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愛我們小說狂人的話,可以多多使用登入功能ヽ(●´∀`●)ノ
登入也能幫助你收藏你愛的小說~跟我們建立更深的連結喔 ♂
《長安之上》第八百四十章 天人感應
韓紀告退。

 外面一個小吏在等他。

 “司馬請韓先生。”

 楊玄不在節度使府的時候,劉擎就近乎於是節度使府的主人,這是楊玄親自背過書的結構。

 劉擎今日看來很清閑,竟然在看書。

 而且看封面就知曉是。

 長安的事業越發的發達了,韓紀問道:“劉公看的什麽……才子佳人?”

 劉擎放下書卷,揉揉眉心,“不,是宮闈秘聞。”

 “前朝?”

 大唐的作者最開始喜歡寫才子佳人,才子多半家境貧寒,多半會被富家小娘子看上,資助,最後考中科舉為官什麽的。

 這個套路被讀者厭惡後,又變成了才子不但有才,還特麽有權有勢。什麽宰相之子,甚至是皇子。

 而佳人多半出身貧寒,可天生麗質難自棄啊!

 這不,在人生困境中就遇到了高富帥,二人一番磨礪,有情人終成眷屬。

 兩個套路實則就是一個,只是把性別換一下而已。

 如今讀者也厭倦了這等高富帥和醜小鴨的故事,於是,作者們把魔爪伸向了貴人,比如說陳國的宮闈秘聞什麽的。

 劉擎搖頭,“當今的。”

 “連那人都敢編排,膽子大的沒邊了。”

 韓紀坐下,看了一眼書名。

 ——皇帝公公太霸道:太子妃,跟朕走!

 韓紀眼皮子跳了幾下,“桃縣可有賣?”

 “這是老夫友人從關中寄來的,桃縣只有抄本。”

 “也要。”

 二人扯淡幾句,默然。

 劉擎先把收好,回來坐下,“子泰如何說?”

 “郎君說,他的孩子,他會護著。”

 “子泰的性子實則頗為執拗,認準的事,百折不撓。他這麽說,那麽,以後少干涉幾個孩子之間的事,否則,大禍臨頭別怪老夫不給你燒香。”

 韓紀苦笑,“老夫不怕這個,郎君知曉老夫並無私心,大不了被冷落。

 只是,今日郎君突然冷著臉,語氣溫和,卻讓老夫心中惶然,脊背汗濕。

 老夫恍惚間,發現郎君……竟然變了許多。”

 “你剛來時,他只是陳州刺史,頭上還有多個婆婆。如今他執掌北疆,攻伐犀利,治理有道,麾下文官武將多不勝數。

 到了這等境地,威嚴自生。”

 “老夫那一瞬是真的怕了。”

 “韓大膽也會害怕?”劉擎笑道。

 “劉公你沒在,若是你在,定然會詫異郎君的變化。”

 劉擎淡淡的道:“這是上位者的威嚴。子泰重情,自然不會衝著老夫來。”

 韓紀苦笑,“老夫第一個挨了。”

 劉擎乾咳一聲,“不過,阿梁果真神異?”

 韓紀眼中閃過異彩,“老夫親眼所見。”

 他不好動,可劉擎能啊!

 劉擎與老板情同父子,若是他站在小郎君這邊……

 韓紀心中歡喜,“劉公。”

 韓紀歎道:“真是個可愛的娃啊!”

 韓紀:“……”

 ……

 楊玄不知道自己幾句話就令韓紀脊背汗濕,此刻他在看著各地送來的消息。

 各處都上報天氣異常,往年這個時候,小雨大雨都該來了,可今年卻邪性,就下了一場小雨。

 恐有天災!

 文書中這四個字都沒出現,但仿佛字字都是。

 奉州孫營那邊稍微好些,但也抱怨說老天不給面子,給的雨露少了些。

 這事兒,要抓緊。

 楊玄想到了去年老農們的話,眯著眼,眸色幽幽。

 “來人!”

 他抬頭,卻見薑鶴兒呆呆站在側面看著自己,蹙眉道:“鶴兒只是病了?”

 薑鶴兒搖頭,“是郎君威嚴,嚇著我了。”

 楊玄滿頭黑線。“什麽嚇著你了?”

 薑鶴兒既然開了口,也沒準備隱瞞,“先前郎君幾句話,威嚴自生,我在邊上看著都怕。”

 我有那麽可怕?

 楊玄訝然一笑。

 然後說道:“召集護衛,我出城轉轉。”

 楊玄帶著人去查探了各處耕地。

 “難啊!”

 在新開墾的耕地邊,老農愁眉苦臉的道:“再不下雨,這收成能有三成就是老天施恩。”

 一群農人在眼巴巴的看著楊玄。

 “會有辦法的。”

 楊玄的話令人失望。

 接著,他去視察了附近的大小河流。

 河流還好,未曾出現明顯的水量減少。

 “上遊乃是冰山。”赫連燕跟著來了,“那些冰山融化,水取之不竭。”

 “這是我北疆的幸運。”

 世間事總是福禍相依,寒冷讓北疆糧食產量比不過關中,更比不過能一年兩熟的南方。但寒冷也給了北疆充沛的水源。

 旱情來了。

 楊玄回到節度使府,“俘虜們盡數派去,挖溝渠,打井。”

 劉擎說道:“從潭州俘獲的北遼人已經去了。”

 “不夠。”

 楊玄看過了旱情,“若是繼續不下雨,莊稼會枯死。所有的道路施工都停下來,全數去修水利!越快越好。”

 隨著這道命令,那些俘虜出動了。

 整個北疆都在挖溝。

 楊玄自己當然也不能歇著。

 大清早起床,外面傳來了阿梁的叫嚷,“阿耶,阿娘!”

 楊玄開門,劍客閃電般的衝了進來,接著是富貴,最後才是大少爺。

 周寧坐在梳妝台前,頭痛的看著一頭豹子在自己的腳邊嗅來嗅去。

 “阿娘,玩!”

 阿梁進來就尋找玩具。

 “阿娘忙著呢!”周寧沒好氣的道:“你和劍客它們玩耍。”

 “劍客!”阿梁招手,豹子緩緩走過來,還伸個懶腰,看著慵懶之極。

 楊玄說道:“劍客可乖?”

 進來的鄭五娘說道:“就是跟著小郎君,別人一概不理。”

 還好。

 楊玄說道:“那就好。”

 “廚房每日都給它準備了血食,別人喂它還不吃,非得要小郎君出面。”鄭五娘笑道:“比富貴還忠心。”

 富貴不知是聽懂了還是什麽,咆哮了起來。

 正懶洋洋握著的劍客張開嘴,“嗬嗬嗬!”

 富貴馬上躲到了阿梁的背後,“汪汪汪!”

 劍客起身,富貴叫喚的越發急切了。

 阿梁嚷道:“坐!坐!”

 一豹一狗坐下。

 楊玄和周寧相對一視,“這雞飛狗跳的!”

 到了前院,就聽到隔壁林飛豹家的仆從在喊,“這誰那麽缺德啊!把家裡的兩隻雞都偷走了。偷就偷吧!還弄的血淋淋的,滿地雞毛……”

 楊玄緩緩回身。

 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劍客。

 見到林飛豹時,他也顯得有些頭痛,“昨夜老夫家中多半是進黃鼠狼了。”

 “咳咳!”

 楊玄乾咳一聲,“定然是。”

 黃鼠狼偷雞,這是民間的共識。

 到了節度使府,楊玄吩咐道:“把赫連羅帶來。”

 年輕的成國公被關押在牢中,時常問自家妹妹的境遇。

 今日,他照例又問了,“舍妹可是在牢中?”

 獄卒冷冷的道:“在。”

 “哦!”

 赫連羅握著欄杆,“不知楊副使要何等條件,才肯放了我兄妹。”

 “百萬錢。”

 獄卒在逗弄他。

 腳步聲傳來,一個小吏過來,“赫連羅在哪?”

 “在這。”

 獄卒笑嘻嘻的行禮,“可是要弄死他?”

 赫連羅站著裝漢子,可腿在打顫。

 小吏看了赫連羅一眼,關押了一陣子,成國公看著有些狼狽,“副使召見。”

 出了大牢,赫連羅伸手擋在眼前,眯著眼看著外面的世界。

 恍若隔世。

 見到楊玄時,他正在和一個官員交代事情。

 “……采買糧食不能斷。”

 “國公,花錢如流水啊!下官看著心疼!”

 “錢財放置不用便是廢銅爛鐵,一文不值,懂不懂?用了,它才是錢財!”

 官員若有所思,“是。”

 官員告退,小吏進來,“副使,赫連羅來了。”

 楊玄抬頭,“成國公。”

 赫連羅進來,行禮,“見過楊副使。”

 “在桃縣可還習慣?”

 “除去不能沐浴,有些臭之外,還好。”赫連羅想說吃的太差了。

 “那麽,可想回去?”

 赫連羅眼中一亮。

 “副使的意思……”

 楊玄說道:“我要些東西。”

 幾乎不用思索,赫連羅面色一變,“不能,一旦被發現,我家死無葬身之地。”

 “是個忠臣!”楊玄指指他,微笑道,“我最喜的便是這等人,忠心耿耿,令人敬佩。”

 赫連羅心中一喜,“楊副使過獎。”

 “來人!”

 楊玄說道。

 門外進來烏達。“主人。”

 楊玄指著赫連羅,“拿了去,豎杆子!”

 豎杆子……赫連羅的腦海裡浮現了傳說:取了粗細合適的樹木,削去樹皮,使外部光滑,不光滑也成。

 隨後削尖頂端,把尾部埋入地裡。

 把人剝光,谷道對準木樁子的頂端放下去。

 剛開始人還有力氣,夾緊後,下滑速度緩慢。

 漸漸的,力氣消散,木樁子就會一點點的往上鑽,直至從嘴巴裡穿出來。

 整個過程非常痛苦,最長記錄,有人熬了兩日。

 赫連羅臉頰一顫,“副使!”

 楊玄冷漠的道:“拿了去!”

 噗通!

 赫連羅跪下,“小人願意。”

 楊玄歎道“看,這不就懂事了?來,說說,你家的生意做到哪了?”

 赫連羅被巨大的恐懼壓製住了,更咽了許久,“副使如何知曉我家做生意?”

 “欲壑難填,做官看似風光,可人的欲望無止境,擁有了權勢之後,自然而然便會去追逐錢財,哪家都一個尿性,就算是赫連春也不能免俗。說吧!”

 “小人家中在潭州就有生意。”

 “哦!”楊玄心中暗喜,“那你來潭州是為何?”

 “家裡長輩讓小人來增長見聞。”

 就是鍍金。

 “另外,潭州這邊的生意被赫連榮打壓,家裡讓小人來處置。”

 楊玄微微一笑,“成國公可想與我做一筆生意?”

 “什麽生意?”

 “糧食!”

 ……

 魯縣。

 趙氏幾同於魯縣,這是當地的共識。

 走進魯縣,隨便去哪,哪怕是去田間地頭,那些大字不識一個的老農也能拽幾句趙子曾今曰過的話。

 十余騎進了魯縣縣城。

 一路到了趙家。

 趙家傳承至今已有千余年,老宅經過歷代擴建,佔地廣大,規模比之皇宮也不差。

 但你看不到那些奢華的裝飾,一磚一瓦看似古舊斑駁,青苔點綴下,仿佛在述說著歷史的厚重。

 十余騎到了大門外,下馬後,為首的男子近前敲門。

 “誰?”

 門子問道。

 “桃縣孫賢,求見趙公。”

 門開,孫賢雙手奉上門狀。

 門子雙手接過,以示鄭重,看了一眼,說道:“請進奉茶。”

 這是孫賢第一次來趙家,暗自興奮,也有些忐忑。

 畢竟,這裡是整個北方讀書人心中的聖地。

 招待來訪客人的房間看似簡樸,可孫賢看到那些木料時,覺得自家的大堂都沒這間屋子值錢。

 他端著茶杯,看著牆壁上的幾幅字畫,突然一怔,“那是昌宇山人的花鳥?”

 邊上站著的仆役溫雅一笑,“正是。”

 再看看其它字畫,無一不是價值連城。孫營不禁想到了自己收藏的那幾幅字畫,也只是偶爾心動拿出來賞玩,其他時間都收著。

 可在這裡,更好的字畫隨意掛在牆壁上,只是讓客人洗個眼。

 這份底蘊,連皇室都不如。

 腳步聲傳來,一個管事站在門口,“阿郎正在讀書,還請稍待。”

 “好說。”

 一刻鍾後,管事又來了,“阿郎來了,請客人跟著小人來。”

 孫營跟著管事往裡走,一路屋宇不算高大,但每一間都頗為古樸,只是看看,就知曉有來歷。

 管事見他看著那些屋宇,就微笑說道:“這裡的屋宇,最早的有八百年。”

 孫營眼中多了敬畏之色。

 稍後,到了一處廳堂。

 幾個仆役站在外面,管事說道:“客人請跟著來。”

 到了大堂外,就見裡面坐著一個四五十歲的男子,須發竟然烏黑,一雙眸抬起來,幽深不可測。微微一笑,讓人不禁如沐春風。

 這便是趙子後裔,當世趙氏家主趙贇。

 “桃縣孫營,見過趙公。”

 趙贇開口,“請坐。”

 孫營坐下,有人奉茶。

 二人默然飲茶。

 當趙贇把茶杯放下時,孫營才開口,“趙公,老夫來此是為一事。”

 “請說。”

 “開春至今,桃縣一帶雨水甚少,老夫這一路過來,看到各處都是如此。趙公,今年恐有旱情啊!”

 “哦!”趙贇不動聲色的再度拿起茶杯。

 孫營知曉自己要遞上態度,“楊玄在北疆倒行逆施,老夫聽聞,鄧州趙氏上次被他羞辱。你看老夫說了些什麽,呵呵!”

 趙贇看著他,“孫公所為何事?”

 孫營在這雙幽深的雙眸注視下,再不敢遮掩,“老夫來此,是想請趙公主持大局,接著旱情,讓楊狗滾蛋!”

 趙氏乃是北方文脈, 若是趙贇發個話反對楊玄,整個北疆的讀書人都會響應。

 “趙氏,不摻和政事,這是祖宗的規矩。”

 孫營心中一涼。

 “是,老夫冒昧了。”

 孫營起身告退。

 趙贇撫須,“老夫聽聞,天人感應!實乃不虛!”

 天人感應……人在地上幹了什麽,老天爺就會相應的獎懲。

 孫營抬頭,按捺住歡喜之情,“楊狗殘暴跋扈,當有天罰!”

 ……

 感謝“趙廸”的盟主打賞。

 7017k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