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一個高速公路服務區,大家下車噓噓。
蘇野噓完出來,洗完手就看到冷覓安在一旁朝他招手,他趕緊走過去:“安安,想吃什麽零食啊?我給你買。”
冷覓安扭著身子,遞出一個用信箋紙折好的桃心,腦袋別到一邊,鵪鶉一樣。
蘇野滿手都是水不好接,就在衣服上擦手。
趙姨從一旁飄過:“咦惹~”
冷覓安炸了:“媽媽!你為什麽跟蹤我?”
趙惜月白了她一眼,誰有那閑工夫跟蹤你?我還不想看你倆呢,呸!
蘇野一樂,接過情書朝趙惜月喊道:“阿姨別生氣,安安臉皮薄!”
趙惜月:“那肯定沒你臉皮厚啊!”
再次社死的冷覓安,拉著蘇野就跑,你能別說了嗎?羞死個人了。
挨了冷覓安幾記粉拳後,蘇野拉著她去買零食。
買完出來,冷覓安小聲說道:“1314個字。”
蘇野:“啥?”
冷覓安說:“一共1314個字,豬。”
上完衛生間回大巴車的趙惜月再次飄過:“咦惹~”
冷覓安:“啊啊啊啊!你過分了!”
蘇野:“安安,咱媽肯定不是故意的,別怕,她同意了的,我們屬於合法的。”
冷覓安:“你也過分,非逼著人家寫……討厭!”
蘇野:“我還逼著你嘗甜頭呢,你怎麽不說我討厭?真是雙標!”
冷覓安不想馬上上車,坐在一個椅子上生悶氣。
蘇野樂呵呵在旁邊看清楚,還念出來。
“……一定是天賜的機緣,讓你跨過千山萬水突然間出現在我的面前,然後叫我一聲冷面。當時氣得想打你,可現在再想起時,隻覺得好甜。我認識那麽多人,卻偏偏隻思念你,只要一想起你,我的心便墜入了蜜的海洋,不斷沉淪……”
“呀!不許讀出來。”
“我小聲點讀。你像一股暖風,吹起了我心中的波瀾,你像一片柔雲,罩住了我夢想的山巒,你像……”
冷覓安低頭,雙手捂臉。
啊呀呀!自己到底是怎麽寫出這些肉麻詞句的?太羞恥了!
鈴鈴鈴……
冷覓安的手機響了,她拿起來一看,眉頭就皺了起來,不過,不接電話似乎也不合適。
“喂?”
“覓安你是報的一中嗎?”
“我報什麽學校關你什麽事?”
“你讀一中的話,我也讀一中,這樣我們就又可以一起搭檔文藝匯演的主持人。”
“你……”
這時,蘇野突然大聲起來:“歲月就像一條河,左岸是難忘的甜蜜回憶,右岸是蔥蘢的青春年華,中間飛快流淌的,是年輕的悲歡喜樂,而你是一片海洋,我所有喜樂悲歡都是為了向你奔來。而我,空了一座城,隻為等一個人,那個人就是你!”
電話裡聲音急促:“誰?是誰?安安你跟誰在一起?”
冷覓安:“是蘇野呀。”
“安安你聽我說,千萬別信他的花言巧語,他剛剛說的那些都是騙人的……”
“不是!才不是騙人的。”
“他給你寫情書,一定是圖謀不軌,你千萬別信。”
“你亂說,這是我給他寫的,他只不過是讀出來而已。”
“啊……”
冷覓安怒道:“你以後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小野會不高興的。”
“喂?喂?”
嘟~
千裡之外,深川某個人來人往的街頭,張明軒蚌埠住了,聽著電話裡傳來的盲音,眼淚滾滾而下。
高冷的女神,竟然給蘇野寫情書?
他們在一起……
張明軒仰天長嘯:“不!不!不——”
過往行人紛紛側目看過來。
六月飛雪!雪花飄飄北風蕭蕭,天地一片蒼茫……
另一邊。
“……希望你永遠開心。宣你的安。”
讀完了情書,蘇野神清氣爽叉會兒腰,原來我這麽優秀啊。
冷覓安紅著臉把張明軒拉黑,希望小野不要誤會。
蘇野摸了摸冷覓安的腦袋,誇獎道:“不愧是我家小白菜,這文筆簡直絕了,我心甚慰。”
冷覓安:“哼!都怪你。”
蘇野:“以後每個月寫一封,我愛讀這個。”
冷覓安:“做夢!沒有下次了。”
……
下午一點,劇組車隊來到福安鎮。
一下車,趙惜月就忍不住感歎:“這裡好漂亮啊!都是古建築。”
冷覓安附和:“確實好美。”
趙惜月笑:“冷面同學你文筆那麽好,要不要賦詩一首?”
冷覓安:“……”
蘇野假裝沒聽到,跟著製片人帶隊往前走,欣賞著古鎮美景。
福安古建築群高低起伏,逐級為街,木穿鬥房牆鱗次櫛比,小青瓦屋面層層疊疊,坡地、瀕河建築的吊腳樓、挑廊錯落有致,富有詩情畫意。
部分建築各種柱礎、駝峰、斜撐、雀替、封火牆等造型生動,雕刻精美,彩繪豐富,是前人藝術的結晶。
《傻兒軍長》劇組包了臨江的一條街用於拍攝,但現在而今眼目下,最重要的是吃飯,大家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劇組提前派了先遣隊來,已經招了幾個當地廚子,飯菜早已準備好。
含演員在內,一百來人在幾個院子裡入座就餐。
第一餐相當豐盛,到了舍江當然要吃當地美食,舍江烤魚、佛蔭雞湯、大橋火燒黃鱔、筆架山臘肉、豬兒粑等美味一道道端上桌。
蘇野帶著趙惜月、冷覓安和男主角林圓,跟製片、兩個導演和二位美術大佬坐一桌。
坐十個人的大圓桌,林圓一個人就佔了兩個位置,所以這桌只有九個人,畢竟看圓哥的噸位,食量起碼也是雙人份。
林圓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站起來雙手朋輩敬蘇野:“野哥!多謝兄弟抬愛,讓我頭一盤當男主角兒,我一定攢勁,不給你丟人現眼。”
蘇野扶著他坐下,舉著一杯鮮橙多:“袍哥人家說那些,幹了這一杯,大家就是兄弟夥嘮!”
林圓眼睛一瞪,仰頭喝乾一杯五糧液:“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他是一個“外人”,雖然是西川人,但跟峨影廠和蜀都圈沒有關聯,一直都是衡漂,而且都是跑龍套,所以,他很低調,把在座的每個人都敬了一遍,連冷覓安都沒落下。
圓哥面帶豬像心頭嘹亮,當然清楚,這位漂亮騰了的小妹妹才是最重要的角色,豈能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