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遇到大佬,他總覺得自己離夢裡的那個她近了一步……
聽到夏至的話,他垂下了頭,轉身走了。
看著他故作無事地和別人調侃,和女護士開玩笑。
夏至總覺得那張隨時談笑著的臉下,正在堆積絕望。
……
她的輝光之眼,能看到很多顏色。
但唯獨看不到姻緣的。
連帶著,她在那個地方學會的算卦皮毛內,都沒有姻緣算法。
心有余而力不足。
她收回視線,看向最靠裡的VIP病房。
那裡的那個人,是時候醒來了。
……
白色的窗簾被風卷起,空氣中無處不蕩著梔子花香的芬芳。
時夢看著外面的花壇,發著呆,久久不能回神。
嬌嬌她這是直接通過針灸的方式去治療一個毀了容的人?
這個病人
她又看向正在認真扎針的少女。
落針穩而熟練,所涉及的穴位,讓她看的亂花迷眼。
本應臉色蒼白的病人面色漸漸紅潤起來……
嬌嬌她……
真地很厲害。
顧主任興致高昂地坐在椅子上,仔仔細細地記錄著夏至夏至下針的手法。
不是他性子急,而是害怕自己在回第一醫院的路上,忘記了。
一個字都不能忘!
他激動的寫完,這才嫉妒的看向時夢。
他怎麽就沒有這麽厲害的侄女呢?
在他內心裡,一直很天才,讓他驕傲的顧澤熙變得平庸了起來。
他微微歎了口氣。
這人比人啊,真能氣死人。
……
因為莊明月出事的原因,時運遭受著來自對手強有力的打擊。
蔣助理逼不得已離開文德,回時運處理。
經紀人守候在莊明月床邊,神色焦急,喃喃重複著:“怎麽還不醒啊,已經過了三天了。”
夏至喝了一口抹茶紅豆燒仙草什麽都有奶茶。
果然,垃圾食品大部分都很好吃。
她喝了一口。
知道這對身體不好,放了下來。
應該沒有關系吧。
又喝了一口。
好喝。
再喝了一口。
直到一整杯喝完,這才頗為不舍地放下空杯子,走到病床邊。
她雙手環胸,靜靜地看著床上的女人。
靜聲觀望片刻之後,終於啟了薄唇:“你以為你繼續裝睡,你就可以不用面對接下來的人生了?”
經紀人不解,以為夏至這是對自己說話。
指著自己的鼻子,問夏至:“夏小姐,我最近只有一個煩惱,就是明月怎麽還不醒?我沒有不面對啊。”
夏至卻是不理,繼續說著:“如果你一個人解決不了,我可以幫你。”
經紀人更加困惑,正準備說些什麽。
一道脆弱嘶啞的聲音傳來,“她說的是我。”
經紀人神色大喜地看回病床,“明月?”
莊明月緩緩睜開雙眼,僵硬著身體,坐起上半身,對著夏至點頭,“謝謝你。”
早在兩個月前,她的意識就清醒了。
因為受到情緒的影響,她的身體不願蘇醒。
兩個月來,她一直在掙扎。
終於在今日,突破了。
夏至走到她的身邊,點擊打開謝沉淵兩個月前發給她的監控視頻,遞到莊明月的眼前。
莊明月搖了搖頭,苦笑一聲。
“不用看……我早就知道了。”
不過不想面對罷了。
她出生於一個重男輕女的山裡農村家族。
在父母眼中,她不過是一個待價而沽的貨品。
不值錢的時候,父母對她打打罵罵,盡情侮辱。
等她值錢了,就只有罵了。
為什麽不打,怕是破壞了她的皮膚,擋了他們的發財路。
她以為只要自己夠努力,足夠孝順,總有一天,他們會反思過去,對她懺悔。
她錯了。
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能被稱的上是父母的。
她抬頭,看向少女,卑微地問:“我要告他們。公司會幫我嗎?”
她剛剛加入時運不久,沒名氣沒流量,公司會拋棄她嗎?
少女點點頭,伸出右手,“我會幫你。”
……
三天了!
已經等了三天了!
倆口子到現在還沒有收到五億,狠下心來,穿上高價西裝,準備出門去告時運。
“啪啪”
門被敲響。
男人不耐煩地吼了句:“誰啊?”
“郵政快遞,法院傳票。”
法院傳票?
他還沒有去告呢?就有船票了?
帶著疑惑打開門,收了快遞。
打開一看,氣地將傳票砸在地上。
“臭丫頭反了!簡直反了!敢告我們……”
……
蔣助理得知莊明月蘇醒之後,第一時間就在粉絲群和抖音上報了平安。
【謝天謝地,明月完好無損地醒來了。】
……
無數評論接踵而至。
大多是懷疑的話。
【今日白陽:醒了?怕不是時運自我開脫吧。醒了,怎麽不見正主發聲?】
【明日黃花:時運真是讓人惡心透了。將手下的藝人利用的這麽徹底,你們的良心呢?】
……
【莊明月:感謝各位的關心,我醒了。】配圖:剪刀手
正準備繼續手撕時運的黑粉們:……
真正關心的粉絲們寄了很多禮物到時運。
大多是洋娃娃以及遊樂園的門票。
蔣助理看到的時候,失聲笑了出來。
單看莊明月的長相,的確會給人造成未成年的假象。
已經過了二十生日的莊明月:……
小心翼翼地收好。
“以前小的時候,家裡窮,每次放寒暑假只能待在家裡,哪裡都不能去。動物園遊樂園什麽的,我都沒去過。沒辦法,沒錢。”
就算偶爾有錢了,父母也不會帶她,只會帶自己的寶貝兒子出去。
莊明月剛剛選秀出來,因為投資方背後的操作,並沒有娛樂公司願意簽下莊明月。
如果不是一次偶然,經紀人發現她這麽個潛力股,帶她來試鏡,她這輩子都只能待在社會的最底層。
夏至心下微顫。
因為同病相憐的悲傷淡了不少。
雖然她出生就被司徒靜拋棄,但是所幸碰到了顏玉。
即便那時候顏玉沒錢,但都會接近可能地對她好,比對顏念修還好。
與莊明月相比,她無疑是幸運的。
“抱歉,我不是故意這麽說的。其實我還是很幸運的。”莊明月自嘲地笑了笑,“我很感謝我的經紀人,幫我找到了時運這麽大的靠山。”
她滿意地摸著臉上已經淡了不少的疤痕,眉眼含星。
“感謝遇到你!”
她笑得很真很純,配上那張看似未成年的臉,一股禁欲清純的氣息撲鼻而來。
蔣助理看呆了。
因單身漢很久而平淡如水的心劇烈跳動……