,楊氏卻起兵謀反,背叛舊主,可見不忠之極。如今陳氏為後,楊松成為戶部尚書,外結四姓,這是謀反之姿……”

“楊氏當年起兵反叛,據守一方,等看到大唐勢大,有王者之相,便毫不猶豫來投,這也是楊氏能保住富貴的緣故。”劉擎沉吟著。

“這不是左相的人。”

“當然,左相的人不會這般瘋狂。”盧強搖頭,“下官想了許久,卻想不到是誰的人。”

他有個念頭始終在腦海中盤桓不去,“陛下寵愛貴妃,會不會……”

若是皇帝想廢後,自然要先打擊楊松成。

劉擎搖頭,“這會引發巨大動蕩,此刻北遼在側,虎視眈眈,陛下不會如此。”

一家四姓聯手,皇帝若是想和他們拚個魚死網破,代價會很大,而北遼和南周兩頭虎狼也會趁火打劫。

“此等事……咱們管不著。”盧強笑道:“楊玄這一去,讓使君為之愁緒難解,那小子若是知曉了,定然得意洋洋。”

劉擎淡淡的道:“老夫何嘗為他愁緒難解?”

外面腳步聲傳來。

“使君,楊明府求見。”

劉擎霍然起身,隨即坐下,從容的道:“坐的太久,腿麻了。”

楊玄進來,劉擎瞥了一眼,沉聲道:“如何?”

“赫連春想調解兩邊的紛爭。”

“他更想勒索。”劉擎冷笑,“他想要什麽?”

“沒要。”

劉擎輕咦一聲,“那個貪財的胖子竟然轉性子了?”

“他還送了下官五十匹馬。”

……

北疆的陳州州廨裡,劉擎等人驚訝不已。

而在南疆,此刻卻是金戈鐵馬。

南疆部族眾多,原先散沙一盤,大唐南疆駐軍能輕松鎮壓。可最近卻不知怎地,南疆部族內部開始了整合,而整合後他們率先衝著大唐齜牙。

兩千余異族軍隊步騎皆有,此刻正在攻打一座小城。

城中駐軍不多,以至於連百姓都上了城頭。

“攻破城池,錢糧和女人都是咱們的了!”

歡呼聲中,異族軍隊瘋狂撲向城頭。

箭矢稀稀拉拉的,無法震懾敵人。隨著梯子架上城頭,慘烈的攻防戰開始了。

不時有人從城頭跌落,慘嚎聲讓那些百姓面色慘白。

“唐軍不行了。”城頭幾處被突破,眼看著崩潰就在眼前。

守軍絕望的看著長安方向,“陛下!”

可這裡是南疆,長安看不到,也管不著。

“那是誰?”有人指著右側尖叫。

遠方,塵土飛揚。

一面大旗就在塵土中若隱若現。

“至少兩百騎!”

守將一刀砍殺一人,抽空瞅了一眼,狂喜喊道:“是援軍來了!”

守軍頓時士氣大振,敵軍惶然撤離。

“集結!”

敵將抽打著麾下,看著疾馳而來的唐軍騎兵,說道:“十打一,我們能贏。”

兩百騎兵蜂擁而至。

前方的騎兵勇敢的撞開了一條通道,後續的唐軍順勢掩殺。

敵軍凶悍,不肯敗退。

“殺!”

唐軍的領軍將領身材魁梧,帶著麾下不斷衝擊敵軍殘余,一杆長矛在他的手中使的出神入化,當面之敵無人能擋。

當將領拎著敵將的頭顱瘋狂搖晃時,敵軍崩潰了。

戰後!

俘虜們跪在那裡,將領卻冷漠的道:“殺光,取了耳朵去報功!”

哭嚎聲中,人頭滾滾。

守將出來道謝,見到將領後歡喜的道:“是阿史那副將啊!”

將領名叫阿史那石明。他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說道:“剩下的你等收拾,我走了。”

他帶著耳朵和繳獲,煙塵滾滾的去了節度使府。

門子見到他就笑,“是阿史那啊!”

一小塊銀子丟過去,阿史那石明問道:“相公可在?”

“在。”

南疆節度使張煥掛著宰相虛銜,所以被尊稱為相公。

而節度副使便是才將去北疆轉悠一圈又回來的張楚茂。

“拜見相公!”

阿史那石明進去行禮,很是虔誠。

張煥撫須,微笑,“你這個莽漢,喜滋滋的可是立功了?”

阿史那石明抬頭,憨笑,“是。相公,下官前日率軍解圍,殺敵千余,人頭太多帶不回來,就取了耳朵。”

“看看。”

一個個麻袋被弄進來,打開傾倒,一隻隻耳朵就滾落地上。

一股子莫名的味道也彌漫開來。

“好!”張煥點頭。

阿史那石明再度跪下,“下官愚鈍,都是相公教導的好。”

張煥大笑。

“你此次立功,加起來……積功該能升為將軍了吧。”

阿史那石明歡喜的道:“果真?”

張煥點頭,“回頭就上書長安。不過你這個名字卻不好,最好取一個大唐名字,否則以後難以升遷。”

阿史那石明抬頭,認真的道:“下官早就想取個大唐名字,只是下官粗鄙,還請相公賜名。”

張煥撫須想了想,“阿史那石明,阿史那自然不好再用。石明……以石為姓,石忠唐,如何?”

阿史那石明……不,石忠唐叩首,“多謝相公賜名,下官及子子孫孫定然對大唐忠心耿耿!”

……

“醉裡掌燈”,感謝老板白銀大盟的打賞。

“龐煌”,感謝老板的兩個盟主打賞。

“醉裡掌燈”,感謝老板的盟主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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